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自不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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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正好，有件事得你親自去辦”樸祿朝他招招手。
“師傅說的可是地圖事情，徒兒已經吩咐下去了，隻要師傅將地圖交給徒兒的那一刻起，絕對不會從徒兒這裏泄露出去”他看樸祿還在盯著地圖看，猜測的問道。
“你辦事我自然放心，不過現在有個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關於你的終身大事，你媳婦兒今夜有危險，能不能英雄救美就看你的了”樸祿從一堆卷軸下抽出一張紙交給暮天寒。
他仔細閱讀過後，臉色微變。他再抬眼時是迷茫，師傅到底還隱藏著什麽樣的實力。又或者師傅真正的用意是什麽。
從第一次師傅提起林昭昭，他就有有些懷疑，一個常年住在宮裏的人，怎麽會對一個富商的女兒如此了解，接下來又是算卦說兩人是天造地和的一對兒。
現在又告訴他林昭昭有危險，好像每一步都在他的意料之內。
“師傅……您……到底在做什麽？”
“做我該做的事兒”樸祿眼底透露出滿意，他還不算太傻，希望以後他能明白我的真正用意。
暮天寒沉默，師傅擺明不想再說，他也不能再問，收好紙張點頭。
……
李夫人早就對張家心存不滿，他們家當官了飛黃騰達了，讓他們給自己兒子找個一官半職的活兒幹幹都不肯，以前覺得兩家要當親家，這事兒也就忍下來了，現在他們都明確表示不娶她們閨女了，這仇和怨就得一同報了。
大早上的吃過早膳，就去叫醒還睡得迷迷糊糊的李嬌嬌。
“娘，這才什麽時辰，您讓我多睡會兒啊”李嬌嬌哼唧兩聲又轉身背對著李夫人大睡起來。
“傻閨女，你昨天剛受了委屈，咱們不得抓緊去給你討個公道，趕緊起來”她拍拍李嬌嬌的肩膀催促著。
“知道了……”李嬌嬌不情不願的從床上墨跡起來，在丫鬟的伺候下洗了臉，坐在銅鏡前準備梳妝打扮。
一看到鏡子裏的人，驚恐的大叫出聲“啊啊啊，我的眼睛！”她最喜歡的就是這雙能勾人心神的眉眼，如今卻腫了。
“怎麽了？”張夫人慌張走來，看到她摸著自己的眼睛湊在銅鏡麵前擺弄，瞪了她一眼說道“還以為什麽事兒呢，眼睛腫了才好，才能證明他們家欺負你了”
“我不要出門，這樣子太醜了”李嬌嬌捂住眼睛，雙腳不停的跺著地板。
“你想不想讓他們給你道歉了，你若是打扮的美美的，誰會覺得你受委屈了，就是讓她們看見才好”李夫人又苦口婆心的勸了一炷香的時間，李嬌嬌才慢慢接受了這個事情。
最後隻好不情不願的帶著帷幔出了門。
今日正好是給下人發月錢的日子，抓緊忙完這些事兒，還得給兒子準備彩禮。
不久就聽到丫鬟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夫人不好了，李夫人過來了”
張夫人眉頭微微蹙起，不悅的盯著她說道“你這樣子成何體統，李夫人來不是常事嗎，何故如此慌張”
“李夫人氣勢洶洶，怕是來者不善”丫鬟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都不敢抬頭。
張夫人放下手中的賬本，朝門外走去“等我回來再說”
前廳，李夫人拿起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杯裏的茶水因為劇烈晃動而撒的到處都是“怎麽，我們李家是真的不配和你們張家相處了，老爺子走了這才沒幾年，就開始疏遠了？這茶水都涼了啊！”
她語氣尖銳，橫眉豎眼的瞪著在她麵前站著的幾個丫鬟。
丫鬟們哪敢反駁，一個個都低著頭不敢吭聲，李夫人看著她們唯唯諾諾的樣子心情稍微平衡了一點兒。
“還不趕緊把桌子收拾收拾，換杯熱茶來，你們夫人就是這樣管教你們的？”她揚起高傲的下巴冷笑著看著她們。
其中一個丫鬟知道她是為了什麽，也知道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李嬌嬌一個人的錯。
正是因為知道原因，才覺得李夫人太不知好歹了，他們家夫人和少爺都沒和她計較，他們倒是賊喊捉賊了。
剛才還被她忽然爆發的脾氣嚇了一跳，這會兒想清楚了，理直氣也壯了，繃著臉反駁道“您怎麽不問問李小姐她自己做了什麽事兒”
等著看好戲的李嬌嬌，心裏忽然一緊，手不自覺的抓起腿上的裙子，帷幔下的眼睛死死盯住這個口出狂言的丫鬟。
“你一個丫鬟還敢頂嘴了？！”李夫人怒拍桌子起身，指著那丫鬟的臉怒罵。
“放肆，你一個丫鬟也敢跟李夫人頂嘴，我平日裏交給你們的都忘到腦後了？還不趕快下去領罰”張夫人越過門檻厲聲說道。
那丫鬟不服氣的咬著嘴唇低下頭走了出去。
“你們家的丫鬟都爬到主子頭上了，嗬”李夫人也不領情，諷刺的笑著。
“今日脾氣這麽怎麽大，誰招惹你了，喝口茶敗敗火氣”張夫人換上熟絡的笑容，親自為她倒了杯茶。
李夫人嘴角向下，陰陽怪氣的說“可不敢，別回頭又讓你兒子趕我們閨女出去了”
張夫人釋然一笑道“這事兒我已經嚴厲的批評過他了，這會兒還在屋裏閉門思過呢，等什麽時候真的明白自己錯了，再讓他親自去給嬌嬌道歉，怎麽說都是他的妹妹，那些話說的確實過分了”
誰知李夫人聲音更尖銳了“妹妹？”她冷冷一笑“誰不知道我們家閨女在你們家住了那麽久，都以為兩人將來要成親的，你這一聲妹妹說的可真輕巧”
張夫人再好的脾氣也不能把自己家的麵子讓她放在地上摩擦，臉上的笑容稍微淡了些，目光冷漠的看向她道“這話誇張了，兩人自小一起長大，都是哥哥妹妹的關係，我們也從來沒有對外說過兩人的關係，怎麽會被別人誤會呢？”
這話就是在說，你們自作多情了。
李夫人的臉色不是太好，兩家的關係本來就越發淡了，她這樣說，便是要撕破臉了。但他們家除了去世的老爺子還殘留的一些人脈，後輩是一個不如一個，若是再失去了張家這個好友，以後的日子隻怕過的艱難。
想到這裏，她的神態放軟了一些“剛才是我著急了，不過不管兩個孩子之間發生什麽，昊兒都不該說出那樣絕情的話，這把他們多年的感情放在哪裏？”
“你說的在理，不過咱們大人也不好一直摻和孩子的事情，不如就讓孩子們自己解決”張夫人又恢複了那副隨和的樣子。
李嬌嬌忽然起身，對她福身抱歉的說道“是嬌嬌不懂事了”
“不怪你，要是我也要生氣，這馬上就該用午膳了，一會兒留下來吃個飯，我讓昊兒親自給你道歉，冤家宜結不宜解嘛，何況你們這關係也不是外人能比的”張夫人愛憐的看著她說道。
雖然她和李夫人之間不是太親近，但嬌嬌也是真心疼愛的。
“多謝姨娘”
她們坐在餐桌前聊著，被吩咐去叫張昊的丫鬟進來在張夫人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她臉色不好的說“去將他喊回來”
李夫人機敏的問道“怎麽了，昊兒是來不了了嗎？”
“他被暮將軍叫去辦事了，實在是抱歉，咱們先吃著，一會兒就讓他回來賠罪”張夫人目光帶著歉意。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李夫人一聽張昊都要在暮天寒手下做事，越發覺得女兒的決定是正確的。
他們費勁巴拉的和張家搞好關係，不如女兒嫁給暮將軍，到時候張家都得巴結他們。
這般想著，驕傲的看了自己女兒一眼，不愧是她的女兒，要求就是高。
“不用了，既然昊兒忙著，我們也不能太不講理，那就不用管他了，讓她們兩個人日後自己處理吧”一想到未來張夫人要在她麵前祈求憐憫的樣子，她也就不在乎這會兒受得委屈了。
別扭的一頓飯吃過後，李夫人帶著滿意的結果回了。
張夫人目送她離開後，忽然笑了一聲。雖然她不知道李夫人腦子裏在想什麽，但肯定是些不自量力的事情，這是他們家一貫的風格，若不是看在他們家去世的老爺子的麵子，李夫人是誰她都不知道。
當出她把自己兒子塞過來時，張折中就已經拒絕了幫助，現在這心思看樣子是還沒消下去。
……
張大人忙活一天後，夜間回到府中，同張夫人和張昊說了今日設立女官的事情。
張夫人的眼中充滿欣喜，滿滿的自豪感。
“不論那女子是誰，她確實是給我們女人長臉了，誰說隻有男人能當家做主的？日後我看你還怎麽與我爭論”張夫人冷哼一聲撇了自己丈夫一眼。
然而張昊卻陷入了沉思中，回想著近幾日發生的事情，昨日林昭昭為什麽會去宮裏到現在也沒個解釋，但父親這麽一說便有跡可循了。
“爹，你說有沒有可能皇上看中的女子就是昭昭？”張昊提出自己的疑問。
“說來也巧，當時皇上說完這個事情，我腦海裏第一個蹦出來的人就是昭昭，若真的是她，我倒是非常期待了”張折中回想著平日林昭昭處理事情的方式以及心態，每每想起都要感歎一番。
“如果說，就是她呢”
張折中和張夫人都疑惑的看著他“你為何這麽肯定？”
張昊將昨日發生的事情挑了一部分告訴她們。
張折中摸著自己的胡子說道“要是這麽說，確實有可能”其實他的心裏已經差不多確認了。
但忽然確認了是林昭昭時，她們的心頭又緩緩的升起了一抹擔心。
“老爺，要真是昭昭，她要是被人欺負了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