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或許做了試管之類的。謝家可不是一般的有錢，又隻有謝啟寧一個兒子，他們不會讓他絕後的。”

    素素不由擔心地問“今晚我們這樣整他，他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吧，會不會對安景和你不利？”

    “沒事，謝家和我們集團的業務從來沒有交集。他就算想怎麽樣，也拿我們沒辦法。再說他還敢來挑事，我和安景也不是吃素的。”

    素素還想打聽下謝家的情況，天翼卻不想說這些了，扯開話題說“不說謝家了，倒是你，最近工作室很忙嗎，連我的電話都沒時間接？”

    “嗯，總有點忙。”素素低下頭沒敢看他說，“不過今天不是因為有事，是和重要的客戶談事情，把手機調成了靜音，忘調回來。直到索菲和我說，我才看到了你的電話。”

    天翼哦了聲說“本來想想著和康喜他們一起去度假，我們也可以一家人放鬆下，沒想到會發生那些不愉快的事，你的心情好些的沒？”

    “我沒事，就是想不通艾倫謙謙有禮的一個人為什麽會走極端？”

    天翼放慢了車速，將車子停在無人的路邊，想和她說得不是艾倫。

    “他，他對你的確很好，為了你可以不要性命。”秦天翼很艱難地開口說，“你要是，要是放不下，我可以暫時搬出來，讓你再確認下自己的心中所愛……”

    素素抓著他的手，不讓他在說下去，“你在說什麽，我已經很確定了，是你，隻有你！”

    天翼眼中帶著迷茫說“是嗎，可我好多地方都比上他，有的事贏不了他。”

    其實一直以來他習慣了做天生的強者，從來不會對任何人認輸，總覺得自己隻要通過努力勤奮沒有什麽辦不到。

    可他發現感情同事業集團是不一樣的，不是堅持不懈，或努力爭取就能真的得到。

    他和素素從認識到現在，一直都是在強勢的讓她喜歡他，她就真的喜歡上了他？

    或許是因為他的付出讓她感到內疚，便以為自己喜歡他。

    而她和楊思傑才是那種自然而然的年少愛戀，終身無法忘懷的真情。

    他在他們之間像個小醜，上次楊思傑墜崖，他死死拽住素素時就能感到素素的痛心疾首。

    那次她也是花了好長時間才走出失去楊思傑的陰影，這次楊思傑為了她又死了一次，他怕她這輩子都走不出來了。

    素素感到他的手很涼，用雙手握著努力想捂熱他的手，“不是，不是這樣的。你和他是沒法比的，他最後不惜一切救了我，隻是讓我相信他變得再壞還是保留一份純粹，這世上還是美好的善良的人多，和感情無關，和真愛更無關！”

    天翼慢慢抽回自己的手，說“不說這些，我們先去吃東西吧。”

    素素突然間莫名的心慌，想要再解釋什麽，卻隻覺自己說什麽都是蒼白的。

    天翼又再次發動了車子，心中有個了決定，是他一次次的強留她，才有了他們的今天，他該好好想想以前一直回避沒有正視的一些事。

    素素可以毫無疑問地確定自己愛的人是天翼，不是楊思傑，但這其中摻雜著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因素，有種百口莫辯的無力感。

    她是曾為楊思傑開心雀躍過，也曾為他傷心難過，可那都是一去不回頭的少年時光了，後來她隻想把他當成一個朋友一個親人。

    但後麵的事她也始料未及，她不能做到在麵對楊思傑時毫無觸動。

    人一生能遇到幾次真愛，她隻希望就遇到天翼這一次，從沒遇到過楊思傑。

    可她沒法和天翼繼續說下去，隻怕自己說得越多，越讓他感到自尊心受到了傷害。

    一路上他們都緘默不言，來到另一家餐廳，天翼恢複如常地點了好多菜和甜品。

    “太多了，我們兩個怎麽吃得完？”素素望著一桌子的食物，都不知道該先從那樣開始吃起。

    天翼夾了塊她最愛吃的魚塊，放到她碗裏說“吃不完打包，帶給陳媽他們。”

    “嗯嗯，那先把這個南瓜酥包起來，陳媽最愛吃的。”素素說著就要叫服務員先打包。

    天翼笑著說“我不在家時，你照顧好陳媽。”

    素素再也吃不下嘴裏的魚塊，心尖開始疼痛，“天翼，我錯了，我不會再去想楊思傑的事，他早都該死，死有餘辜……”

    “我們別說這些了，多長時間沒開開心心吃頓飯了。”天翼繼續給她夾菜說，“這事我沒怪你，我也感謝楊思傑，要是沒有他，我們哪能這樣坐著吃飯……”

    “那你為什麽要搬出去，孩子們會想你的，甜甜晚上哭鬧要找爸爸怎麽辦？”素素隻覺心尖的疼痛已經迅速蔓延到了心肺。

    天翼自己也優雅地吃了口菜，平靜溫柔地說“我會照顧他們的，也不是真正意義的搬出去。隻是最近集團有個大項目比較忙，多數時候會在集團裏過夜。”

    素素急得想哭，問“你想讓我怎麽做都可以，我不會再為楊思傑的死難過……”

    天翼伸出雙手捧素素的臉，不讓她再說下去，“不用，你不用遷就我，真的不用，隨自己的心意，我們都各自給對方足夠的空間和自由，想清楚有些該想清楚的事。”

    “天翼，你誤會了，真的誤會了……”

    天翼旁若無人地輕輕吻了下她的臉頰，放開她的臉說“我們經曆這些多，還有什麽好誤會，不說了趕緊吃，再不吃有些菜冷就不好吃了。”

    一頓飯吃下來，天翼給她夾什麽，她就吃什麽，完全吃不出任何菜的味道。

    回去時都很晚了，天翼將她送到了別墅門口，自己卻說集團有事，開車去集團了。

    她獨自一個人回到家裏，將打包的甜點交給陳媽。

    陳媽問起天翼，她隻能說他又加班去了。

    她失魂落魄地走回臥室，身上的衣服都沒換，就直接躺到了床上。

    直到此時她才察覺，從小島回來後天翼一直在試圖讓她忘記那段不愉快的經曆，事事遷就她，想讓她心情好起來。

    她卻忽略了天翼的感受，再也控製不住地抱過一旁的被子，將頭埋在裏麵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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