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神秘黑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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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趙羿的帶領下,錢懷義跟著他向山洞深處走去。
這一探之下,這山洞果然是前後通透,另有一條出路,通向了懸崖邊。
站在崖邊極目眺望,趙羿突然麵露喜色,揮手召回錢懷義“錢兄,快過來看!那遠處,是不是一條河啊!”
錢懷義趕緊來到趙羿身旁,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左右尋覓“哪裏?在哪裏?我……我怎麽沒看見?”
趙羿激動地說“就是那邊啊!
你看,遠處那道山棱之下,有一棵橫著長的大樹,大樹斜下方那一塊黑點,那就是河啊!”
錢懷義眯著眼睛仔細看去,找了半天才總算確定,自己眼中那個最遠處的小黑點,就是趙羿口中所說的,一棵橫著長的樹。
錢懷義忍不住說道“趙兄,你可看得太遠了!這個距離,你要是不說,我還真看不出來那兒有棵樹。
這麽遠,你確定不會看錯嗎?”
“你看不到那片河?”趙羿疑惑地問道,“我看得很清楚啊!
雖然顏色好像不對,但那裏確實是一條河。”
錢懷義搖搖頭,隻覺得匪夷所思“我真的看不到啊!
難怪你箭術這麽好,原來眼力就比我強這麽多啊。
不過,就算看到河,又有什麽用呢?”
趙羿滿臉興奮“河啊!你記不記得你那張地圖!地圖上麵就有河啊!
咱們可以確定方向了!”
錢懷義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從懷中掏出地圖,開始查看起來。
果然,地圖上顯示,過了這片群山,下一站就是一條河。
“可是趙兄,咱們應該找的是回去的方向。
就算那邊真的是地圖上這條河,咱們往河邊走,豈不是背道而馳?”
趙羿聞言,心中也稍微冷靜了些。
一番思索後,答道“雖然方向是反的,但也好過繼續在山中打轉啊。
這些天來,大家可都帶著傷呢。
這些凶禽有多難纏,你是親身經曆過的,咱們幾乎連停下療傷的時間都沒有。
倒不如趁此機會,先離開這山中再說,至少也讓大家有機會把傷養好啊。”
“……有道理!”錢懷義略一沉思,點了點頭,“有了目標,總好過在山中瞎轉悠。”
商議好後,兩人沿著山洞返回,將發現黑河的事告訴了其他人。
最後,錢懷義說“趙兄之前建議,雖然往那個方向走會離回去的方向越來越遠,但總好過一直在山中躲躲藏藏,時刻被凶禽追殺。
不知道你們怎麽看?”
幾人相視一眼,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很快,譚嘯問道“趙兄,你的建議是有道理的,但是我想多問幾句。
你怎麽能確定,離開了這山中,我們就能有時間安然療傷呢?
也許那河邊,會吸引很多凶獸過來引水,因此更加危險呢?”
趙羿想了想,隻能無奈地搖搖頭“我確定不了。
不過,之前從石屋出發時,我做的準備幾乎全是針對走獸的。
對於凶禽類,我既沒有什麽經驗,也沒有太多的手段。
所以我覺得,就算河邊真的有凶獸,總比這山中的凶禽要好應付一些吧。”
聽完趙羿的解釋,譚嘯捏住下巴為難了半天,還是點了點頭。
看向錢懷義道“二哥,我覺得,咱們可以姑且一試。
現在的情況,再壞又能壞到哪兒去呢?”
見大家意見統一,錢懷義笑了笑“好,那咱們明天就出發。”
……
第二日,眾人朝著那黑河的方向趕去。
這一路倒是頗為順利,眾人連續趕了七日的路,除了有兩次凶禽出沒,被趙羿提前發現而躲了過去,竟再沒有出其他的事。
危機,發生在第九日。
幾人正頂著烈日,穿過一片荒草地。
這片草地很深,幾乎有一人多高,眾人走在其中,隻能靠著趙羿的短刀開路。
也幸虧前方有幾顆很高的樹作為目標,趙羿才能勉強辨別方向,沒有迷失在這荒草叢中。
艱難穿行了接近以一個時辰後,正是眾人精力大減之時。
突然,前方的草叢中,一陣劇烈的抖動,一個淡綠色的龐大身影飛撲而出!
“小心!”身在最前方的趙羿往旁邊一躲,摔在了草叢上。
身旁的錢懷義拔劍格擋,被這身影直接撲倒在地。
錢明第一時間從隊伍後方衝了上來。
低頭抱肘,渾身光芒大放,直直地將這身影撞飛了出去!
此時的趙羿剛從雜草中爬起,趕緊喊道“背靠背!小心偷襲!”
眾人此時才發現,那道身影被撞飛出去之後,居然已經借著草叢消失不見!
回到隊伍中,趙羿趕緊喊道“那是青背虎!專門藏在草叢中狩獵的狡詐凶獸!
我們得快點走,離開這草叢,不然會被他耗死的!”
就這樣,幾人背著背,在草叢中小心翼翼地前進。
這期間,青背虎數次從草叢中發起偷襲,不斷有人傷在其爪下。
飛熊被一爪打斷前腿,撕掉了大塊血肉。
譚嘯和錢懷義幾次被抓傷。
周天墨為了救吳川,兩人一起被撞飛了出去。
趙羿和錢明被迫與青背虎正麵交手,都被打出了內傷。
大半個時辰後,幾人傷痕累累,總算是走出了這片雜草地。
此時趙羿才發現,他們已經來到了半山腰,距離山下已經很近了。
而那頭青背虎,不知是不是因為被打傷而記了仇,竟追出了雜草叢。
顯然並不打算放過眾人。
好在,青背虎除了速度快,戰力並不算強,沒有了草叢的掩護,難以真正威脅到眾人。
在錢明阻攔它幾次之後,這孽畜似乎放棄了,已經快半個時辰沒有追來了。
隻可惜現在身在半山腰,趙羿來回巡視,也沒找到合適的地方暫時休息。
為了安全起見,也避免那青背虎再追來,趙羿索性鼓勵大家,堅持下去,到了山下再休息。
一路下了山,隊伍最前方的飛熊連蹦帶跳,很快尋找到一處合適的地方,回過頭來衝著眾人短促地叫了兩聲。
得飛熊示意,趙羿再也支撐不住,一個踉蹌撲倒在地,暈了過去。
……
黑暗中,趙羿隻覺得渾身疼痛。
正口幹舌燥間,嘴唇一陣濕潤,某種無味的液體正流進嘴裏。
於是他猛地睜開了眼睛,坐起身來。
入眼所見,譚嘯的雙手用樹葉包紮著,正端著一隻石碗在給他喂水。
周天墨已經清醒,麵色蒼白地和飛熊躺在一起,時不時地咳嗽兩聲,顯然是傷得不輕。
吳川在給錢懷義的後背上藥。
錢明則獨自一人架火煮著晚飯,胸口上敷著樹葉,用細長的樹皮捆著。
趙羿咳嗽兩聲,聲音沙啞地開口道“大家怎麽樣了?”
見趙羿醒來,譚嘯長舒了一口氣,將石碗遞給了他。
接著一屁股坐倒,往地上一躺。
“還好你沒事啊,趙兄。這次,大家可真是傷得不輕啊。”
這青背虎確實難纏,雖然不如玄骨雄蟒,隻是聚氣境中期的實力,但依靠著草叢,對眾人造成的傷害之大,超越之前的任何一隻凶獸。
身為隊伍中唯一的女性,胡韻白被大家保護得很好,幾乎沒受傷。
錢明傷得最輕,除了胸口處深可見骨的爪傷之外,就隻有元氣消耗有些大。
譚嘯氣血消耗過大,加上被撞了一下,有些內傷。
飛熊的前腿被打斷,撕下了大塊血肉。
錢懷義和譚嘯除了被抓傷外,還受了內傷,也是被青背虎撞的。
傷得最重的是周天墨。
為了救吳川,他直接被青背虎正麵衝擊,直接被撞飛了出去。
“對了趙兄,光聊其他人了,你的傷怎麽樣?”譚嘯問道。
“我沒事。”趙羿有點虛弱地搖搖頭,“外傷不重,內傷恐怕得養幾天了。
不過,我昏迷了,你們的傷是誰處理的?”
譚嘯嘴角微微上揚“當然是我。趙兄,你這些日子替我們療傷的時候,我可是偷師了不少啊。”
趙羿嗬嗬一笑“算你厲害!”接著便想起身,去看看飛熊。
結果剛剛站起,雙腳一軟,又坐倒在地。
躺在地上的譚嘯忍不住笑道“哈哈!咳咳……趙兄,你傷得那麽重,還是,咳……乖乖躺下吧。”
……
時間又過了五日。
這五日來,眾人沒有趕路,在山腳之下全力療傷。
除了飛熊的斷腿和周天墨的內傷,大家都好得差不多了。
傷勢稍微好一些後,趙羿便去帶著錢懷義一起,去了河邊勘察情況。
他要先確定,自己在山腰上看見的河,到底是不是錢懷義地圖上那條河。
走了大約三四裏路程,一路相安無事,二人來到了河灘附近。
河邊十餘丈內,鬱鬱蔥蔥地生長著不少荒草,沒過兩人的腰身。
尚未靠近,趙羿已率先開口道“錢兄,好像不太妙啊!”
錢懷義的神經立刻繃緊,腰間寶劍出鞘,將趙羿護在身後,環顧四周道“什麽情況,趙兄?”趙羿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那麽緊張!周圍沒什麽事,我說的是這河。”
“河?”錢懷義麵露疑惑之色,“趙兄恕我眼拙,除了河水漆黑之外,好像沒什麽不對啊。”
趙羿微微搖頭“那是因為趙兄你少在叢林生活,不懂其中規律。
但凡水源之地,必有附近的野獸在此飲水。
可是你看,這河灘附近十餘丈,荒草叢生,根本不像有野獸出沒的樣子。”
錢懷義還是有些疑惑“趙兄你的意思是,這附近根本沒有凶獸,我們很安全?”
“不。”趙羿一臉嚴肅地說道,“我的意思是,連凶獸都不來喝水,說明這河水很可能有問題,這裏根本不是什麽水源之地!”
“那這裏是……”錢懷義大張著嘴,顯得有些震驚。
“走吧,先過去看看。”趙羿一馬當先,踩著荒草將河邊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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