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啟陽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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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夫人臉上的愁容還沒有散去“那咱們求親這事兒？”
“往後推推吧，這個節骨眼上求親正是給昭昭找麻煩”
張昊在一旁站著，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失落了，但要緊事是要抓緊得到她的心，這才能一勞永逸。
“爹，怎麽追女孩子呢？”
話音一落，屋子裏寂靜的沒有一點兒聲音，張夫人呆呆的瞅了他兩眼，伸手大力拍了幾下自己兒子的肩膀，露出爽朗的笑聲道“終於開竅了！我就覺得你的方式有問題，要不早就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張折中無奈的笑著搖搖頭，擺了擺手，離去。
娘倆在屋子裏商量了一宿，張夫人越說越興奮，連夜就吩咐好丫鬟們要準備的東西。
最後張昊實在受不了他母親的熱情，推脫自己實在太困才脫了身。
丫鬟們待天一亮，就照著張夫人說的去采購物資，回來時手裏拿的滿滿當當，張夫人檢查過後滿意的點點頭。
她們將東西整理好，整齊的站成兩排跟在張夫人的身後去了張昊的院子。
張昊睜開眼睛就看到這大張旗鼓的氣勢，連忙裹緊毯子緊張的說道“娘，您這是幹嘛呢？”
雖然最近天氣降溫了，但畢竟還是夏天，睡覺前喜歡把衣服脫光，好在昨天睡得實在太晚，光著上身就睡了，要不讓這麽多人看光他，多不好意思。
“你昨天還說要追昭昭，還不抓緊點兒，再晚你媳婦兒都要被別人搶走了”張夫人責怪的瞪了他一眼。
“知道了知道了，您先在外麵等我，我穿個衣服總行了？”張昊敷衍的點點頭。
穿好衣服後，無精打采的走到外麵的屋子，張夫人正興奮的盯著他，眼睛裏又別樣的意思，好像接下來他應該不會好過。
“娘，昨天睡得那麽晚，要不您再歇會兒？”他開始有點兒懷疑他娘靠不靠譜了，就這幾個時辰的時間，能買些什麽東西回來？
“不累，趕緊去洗把臉，把你那胡子刮刮，這淩亂的樣子哪個姑娘會喜歡？”趕緊打發了張昊，她倒是安心的吃了個早飯。
張昊本來就沒睡醒，又餓著肚子，打理完自己感覺身體的力氣都被抽空一樣，沒精打采的坐到母親身邊。
“先把飯吃了”
張昊嘿嘿一笑，拿起筷子，大有狼吞虎咽之勢“娘真好”
待張昊第一口菜入口，張夫人伸手打在了他的手背上，略帶嫌棄的說道“像你這樣誰會喜歡，以前讓你吃飯時文雅些你不聽，現在要改也難了”
“我和昭昭在一起都是這樣吃的，要是突然間變化太大，她也會覺得奇怪”張昊滿不在乎，躲過張夫人伸來的手迅速夾了一塊兒牛肉放到了嘴裏。
“你說的倒也是有理”張夫人若有所思，他說的這個問題昨日確實是沒考慮清楚。
“那這樣，今日咱們就來探討一個最適合你，既能改變你，卻又不會讓昭昭覺得突兀的”
就因為他這一句多嘴，今日一整天他都沒睡個安穩覺。張夫人甚至親自幫他給雷軍請了假。
林老爺也啟動自己的人脈，在一天之內搜羅到了一些關於為官之道的書，以及關於稅收的法律的書，在晚上吃飯前一並交給了林昭昭。
看到這有半個人高的書，她太陽穴突突的跳著，不禁慶幸，還好自己喜歡看書，否則這豈不是受罪？
收好這些書後，她遣散了院子裏所有的丫鬟，為了今晚若是真的打起來會傷及無辜。
如今已離宰相趙成海離開京都已半月有餘，他也從京都抵達了良親王封地啟陽。
早已安插在良親王身邊的眼線樊誌偉，收到消息後便開始準備兩人的會麵。約定的地點是郊外的一間茅草屋裏，這裏方圓百裏無一人居住，說些悄悄話也方便。
雖然屋子簡陋，但好酒必不可少，樊誌偉備了兩壇好酒，今日要同宰相大人不醉不歸。
“宰相大人”樊誌偉單膝跪地，激動之意不言於表。他背井離鄉這些年經曆了太多，無論多麽困難隻有他一個人挺著，如今看到宰相就像是遇見親人一般。
眼眶也漸漸紅潤起來。
“快起來，這些年多虧你了”趙成海微抬他的雙臂，樊誌偉順勢起身。
兩人寒暄一番，平複了心底的激動。
“如今局勢如何”
“回大人，沒什麽特別之處，良親王依舊整日吃吃喝喝，雖然卑職在他身邊不著痕跡的激起過他對皇上的憤怒之情，但是不過幾天就被他拋到腦後，好在現在是時不時會說幾句話怨恨皇帝，總歸是有點兒變化的，不過以他那軟性子，隻怕成不了事兒”他為兩人倒了一碗酒。
“不需要他成事，隻要他的名義罷了”趙成海沉吟一下說道“軍隊安排的如何”
“已經安排妥當”說罷，從腰間將令牌取下交給趙成海“這該是屬於大人的”
他忽的一笑“你做事我放心，你先拿著，若是我需要自然會找你要”說著又將令牌推了回去。
“這次我來這裏隻有一個目的，你必須要在一個月之內說服良親王反叛，之後我會助你一臂之力”
“是！”這個事情從兩年前就已經開始準備，如今時機已到，隻需再給良親王一個刺激就能徹底成功。
“這日子是越發有看頭了”趙成海感歎一聲，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烈酒劃過嗓子，爽快的灼燒感，激起了他的熊熊烈火，大喝一聲“好酒！”
來到這裏他就覺得輕鬆了許多，這裏是他的地盤，是他的基業，這裏的人都會聽命於他，再也不會有任何人對他指手畫腳，也沒人敢對他畫蛇添足。
樊誌偉極有眼色的又給他倒上一杯酒，諂媚一笑“這是偶然在一人家得的好酒，別看不出名，但是釀了有十多年，味道極佳”
“不錯，有心了，待大業已成，定會給你封個一官半爵，讓你享盡這榮華富貴！”趙成海舉起酒杯同他幹杯。
樊誌偉受寵若驚的舉起酒杯，微低了一截同他碰杯。仰起頭一口悶了，等了這麽久，終於有了盼頭。
他沒看見的是趙成海在喝酒時眼中閃過的一絲譏諷，還興高采烈的和宰相說了許多心裏話，憋屈了這麽久，總算能說些實話了，一番言論過後，心中舒暢。
宰相大人自然是充當了一次之心朋友，頗為讚同的點頭“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以後你定會有自己的一番事業”
樊誌偉喝的頭暈暈乎乎的，一激動，重重的拍下桌子走到旁邊跪在地上朝著趙成海磕了一個響頭說道“宰相大人就是卑職的伯樂，日後卑職一定做牛做馬的報答大人”
趙成海的心思也因為這句話稍微發生了一點兒變化，他留著好像也有點兒用。不過麵不改色，笑著將他拉起來“你說的這是什麽話，這是你自己的才能，是我幸運遇見了你”
樊誌偉因為他這番話更是從心底裏對他感恩戴德，就差沒喊一聲爹了，激動著連喝了幾杯，便醉倒在桌前。
宰相冷笑一聲，小聲罵道“真是蠢貨一個”
一夜過去，樊誌偉就在桌上趴了一夜，早晨起來腰酸背痛，混沌的大腦漸漸清醒，張望了一下，並沒有看到宰相的身影。
揉了揉酥麻的腿，起身走到外麵，宰相已經架好了柴火，熬上了粥。聽到動靜開口道“醒了，我看那屋裏有點兒米，就拿來煮了些粥，又采了些野菜放進去了，昨日喝的太多傷胃，喝點兒粥養養”
樊誌偉又是一股熱氣湧上心頭，差點兒沒哭出來，原來昨日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覺。
然而兩人還未見麵時，趙成海已經想好了他的未來，參與了這麽多機密的事情，未來隻有死路一條，但又看他如此忠心耿耿，想著養著或許將來還有用。
樊誌偉走到他的身邊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本該是卑職來做的”
“誒，在外就該互相幫助，那有什麽該不該的，我也正好體驗體驗這自力更生的感覺，省的在京城呆久了，心情也飄了”趙成海淡然一笑，頗有得道高僧的姿態。
倒是樊誌偉越發敬佩了，點點頭道“是卑職愚鈍了”
兩人吃過飯後，便分道揚鑣了，趙成海此次是秘密前來，不到最後一刻不能讓良親王知道他的存在。
林昭昭緊張的等了一夜，眼看著天都亮了，昨日那人再沒出現過，她看著鏡子裏略微憔悴的臉，不由得怒罵“這什麽刺客，一點兒都不敬業”
又等了一個時辰，天色完全亮起，都沒聽到一點兒動靜。
清清已經把早膳準備完畢，她簡單的吃了幾口，便回到屋子休息。
那刺客昨晚回到自己的屋子，又將發生在林昭昭身上的事情從頭到尾的梳理了一遍，覺得有意思。
這麽多年跟在君姑娘身邊，做的都是些無聊的小事兒，好不容易遇見個有趣的小老鼠不逗弄一番覺得不甘心。
所以原本打算是在夜裏行刺，如今改到了白天。
他摘下麵具，換上了另一張臉皮，光明正大的來到林府。
“你是何人？”門口的守衛看到他，下意識的就升起一股警惕之心。他那臉蛋稚嫩，周身的氣勢又有些駭人，長在一起怎麽看怎麽覺得奇怪。
“我是白寺先生的書童，這是我家主人的東西，您拿給林小姐，她一看便知”他拿出一塊兒扳指，正是那日戴在白寺手上的。
林昭昭一看，激動的所有睡意消失，讓人抓緊叫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