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無心顧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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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九誠聽到這敲門聲,心裏很是煩躁,便從一旁抄起了鐵鍬,看著朱標等人說道

    “念兄弟,我出去看看,看看到底是誰在門口敲門,若是錦衣衛,我便殺上他們幾個,反正被錦衣衛抓走了橫豎都是個死,大不了我跟他們拚了!”

    田九誠說完話,還沒等朱標答應,便推開屋子的大門走了出去。

    朱標也沒加以阻攔,畢竟在買輕煙樓的時候,自己就知道田九誠的身手不俗,即便是對上塞哈智也是不落下風的。

    所以朱標便和其餘幾人躲在屋子裏,觀看著外麵的情況,防止田九誠有什麽不測,自己也好相救。

    田九誠手握著長柄鐵鍬,一把將大門打開,本想一開門就把鐵鍬扔到對方的臉上,直接稱對方沒防備,弄死一個算一個。

    但一打開門,卻發現是一個身穿素衣的老頭,再一仔細看,這不就是當時在醇香酒樓幫朱標脫離險境的戴原禮嗎?

    戴原禮看到田九誠的手上拿著鐵鍬,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急忙解釋道

    “小兄弟,這可是誤會,我是來這裏找吳念先生的。

    我剛剛去輕煙樓時,發現輕煙樓已經被封鎖了,所以我便來這裏,打算看看吳念先生還在不在。”

    田九誠認得戴原禮,便朝著院門外張望了一陣,隨即將戴原禮拉進了屋子,將門閂好。

    朱標見是戴原禮前來,便也不再緊張,從屋子中走了出來,看向戴原禮問道

    “戴老頭,你怎麽跑到這來了?”

    戴原禮看了看朱標,又望向了其餘的幾人,顯然是不方便說。

    朱標看懂了戴原禮的意思,隨即朝著田九誠等人說道

    “你們先回屋子裏呆著,我和戴太醫有事商量。”

    田九誠等人聽到朱標的話,點了點頭,都回到了屋子中。

    戴原禮見沒了外人,便火急火燎的朝朱標開口說道

    “皇太子!大事不好了!

    我上次不是幫刑部尚書楊靖的女兒看病嗎,因為他女兒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楊靖很是開心,所以今天下午就賣了許多的酒菜,特地來感謝我。

    喝到開心隻是,楊靖的話也多了起來。

    他說最近兩天皇宮裏很是混亂,因為大家都知道,皇太子的七七一過,就是該立新皇儲的時候了。

    所以宮裏的所有人,無論是六部還是都察院,現在都在緊鑼密鼓的研究著,下一任皇儲是誰!”

    朱標聽到戴原禮的話,心中不解,淡淡問道

    “戴老頭,這就是你說的大事?”

    戴原禮搖了搖,繼續說道

    “不是這個事,是皇儲你知道要選誰嗎?

    楊靖大人和我說,根據吏部尚書兼左都禦史詹徽透露,皇儲的人選可能是皇孫,而不是皇子!”

    戴原禮說完話,便不住地歎息

    “這可不就是大事嗎!

    皇儲居然要選皇孫,這樣的話,那朝中不就大亂了嗎?”

    朱標自然知道自己一離開皇宮,下一任皇儲是朱允炆,但卻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戴老頭到底在擔憂什麽

    “戴老頭,你在說什麽啊,這立皇儲應該是文武百官著急的事,你一個太醫,又是出大事了,又是著急上火的到底是了什麽?”

    戴原禮一副吃驚的表情看著朱標,心中的震驚難以言表

    “皇太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先不說自古立皇太孫的皇上少之又少,單說被冊立為皇太孫的,就大多不是早夭,就是不得善終。

    你想想看,曆史上有哪個被冊立為皇太孫的,有什麽好下場?”

    朱標被戴原禮一說,仔細一想,發現確實如戴原禮所說的一樣,無論是晉朝的司馬臧司馬尚,還是唐代的皇太孫李重照,最後的下場都不怎麽好。

    戴原禮歎了口氣,隨即看向了這朱標

    “皇長孫朱允炆,和皇孫朱允熥二人,可都是你的孩子啊,雖然我知道皇太子您不想管這些事。

    隻想一心逍遙在外,做一個與世無爭的人,但是你真的忍心讓他們兩個十幾歲的孩子,參與到這混亂的皇權鬥爭中去嗎?”

    朱標看著戴原禮,心中有些動容,但並不是因為朱允炆和朱允熥這兩個孩子,而是因為戴原禮這個老頭。

    自己自打三年前穿越到這洪武年間,其實根本就沒怎麽接觸過呂氏和自己的那兩個兒子朱允炆和朱允熥。

    畢竟這兩個兒子一個是常氏所生,另一個是現在的呂氏所生,兩個孩子不是一個媽,其中又有各種嫡係人脈。

    這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以及自己整日管製國家,其實和他們並沒什麽感情,反倒是這個戴老頭,身為一個太醫,居然還心懷天下,為了這個事,特地前來告知自己,確實是有心了。

    “戴老頭,這件事我知道了,請你稍安勿躁,這立皇儲之事,乃是天下大事,老爺子他心裏比誰都清楚這件事該怎麽是處理。

    咱們就不要多費這個心思了,再說了,之前的皇太孫做不好,那是他們的王朝不行,我們大明和他們不一樣,即便是選上了朱允炆,那我也相信我二兒子能夠做好皇太子的!”

    朱標的話說的很是淡定,但是自己清楚無論是朱允炆,還是朱允熥這兩個人無論是誰,都不是治理天下的人。

    這兩個人,一個瞻前顧後,聽信母親的一麵之詞,似後世媽寶,另一個因為母親早亡疏於管教,導致性格內向,鬱鬱寡歡。

    身為大明的主人,應當心懷天下,且處處為大明的社稷而考慮,即便朱標自己不是穿越而來,知道朱允炆的結局,單說自己在皇宮中的接觸。

    朱標也覺得朱允炆擔不起大明的君主,但此時自己根本無心考慮這些事,自己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就是不想麵對這些宮廷之事,朱允炆和朱允熥的死活,與自己有何幹?

    呂氏那個野心自己又不是看不到,她巴不得自己死了永遠不要在出現才好!

    自己現在被輕煙樓的事,都弄得焦頭爛額,根本無心顧暇這所謂的皇儲之事!

    戴原禮也聽懂了朱標的話,心裏有些唏噓,也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明明朱標才是最合適管理大明的聖君,怎麽就非要逃離皇宮,棄天下於不顧呢?

    朱標看著戴原禮突然想起了什麽,隨即開口問道

    “戴老頭,對了,剛剛光顧著跟你聊皇儲的事了,我想問問你,輕煙樓那邊怎麽樣,了?”

    戴原禮看著朱標,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朱標看到戴原禮這副模樣,便知道這件事,有些不妙,便急忙問道

    “戴老頭,你可別賣關子了,這可不是什麽小事,可關乎我五十多個兄弟和姑娘的性命呢。

    我這剛剛攢下的積蓄,就因為那麽個破事,給我全都封死了,我到時候可就隻能給老四寫信,讓他救濟救濟我了。”

    戴原禮歎了口氣,低聲說道

    “皇太子,我剛剛一到輕煙樓,正巧碰到了上次跟著我的錦衣衛百戶塞哈智了。

    我給他治過病,也算是相識一場,我便和他詢問了一番,輕煙樓的情況。

    塞哈智說輕煙樓現在涉嫌與兩條命案有關不說,還涉及了一些權利鬥爭。

    塞哈智剛剛在這輕煙樓門前和我說,前去找麻煩被他殺了的那個瘦弱漢子,武功僅遜他半籌。

    很有可能是某位大人物派來應天府,來刺殺這裏的人!

    所以為了輕煙樓的安全,無論是誰,都要接受錦衣衛的盤查。

    最主要的,還不光是這些,你們酒樓裏還查出了三百多萬兩的金子。

    塞哈智當即就將此事通報給了吏部尚書詹徽,讓詹徽徹查此事!”

    朱標聽到戴原禮的話,眉頭一皺

    “詹徽那家夥雖然身兼吏部尚書和左都禦史,但是這錢財之事,可是戶部的管轄。

    他一個管吏部和都察院的,管我那三百多萬兩金子幹嘛?

    塞哈智這個王八蛋也真是的,查到錢不通知戶部趙勉,通知什麽詹徽啊!”

    戴原禮歎了口氣,心有忌憚的對朱標說道

    “皇太子,你離開皇宮快滿兩月了,這裏邊的事已經變了許多。

    您還不知道吧,塞哈智不是蔣瓛提攜上來的,而是詹徽提攜的,僅僅一個月左右就能從試百戶升為百戶,你覺得這事不蹊蹺嗎?”

    朱標聽到戴原禮的話,一愣,麵色巨變

    “他媽的!詹徽這家夥可不是什麽善茬,若是他有點什麽壞心思,那他必然要找個理由,把我那三百多萬兩金子給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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