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顧明珠覺得自己大概要比他強一點，至少如今弄明白了真相。

    “明珠……”

    大概是許久未見，顧俊生初見顧明珠時，顯然有些局促。

    曾經的女孩早已豔光四射，光彩照人，讓他幾乎很難再和記憶裏的樣子重合。

    “我有事想和你聊聊。”顧俊生似乎憋悶了許久，才終於做了這個決定。

    顧明珠也沒拒絕，隻是找了處露台，轉身走了過去。

    “明珠，你在京城這麽久，有沒有見過你母親…或者……見過你小姨吳敏淑。”顧俊生試探著開口。

    “自然是見過的。”顧明珠眸色清淡，不知道該如何告訴顧俊生，那個人確實是沈清婉，隻是如今她已經死了。

    “她到底是不是你母親？她是不是沈清婉？”顧俊生的眼裏多了抹急切。

    顧明珠沉默半晌，看向身側的男人緩聲道“她是沈清婉。”

    一句話，讓顧俊生踉蹌著後退了幾步，臉色蒼白。

    那日之後，他其實無數次想去找過沈清婉，可偏偏，沈清婉周圍的人不少，想見她並不容易。

    即便他好不容易出現在她麵前，她卻避之不及的讓人將他帶走。

    大抵是後來煩了，便找人威脅了顧老夫人的性命。

    若他再糾纏不休、逗留在京城，便再也別想見著自己的母親了。

    “她根本就沒死，為什麽要改名換姓，為什麽不回顧家？”顧俊生一隻手落在欄杆上，緩緩收緊。

    顧明珠眼底閃過一抹嘲諷，黑眸直視著他“這件事您不是該比我更清楚麽？畢竟當年將她送到國外療養院的人是你們，那起事故後也一直由你們負責。”

    顧俊生啞然，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半晌後，他才喃喃道“當初我們隻是接到了一通神秘電話，告訴我…你是沈清婉和別人偷情的產物，告訴我用她可以控製你……”

    這些事顧明珠是知道的，隻是從顧俊生口裏卻是第一次聽到。

    顧明珠沒做聲，算是這麽多年為數不多的能聽到顧俊生的心聲。

    她想，對於顧俊生而言，或許說出話也很難。

    畢竟他這個人雖然軟弱，卻也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妻子背叛自己、疼了幾十年的孩子又不是自己的。

    這對於任何一個男人而言，確實可能都難以接受。

    顧俊生把這看做恥辱，自然會閉口不提，甚至於這些年來，她無數次質問他為什麽這樣對她，他都皆是以沉默以對。

    因為他的自尊心不準，他更怕自己被人指指點點，淪為別人口中的笑話。

    “我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恨極了，這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傻子、像個廢物！我替別人養了那麽多年孩子，恨不得把一切給她……可到頭來呢？”顧俊生自嘲的笑了笑。

    所以，當那通電話找上他以後，他隻想報複。

    可沈清婉已經昏迷不醒、命懸一線了，他唯一能報複的便似乎隻剩下那個他曾經無比珍視的孩子。

    他默許著老夫人拚命壓榨著她的價值、利用著她的一切、偏寵著顧朝霞，隻是因為他覺得，這一切都是他該討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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