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準備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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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靠近河邊之前,兩人都以為,河水的黑是因為光線折射的原因。

    可當二人真的踩著濕軟的泥沙走近之時,他們才發現,這黑色,竟然真的就是因為河水。

    趙羿從身旁抓了一把草葉插在水中,拿起一看,沒入水中的部分漆黑如墨,而且比起尋常的河水,顯得更加粘稠。

    趙羿想了想,順手將草葉一揚。

    片片草葉就此散落,順著河水漂流而下。

    接著,他又從取出一塊肉來。

    這是昨天剛剛打來的野獸的肉,還很新鮮。

    趙羿拔了幾顆野草,將其捆在肉上,如釣魚般拋入河中。

    十息之後,趙羿伸手一提,又將肉拉了回來。

    接下來的所見,令錢懷義大吃一驚。

    先前還很新鮮的肉塊,此刻已經化作一塊黑炭,仿佛被煮沸了一般,正不斷冒出細小的氣泡來。

    趙羿抬手一揚,將肉塊扔進水中,默不作聲地轉頭走到河灘外圍,開始眺望起周圍的環境來。

    錢懷義也沒有打擾他,默默地跟在他身後,順便環顧著四周,以免出現危險情況。

    事實上,這種探路的事情,一般都是將實力最強的錢明留下保護大家,而他則跟著趙羿一起出動,保護他的安全。

    片刻後,趙羿若有所悟地點點頭,說道“錢兄,咱們回去吧。”

    錢懷義趕緊快步跟上,問道“怎麽樣趙兄,你看出什麽了?”

    趙羿一邊走,一邊解釋道“這條河果然是有問題的。”

    根據目前的情況來判斷,趙羿可以確定,這條河,應該就是王擒跟他講過的黑血河。

    這黑血河的特點就是,草木樹石皆可渡河,唯獨生物不可以。

    按王擒的說法,這水中的危險,除了各類水獸之外,真正恐怖的,是那漆黑的河水。

    那河水中似乎有某種未知的蟲子,肉眼不可見,但能侵蝕血肉。

    一旦沾染上,十息之內,必然寶貝啃噬得血肉枯朽而死。

    聽到此處,錢懷義問道“既然如此,咱們得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了。”

    回去之後,趙羿將黑血河的情況跟大家說了一下。

    眾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由譚嘯先開了口“趙兄,這黑血河真有你說的那麽凶險?”

    “錢兄親眼所見,我沒理由騙你們。”趙羿解釋道,“不過也不用太擔心。

    如果真的要渡河,我們隻需砍下周圍的樹,做一艘小舟就行了。”

    譚嘯聞言,點了點頭,看向其他眾人“諸位,咱們接下來怎麽走?是繼續渡河,還是回頭,重新穿越群山?”

    接下了的幾日,眾人對於未來的方向進行了數次討論。

    最後還是一致決定,繼續向前進發。

    此次能成功穿越群山而無人死亡,實在是很僥幸。

    若是想再往回走,且不說能不能在山中辨別方向,就算大家都養好了傷,恐怕實力也不夠。反正穿過群山之後,距離目的地已經不算遠了,倒不如繼續往前走。

    其實,趙羿心中並不能理解,明明連穿越群山都有僥幸的成分,為何幾人還敢不顧危險,繼續前進。

    不過,既然錢懷義已經決定了,趙羿也沒有多說什麽。

    下一站,渡河。

    這黑血河很是凶險,為了能成功渡河,幾人開始分工協作。

    趙羿和錢懷義二人沿著河邊來回巡視,尋找最適合渡河的位置。

    同時觀察河中水獸的活動規律,確定合適的渡河時間。

    錢明幾人除了日常的打獵外,還要負責砍樹造船。

    或許真是因為黑血河的緣故,幾人這幾天砍樹的動靜不小,可是除了一些小野獸外,根本沒有什麽凶獸出來襲擊。

    第五日,小舟終於造好了。

    看著眼前這三丈餘長,寬約一丈的木舟,趙羿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還是小了點啊。”

    如果單是他們這七個人,這艘木舟的大小是完全足夠的。

    但不要忘了,還有飛熊呢。

    光是飛熊的龐大體積,就要占據一半的空間,再加上其他人,可就有些擁擠了。

    不過這也沒辦法,附近能砍的樹都砍得差不多了,除了一些尺寸不夠的小樹,便隻剩下荒草了。

    為了安全起見,眾人又不敢走得太遠,便也隻能如此了。

    “沒辦法了,隻能委屈你擠一擠咯。”趙羿一邊摸了摸飛熊雪白的狼頭,一邊說道。

    飛熊低低地嗚咽一聲,拿頭在趙羿的懷裏輕輕蹭了蹭。

    譚嘯發問道“趙兄,我們的木舟已經準備好了,你和錢二哥那邊怎麽樣了?”

    趙羿先抬頭看了看天,又重新看向譚嘯“還得等幾天。

    其一是飛熊的腿傷還需要時間恢複,其二是,我希望等一個雨天。”

    “為何要等雨天?”吳川忍不住發問道。

    趙羿解釋道“這幾日來,一直都是晴天。這裏的雨天如何,我們根本不知道。

    萬一我們渡河之時,突降暴雨,引得河中的凶獸突然出來活動,那就麻煩大了。”

    胡韻白問道“現在可是盛夏,從我們離開石屋開始,隻有離開漆葉林之後下過一場雨。

    算起來,已經兩個月沒降過雨了,咱們得等到什麽時候啊。”

    趙羿安撫道“別急。這兩日燥熱了不少,空氣也比之前濕潤,我看,距離雨天不遠了。”

    錢明也開口勸道“胡小姐,再等等吧。

    河對岸還不知道有什麽呢,咱們最後還是做萬全準備,等飛熊的腿傷好了再渡河也不遲啊。”

    胡韻白眉頭微皺,微微搖頭道“我不著急,我隻是有些擔心家裏。

    按照原計劃,咱們現在應該已經達到目的,回了寶月城才對。

    結果光是在這群山之中,便浪費了一個月時間。

    家裏人見咱們久久不回,隻怕要擔心了。”

    錢懷義走到她身旁,輕輕攬住她的肩膀,溫柔地說道“沒事的,韻白。

    這叢林裏危險難測,耽誤了時間也很正常,想必家裏人也會想到這些的。”

    得情郎寬慰,胡韻白臉上的擔憂之色這才稍稍減緩。

    輕輕點了點頭,將頭靠在情郎的肩膀上,沒有再說話。

    ……

    數千裏外的寶月城中。

    繁華的街道上,熱鬧喧囂,摩肩接踵。

    突然,前方一陣嘈雜之聲傳來,兩隊身著短打的壯漢一左一右湧入街道,高聲呼喊著,將人群轟向兩旁。

    街上的百姓縱容心中不滿,也沒有一個敢有怨言。

    一切,皆因為他們胸口那大大的“胡”字。

    他們不過是普通百姓,哪裏惹得起寶月城五大世家之一的胡家。

    很快,擁擠的街道被清空,一支派頭十足的馬隊疾馳而過,揚起一片塵土。

    有好事之人討論道“那邊好像是錢家的方向啊!胡家這麽大張旗鼓的,是要幹嘛啊?”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去商量錢二少和自家大小姐婚事的。不是說他們早有婚約嗎?”

    “要是真的就好了。這兩家聯姻,不知會擺出多大的排場來。咱們可有熱鬧看了。”

    然而,錢懷義與胡韻白的婚事早已商定好,事情當然不是市井百姓所猜測得那樣。

    或許真的是母女連心,就在胡韻白憂心家裏的同一時刻,正在家中澆花的胡夫人,突然心中一陣煩躁。

    接著,她便想到離家數月的女兒,越想越擔心。

    最後,她索性丟下水壺,跑去找自己的丈夫,胡家家主,胡俊達。

    在胡夫人的死纏爛打之下,胡俊達無可奈何,隻能帶著夫人一起,往錢家去一趟。

    自己的寶貝女兒已經被錢家的小子拐跑好幾個月了,也該讓他錢家派人去找找了吧!

    胡家大張旗鼓地拜訪錢家的事,傳到了很多人耳朵裏。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錢家的幾位族老。

    錢家的一處偏院之內,一個須發皆白,身著青色華服的矮胖老者正在寬大的庭院間來回踱步。

    四周各色鮮花掩映,爭奇鬥豔,芳香撲鼻。

    可惜他卻絲毫沒有欣賞的念頭。

    一切皆因為,在他身後,一個身高八尺,穿著黑色勁裝的光頭大汗正低著頭,向他匯報著情況。

    片刻後,老者回過頭來,緩緩開口道“家主真的把事情交給錢軍那老東西去辦了?”

    壯漢稍稍抬起頭,卻正好和老者的目光對視。

    凶戾的眼神充盈煞氣,不怒自威,令他想到昔日行伍之時,自己那個千人屠的將軍。

    再配上臉上數道猙獰的傷疤,壯漢隻覺得渾身一冷!

    接著,他趕緊單膝跪倒“錢大跟著二族老已有近二十年,絕不敢有半點不實之言。”

    二族老冷冷地撇了他一眼“廢話!如果這話不是由你來告訴我,我也不會多問那一句。

    你可知為什麽?”

    老者的話問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作為多年的心腹,錢大還是聽懂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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