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讓我看著你的臉死,就已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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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哧

    匕首劃過她身上那矜貴的布料。

    鍾菱華嬌軀晃了晃,發現自己手腕被捏得劇痛,拿匕首的手顫抖之下,居然僅劃破這小賤種的衣料。

    不行,她要割下小賤種的脖子。

    這個小賤種一死,宴修便成為宴氏藥房的主人,宴家成為魁首便再無阻礙。

    剛要上前一步,忽地眼前一黑,臉上身上一陣炙烈般的疼痛,像是被烈火生生吞噬一樣。

    “啊,好痛!”

    鍾菱華抱緊自己慘叫,猛地朝後退去。

    下一刻,南門聞謙趕來,捂住口鼻,拖著奶團子遠遠離開鍾菱華。

    這時,便看到鍾菱華倒在地上,手中的匕首落地,她抱著肚子,慘叫聲連連。

    “別靠近她。”

    南門聞謙緊抱著奶團子,對掙紮著要上前的寒曆桓大呼,“有毒。”

    “是那個錦囊有毒。”

    他雖然離得遠,但方才的那一瞬發生之事,他看得清清楚楚。

    錦囊被匕首劃開,掉在地上是,裏麵的東西似乎是泄露了。

    那鍾菱華便殺豬似的慘叫起來。

    那錦囊,是寒薇薇身上的。

    南門聞謙看了一眼懷中的奶娃娃,正要上下檢查她時。

    忽地聽見寒曆桓冰冷的聲音厲響起來“別碰我妹妹。”

    就在這時,情況倏變。

    猛地抬頭朝鍾菱華看去。

    隻見這個他心愛的女子,此刻抱著肚子,但身下卻無故殷出一灘鮮血。

    往上看去,血是從腿處滑出。

    “救救我,快救救我的孩子。”

    鍾菱華慘兮兮地抱著肚子,滿嘴哀求著。

    這一次是真的了。

    不是假的。

    她的孩子,快要沒了,不行,不可以,這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最珍貴的,上天的恩賜。

    不可以死。

    這是她的孩子啊。

    “曆桓哥哥,快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她哀求著,尚未成為人母,可語氣之中已經有了寧願死,也要為孩子付出一切的決絕。

    “誰的孩子?”

    寒曆桓冷聲吐出四個字。

    那匕首上有毒,但是他一點不怕,因為隨身帶的玉佩,有解毒之效,再厲害的毒,不至於要了他的性命。

    這是他幼時從寒容傅那裏贏來的,因為在學堂上的一次考試之中,他贏了寒容傅。

    那是他的戰利品。

    隻是那時的他,怎麽都沒想到,這塊解毒玉佩,竟然會用在這種地方。

    他心愛的女人,不僅欺騙他,還要殺他的妹妹,當著他的麵。

    “肚子裏麵的孩子,是誰的?”

    寒曆桓緩緩站起身,眼中染上了嗜血的殺意。

    現在,他相信了廖福前來衙門時,對他所說的一切。

    “是宴修的。”

    寒曆桓代她答道,嘴角忽地輕勾,“今日,該去死的人,是你。”

    說著,奪過她手中的匕首。

    反手插進她的肚腹處。

    “混賬。”

    旁側竄出一道黑影,輕而易舉就將中了毒,身上正流血的寒曆桓踹翻於地。

    宴修俯身,一把將鍾菱華抱起來,急切地去捂她的肚子,不停搖頭,“孩子還在,咱們的孩子還在,你撐住,撐住啊!”

    “宴修,我對不起你,該早些告訴你的,可是我多麽想殺掉太子妃,多麽想讓你成為宴家獨一無二的家主,這樣我就……我就可以成為家主夫人了嗬。”

    嘴角鮮血滑落,鍾菱華奄奄一息。

    “不要多說,我帶你去找大夫,你要活著,活到咱們孩子長大。”

    宴修猛然要抱她起來。

    隻是鍾菱華不知是中了什麽毒,此刻渾身潰爛,連眼睛周圍的血肉也模糊著,幾乎要把眼給糊住。

    她竭力睜大了眼睛,蠕動著唇齒,發出聲音,“宴修,讓我再看看你,哪怕是死,讓我看著你的臉死,就已滿足了……”

    舉起的手,想要落在他的臉頰,最終卻失力地垂落下去。

    鍾菱華身子一軟,自宴修的臂彎間,翻落於地上。

    隻見摔在地上時,她的正麵身子已經糊成了一團,仿佛是包裹在衣料中的一團腐肉。

    “啊啊啊啊。”

    宴修放聲大吼。

    目光如野獸般,猛地厲視全場。

    先是落在離得最近的寒曆桓身上,隨後是南門聞謙的懷中。

    緩緩地,他自地上撿起鍾菱華握過的匕首。

    匕首對向地上的寒曆桓,然後視線從其冷峻蒼白的臉上,一路往下,落在了他的腰下麵,腿中間。

    之後毫不猶豫,猛地一刀斬落。

    “你這混賬,肯定日日夜夜都在肖想菱華吧,我要你今後餘生,永遠隻能想,永遠做不成。”

    嘶呼一記,匕首“叮”地聲,插到褲襠之間,沒入地縫之中。

    饒是寒曆桓心性冰冷,此刻也不由地僵住,額上已起了層汗。

    然而,他已經逃不動了。

    現在,哪怕是個沒有武功的人趕過來,把他拖開也好。

    可是沒有。

    南門聞謙從旁淡淡看著,並沒有上前救火的意思。

    第二刀,倏地落下。

    不等刀入血肉,但見宴修悶哼一聲,身體摔於地上。

    而他抱過鍾菱華的身上,竟然也是血肉一片模糊。

    竟是被感染了。

    “怎麽會這樣?”

    宴修大驚失色,“這是怎麽回事,是你下的毒?”

    他質問地瞪著寒曆桓。

    隻是寒曆桓也是莫名不已。

    “這不是二公子的毒,也不是六小姐的,這是劉老研製的毒。”

    這時,廖福趕過來捂住口鼻大聲說道。

    “宴大老爺,你們宴家與劉老暗中合作,難道還認不出他的毒嗎?”

    “那劉老研究控製凶獸,到處用無辜之人試藥,博州的亂葬崗到底都是死狀各異的人,難道你就沒見過這種死法的人嗎?”

    當即,廖福馱著二公子,把他馱遠些,免得也染了此毒。

    “哈哈哈,真是報應不爽啊。”

    宴修聽後竟是怒極反笑,他死死盯著寒曆桓以及那昏迷中的寒薇薇,“可是我不甘,憑什麽是你們寒家,憑什麽……”

    看著他那不甘的樣子,寒曆桓那冰冷的眉眼卻是沒有一絲波動。

    因為他知道這種滋味兒。

    就像是他曾經在心裏呐喊過的一樣,這世道本就不公。

    所以他才會付盡一切,也要超越寒容傅。

    嗬,隻是到最後,他卻成了這小小的雷城知縣。

    那寒容傅卻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侍讀,雖然是官職不高,但卻身處高位,見識權貴。

    他呆在這屁大點地方的雷城,與之又有什麽可比性呢。

    “拿下。”

    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