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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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薑寶玉笑容漸淺,隨口問道“哪個朋友?”

    “是大將軍家的崔小將軍和京兆尹家的魚公子。”

    薑望春一想到昨天發生的事兒就有些後怕,這會兒提到崔寶玉和魚夢龍兩個,身子還會不禁一縮。

    薑寶玉聽望春說起故友,不覺有些失神,自言自語道“怎的就他兩個?子瀾沒跟著一道嗎?”

    薑望春聞言便道“阿姐說的可是秦大學士家的二公子?”

    薑寶玉偏頭看他,不覺驚訝。

    “你連子瀾都認得?”

    薑望春點頭,倒吸一口涼氣道“昨日是秦小爺成婚之日,崔小將軍和魚公子以為你有喪在身,不便出席,想著到咱家來知會你一聲,好代你去送禮,這才知道你進宮的。”

    薑望春說著,下意識扶了扶手腕的位置,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卻也不再繼續說了。

    薑寶玉卻看出來了,立時抓著薑望春的手檢查,就見望春手腕上好大一塊淤青,連她看了都瘮得慌。

    “怎麽回事兒?誰這麽大膽敢欺負你?”

    “都是誤會,阿姐莫要如此心急,而且娘已經幫我上過藥了。”

    薑望春手疼得打緊,臉色也開始不大好看了。

    薑寶玉又怎肯善罷甘休,威逼利誘之下,薑望春隻好實話實說。

    “崔小將軍得知你進宮做了小宮女,爹又過繼了我,未知全貌便已經開始動怒,以為是咱家逼你進宮,欺負了你。吵著要拉爹爹去見官。”

    “魚公子更是生氣,揚言要直接喊京兆府的人過來拿人,替你討回公道。”

    “爹當時人不在家,娘隻好親自出來勸阻,誰知他兩個是說不通的,情急之下,雙方推搡一二,我從中攔阻,便受了牽連。”

    薑望春說著,立時又用袖管將淤青掩住,繼續強笑著說道“不過阿姐放心,虧的秦小爺是個說的通的,迎親路上路過咱家,知道崔小將軍和魚公子在家裏鬧事,特意過來了解了情況,一番勸阻,總算是將人勸走了。”

    “你說子瀾迎親中途還要來咱家勸架?”

    “嗯,”薑望春對秦子瀾很是敬重,提到他時,臉上也不覺有了笑意,“秦小爺對阿姐真是了解,耐著性子聽娘說完始末,便料定是阿姐自己要進宮的,好說歹說把崔小將軍和魚公子勸走,一並帶著喝喜酒去了。”

    薑寶玉不禁歎了口氣,她當初就是擔心崔寶玉和魚夢龍兩個意氣用事,不讓她進宮,才不告訴他們,悄悄進來,想著等進宮一事煮成熟飯,再和他們說。

    沒想到還是跑薑家鬧事去了,虧的秦子瀾腦子清醒,隻可惜害他迎親路上中道折路,連份賀禮也沒送上,終究是有些對不住他。

    “崔寶玉和魚夢龍這兩個二傻子,就知道給我惹事,看我出去以後不收拾他們?”

    薑望春卻還有點替崔寶玉和魚夢龍委屈,不禁與薑寶玉道“阿姐也別太怪他們了,依我看阿姐這幾位朋友沒有白交,是真心為阿姐好的。

    尤其崔小將軍,是一路哭著從咱家走的。”

    “崔寶玉哭了?”薑寶玉駭然。

    要說魚夢龍那個鼻涕蟲哭了她還相信,崔寶玉竟然哭了?

    他可是被他爹抽一百軍棍差點打死都沒掉一滴眼淚的神都第二小魔頭啊,他怎麽會哭呢?

    “你該不會是看錯了吧,他怕不是被沙子迷了眼,不小心掉了幾滴眼睛水吧。”

    薑望春蹙眉,回想起昨日情景,“不應該吧,他哭得真的很傷心,而且聽說昨日在秦家喝喜酒,他醉得比秦小爺還厲害,連夜被秦家派車送回大將軍府,到現在還沒醒酒呢。”

    “他那就是貪杯而已,跟我進宮有錘子關係?”

    薑寶玉覺得這個事兒就離譜,所以壓根沒放在心上,繼續與薑望春問起旁人。

    薑望春剛想說話,忽然一個內侍跑過來尋他,說是薑員外叫他過去,他本想叫薑寶玉一道過去,但內侍似乎不大高興,他便隻得作罷,自己跟著內侍走了。

    薑寶玉瞧著時辰,也該去上下午課了,便也甩了甩袖子要往教習所走,卻一個打眼望見個熟人。

    前麵亭子邊站著的青衣小白臉,不正是她這兩日朝思暮想的水寒舟嗎?

    確實是朝思暮想,一想到她最近學宮規學的這麽辛苦,都是為了不叫這顆好白菜被別的豬拱了去,薑寶玉真是一想起水寒舟就想詛咒他。

    詛咒他天天變醜。

    這樣她就不用這麽辛苦了,反正她連他“柔弱不堪重拳還是個哭包”的人設都接受了,還能嫌棄他醜?

    此時此刻,某位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詛咒的水大冤種寒舟正站在亭下看著薑寶玉若有所思,心中似乎還有一絲說不上來的不悅。

    以至於薑寶玉笑眯眯和他打招呼的時候,他竟然無視了,而且還轉身就走。

    薑寶玉眉眼一怔,立時追了上去,站在水寒舟的旁邊揮了好半天的手,並在水寒舟依舊沒有回應之後,一把扯住他胳膊,震驚且略帶傷感地問道“水寒舟,分明才兩日沒見,你怎麽就瞎了?是我啊,你聽得出來我的聲音嗎?我是薑寶玉啊。”

    水寒舟身子一僵,他真是拿這丫頭沒辦法了。

    不禁垂下眼瞼,低頭看向薑寶玉道“身為宮女,合當遵守宮中禮儀,當眾與外男拉拉扯扯,被宮裏的掌事嬤嬤或是你們局的女官看到,就不怕受罰嗎?”

    薑寶玉一聽,立時鬆開了水寒舟的胳膊,雖然有點不情願,但還是抿著嘴道“你不說我也知道的,我最近學了宮規了。可我還不是以為你出了什麽事,一時心急才會這樣的?再說你前幾天不還對我——對我——”

    想到那日在教習所門外的花藤下,水寒舟捧著她臉幫她擦墨跡的情景,薑寶玉一下子就哽住了,到嘴邊的話忽然有點說不出口來。

    水寒舟似乎也想到了什麽場景,耳朵忽的又紅了一半,不禁別過頭去低聲道“我說的外男,不是我。”

    “不是你?”

    薑寶玉給他說迷糊了,思來想去,忽的咧唇一笑,湊到水寒舟的麵前,正對著水寒舟有些發紅的臉調笑道“鬧了半天,你是在吃望春的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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