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蕭寒之請、少主之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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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年輕少樓主,自然就是這花夢樓。
而對於花夢樓的可怖之處,蕭寒等人自是不知,可藍雲鶴、藍玫瑰等人卻是知之極深的,故此,那喬逸天才不願讓蕭寒等人入穀,而昨晚晚餐之時,藍玫瑰等人的臉色也才會如此之難看。
藍玫瑰口中的那兩聲“隻怕”,後麵想說的自然也就是這花夢樓了。
試想,有著這樣一位少樓主,任誰能不懼怕呢?
……
蕭寒目注著花夢樓,而花夢樓此時也看著蕭寒。
“雲千裏所盜之圖,確實就是那計青峰托他之物。”花夢樓側首撩眼看著蕭寒,口中漫聲說道。
“但是,”花夢樓背轉身形,慢慢走到堂中那
把座椅之前,用手撫著椅背:“我依舊要捉那雲千裏回來,因為能從我衝霄樓偷走東西、而且還能逃走的人,他是唯一的一個。偷東西自是要用手,而逃跑肯定是用腳的。因此我對他的手和腳都很感興趣,我要抓他回來,對他的手和腳好好的研究一下。”
花夢樓的話,眾人聽得真切。那藍雲鶴的臉已是一片灰白。
蕭寒眉峰一皺,看著麵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三四歲的衝霄少樓主,道:“看來少樓主是執意不肯放過那雲千裏的了?”
花夢樓漫不在意道:“其實那圖,本就是他雲千裏的。倘若他光明正大地來我衝霄樓中索要,我們便還了他也沒什麽打緊。隻是現在,他偷偷進我衝霄樓將之私自取走,這實在不是什麽君子之道,於我衝霄樓來講也太有失一些顏麵。故此我將他請回,並不為過。蕭公子難道認為我做得不對嗎?”
蕭寒聽著花夢樓的話語,竟感覺有些無從辯駁。他本以為將此圖之來源真相道出後,衝霄樓應是念及雲千裏本就是此圖之主,會對雲千裏之盜圖行為既往不究的,但誰知這花夢樓寥寥幾句話,便使得自己難以再講下去。
楚楚見蕭寒臉色漸紅,知道他無法回駁花夢樓的話,便上前一步,向花夢樓行了一禮,道:“小女子見過少樓主。”
花夢樓看看楚楚,道:“楚姑娘有何見教?”
楚楚看著花夢樓:“適才聽少樓主坦然承認那被盜之圖本就是屬那雲千裏所有,小女子敬佩少樓主之餘,也有一絲疑惑,不知少樓主能否賜告?”
花夢樓滿臉玩味地看著楚楚,道:“楚姑娘是想問,我花夢樓是如何知道此圖本是那雲千裏所有的?”
楚楚點一點頭,也不禁暗歎這花夢樓心思之敏睿。
花夢樓淡然道:“其實答案很簡單,那就是此事乃是我義父親口告訴我的。”
“衝霄樓主?”
花夢樓卻依舊是一副無可無不可的表情。他看著蕭寒:“是的。當年,便是我義父從那刁二手中花一百兩買得的此圖,因為他早年曾聽說過當年關外計青峰殞沒之一戰,也聽聞了此事乃是為了一張圖。他便料想此圖中定藏有著什麽重要密秘,不然怎會為計青峰招來如此大難?而機緣巧合之下,他聽說了那市井無賴刁二手中有著一幅怪圖,便親自找到刁二買得了該圖。但哪知那刁二嘴欠,把本該爛在肚子裏的一些話說了出來。既然他自己管不住他自己的嘴,那麽隻好讓我來幫一幫他了。”
“那割掉刁二舌頭、並用線把他的嘴縫上的人,原來就是你!”
蕭寒二目定定地看著花夢樓。
花夢樓不以為然地看著蕭寒:“不錯,因為隻有那樣,才能讓他以及他周圍的所有人都重新認識並理解一個詞語——信諾!我想這一下,他們對這個詞語的涵義都會理解得比以前更為透徹了!”
“是的,不要說他們,便是我也理解得是比以前透徹多了——不過,不是‘信諾’這一詞語,而是貴樓的手段。”蕭寒二目精光閃爍,盯著花夢樓。
花夢樓卻毫不在意。他看著蕭寒:“我衝霄樓的手段多得很,對待那刁二所用的,其實根本就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
“在人清醒時,活生生地把人舌頭割掉,並將其嘴縫合死,這……這居然僅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花夢樓笑一笑:“蕭公子不信也無所謂。假如你有興趣,我可以帶你們去往我們那妄生穀的刑獄堂中,讓你們去看一下我衝霄樓的真正手段。”
蕭寒一聲苦笑:“我沒興趣。”
花夢樓搖一搖頭:“我想,你應該是有興趣的。因為,那裏有你的兩位朋友——哦,不對,你們其實也算不得朋友,應該說是‘故人’比較恰當些。”
“故人?”蕭寒兩眼一下瞪大:“誰?”
花夢樓一笑:“我現在可以帶你去見他們。”
秦望川在一旁看著花夢樓道:“少樓主,那青溪穀那邊……”
花夢樓擺一擺手:“青溪穀那邊你自行安排去便是了。”
秦望川點頭:“是。”
花夢樓又掃了一眼藍雲鶴:“藍堂主自行回去便是,我要帶蕭公子他們去妄生穀見一見他們的故人。我想,這對於我們找到那雲千裏和那半幅殘圓是稍微有一點幫助的。”
那藍雲鶴哪裏敢說半個“不”字,忙施禮應答而退。隻是他臨走前偷偷掃視蕭寒三人的那一眼中,不無擔憂。
……
妄生穀,是這長恨穀中一處幽閉荒僻的山穀,乃是這衝霄樓八大內堂之一的坤字堂堂口駐地。坤字堂主值刑獄之司,可以說是一個讓人很是畏懼的堂口。凡是違犯的幫規的衝霄門人弟子,都要接受這刑獄堂的懲罰。一些江湖上的敢於挑釁衝霄樓的人員,但凡有一些留存必要之人,被抓住後也都被送到這刑獄堂囚押。因此這裏其實便是一處囚獄。
隻是這裏的這座囚獄,根本不受朝庭官府的統轄。朝庭官府的手決計不敢伸到這裏來。因為他們都知道,這長恨穀是他們招惹不起的。如果他們敢於把手伸到這裏,那麽他們這些原本決定別人生死的人,很有可能會成為這裏被別人決定生死的人之一。而決定這裏的人的生死的,根本不是什麽朝庭律例,而是這衝霄樓的掌權當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