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選婿入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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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身後還帶著幾個下人,下人上前狗腿地對少爺說道,“既然少爺都喜歡,不如兩個都帶走?”
白滄剛要站起來,公儀璿璣眼疾手快的按住了他,“忍一忍,想想任務,想想曾婆婆。”
他們還要混進金花娘娘的洞府,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隻能忍一時之氣了。
白滄的眼裏有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公儀璿璣按著他的手拍了拍,又對他點點頭,以示安撫。
少爺有些遲疑,“可我爹說他們都是要獻給金花娘娘的,萬一出了什麽事,我爹肯定不會饒了我。”
下人又說,“少爺您注意著些,等您盡了心,再把人送回來也是一樣的。”
少爺聽後,猥瑣得笑了起來,“主意不錯,就這麽辦!嘿嘿,將人帶走!”
“璿璣?”扶雁羽有些不放心。
公儀璿璣說沒事,“我們去去就回,不會有事的。”
守門的那丫環不敢攔人,隻能鵪鶉似的低著頭,裝作什麽也看不見。
公儀璿璣和白滄被帶到了少爺的房間,少爺關上房門後,轉身朝他們靠近,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
“都是罕見的美人,要說樣貌,還是你更勝一分。”少爺對白滄伸出了鹹豬手,“你說,我們怎麽玩玩好呢?”
公儀璿璣眼看白滄就快氣到爆炸了,連忙喊出了沙壺。
沙壺‘咚’的一聲落在地上,雖然控製了體型,但仍有半個屋子那麽大,它四肢著地,低下頭看著這少爺,好像在思考這麽醜陋的玩意應該怎麽下嘴?
“怪物啊——”
少爺仰頭看著這隻背殼如同穿山甲,頭頸又像鱷龜一樣的妖獸,黏液從上方滴落在少爺的臉上,少爺驚叫一聲,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公儀璿璣剛要接住人,白滄就抬起腳,將人踢到了一邊。
門外守著的下人聽到動靜推門而入,卻隻看見公儀璿璣和白滄被綁著手一左一右的站在床兩邊,而少爺,已經趴在了床上,被子蓋了一半。
下人走近幾步,“你們幹什麽呢?少爺怎麽了?”
“玩遊戲呢。”公儀璿璣攔住他,滿臉堆笑,“玩丫環伺候少爺起床的遊戲。”
公儀璿璣說這話的時候特別真誠。
下人見他倆的手都被綁著,也不能怎麽樣,便相信了公儀璿璣說的話,再加上也怕打擾了少爺的雅興,下人猥瑣的笑了幾聲之後,就出去了。
出門之後還和同伴交換了一下心照不宣的眼神,將門重新關上了。
門關上了,公儀璿璣和白滄鬆開繩子之後坐了下來。
“他怎麽辦?”公儀璿璣指了指豬一樣睡在床上的人,和白滄商量著,“給他一個夢境?”
白滄不同意,讓這豬狗不如的東西在夢裏夢見他們,想想都惡心。
公儀璿璣無奈攤手,“那你說怎麽辦?什麽都不做的話,等他醒來會穿幫的。”
“有辦法。”白滄走到少爺跟前,拔掉了他的幾根頭發,然後遞給公儀璿璣,“施術將它們變成人。”
“對哦!”
公儀璿璣接過頭發,畫下陣法,然後再將頭發放入其中,那幾根頭發就變作了幾個少男少女,隻是麵容模糊不清,動作也如傀儡一般僵硬。
但這頭發取自少爺身上,他本人是分辨不清的。
少男少女一個個爬到了床上,然後放下了床幔,裏麵便傳來了。
公儀璿璣臉紅了,特別是邊上還待著一個沒事人一樣的白滄,更讓她覺得不好意思,渾身上下都說不出來的不自在。
白滄看了她一眼,她手腳動來動去,一副不知道往哪擺的樣子,明顯有些害羞和慌亂。
白滄抬手升起結界,將他們兩人罩在其中,那聲音就聽不見了。
公儀璿璣好受了很多,但臉上的紅暈還是沒有消退下去,她都不敢看白滄的眼睛,手擱在膝上,不停的扣著手指頭。
白滄提醒她,“你的潮汐劍法不練了嗎?”
“練的練的。”公儀璿璣找到了事幹,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等到日暮西山的時候,少爺的房裏的動靜終於消停了。
門被打開,外麵的下人震驚的看著公儀璿璣和白滄走了出來。
“少爺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公儀璿璣抬著下巴,“送我們回去。”
下人不知裏麵情形如何,想來少爺也是累了的,遂不敢打擾,連忙把公儀璿璣和白滄送回了住處。
扶雁羽一直等著他們,“你們沒事吧?”
“我們能有什麽事?”公儀璿璣瞥了白滄一眼,捂嘴笑了一下,“要說有事,也該是那員外的醜兒子。”
扶雁羽放心了,“那就好。”
“剛才送飯的丫環說,他們已經找到了另外的兩個人選,隻等金花娘娘的選婿日一到,就把我們送進洞府。”
扶雁羽容貌俊秀,待人說話又和氣,幾日下來和門口守著的丫環已經混熟了,隻要是他問的,沒有人家不肯答的。
等到了金花娘娘選婿那一日,公儀璿璣他們也見到了另外的兩個人和那個員外。
另外的兩個人選樣貌平平,稱不上是樣貌俊俏,但襄河鎮也選不出幾個麵容完整的了,長得好的全都劃花了臉。
扶雁羽詢問之下得知,他們一個叫陳本,一個叫鄧二生。
那個員外嘛,照公儀璿璣的話說,就是子肖其父,莫怪府上少爺會長成那副德行,原來是深得員外的遺傳,隻不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罷了。
員外姓盧,檢視過幾人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幾個長相都還不錯,金花娘娘想必會喜歡的,吉時已到,送到金花娘娘那裏去吧!”
他們一早就被府上丫環按著一通洗漱,然後換上了喜服,現在一人坐進了一頂喜轎之中,浩浩蕩蕩的陣勢,還以為幾戶人家一起娶親呢。
但襄河沿岸沒有人觀禮就是了。
喜轎從盧府上出發,沿著南岸過了拱橋,又從北岸穿過,直接抵達了金花娘娘的洞府跟前。
洞府跟前已經有五名婢女前來迎接了,盧府的下人把人抬到就跑了,似乎很怕這幾個婢女。
婢女們撩開轎簾看了一眼,確認沒有問題之後,便一人抬著一個嬌子,進入到了結界裏麵,然後走進了殿內。
公儀璿璣看了一眼那嬌嬌弱弱,卻孔武有力的美婢,心中想到,果然是一窩的妖精。
“輪回之力,看看金花娘娘在哪?”
輪回之力仿佛開了透視眼,透過金碧輝煌的宮殿,便直接看到了最裏麵。
金花娘娘躺在自己寢殿內的床榻上,正在小憩,邊上小桌上擱著瓜果點心,還有一個美婢搖著扇子,真是比那些有錢的貴婦還會享受。
公儀璿璣也看到了,這洞府裏有十多個妖精,但大多都是不入流的小妖,唯有那個金花娘娘,看起來道行不低。
“輪回之力,你能看出來她的真身是什麽嗎?”
“稍等。”輪回之力運氣靈力,流轉在公儀璿璣的眼中,她便看清了金花娘娘的本體。
那是一株山茶花樹,枝頭開滿了金黃色的山茶花,美不勝收,但她的本體卻不在這洞府之內。
婢女們將他們抬到殿中就退下了,也沒人告訴他們接下來該做什麽。
鄧二生最先坐不住了,他從轎子裏出來,先是看了周圍一圈,沒看到人影,便跑向大門口。
但整個洞府裏都設有結界,他還沒摸到大門,便被彈了回來,。
他慌了神,“放我出去!我不想死!”
公儀璿璣等人也從喜轎裏走了出來,他們麵麵相覷,同一時間往殿裏看去。
扶雁羽道,“那些婢女是往這個方向去的。”
“放我出去!”鄧二生拍打著結界,結界紋絲未動。
陳本捂住他的嘴,“別喊了,再喊就把金花娘娘招來了!”
鄧二生好好的大老爺們,一提起金花娘娘便落下淚來,“我不想死”
“誰想死呢?”陳本低頭歎息,“要是不聽盧員外的,我們倆還活不到今日。”
公儀璿璣沒理他們,招呼了扶雁羽和白滄一聲,便打算去找金花娘娘,“這洞府裏處處彌漫著花香,想來金花娘娘是一隻花妖,我們跟著那些小妖走,肯定能找到金花娘娘。”
輪回之力的事,她沒打算跟他們說,輪回之力自打她出生便在她體內了,這件事仙界人人知曉,但她如果和扶雁羽、白滄說起,少不得要解釋一番她的來曆。
三人往殿裏走去,陳本叫住他們,“你們去哪?”
扶雁羽實話實說,“去找金花娘娘,然後殺了他。”
陳本猶豫了一下,“我跟你們走。”
陳本走了過來,“我不想坐以待斃,如果能殺了金花娘娘,那可是造福襄河鎮的大好事。”
他說到一半神色又黯然了,“就算死在了金花娘娘手上,我也算是努力求生過,總比什麽都不做的好。”
扶雁羽看向公儀璿璣,她點了下頭,“那你跟著吧。”
四人正打算走,鄧二生一人待不住了,“我我也跟你們一起走!”
這空蕩蕩的宮殿著實可怕,他哭喊一聲都能聽見自己的回音,萬一等他們走了之後,金花娘娘來了怎麽辦?
還是跟著他們一起安全些。
公儀璿璣也沒拒絕鄧二生,於是五人一起上路,在婢女離開的方向,發現了一個角門,角門後頭是一條長長的走廊,盡頭通往什麽地方不得而知。
鄧二生有些害怕,非要擠到幾人中間走,前麵有公儀璿璣和白滄,後麵有陳本和扶雁羽,這樣無論前麵還是後麵來人,他都是最安全的。
鄧二生為自己的機靈感到沾沾自喜,陳本卻有些看不慣他這樣,他皺了皺眉,見其他三人都沒說話,便也忍著了。
穿過走廊,便是一排的屋子。
公儀璿璣推開門,裏麵空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桌上積了一層的灰,想是很久都沒住過人了。
公儀璿璣在裏麵看了一圈,找到了一本書,她看了一眼,就沒意思的扔在了一邊。
陳本一看那書卻變了臉色,“這是趙先生的書。”
陳本指著書本下方的名字,“趙先生是襄河鎮上的秀才,經常幫人代寫書信,為免弄錯,他的每本書上都有自己的名字。”
陳本又翻開了書,書裏的字裏行間還有一些細小的注釋,“這都是趙先生寫的,我認得他的字,幾個月前,趙先生就被金花娘娘的婢女帶走了,原來他已經不在了嗎?”
一時間,陳本悲從心來,眼眶都紅了。
公儀璿璣又推開下一間屋子,還是一樣的無人居住,同樣的,屋子裏也殘留著一些上一任主人留下的東西。
有的是一雙鞋墊,想是心愛的女孩送的,上麵還繡著花。
有的是一件外衣,一雙鞋,公儀璿璣還在裏麵找到了幾把小刀,小刀沒有開刃,上麵連血都沒有。
想是還沒碰到金花娘娘的人,就已經命喪金花娘娘之手。
公儀璿璣對著扶雁羽搖搖頭,“沒有什麽發現,這些屋子應該是給那些被挑中的人住的,但屋子裏應該很久沒住人了,那些人生還的可能性不大。”
鄧二生一聽更怕了,“那怎麽辦?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裏?我不想死!”
陳本嗬斥他,“小點聲,可別把金花娘娘的婢女招來了。”
白滄也注視著鄧二生,他雙手捂嘴,再不敢說話了。
白滄的眼神很可怕,像似容忍了他許久,快要忍不下去親自動手殺了他。
他們走過了最後一間房,後麵又是長長的一條走廊。
這次走廊上有兩個婢女守著,見他們五人都過來了,一個婢女拉長了臉,“你們怎麽走到這裏來了?這裏也是你們能亂闖的?還不快回去!”
另一個婢女抬起尖尖的指甲,“要不我現在就送你們去見金花娘娘?讓她吸幹了你們!”
說著便要來驅趕他們。
鄧二生和陳本的臉都白了,但陳本還算淡定,倒是鄧二生,轉身就想往回跑。
“不是我要過來的,是是他們,非逼我跟他們走的!他們還說還說要殺了金花娘娘。”鄧二生指著公儀璿璣他們,誣陷人的本事一流。
陳本卻氣不過了,“你別血口噴人,分明是你自己要跟過來的,我們何時逼過你?”
婢女輕蔑的笑,一點也沒把他們放在眼裏,“想殺金花娘娘,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扶雁羽抽出劍,也不跟她們廢話,直接劈向了那兩個婢女。
婢女見他出劍,大驚失色道,“你是化神期修士!”
兩個婢女紛紛妖化,但也不敵扶雁羽一招,靈力在婢女身上轟然炸開,地上就留下了兩株瀕死的花。
“果然是花妖。”扶雁羽收劍。
這下,鄧二生也一改之前的態度,“原來是仙長!”
鄧二生跑到扶雁羽麵前,鼻涕眼淚一起飛,“仙長,先前是我有眼無珠,說出的話也並不是我的本意,我就是太怕死了,您就原諒我好不好?我再也不亂說話了,仙長,我知道您是有本事的,我能不能從這裏出去,就指著您了。”
扶雁羽從鄧二生手中拽出自己的袖子,“無事,你說的話,我並未放在心上。”
“那我就放心了。”鄧二生笑得諂媚,“我就知道仙長大人有大量,不會跟我計較的。”
陳本額頭青筋直跳,“鄧二生,你還要不要臉?無恥!”
鄧二生瞪了他一眼,“別人仙長都沒和我計較,要你多管什麽閑事!”
陳本氣得臉都紅了。
公儀璿璣沒理這兩人,隻要不影響到他們殺金花娘娘,她都可以裝作視而不見。
她進入到這個小境界裏,雖稱不上見多識廣,但形形色色的人也見了不少,對人性的多樣也算有了了解,不過她心中還是看不慣這種兩麵三刀又厚臉皮的小人,隻是學會了不表現出來罷了。
她徑直走進那兩個花妖守著的房間。
說是房間,其實沒有窗戶,隻是一個偌大的方室,除了兩個婢女守著的門,沒有其他的出入口。
方室的正中間供著一張畫像,畫像上是一個青衣儒袍的男子,他正在一棵山茶花樹下作畫,金黃色的花瓣洋洋灑灑落下,男子的側臉英俊又美好,而他的畫上正是麵前的山茶花樹。
畫像前的供桌上放著瓜果點心,公儀璿璣上前看了一眼,還很新鮮,想必是每日都不重樣的更換。
“這畫像上的是誰?”
扶雁羽和白滄也走了進來,自從扶雁羽露了那一手之後,鄧二生就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生怕自己離他半步遠了。
公儀璿璣搖了搖頭,“上麵沒寫名字,不知是誰。”
鄧二生隻看了畫像一眼,就嘲諷道,“這金花娘娘想男人想瘋了,不僅每個月都要五名男子作伴,現在還弄一副畫像在這裏供著,比那青樓裏的嬌娘還要。”
公儀璿璣和扶雁羽齊齊皺眉,對著鄧二生粗鄙的言徑很是反感。
鄧二生說著又看了畫像一眼,這次他麵色遲疑了,“哎?這畫像上的人看著好像有點眼熟。”
陳本也走上前來,抬頭打量著那副畫,“是有些眼熟,上麵的男子我好像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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