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這天殺的舅母又把她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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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七冷哼了聲,將桌上的賬本算盤等物收拾起來,一並摟著到了櫃台。

    白跑堂的一向愛打聽,哪裏肯放過他,忙後腳跟過來。

    “誒,誒,你跟哥說說,你打什麽時候喜歡上三娘的?”

    “你小子行啊!”

    “我們這都是奔著加工錢去的,你倒好還想做掌櫃?”

    陸七苦笑了聲,“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白跑堂一驚,“你還藏著熊掌呢?”

    陸七低頭磨墨,不想再搭理這白跑堂,肚子裏沒點墨水,簡直是對牛彈琴。

    “誒,我跟你說話呢,你耳朵聾了?”

    陸七沉默了半晌突然問他,“你覺得我和邢捕頭比如何?”

    白跑堂笑的尷尬,輕拍了拍他的肩頭,眼神裏頭帶著幾分心疼。

    陸七心中不服,哀怨說道“我,三歲識千字,五歲背唐詩,七歲熟讀四書五經,八歲精通詩詞歌賦,我……”

    他這話還沒說完,白跑堂的輕歎一口氣,打斷了,“如今十八歲因為窮的吃不上飯,所以把祖產賣給三娘開酒樓。”

    陸七有被氣到,“這地還是我的呢!”

    白跑堂輕笑了聲,“等邊境穩定,科舉恢複了,你不得再考,到時候你還得把這地賣了,不然你從哪裏湊錢?”

    陸七的頭越發低了。

    白跑堂見他失神,本想安慰兩聲,可客人來了,他隻能上前招呼。

    “喲,文二爺來了,樓上雅間可一直給您留著呢。”

    白跑堂的注意到他身旁的婦人。

    這婦人穿著粗布麻衣,雖比一般鄉下人富裕,可到了這一品居裏頭,也顯得格外突兀。

    按理來說,文家二爺身邊,怎麽也不該跟這麽個人。

    可白跑堂的深知有些事不宜多打聽,所以直領著二人上了樓,又奉了茶水。

    “二爺今兒個想吃點什麽菜?”

    文二爺不假思索道“請你們這兒的廚娘做幾道新菜。”

    “喲,今兒個怕是不成了,我們廚娘沒來。”

    文二爺皺眉,“那還是從前那幾樣,再把李大廚叫過來。”

    白跑堂記下來,又忙下了樓。

    李秀蓮匆忙上了二樓,可白跑堂總覺得今日有些不對勁。

    包廂內。

    “二爺,這位是吳羨好的舅母,想來事情來龍去脈她已經跟你說過了。”

    文二爺打量著李秀蓮,語氣低沉,“你告訴我這些事,是怎麽個意思?”

    李秀蓮替他倒上一杯熱茶,不急不慢的說道“前幾日白馬書院那個先生衝撞了你,這事……整個西子城都傳開了。可,說起來,這一切還不是吳羨好搞出來的,她在背後讓王家換了我,捧香杏姑娘在王家表演,這不才有了後麵的事?”

    文二爺沉默了半晌,拍了拍桌子,“你繼續說。”

    李秀蓮恭敬說道“二爺,這吳羨好的陰謀詭計二爺也見識過吧?”

    李秀蓮知道吳羨好是文家少夫人介紹過來的,這麽個標誌人物,能從文家幹幹淨淨的出來?

    文二爺出了名的“采花人”,能放著這麽個美人無動於衷?

    文家二爺也自知被她騙了,說什麽“不祥之人”“無人敢娶”,都是說辭。

    如今想起來,這吳羨好還真是不簡單。

    “二爺,”杜慧芳忙搭話說道,“其實我家羨好也不算嫁人,那個安之就是個外來的,二人在一塊,連個正兒八經的宴席都沒辦呢,這戶籍上頭也不承認!”

    文家二爺聽出二人的意思,這是想讓他收了吳羨好。

    他卻故意做出一副推辭的模樣道“哎,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李秀蓮一聽不樂意了,他還指望文二爺見色起意把吳羨好弄走呢。

    眼看著從王家冬至宴席後她在西子城名聲大噪,他怎麽能忍?

    “二爺,可是這有氣性的女子可不多,這女人若是戳一下動一下,有什麽意思?”

    文二爺冷笑一聲,目光落在李秀蓮的褲襠處,“你……大概是不知道吧?”

    李秀蓮心中不快,可文家惹不起,他隻能陪笑,“是是是,這種事還不是得二爺您出馬?”

    一旁的杜慧芳受了李秀蓮的好處自然幫他說話。

    “羨好她母親死的早,父親又不知道姓甚名誰。再說了,這自古以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既然是她舅母,我就做得了這個主。”

    李秀蓮忙從懷中摸出一張契約,雙手奉到文二爺麵前,“二爺,白紙黑字為據,她就是想抵賴也不成了。”

    文二爺瞥了一眼,敲了敲桌子,“成,我看小年夜日子就不錯,你們到時候把人送過來。”

    二人連聲應下,文家二爺便離了一品居往別處去了。

    可杜慧芳心中仍有不安,“李大廚,您不知道,我這個侄女可不是個善茬……”

    李秀蓮陰沉著臉,“你聽我的就行。你可別忘了,吳濟長如今的活,我既然能開口給他找,自然也能讓他……”

    李秀蓮的話點到為止。

    杜慧芳一心為了兒子,哪裏管別人的死活,“是,你別往心裏去,我就是這麽一說。”

    安之回的早,在門口頂著風雪站了近一個時辰才見吳羨好回來。

    “怎麽在外麵站著?”吳羨好笑的勉強,伸出手替他掃掉身上的雪。

    “你從哪裏回來?”

    “一品居。”

    安之立馬戳破她的謊話,“我今天去了,你沒在。”

    吳羨好略過他進屋,一邊說道“我出門有點事。”

    “前兩天才去換過藥,不是看大夫吧。”

    吳羨好進了屋,安之後腳跟進去。

    她將披風取下掛在一旁,“你冷著臉幹什麽?”

    “你去哪不能告訴我?”

    吳羨好擰著眉頭,輕歎了一口氣,“我累了,不想說。”

    兩人沉默了一陣,一直到外頭響起來敲門聲才將沉寂的僵局打破。

    “掌櫃的。”

    桃三娘將二人打量了一陣,察覺出氣氛不對勁。

    “安之,你去幫我給你師傅帶個口信,讓他明天一早過來一趟。”

    “好。”

    見安之走了,桃三娘才對著吳羨好說道“我暫且不問你今天向我撒謊請假去了哪裏,我隻勸說你一句,兩個人在一塊總有摩擦的時候,可怎麽化解,這是一門學問……”

    吳羨好低著頭,兩手攪動著衣角。

    “有些事,我不想他知道。”

    “可我們不能辜負了深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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