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栽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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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巍山酒樓。

    杏山堡最大的酒樓。

    這夜,酒樓上下張燈結彩,進出賓客絡繹不絕。

    英夫人一襲華麗宮裝,站在門口迎送。

    身後還站著一對年輕男女。

    盧通提著一壺靈酒過去。

    “英夫人。”

    英夫人臉上堆起笑容,道“盧掌櫃,來了。”

    他點了下頭,看向後麵。

    “小蠻龍,&nbp;&nbp;恭喜了。”

    史蠻臉色通紅,憨笑著點了下頭。

    旁邊,一個歲數不大的女修,神色十分從容,微微弓了下身子。

    史家小蠻龍、海家小姐,今日定親。

    白天兩家人在府裏舉行定親儀式,晚上在酒樓款待賓客。

    在雲英城時,&nbp;&nbp;盧通根基淺,&nbp;&nbp;和其他大戶人家沒什麽來往,極少參加這類酒宴。

    來了杏山堡,幾番折騰後。“日心”沒搞到手,卻陰差陽錯的站穩了腳跟。

    丫鬟收下靈酒。

    英夫人道“範、吳兩位道友已經到了,在三樓的雅間。”

    “好。”

    “帶盧掌櫃去樓上。”

    “不用,我自己去。”

    進入酒樓。

    沙啞、渾厚、清亮、尖銳等,各種嗓音的說話聲一起鑽入耳朵。

    “史兄!恭喜了,以後史、海兩家……”

    “喝!今天可是大日子,不醉不歸!”

    “胡掌櫃,您也在?”

    盧通掃了一眼,看見白擎名後,邁步過去。

    白擎名臉色紅潤,笑得十分燦爛。

    徒弟定親是喜事。

    和海家的人定親,&nbp;&nbp;更是大喜事。

    “白老爺,恭喜!”

    “盧掌櫃,&nbp;&nbp;來,&nbp;&nbp;坐下喝酒。”

    旁邊還有兩個修士,一人瞧了下幾人的臉色,立即起身讓座。

    盧通過去坐下,&nbp;&nbp;笑著道“蠻小子真是好運道,當了海家的女婿,以後元嬰有望。”

    白擎名笑容更加燦爛,連連擺手道“真人豈是那麽容易。”

    另一人附和道“真人不容易,成個金丹大修士,肯定是十拿九穩!”

    “哈哈,喝酒、喝酒!”

    三人喝了一杯。

    略作寒暄後,他問道“近日幾次在堡外見到白老爺,您也在那裏?”

    這些天又送了幾次酒。

    每次都帶一壺靈酒,送給看守雲霧入口的修士。

    幾次下來已經摸清了情況,一共四個築基修士,兩兩一起,輪流值守。

    其中一次,遠遠看見白擎名和幾個修士一起進入雲霧。

    盧通沒有直接說哪裏。

    但一提堡外,每人都知道是修墳的工地。

    白擎名有些意外,道“盧掌櫃也在?”

    “我去送酒。”

    “哦,這樣啊。”

    白擎名點了下頭。

    這時,另一人問道“白老爺,聽說那個地方修的像神仙住的宮闕,真的假的?”

    白擎名不願多提。

    不過今天日子特殊,&nbp;&nbp;又不好拂客人的麵子,含糊道“反正,有些仙家風韻。”

    他笑著端起酒杯,道“想來也是真的,連門口守衛都是築基修士,尋常地方可沒有這種手筆。”

    “啊?”

    對麵的陌生修士瞪大眼睛,小聲道“活人陪葬?”

    盧通正在喝酒,一驚之下差點被嗆到,幹咳兩聲,道“別瞎說!”

    白擎名瞥了那修士一眼,道“什麽陪……盧掌櫃說的是陣法外的看守!”

    他放下酒杯,道“請築基修士守門,海家真不愧是出過真人的大家族。”

    陌生修士有些尷尬地附和。

    “是啊,這些人值守一天起碼得十兩銀子吧?”

    白擎名搖了搖頭,道“十兩銀子也想請動他們?那幾個是海家專門帶來的,可不是我們杏山堡這邊的普通修士,他們……”

    白擎名停口不說。

    盧通和陌生修士對視一眼,一起轉頭看過去。

    “白老爺?”

    白擎名端起酒杯,幹完一杯,緩緩道“這事兒你們不要外傳,那幾人是專門帶來抬墳的。”

    他立馬問道“往哪兒抬?聽說不是埋進流沙嗎?”

    “就是往流沙抬,帶著墳塚入沙,一直找到流沙為止。這活兒風險不小,能全身而退的,我們杏山堡加起來不超過十個。”

    盧通收回眼神,倒了一杯酒,緩緩送入口中。

    “確實。不過風險大,收益肯定也大。”

    ……

    當晚。

    盧通返回茶酒館,取出金脊龍蜥的化妖法術,開始嚐試修行。

    這道法術極為繁瑣。

    單是文字,比燎山虎的三倍還多。

    化妖法術越複雜,便越強大。

    他靜心凝神,一點點熟悉法門。

    “老爺,蕭驚來了。”

    他平複法力,道“什麽時候了?”

    “五點,天快亮了。”

    “二虎有信嗎?”

    “還沒有,往來不方便,應該還得幾天。”

    盧通走進店鋪。

    茶酒館中十分安靜,櫃台上點著一盞燈火。

    蕭驚坐在旁邊。

    “旗頭。”

    他點了下頭,沏了一壺茶,過去坐下。

    “怎麽進來的?”

    “跟了一支篩沙隊,最近很容易進來。”

    他倒了兩杯茶,推過去一杯,道“你們家人的事快好了,正在挑房子、找人接他們過去。”

    “旗頭大恩,蕭驚銘記在心!”

    蕭驚站起來,深深地行了一禮。

    盧通微微頷首,道“到時我不方便出麵,有人帶他們走。”

    “旗頭,去哪個堡子?”

    “附近的堡子。等都定下來,我告訴大郝,你們私下交代一聲。”

    “好。”

    靜坐片刻。

    他喝完茶,又倒了一杯,給蕭驚也添滿,問道“和竇門那邊的恩怨如何了?”

    蕭驚咬了下牙關,道“劫了兩次他們的商隊,後來頭領不讓碰竇罔的人。”

    盧通有些意外,抬了抬眼皮。

    “竇罔和沙匪,暗中有勾連?”

    “不知道。竇罔在沙匪裏名頭很大,我聽好幾個人說過,竇罔以前吞並過好幾支沙匪。”

    他略作思索道“幫我傳一個消息出去。”

    蕭驚抬起頭。

    盧通盯著蕭驚,緩緩道“想辦法讓外麵的人知道,竇罔盯上了海家的疑塚。”

    “什麽?”

    蕭驚有些疑惑。

    他又道“竇罔起了歹心,盯上了海家疑塚,悄悄派人混進工地,暗中做手腳。”

    “這……旗頭,我現在是沙匪,說的話應該沒有人信。”

    盧通吐了口氣,有點想二虎。

    二虎很擅長做這種事。

    隻需要幾兩銀子,點壺酒、叫個女人或者上一次賭桌,很容易就把消息散出去了。

    他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你是沙匪,幹起來才更容易。把你們幹了的事,栽到竇罔頭上。準備幹的事,也栽給他。會不會?”

    蕭驚想了下,眼中閃過亮光,用力點頭道“會!旗頭,你也跟竇罔有仇?”

    盧通沒有回答。

    喝完茶,輕輕放下茶杯。

    “趁天還沒亮,趕緊出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