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指二叔為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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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已經把話聽進去，正在慢慢反應，卻因為話太多，暈得眼睛都要變成蚊香圈的昭昭，歎了口氣。
“您說話慢一些，話盡量簡潔一點，昭昭她反應不過來。”
頭一回被間接說囉嗦的宋父怔了怔，瞧看著昭昭，赫然發現了不妥，蹙起了眉。
“怎麽回事？”
“就是您看到的這樣……”宋墨宸隻得把醫生的話簡單說了一下，歎氣“我已經讓人在查了，應該很快就會有……”
宋父頓時拍桌，厲聲打斷道“那就是還沒有結果了！該死，究竟是誰！這麽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昭昭看到驀然變了臉色的宋父，言語未能反應及時，耳中卻仍然能聽到那陡然拔高的音量。
小家夥嚇得一哆嗦，環著宋墨宸的手臂更緊了些，不安的眼神朝宋父看了過去。
“不，不能欺負粑粑…”
“爺爺不能凶粑粑……”
“不要讓粑粑扔掉昭昭，嗚……”
說到最後麵，小團子已經是眼淚汪汪的了。
宋父臉色一僵，變得有些無措。
“我這……”他剛剛說到這個了嗎？
宋墨宸無奈搖了搖頭，一下一下地順著她的背。
直到小家夥的哭聲慢慢變小，最後隻是哼唧了兩下才停下。
全然不管自己身上被蹭到的眼淚鼻涕，他無奈地看向了一直密切關注團子的宋父。
“爸，昭昭她挺沒安全感……”
正當他要跟宋父探討一下這個問題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宋墨宸接聽後，明明抱著昭昭的動作依舊輕柔，整個人卻是開始散發著冷意。
"粑粑？"昭昭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妥，扯著他衣袖甕聲道“粑粑，昭昭不哭了，別不高興。”
宋墨宸閃了閃眸，把她放了下來，沉聲道“昭昭，爸爸現在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待在家裏。
爸爸向你保證，這是爸爸的家，絕對不會不回來的。”
說完後，他急切地等待昭昭反應過來。
宋母見狀走過去抱起昭昭，趕人道“行了，要走趕緊走，哄小孩我比你在行。”
見昭昭真的沒有一開始的緊繃，宋墨宸點頭，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他前腳剛離開，昭昭後腳就反應過來了。
看著四周已經沒了爸爸的身影，小家夥說不難過是假的。
但想到宋墨宸說的話，還是乖乖把眼淚給憋了回去。
看向坐在一邊的三個叔叔，昭昭忽然掙紮著從宋母身上下來，邁著小短腿向宋墨清走去。
小家夥別扭了起來，揪了揪男人的西裝袖子，很勉強道“二，二叔，你當我粑粑一會好不好？
雖然，雖然你沒有粑粑好看，也沒有粑粑好，頭發也沒有粑粑多，看起來還比他凶……”
但是，卻是最像粑粑的了。
宋墨清？
倒也不必這麽勉強。
看著小家夥說了一堆嫌棄的話，小手卻緊緊攥著自己的袖子，宋墨清一時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深吸了口氣，他動作生硬地抱起了似乎一碰就碎的小奶團，竟是比做著決定公司生死的選擇時還要緊張。
“……爸爸帶你去吃飯。”一秒進入了角色。
留下三人都露出了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宋墨星羨慕極了，若非打不過二哥，他都想把昭昭搶過來了。
他看向旁邊無動於衷的宋墨澤，覺得兩人合作的勝算會大點。
然而還沒剛開口，就被宋墨澤澆了盤冷水。
“你別打我的主意，我不喜歡那孩子，也不會靠近她。”
說完，他自顧自地推著輪椅離開。
背過眾人，宋墨澤攥緊了輪邊，眼角順下一滴晶瑩。
廢人一個，就不去討人嫌了吧。
免得小家夥問起時，他還要想辦法解釋他怎麽跟其他兩個叔叔不一樣。
那般美好，不是現在的他能奢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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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
一道急促的刹車聲，宋墨宸在一片村野間停下已經疾行兩小時的車。
“宋先生，這裏。”
見到遠處一間自建房前有人朝自己招手，他立即朝之走了過去。
兩小時前接的那通電話，正是他請的私家偵探告訴他，已經找到了昭昭之前生活的地方。
但跟這個消息一起的，還有一些不好的東西。
想到自己剛剛看到一小部分的文字就已經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戾氣，宋墨宸眼神冷厲，跟著偵探進了屋裏。
一進門，就看到一對麵露貪婪的夫婦在數著成疊的鈔票，還有一個看起來不過五六歲，胖得不成樣子的男孩在旁邊也是眼巴巴地看著。
宋墨宸蹙起了眉，看著私家偵探遞給自己的眼神，他深吸了口氣，走到了他們的麵前。
“你們好，我是為昭昭父親尋找昭昭的助理，請問你們是有昭昭的消息是嗎？”
然而對麵的兩人似乎沒有聽到他說的話，眼都沒抬一下，支吾了一句“剛剛已經問過”後，就繼續舔著拇指，摩挲起手上的錢。
宋墨宸攥緊了手心，深吸了口氣，讓偵探又把一遝鈔票拿了出來，在夫婦倆麵前晃過。
瞧見他們四眼放光，宋墨宸把錢拿到了自己手上，麵無表情道“現在，把你們知道的告訴我，這些就都是你們的。”
夫婦倆點頭，嘴角就差沒流出哈喇子來了。
異口同聲道“我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好，接下來，我問什麽，你們就答什麽。”
宋墨宸沉著臉問道“第一，昭昭和你們是什麽關係？”
“哦，就是她那死人媽用幾萬塊錢托付給我們的小賠錢貨而已！”
“呸！”男人眼瞧著對麵人赫然變得可怖的臉色，用手堵住了女人的嘴，訕訕笑道“女人不太會說話，先生不要介意啊。
那小…小昭昭是我妹子托付給我們照顧的，我們是她的舅舅舅媽。”
“那她的母親呢？”
“死了，病死的。”
“那昭昭現在人呢？”
“這……”
聽到這個，夫婦倆卻忽然猶豫了，眼神閃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