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你是我的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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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昭陽卻嗚咽著道“娘親每次心疼時就會讓月月哥哥帶我出去玩兒,可我知道娘親是疼的忍不住了要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哭的,哭久了就會睡著,一睡就是好久。

    昭陽讀了好多醫術,還是治不好娘親的病……”

    小孩兒怕的厲害,之前身邊沒人,也不敢跟鬱青說,憋的難受。

    這會兒宴南玄一問,所有的恐懼和擔憂就如開了閘的洪水一樣傾瀉而出,哭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同樣喘不過氣的還有宴南玄,將小孩兒小小的身子抱在懷裏,他艱難道“是爹爹的錯,爹爹沒有照顧好昭陽和娘親。

    以後讓爹爹照顧你和娘親,給娘親治病,再也不會讓昭陽害怕,讓娘親一個人躲起來哭了好不好?”

    “不好……”

    虛弱的聲音響起,宴南玄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問了句“為什麽,讓爹爹保護你和娘親,我們一家三口再也不分開,你不喜歡嗎?”

    “一睜眼就多了一個便宜爹,好什麽好?”

    “娘親你醒了!”

    小孩兒看到輿情中睜開眼睛,驚喜的就往鬱青身上撲,撲騰到一半,就被一隻大手揪住了後脖頸,小孩兒懸在空中撲騰的像條脫水的金魚。

    看得見娘親卻接觸不了,氣的他哇哇亂叫“大壞蛋你快放開我,我要娘親~”

    “你快放開他,你弄疼他了!”

    母子倆同時說完,宴南玄改拎著兒子的後脖頸為抱著兒子的小胖腰讓他坐在自己腿上,訕訕道“你剛醒,經不起他這麽撲騰。”

    “我沒那麽虛弱。”

    鬱青故意跟他作對似的朝兒子伸手,“崽崽,過來讓娘親看看,是不是嚇到了?”

    明明臉上還掛著淚痕,小孩兒卻懂事的搖頭道“沒有,娘親怎麽樣都不會嚇到我的。”

    “我就知道我家崽崽最厲害了!”

    鬱青乘著床麵坐起來,重重親了一下崽崽的臉蛋兒,立刻嚐到了眼淚的鹹味兒。

    心頭微痛,忍不住又親了一下,“崽崽困了吧,娘親抱著你呢,睡吧!”

    畢竟是小孩兒,白天受了驚嚇,晚上又到了這麽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累得狠了,如今見鬱青醒來,嘴上說著不困,被鬱青抱在懷裏,很快就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鬱青無視了滿屋子的人,溫柔的唱著搖籃曲,輕聲哄孩子入睡。

    滿屋子的人都驚訝極了,曾經的鬱青,風華絕代,動輒取人性命,一言一語決定的就是滿城百姓的命運,何曾見過她如此溫柔的模樣?

    宴南玄看的忍不住心裏泛酸,剛想開口,就被鬱青一個犀利的眼神嚇的閉了嘴。

    柳墨白忍不住竊笑著給了宴南玄一個眼神,意思是“你也有今天!”

    宴南玄一個眼神殺過去,柳墨白兀自笑的猖獗。

    直到崽崽睡沉了,鬱青將崽崽放在身邊,花楹夫人才小聲道“睡著了?”

    鬱青點點頭,花楹夫人又道“要不要讓人抱他去睡?”

    鬱青搖頭,麵色仍然蒼白,神色卻溫柔至極,細聲細氣道“今兒個嚇到他了,我不在身邊,睡不踏實。”

    花楹夫人心疼的點頭,“還這麽小呢,就經曆了這些,哪能不嚇壞啊!”

    柳墨白則語氣複雜道“這小家夥,也不知道是隨了誰了,見你吐血,轉身就要去跟鬱老爺子把那龍頭杖要回來,要不是玄霄攔的及時,鬱老爺子的壽宴就毀了!”

    柳墨白話說完,屋裏就一陣寂靜,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就對上了宴南玄和玄霄、花楹夫人嫌棄的眼神。

    抽了自己一巴掌,柳墨白自我嫌棄道“呸,我這張破嘴,說這些幹什麽……”

    鬱青吐血就是因為鬱老爺子,結果他還在這兒一個勁兒的提,回過神來就尷尬的不要不要的。

    花楹夫人見狀,忍下對柳墨白的嫌棄,小心安慰道“本座聽說,我們離開後鬱家主打聽你來著,他還是看重你這個孫女的……”

    話沒說完,被宴南玄打斷,後者隻字不提鬱家主,隻道“寒宵殿和三生樓的所有人都在等著你回來。

    鴻蒙天地的百姓不知你在雲遊四海,以為你還在閉關療傷,自發的建了青凰宮,還給你塑了金身,逢年過節都要為你上香祈福。

    眾神之巔也是,十三殿覆滅,百姓們對你感激涕零,直說他們誰也不認,就等著青凰女帝回去帶領他們重建家園呢。

    還有本座,你想雲遊四海,本座就給你打造了一座可以隨身攜帶的家,以後隻要你願意,三界大陸,四海之內,你可以處處為家,處處是家。

    那些放棄你的人,我們忘了好不好?”

    他沒說“那些放棄你的人,我們也放棄他們”,隻說“忘了他們好不好?”

    因為於宴南玄而言,憎惡也好,厭煩也罷,一絲一毫的精力分散給那些傷害過鬱青的人,都是多餘的。

    唯有遺忘,相見不相識才是對那些人最好的報複,也是對鬱青自己最大程度的放過。

    鬱青一隻手還拍著酣睡中的昭陽,聞言,眼神複雜的看著宴南玄,幽幽道“我本就沒打算將自己囿於過去,可是宴南玄,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是他們中的一員?”

    一語中的,鬱青的言語犀利的宴南玄無法反駁。

    他怎麽忘了,對鬱青而言,他和那些傷害過她的人是一樣的。

    花楹夫人和柳墨白幾個見情況不對,互相對視一眼,悄然退了出去。

    再多的辯解都是徒勞,宴南玄掙紮道“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個重新和你並肩的機會?”

    鬱青靠著床頭笑的慘淡,“宴南玄,你是在憐憫我嗎?”

    憐憫她被所有人拋棄,所以施舍似的再回到她身邊,這種感覺,真是糟糕極了。

    若不是白天吐血已經嚇到了孩子,她現在就想跳起來與之廝殺一場,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她鬱青不需要這種憐憫和施舍。

    宴南玄斷然搖頭,“不是的,怎麽會是憐憫呢,你分明是我的求而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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