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我是西月宗少宗主也是個將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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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許雯卿站在原地,表情冷漠,聲音冰冷,猶如寒風籠罩,讓人刺骨。
    她眼裏對秦近揚的厭惡,已經快要溢出來了。
    “我路過……你們,信嗎?”
    秦近揚指了指旁邊的路,試圖解釋一下。
    剛才他內心有過一瞬間的尷尬,但隨後又表情坦然。
    我特麽真的沒惹你們。
    “嗬嗬……路過……好一個路過!”
    許雯卿搖搖頭,滿臉都寫著四個大字:失望透頂。
    秦近揚,枉我語重心長勸了你那麽久,原來你還是這幅德行。
    簡直令人作嘔。
    “哼!”
    裴風空冷笑一聲,直接拂袖而去。
    他臉上的生氣,並不是給秦近揚看,秦近揚還不配。
    他甩臉色,是給許雯卿。
    “裴師弟,你等我一下!”
    果然,許雯卿心裏急了。
    她轉頭喊了一聲,又盯著秦近揚:“秦師弟,我再說一遍,請你自重!請你稍微有一些自尊和自愛,你這樣鬼鬼祟祟,和小賊一樣,隻會讓我更厭惡你。”
    “如果你有自知之明,我和你之間還是師姐師弟的關係,你非要惹人厭,那你好自為之吧!”
    其實許雯卿肚子裏還有更難聽,更刺耳的話,可她畢竟是一宗大師姐,而且突破的過程秦近揚確實起了一些作用,她話到嘴邊,沒有說出口。
    原本她想說:秦近揚,從來沒有人把你當成一隻癩蛤蟆,可你非要四處散發惡臭,四處招人討厭,那你就是一隻癩蛤蟆。
    許雯卿留下一聲冷笑,轉身朝裴風空跑去。
    如今自己突破四品,碧翎血的威脅也不複存在,是時候找父親談一談了。
    秦近揚如果再不識好歹,她會略施懲戒。
    有些人,你不懲罰,他就沒有記性。
    她得幫秦近揚記起自己的身份,越界久了,他會生出一種和自己同一身份的錯覺。
    ……
    “裴師弟,我……其實是我爹放心不下我。”
    追上裴風空後,許雯卿急忙解釋。
    “沒事,不過是一隻臭蟲而已,我隻是看著他反胃。”
    裴風空笑了笑,雙手捏著許雯卿的肩膀,雙眼含情脈脈。
    “不好,裴師弟對不起,我時間不多了,得趕緊回密室閉關,我爹快回來了。”
    許雯卿剛進入狀態,突然又推開裴風空。
    嘶!
    裴風空深吸一口氣。
    該死。
    區區一個山莊的山野民女,居然如此耗費我心神。
    “師姐,明天晚上莊主要舉辦月宴,宴請十宗賓客,我會提前到宴會大殿。”
    “月宴結束,莊主還會邀請十宗的年輕弟子泡烏池……宴會開始前,烏池最安靜,我在烏池等你……隻有咱們兩個人,安安靜靜,沒有人打擾,我有心裏話想對你說。”
    裴風空道。
    月宴開始前,烏池沒有人。
    這是最好的機會。
    “好!我提前去烏池。”
    許雯卿仔細想了想,又點了點頭。
    月宴自己肯定要參加,早一些去宴會大殿,也正常不過,父親肯定不會阻攔。
    更何況,到時候父親也會繁忙,沒時間理會自己。
    裴師弟為了自己,還真是用心良苦呢!
    ……
    副莊主院子。
    “談好了嗎?”
    嚴京非問裴風空。
    他也沒有想到,許雯卿居然已經突破四品。
    這可是意外坎坷。
    好在,現在還有機會彌補。
    “許雯卿已經答應!可惜,月宴人多嘴雜,卻不適合做那些事情……否者今夜咱們就能離開山莊。”
    裴風空冷笑。
    “按計劃行事吧,沉穩一些!處理了秦近揚,我來牽製許元晟,到時候將萬無一失!”
    嚴京非冷冷道。
    “可惜許元晟是隻老狐狸,否則殺了秦近揚多簡單。”
    裴風空又罵道。
    看到秦近揚那張臉,他內心就莫名其妙的不安,比一百隻蒼蠅圍過來還要讓人心煩意亂。
    “別想那些歪門邪道了……秦近揚隻是許元晟的棋子,阻攔你行動的人,一直都是許元晟……咱們隻需要對付秦近揚,趁著混亂,創造一個許元晟沒時間插手的空隙足矣。”
    “年輕人,要多冷靜。”
    嚴京非雙眼一閃一閃。
    裴風空低著頭不說話,他眼裏是對嚴京非的厭惡。
    狗東西。
    著急離開山莊的是你。
    現在讓我冷靜的也是你。
    ……
    秦近揚很快就掌握了幾門武學。
    這些都是精挑細選武學,未來受益無窮。
    他沒有浪費時間,分別找到幾個人,把武學傳承下去。
    小狗子他們雖然根骨差,但每人掌握一部無極境武學,能節省大量修煉時間。
    同時,提前掌握大殺招,也能在山下更安全的賺銀子。
    未來可期。
    雖然秦近揚已經拿到東獅霞火訣,理論上沒必要再保守秘密,但為了清淨,秦近揚還是叮囑他們不可以暴露自己,要死守秘密。
    幾個人大喜過望,急忙回各自的院子裏研究武學。
    他們都不是傻子。
    得到如此恐怖的武學,自己未來的成就不可能低。
    同時,他們心裏對秦近揚更加好奇。
    明明是已經被宣判廢經脈的二品,為什麽能修煉出如此恐怖的武學。
    更可怕的是,武學居然可以直接傳授。
    茶館裏的小說都不敢這麽寫啊。
    隻能說,秦師兄深不可測。
    他們回去之後,謹記秦近揚交代,把侍從弟子都趕出去,獨子一人悄悄研究。
    欠秦師兄的恩情,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
    【你慷慨贈送武學,改變了一個年輕人的命運,獎勵潛能400點。】
    【你慷慨贈送武學……獎勵……】
    【你慷慨贈送武學……獎勵……】
    【你……獎勵……】
    【你……獎勵……】
    ……
    一連串提示音響起,都是些不疼不癢的潛能獎勵。
    可能是幫了小狗子他們太多次,潛能少的可憐。
    要知道,自己把武學點到無極境,是要成本的,目前的潛能根本都沒有回了本。
    但不重要。
    自己賺潛能確實不容易,但想在這個世道生存下去,他們比自己更難。
    自己人都照顧不好,還談什麽照顧別人。
    秦近揚手裏還有一顆韓公公送來的極姑丹。
    這是可以讓銀花根骨直接晉升黃金的奇跡之丹,皇子們的禦用丹藥,江湖上出現一顆,會引起腥風血雨。
    可惜,小狗子他們資質太差,冒然吃下極姑丹,是要死人的。
    即便是黃金根骨,還可以繼續提升小品階。
    當然,想靠極姑丹突破到白玉根骨,是根本不可能的。
    極姑丹最佳人選肯定是馮奪英,但這家夥鴻運齊天,有個和尚師傅,或許根本就用不著極姑丹。
    最後,秦近揚隻能考慮薛冰冰。
    ……
    秦近揚去找薛冰冰。
    東獅霞火訣到手,也不怕薛冰冰大嘴巴告訴莊主,反正這幾天要走了。
    找薛冰冰路上,秦近揚回憶起薛冰冰第一次幫自己去耀星堂,後來經曆過的風風雨雨,內心也是一股暖流。
    “秦師弟……你……”
    秦近揚見到了薛冰冰。
    但這次薛冰冰並不是一個人,在她身旁,還有個其他宗門的青年。
    青年特別消瘦,看衣服是西月宗的人。
    並且地位很高。
    就是有些病懨懨。
    “呃,我沒事,就……”
    秦近揚心裏也是尷了尬了。
    自己真的被掃把精附體了,走到哪裏都在打擾別人。
    薛冰冰可能是談戀愛了。
    真好啊!
    又嫁出去一個,能吃顆喜糖。
    其實最近不少青年男女都在悄悄交往,以往十宗各自發展,根本沒有匯聚一堂的機會。
    各個宗門的情況大抵都一樣,平日裏隻能接觸宗門內的師兄師妹,時間長了,難免視覺疲勞,下山之後,村鎮裏又都是歪瓜裂棗。
    好不容易十宗匯聚,那些早已經被厭倦的人,卻成了別人眼裏的白月光。
    感情,這不就快速升溫了嘛!
    說來也是滑稽,促成這事,最應該感謝的居然是煌雲派。
    如果沒有煌雲派氣勢洶洶的壓迫,十宗根本不可能結盟。
    凡事都有正反兩麵。
    “秦師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個……”
    薛冰冰見秦近揚眼神古怪,急忙上前解釋,但她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越說越亂。
    “你就是秦近揚師弟吧,我知道你,你在合嵐山莊名氣很大……我叫史英南,西月宗少宗主……同時,也是個將死之人。”
    史英南嘴角微笑,彬彬有禮的自我介紹。
    “少宗主有禮了……這……”
    秦近揚愣了一下。
    將死之人?
    秦近揚再一打量。
    果然,史英南身形消瘦,瘦的根本就不正常,而且他臉色慘白,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
    再仔細感知一下。
    氣息很弱,說是氣若遊絲都不誇張。
    “很久之前,機緣巧環見過薛師妹一眼。那一眼之後,我就悄悄愛慕著薛師妹,可那時候合嵐山莊和西月宗有些恩怨,別說來找薛師妹表達愛意,我連合嵐山莊範圍都不敢踏足。”
    “因為煌雲派,合嵐山莊和西月宗難得進入合作期,我本應該有了追求薛師妹的機會……可惜,我身染重病,京城的醫師都束手無策,如果沒有意外,我的壽命還有不到一個月。”
    “許莊主念在我一片深情,就下令讓薛師妹陪我走完這一程……”
    史英南又道。
    以前他含蓄羞澀,不善言辭表達,但知道自己將死之後,反而性格豁達起來。
    這些肉麻的話,也是隨口就說,根本沒必要在意別人的眼光。
    人活一輩子,能通透幾天,能有薛師妹陪伴幾天,也不枉此生了。
    “這個……”
    秦近揚一時間啞口無言。
    雖然這是個悲傷且淒慘的故事,但秦近揚在史英南的眼裏,居然看不到任何對死亡的恐懼。
    他很坦然。
    他看薛冰冰的時候,眼裏滿懷深情,和噴發的火焰一樣熱烈,毫不掩飾,熊熊燃燒。
    秦近揚又看了眼薛冰冰。
    有些可惜。
    薛冰冰眼裏隻有客氣,她或許在惋惜史英南的重病,但沒有一絲絲愛意可言。
    秦近揚以前聽薛冰冰說過,她不會對任何男人動心。
    難道是有什麽心理疾病?
    “秦師弟,你找我有事?”
    薛冰冰問到。
    她突然又回過神來:“秦師弟,你是不是為情所困,因為許師姐……”
    聞言,秦近揚愣了一下,急忙擺擺手:“沒有,沒有,就是閑著無聊……你們聊,你們慢慢聊!”
    “少宗主,告辭……”
    話落,秦近揚轉身離開。
    他害怕薛冰冰也開口勸自己要理智。
    我特麽洗不清了。
    煩死了!
    ……
    剛回到上單堂,秦近揚居然見到裴風空。
    他在專門等自己?
    “要殺我?”
    秦近揚問。
    “哈哈哈……你是真的蠢?還是在裝蠢?”
    “十宗都在山莊議事,我是多想不開,才會沒事幹來殺你……況且,你也配?”
    裴風空譏笑。
    “那你來幹什麽?借錢沒有!”
    秦近揚表情逐漸警惕。
    “我……”
    差點忍不住一掌劈死他。
    借錢?
    你腦子裏隻剩下錢了嗎?
    我裴風空像是缺錢的人?
    即便我缺錢,你身上又有幾個銀子?
    “我師父要和你單獨淡淡,今晚月宴,你提前一會來宴會大殿,直接去烏池找我師傅。”
    裴風空開門見山。
    “你師父找我?嚴京非?”
    秦近揚皺了皺眉,本能的覺得有問題。
    “咱們之間的恩怨,總要了斷,我師父會給你個答案……嗬嗬,你不會是不敢來吧?你放心,我師傅堂堂副莊主,還不至於殺你一個廢二品。”
    裴風空嘲笑道。
    “也罷,反正沒事幹,去就去吧!”
    秦近揚點點頭。
    他心裏對這對師傅也十分好奇,想去會一會。
    就當解悶吧。
    “我師傅隻給你這一次機會,錯過之後,再想見他老人家,就下輩子吧。”
    裴風空陰森森一笑,轉身就走。
    ……
    回去的路上,裴風空抬頭看了眼夕陽。
    說起來,合嵐山莊的景色還挺不錯。
    轟!
    突然,一道恐怖轟擊從天而降,裴風空呼吸停止,渾身皮膚劇烈顫抖,他亂發飛揚,下意識運轉真氣去還擊……歇斯底裏,毫不保留。
    轟隆!
    轟隆!
    轟隆!
    對手是四品,實力不弱。
    短短幾個回合,裴風空已經被壓迫到懸崖邊。
    他睚眥欲裂的對抗,渾身上下被真氣震的劇痛,稍有不慎,就是被活活打死的下場。
    同時,他也看清楚了來人的真麵目。
    是敖宣議。
    山莊另一個副莊主。
    “敖莊主,你幹什麽!”
    裴風空抽空怒吼道。
    “給你一點教訓……以後對秦近揚的小動作少一些,做人留一線。”
    敖宣議留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裴風空愣在懸崖邊,紅著眼在風中淩亂。
    “果然,敖宣議也是個問題,所幸他現在才忍無可忍,否則計劃還真不容易成功……可惜,你現在站出來保秦近揚,已經晚了!”
    裴風空自言自語,嘴角輕蔑一笑。
    之前他就和嚴京非分析過秦近揚的關係網。
    敖宣議和秦近揚有些交情,但交情又不深,可能會出手幫忙。
    之前一直相安無事,兩個人都差點忘了敖宣議這個人。
    沒想到,他終究是忍不住了。
    可無所謂。
    我的目標又不是在合嵐山莊建功立業,拿到東獅霞火訣,我一刻鍾都不多留。
    ……
    敖宣議把一個巴掌大的玉片遞給許元晟。
    “是皇族真氣,千真萬確!”
    玉片發出耀眼的金光,許元晟那張臉也一閃一閃,異常興奮。
    敖宣議沒有說話。
    剛才出手,是莊主授意,根本不是為了秦近揚。
    敖宣議計劃過出手警告裴風空,但再一想,秦近揚的所作所為,都是莊主的命令。
    再加上裴風空是亂王世子,自己出手又能如何?
    莊主拿到法器,要收集裴風空的真氣。
    “如此一來,裴風空就是薑友梁沒錯。”
    許元晟捏碎了玉片。
    這是個一次使用的寶器。
    剛才女兒閉關的時候,不止一次問五怨環的事情。
    女兒心裏藏不住事,她之所以打聽,肯定是裴風空那邊有了什麽消息。
    可能是神秘老六運作不了五怨環,在偷偷谘詢薑友梁?
    沒錯。
    薑友梁是世子爺,見多識廣,那個老六肯定在問薑友梁。
    隻要有了清晰的結果,所有看似雜亂的線索,其實都可以順暢的聯係在一起。
    “你準備怎麽做?”
    敖宣議問。
    “順其自然吧,我閨女已經突破四品,也沒有了碧翎血的威脅。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這個做父親的,也隻能祝福了。”
    “如果他薑友梁敢辜負我閨女,隻是來玩弄感情,那我舍了命,也要找亂王爺要個說法……哪怕你是皇族,也沒有始亂終棄的道理。”
    許元晟眯著眼,幽幽道。
    年輕人在一起,難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自己攔也攔不得,雖然閨女天之驕女,但盯著薑友梁的姑娘也大有人在。
    想要當王妃,有時候先煮米,也是一種辦法。
    “那秦近揚可以解脫了吧?”
    敖宣議認真問道。
    秦近揚名聲臭成這樣,無非是在替許元晟在背鍋。
    說起來,秦近揚那孩子也是笨蛋。
    你稍微變通一下,也不至於被裴風空欺負成這樣,甚至連給大小姐下藥的流言蜚語都有板有眼。
    “嗯,我閨女突破到四品,這護道弟子也就不需要了!我計劃,讓他安心去當巡察使,如果他實在想掌權,就給他個小舵主當當……”
    許元晟道。
    ……
    月宴大殿。
    許雯卿好不容易盼到父親離開,就急匆匆來到烏池。
    “咦……你是?”
    剛進烏池,許雯卿沒看到裴風空,卻看到一個女子。
    她見過這個女子,是合嵐山莊的弟子,並不是上單堂的人。
    至於是中雙堂,還是下四堂,她記不清楚,也沒有閑心去記。
    “見過大師姐,我是中雙堂的張箐雙,月宴之後,莊主讓十宗的年輕弟子們來泡烏池,我來做一些準備事宜。”
    張箐雙抱拳,恭恭敬敬道。
    “誰讓你來的?”
    許雯卿皺著眉問。
    “是裴風空師兄的命令。”
    張箐雙急忙道。
    “他人呢?”
    許雯卿問。
    “師兄稍後就來……對了,師兄剛清理完烏池,師姐是否要先泡一會?”
    張箐雙輕聲道。
    “我……泡烏池?”
    許雯卿眉頭越皺越深。
    突然,她下意識一笑。
    這個裴師弟,也是壞得很……滿腦子都是亂亂的想法。
    但她想到裴風空的臉,也意識到了裴師弟的想法。
    男人嘛,熱血衝動,可以理解。
    雖然她好多年都沒來泡過烏池,但烏池水蘊含靈力,有自淨能力,根本不會渾濁。
    眾人在月宴大殿,許雯卿討厭繁文縟節,還不如靜靜泡一會。
    ……
    月宴大殿。
    不少弟子忙忙碌碌在準備著。
    秦近揚路上遇到不少熟人,有人熱情打招呼,也有人滿臉厭惡的鄙夷他。
    “月宴……沒想到又來了這個地方!”
    秦近揚笑了笑。
    他心裏有一種預感,去找嚴京非肯定沒好事。
    但來都來了,就先會一會他,免得讓人以為自己膽小。
    已經有賓客陸陸續續走來,秦近揚在遠處居然看到了薛冰冰和史英南。
    他快步走入大殿。
    身為上單堂弟子,反正要參加月宴,就當提前早到了。
    烏池在月宴大殿的後院,秦近揚當初贏了敖宣議,請所有弟子泡過烏池。
    ……
    吱呀!
    秦近揚推開烏池的門。
    這裏以前有門鎖,還有簡單的禁製,如果不是嚴京非留了門,不可能輕易開啟。
    張箐雙聽到門響,嘴角露出微笑。
    她已經是嚴京非的人,效忠嚴京非的人,也是伺候嚴京非的人。
    副莊主承諾,幫她晉升到上單堂。
    可惜,秦近揚來早了幾步,許雯卿的衣衫還沒有褪去。
    但不重要。
    他隻要敢來,就萬劫不複。
    秦近揚走進來。
    許雯卿剛準備褪去衣衫。
    轉頭……二人四目相對。
    秦近揚頭皮發麻。
    我特麽是不是跟撞上鬼了,怎麽走到哪裏都是許雯卿。
    許雯卿表情由震驚、錯愕……逐漸開始憤怒。
    她僵硬了幾個呼吸,越想越氣:“秦近揚,你來這裏幹什麽?你不知道你很討厭嗎?你能不能要點臉皮,能不能有點尊嚴?”
    “你要跟蹤我到什麽時候?”
    “你是我父親的走狗嗎?”
    “他讓你去死,你怎麽不去死?”
    “人活臉樹活皮,我一忍再忍,三番五次給你臉,你是真的不要臉嗎?”
    “做人要有羞恥心啊……你能不能照照鏡子,看看你的身份,真以為到了上單堂,就有資格為所欲為嗎?”
    許雯卿忍無可忍,直接開口訓斥。
    這一次,她句句誅心,完全不留情麵。
    什麽情誼。
    什麽幫助。
    都壓製不住她的憤怒。
    “啊……啊……”
    張箐雙突然一聲尖叫。
    這是她能發出最大、最尖銳、最恐懼的聲音。
    聲音穿透從窗戶穿透出去,擴散在上空。
    ……
    大殿外。
    很多人停下腳步,詫異的抬頭看著天空。
    他們都聽到了尖叫。
    裴風空和嚴京非相視一笑。
    成了。
    秦近揚闖入許雯卿洗澡的地方,還有這麽多人見證,他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十宗賓客已經在路上。
    即便你許元晟認定秦近揚清白,想庇護秦近揚,也要顧及臉麵。
    至於許元晟如何處置秦近揚,根本不重要,你殺也好,你寬恕也罷……隻需要懲罰他一兩天,別來打擾我就夠了。
    可惡的秦近揚。
    以前有隱陣時,都躲不開你的狗鼻子。
    我就不信,合嵐山莊人人都有你的狗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