第45章：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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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女見狀，紛紛吹捧二人。
“金蘭變妯娌，親上加親，真是讓人羨慕！”
“六王妃與七王妃都是天仙一般的人物，看來江南養人啊。”
“可不是嘛！等開春了，我也帶小女到江南小住，看看能不能沾沾兩位王妃的福氣。”
風華掃視了一圈，眾人笑臉盈盈，隻有陳靈秀一臉冷淡地坐著，鄙夷地看向她們。
今兒是個好日子，風華不與她計較，但這熱絡的場麵讓她不禁笑出聲來，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她可是清楚記得，之前她倆都是狐媚子、土包子，反倒陳靈秀始終如一，實在難得。
不過她向來不善應酬，也從來不主動揭人短，隻對傾歌應道“我是來給你添嫁妝的，自然得準備個萬全。”
傾歌嫣然一笑，“我們之間何需要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幾月前，風華大婚，傾歌尚在蟄伏，沒有過多的財力，便將她阿娘傳給她的血玉墜子編成劍穗送給了風華。
這血玉是極為罕見的珍品，幼時，風華好奇想摸摸這血玉，她盡護著不肯。可小風華卻是個調皮的，越是得不到就越好奇，三番五次想順走，氣得她大哭。
後來兩人分別，她甚是後悔，既是重要之物為何不送給重要之人？
幸好，最後還是送出了。
當時，風華看到傾歌添了這血玉，怎麽都不肯收。她深知，這血玉是傾歌對阿娘和阿姐的念想。
可傾歌就是這樣的人，看起來柔柔弱弱，卻十分倔強，稱不收往後就不是姐妹。
風華仰天感歎“今日你送我傳家寶，來日你大婚，我隻能送條命給你。”
如今，命倒還不用送出，但給傾歌添些風光的本事還是有的。
“梅影，讓他們進來。”風華揚聲。
隻見八個身強力壯的小廝抬著兩個大紅箱子，八個侍女手捧紅木盒子，魚貫而入。
紅箱子落地，聲音沉悶，可曉得裏邊裝的是十分重的物品。
隨後，兩個小廝一同掀開箱蓋。
一箱是碼得整整齊齊的、白花花的銀子，一箱是各色各樣的珠翠玉石，整個屋子被照得明亮起來，眾人瞠目結舌。
倒不是說傾歌或是其他貴女拿不出這樣的嫁妝，隻是小姐妹添嫁妝都是意思意思，哪有這樣添的？這手筆也太大了！
不過，更讓人驚歎的還在後頭。
侍女打開兩個手捧盒子，唱道“千年野靈芝一頭，天山雪蓮一朵。”
眾人聞言，皆倒吸一口涼氣，不禁伸長了脖子來看這珍寶，甚至有人驚得直接從座位上跳起。
傳言，這兩種罕品藥材有起死回生之效，有市無價，饒是拿出一種都能引起驚雷，何況這一下子出現了兩種！
京中兩年前出現過一次天山雪蓮，眾豪門世家爭相搶奪，最終被人以十萬金拿下，轟動一時。
其實這是風華母親早早給女兒備下的陪嫁，原本風華打算偷偷添給傾歌，如今傾歌嫁的是人中龍鳳，亮出也無妨。
其實，這也是傾歌的主意。
早前她聽風華說，要為她添幾份珍貴的藥材，還是起死回生那種。
她知曉風華母家是江南第一藥材行，人參鹿茸此類的珍貴藥材不少。
近日，她見風華為安和堂著急，便提出為添嫁妝之時，唱一下這寶貴的藥材，能為其打響名聲。
隻是傾歌萬萬沒想到，風華添的竟真的是起死回生的藥材。
想來，這也是風華壓箱底的寶貝，她驚愕地看著風華，小聲說“你這太貴重了，我收不得。”
“不收往後便不是姐妹了。”風華嬉笑地把當初傾歌那句話還給了她。
傾歌瞪了她一眼，“好的不學，賴得倒學得快！”
“敢問七王妃，如此珍貴的藥材從何而來？”一位清瘦的夫人不禁開口問道。
風華知道她是老太傅的夫人，老太傅如今年過半百，是出了名的孝子。
一年前，其母舊疾複發，王千和診過，用人參吊著，老夫人還有兩三年可活，但若有千年野靈芝，說不定能清除舊疾，延年益壽。
太傅家尋藥已有一年，皆無所獲。
風華回道“夫人，我阿娘家是開藥鋪的，如今藥鋪留給了我，在京中雖不聞名，卻是有些珍品的。”
風華掌藥鋪之事，京中人早已知曉，不少人明裏暗裏諷其商賈之女，敗壞皇室身份，還有人暗搓搓地說她如狼似虎，為了給葉炎柒尋藥，好行周公之禮。
但名聲壞又如何？涉及到性命攸關的事情，還不是人人得低頭？
況且需要珍品藥材的又何止太傅一家，不少人心中已有計較。
接下來，還有兩個木盒子。
侍女打開後，一陣清新的藥香味飄出，振人心神。
“金玉粉、玉凝膏、三花汁。”侍女唱道。
隻見木盒子裏有幾個方的圓的小瓷盒，裏麵裝了閃爍的白麵一樣的東西，還有雪白的膏體，以及液體。
傾歌一臉欣喜地拿起小瓷瓶，“這正是我心心念念盼望的，我還等著上妝前敷一敷呢。”
眾人未聽過這些名稱，但見前頭的物品如此珍貴，夏傾歌又如此得意，想必這些也不是俗物，便好奇地問道“咦，這些又是什麽？”
其實，這才是風華與傾歌商量好的計策。
頭些日子，傾歌向她討要了一些珍珠粉。說此前的贈了些貴妃外家的陳夫人，陳夫人用了覺得甚好，還與一些交好的夫人分享，很快便沒了，差人來問她如何采買。
這珍珠粉是風華阿娘與江南的一位大夫製作的，她從小便見阿娘時常敷在臉上、手上，大一些的時候，阿娘便讓她與傾歌一起用，說是能夠讓人保持容光煥發。
因著從小就見著，也一直在用，她們兩人都覺得這是平常之物。
傾歌問了後，她才發現這些個藥粉、藥膏居然受京中貴人喜歡，便寫信與唐叔了解情況。
唐叔回信說，十幾年前，她阿娘針對女子研製出了不少外敷的藥膏，能夠養顏養膚、活血散瘀、改善肌理等等。
原本她阿娘是想憑借這些敷藥，開發藥材的新用途，打開女子的市場，隻是江南胭脂水粉盛行，而藥膏不能立竿見影，且價格昂貴，便落了下乘。
也難怪這些敷藥昂貴，就拿那珍珠粉來說，裏頭融合了二十四味藥材，還需上好的珍珠、金箔，不是誰人都能負擔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