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在上麵介紹，下麵就有一些過來漲見識，讓他們看同齡不同命的研究生們，就在竊竊私語了起來。
    周牧雲仍然很風騷，過來的時候穿著比較時尚，在他旁邊，他的師弟在問：“周師兄，這就是你之前所說的，遇到的那個特別牛逼的本家了吧？”
    “他現在是副教授了欸。”
    周牧雲點頭，第一時間沒回話。
    周牧雲的師弟這會兒目光震撼，他是寧聲人，皮膚比較黑，與周牧雲比起來，麵貌賣相差了一些，可其實也蠻優秀，這會兒感慨說：“師兄，我本以為你能夠提前畢業進總住院，就已經是絕對很優秀的了！”
    “沒想到，這個師兄他？”
    周牧雲也沒想到，不過卻也認可周成：“前年我們一起上培訓班的時候，我就覺得他非常優秀了，必然會在短時間內，就有極大的成就，可沒想到，他竟然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跨越這麽多步。”
    “副教授啊！”
    周牧雲認為自己要到副高，至少也要三十歲，這還是比較完美的預期，如果哪裏出了問題，時間還會往後推。
    “這個周師兄，也是夠給力的，自己上去了，還懂得為我們這些沒上去的人，謀求一條後路，而且是更快的捷徑。”
    “如果他的這個計劃能夠提前推廣，那我們以後升職稱的時候，就有福氣了，不用繼續熬資曆了。”田舞如此憨厚的說，他的名字很土，長相很土，可他的見識可不土啊。
    周成所說的這些，會為一些天才打造更加寬闊的道路，到時候會贏得很多人的好感。
    當然，他也會被一部人恨死，畢竟若是這樣的改革之後，那有些人想要在藏住自己的能力不足，屍位素餐，就不太可能了。
    周牧雲微微眯了眯眼睛，聲音中充滿了感慨：“周成是住院醫師出身，也就是住培。”
    “我遇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個住院醫師，剛去讀碩士階段，我聽他說，他考了三次研究生，隻是過了初試，但沒有過複試線。”
    “那是兩年前！”
    “我當時覺得可恨，現在覺得可笑！”周牧雲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
    他能理解周成要這麽做，因為周成可謂是從醫生這個階段的最底層走出來的。
    三年考研究生考不上，你說這從哪裏說理去？
    然後兩年之內，他從住院醫師幹到了副高——
    他自然是有這樣的熱情。
    “這不可能吧？”田舞震驚了，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太夠用。
    “你認為不可能的事情，是因為你沒接觸過這個問題，很多人自以為自己受到過社會的毒打，但其實他們受到的隻是生活上的毒打。”
    “真正來自於社會的毒打，可沒有所謂的生活艱辛那麽簡單！”周牧雲的這番話分析得頗為透徹。
    生活上的毒打和社會的毒打，其實完全不是一個層級的。
    生活艱難，或者說賺錢困難，和社會的毒打比起來？
    知道周成的人，誰不知道湘南大學之所以把周成收去做研究生，就是在給自己擦屁股，避免一褲襠的屎尿湖塗？
    就這一點，周牧雲自己對於那個曾經與和協齊名的地方，沒任何好感，即便是現在，他也隻是對周成有好感！
    所以，周牧雲非常能理解，現在的周成，為何要這麽做！
    就是為了清理掉一些牛鬼蛇神以及各種手段。
    田舞若有所思，他的本科不差，是安市交大，也是全國知名的名校，後來能夠考進和協醫院讀研，其實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高考發揮的時候，總會有上下浮動，成績最好的一批人，如果發揮超常和失常的話，其實也就是十大名校和京都大學清華的差距。
    畢竟兩者之間的錄取分數線並不大。
    在考本科的時候失利了，隻要繼續保持，不掉隊，再見到京都大學和清華，不說簡單，但也沒那麽難。甚至可以直接保研保進來，隻要你繼續優秀。
    但是周成不一樣，他這個履曆，說實話，周牧雲是覺得非常痛心的，如果周成能夠一開始就在和協醫院，或許現在，周成所處的位置和高度，會比現在更要高一點！
    因為和協醫院能夠給周成國內最好的平台，隻有之一，沒有二流之說！
    “那這個周師兄是蠻勵誌的，也挺可憐。我們得謝謝他啊，希望他能夠更加成功。”田舞的聲音變得格外肅穆。
    ……
    與此同時，在另外一個角落裏麵，甄行此刻的目光，略有些渙散和迷離。
    甄行，也認識周成！
    而且甄行其實更加了解周成，因為周成的經曆，與他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唯一不同的是，甄行是在複試的時候，遇到了自己的恩師，然後被撈上岸了。
    當年他放棄了魔都九院的保研名額，硬著頭皮硬嗑積水潭這個骨科的頂級殿堂，第一年失敗了，後來是二戰才上了岸。
    而且二戰的時候，他直接更改了報考的導師。
    有些東西，全國都存在。
    有一件事甄行一直藏在了心裏，那就是京都太難混了，一個板磚下去，砸到的都是權貴，或許別人壓根就不必多麽大的官兒，隻要能夠說上話，那麽你就和別人沒有競爭得上。
    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甄行曾經也是積水潭醫院考研失敗者之一，因為大家都隻記住了勝利者和上岸的人，也沒人會關注，那一年沒有考上的人，後果是怎麽樣，去幹了什麽。
    而現在，即便甄行已經走到了那個人的前麵，可甄行仍然覺得稍有惡心。
    也不說惡心，你要說那個曾經與他一級，後來是他師兄，如今是他師弟的人，一點都不行吧，那也不能這麽說，別人還是能夠達到平均水平的。
    可碩士這個坑本該就是優秀者得之，要論公平競爭！
    靠著麵試分數碾壓算個怎麽回事嗎？
    甄行與他的分數，絕對被控製過的，他排第二，兩人相差是04分。
    多出來的這零點四分，正好就是麵試分比他高了十一分，所以那一年，甄行沒上得去。
    甄行這會兒是坐在自己老師旁邊的，甄行的老師是方教授，全名方海平，是從外地調來京都個工作的，吃過苦。
    “小甄，這個小周，你以前接觸過吧？我好像聽你提起過他。”甄行如今已經畢業留院，算是自己的得力助手。
    方海平不是本院出身，因此現在所有的人都需要自己慢慢培養，甄行算是他師門裏麵，第一個能夠撐起來一些任務的人。
    “嗯，之前在桂老師那邊的小型培訓班見過，特別優秀。”
    甄行笑著說：“說起來，那一次我們能夠和彭鵬以及陸乾州老師有來有回，主要還是靠了周成，我們幾個都是打醬油，我覺得我和他都不是一個級別的！”
    甄行這不是謙虛，就是玩笑著說著這個殘酷的事實。
    “也是吃過苦的人啊。”方海平對著周成點頭。
    方海平自己的經曆其實就比較傳奇，他是被上一家單位的競爭成功者上了主任的位置後趕出來的，沒想到的是，方海平也是夠給力，直接進了和協，還當了教授。
    現在與之前的主任遇到的時候，對方也得恭恭敬敬地喊一聲方教授，並且在全國骨科年會的時候，方海平可以在台上的運動醫學學組的大會上當主席位置。
    對方隻能在台下看著或者偶爾成為講者，即便他是一個省級醫院的學科帶頭人，但又如何？
    “周成的履曆比較艱辛吧，但我認為，他不是一個打擊報複的人，周成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他可能真正想做的，就是教學。”甄行如此說。
    “不然的話，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會再回去。”
    周成三考不中，結果後麵被安排過去讀博就真去了，如果是甄行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反正我有兩個老師給我撐腰，我就大跨步往前走，絕對不回頭的。
    因此，甄行覺得自己的老師可能是誤會了周成的意思。
    方海平說：“你到時候約一下周成，就問他，我們可不可以自己添加一條技能路線上去，這是個比較大的，比較好的時機。”
    甄行看向方海平。
    方海平就說：“這不是讓你走後門或者拉關係，反而，這個階段，如果說有誰願意來當這麽一個，要打破當前寧靜狀態下的惡人的話，我覺得我可以是一個！”
    方海平就知道甄行誤會了意思，因此如此解釋。
    “好的，師父！”
    “……”
    周成分享完，然後桂元平和曾地緯同時出現在了台上，雖然說曾地緯已經退出了科學院，但是院士的頭銜未被下掉，桂元平則是還在活躍在圈子裏。
    兩個人的臉皮，那還是夠大的，因此也是引得了不少人發言支持。
    當然，除了這兩個人，閆學東以及張興澤教授兩人，與曾地緯和桂元平的關係最好，就被請上了台，公開發言支持周成所作的這個建設，並且還說啊，如果有機會。
    就寫信到衛生健康委員會和教育部，看看能不能建議一下。
    嘿。
    這就是院士的權限，他們能夠直接寫信到高層，而且直接可以寫信給國家的領導人，這就是科學院院士所具備的，別人任何人都無與倫比的便利。
    四個大老出麵支持，自然一片掌聲如雲，隻是在台下坐著的不少人，神色各異。
    有人高興有人愁啊。
    畢竟如果周成的這個什麽等級製度一旦搞出來，那麽以後可能新的職稱製度，會比老的製度更加有含金量，那自己能不能闖過去，到時候就不好說了。
    這麽大的變數，著實令人擔憂。
    ……
    當天晚上，桂元平和曾地緯又是拉了一些老教授去開會了。這一次沒有帶周成。
    所以啊，周成算是有自由活動的時間。
    因為臨近周末，而且趁著這個機會，素偶一周成就打算喊安若一起來京都玩一圈。他們也好久沒出去旅遊過了，安若得周末才能來。
    這邊兩人還在聊天如漆，周成的電話久違響了起來。
    然後竟然是周牧雲打過來的，話裏麵還在調皮：“周成老師，還記得我嗎？我是你久遠的同學周牧雲。”
    純粹的逗比屬性。
    畢竟啊，周牧雲連他師兄的師兄都敢假扮。
    “雲哥，好久不見，這回來京都，打算周末給你打電話的。”周成聞言一笑。
    周牧雲不給他打電話，他也打算給周牧雲打電話，看看能不能一起合作點什麽，最好是能夠把周牧雲挖去湘省。
    以前的餓周成可能覺得挖人不合適，可現在，周成可不管那麽多，隻要能夠有人進自己的團隊，那就是多多益善，讓自己樂得清閑最好。
    “那感情好啊，現在出來一起喝點唄，正好我和甄行師兄約到了一塊。”
    “本來我師父蘭教師還有甄行的師父方海平教授，也要來的，但是我們的師父都被你的師傅們給拉走幹苦力了，所以就隻有我們。”周牧雲這嘴皮子，皮起來是真的皮！
    “甄行哥也在啊？”
    “那你們找位置還是我來找位置？”周成大抵能夠猜得出來，他們到底是想幹嘛。
    來吧來吧。
    別人是要靠這個來提升自己的實力，我知道你們是要靠這個來證明自己的能力，希望能夠打通一條技能途徑，在上麵留名。
    這無所謂，你們隨便來，我還可以指點你們。
    要吸引人，自然要有足夠的份量和利益。
    周成自己的名字，必然會和這個東西綁定，再其他所有的榮譽，都蓋不過開創者這一個，而且因為自己有兩個老師在，現在沒有任何人敢摘桃子。
    周成有底氣。
    “我們發你位置吧，先喝個咖啡談正事，然後再聊去帶你逛一趟京都的夜生活。”
    “京都的夜生活也是不錯得嘞。”周牧雲繼續開玩笑。
    現在他們都不是學生身份了，所以講話不需要那麽注意，自然可以帶點葷的。
    “畢竟皇城腳下嘛，雲哥，那我馬上坐地鐵過來，我們回見！”周成應承下來。
    這一次，看能不能把周牧雲和甄行拿下，就得看這個時候了，即便帶不回團隊裏麵，也可以當作是團隊的外援。
    比如說搞一個交流團隊，實驗室之間成立一個協作組，那也是極為不錯的。
    周成擁有的完美技能太多，慢慢釋放，太漫長。
    現在自己是副教授，有想法是理所應當，是該做一點，更大的事情了，不必再對任何無關緊要的人負責，即便是一個知名教授，也不敢去質問另外一個同等高校的副教授，到底為什麽能有這麽多先進的思路和天才的思維。
    關你屁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