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若是太子妃所為，二哥知道嗎？”

    南陽王醒來想到婢女小翠曾說提防東宮，自己一下子就想到了太子二哥，如今細細思考，心中不免感到幾分草率。

    “你二哥應該不知道此事，他正在徹查此事。”

    司馬炎語氣裏帶了幾分篤定。

    廷尉府。

    東宮侍衛統領荀組帶人風塵仆仆走了進來。在禦林軍的帶領下，很快便到了。

    “啟稟殿下，臣奉命到時，那戶已經沒人了，臣四處打聽，有人看到幾個時辰前那戶人門外，有一老嫗被別人帶上了一輛馬車。”

    “看到那老嫗上了馬車那人，能否辨認出帶老嫗上馬車之人的麵容？”

    太子司馬衷問道。

    “臣問過那人，那人有把握認出來，臣已經把那人帶過來了，就在外麵，是否讓他進來。”

    “不急，這件事你做的很好，東宮那邊的事，你辦的如何了？”

    司馬衷又問道，若是太子妃提前知道了消息，為了自保回賈府得賈充庇護，以父皇那過分仁慈的性格，加上太尉賈充在父皇心中的地位，此事，難。

    可能有人疑惑晉武帝司馬炎是什麽性格，這個很難有準確的描述，他似乎對那些權臣賈充、荀勖之流縱容的厲害，偶爾還會被這些人影響自己的主見，他仁慈能容忍，仁慈到太子妃賈南風因妒忌，而濫殺太子侍妾和司馬衷的骨血都能容忍，明知道賈充弄權、荀勖結黨還是不忍懲罰他們，對於奸臣馮紞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意誌不堅，早有伐吳之誌，且在名將羊祜寫《請伐吳疏》、《再請伐吳疏》後，兩次被大臣三言兩語後放棄，使得名將羊祜一生夙願飲恨。當然，做他的臣子，是幸運的。他算是一位剛好合格的帝王，他非明主雄主，亦非昏君暴君。

    “回稟殿下，東宮侍衛全都換上了咱們的人，沒有殿下和臣的命令，任何人都出不得東宮，包括……太子妃，”

    荀組一咬牙，把最後的一句話也說了出來，他心思透亮，亦大概知道太子妃所為，並且說出這句話，能讓太子給齊王、齊王妃一個交代。

    “做的好！”

    司馬衷冷聲說道，坐在旁邊的齊王司馬攸和齊王妃賈褒皆是一陣錯愕。

    “二叔，天色已晚，你帶著嬸嬸回府去吧！明日，父皇一定會給齊王府一個交代。”

    司馬衷站起身來，語氣滿是誠懇，躬身說道。

    “不可！雖說太子有很大把握，但眼下真相未明，齊王妃斷不可離開廷尉府！不然就是壞了規矩，授人以柄。”

    齊王司馬攸一臉嚴肅，正色道。

    司馬衷也拿這個二叔沒辦法，這個齊王一身正氣，隻認規矩。

    “來人，讓廷尉王大人過來！”

    司馬衷苦笑道。

    片刻之後，廷尉王愷便到了。

    “太子殿下，召臣有何吩咐？”

    廷尉王愷躬身道。

    “齊王妃賈氏，孤已查明，是被人陷害，齊王府裏查出的證據，都是幕後之人為之。為避免打草驚蛇，此事萬望保密。”

    “齊王妃還需在廷尉府一個晚上，請王大人務必優待！”

    司馬衷有條不紊說道。

    “是，臣領命！”

    廷尉王愷回道。

    “荀組，派兩個禦林軍，去齊王府接回平日裏伺候齊王妃的婢女，來此處好生伺候！”

    “諾，屬下這就去派人去辦！”

    荀組應道，隨後帶著兩個人走了出去，一番交代後那兩人駕著馬車離開了廷尉府。

    “二叔，隨侄兒回宮，將事情原委告訴父皇，可好？”

    司馬衷對著司馬攸說道。

    司馬攸看了眼齊王妃賈褒，滿是心疼。

    “理當如此！”

    齊王司馬攸毅然回道。

    “舅父，拙荊留在廷尉府，有勞您了。”

    “齊王客氣，這是臣的本分！”

    廷尉王愷回道。

    太子司馬衷、齊王司馬攸和東宮侍衛統領荀組帶著禦林軍和關鍵證人離開了廷尉府。

    “荀組，將那人請來，孤有話要問。”

    司馬衷在馬車裏說道。

    “是，殿下！”

    荀組立刻就去帶人。

    “草民見過大人！”

    “免禮，你親眼看到，那戶人家的老嫗上了馬車？”

    “回殿下的話，草民是住在她家附近的，平時都是街坊鄰居，斷然不會看錯。”

    那人語氣謙卑，可身子坐在那卻是不卑不亢。

    “帶走她那人的，容貌，你記得幾分？”

    司馬衷打量這個人，似乎有幾分眼熟，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是誰。

    “記得幾分不好說，隻記得那人沒有胡子，駕馬車那人一看就是當過兵，若是草民見到這兩個人，一眼便能認出來。”

    那人語氣甚是篤定。

    “你還知道些什麽？”

    “草民知道她有一個女兒，名為小翠，人一老就喜歡拉著街坊鄰居閑談，常聽她說，小翠在賈府做工，賈家小姐為人善良，經常給他們家送錢送糧，對了，還聽說她女兒小翠管賈家小姐叫風姐，還有，一名衣著華麗的公子也經常接濟他們家。”

    那人滔滔不絕說道。

    “那個公子看起來多大？”

    司馬衷又問，如果他所料沒錯，是三弟南陽王司馬柬無疑了。

    “看起來比大人小三歲左右。”

    “嗯，你下去吧。”

    乾式殿。

    司馬炎看著這大難不死的嫡子，心情大好，不覺間聊了許多東西。

    “啟稟陛下，內侍徐狗兒稟報，太子殿下和齊王殿下求見陛下！現在太極殿外等候。”

    內侍總管徐二狗回稟道。

    “把他們帶到這兒來！”

    司馬炎說道。

    “陛下，這……”

    內侍總管徐二狗有些遲疑，乾式殿乃陛下居住之處，而這兒又是皇帝寢宮，似乎有些不妥。

    “罷了，帶他們去書房。”

    “諾！”

    “柬兒，隨父皇一起去書房，你在暗處聽著，看看你二叔和二哥都查出了什麽。”

    司馬炎摸著司馬柬的頭說道，雖然太子司馬衷的嫌疑很小，但畢竟還有，早些徹底消除這兩個嫡子之間的誤會，是大事。

    太極殿外，司馬衷、司馬攸和荀組帶著認證和禦林軍站在那。

    “荀統領，讓禦林軍兄弟回歸本職，這位關鍵證人務必好生招待，此事你去辦，辦完後回東宮，待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