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閉嘴,讓我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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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真人聽後大怒,又怕他們真的去請公儀璿璣他們,隻得按下了自己的怒火。
“磨村長,本真人為磨山村除妖,可是分文不取,那幾位修為不俗,但若想請動他們出手,少不得要使些靈石,再說了,你們磨山村若是將本真人抓到的半妖,又讓給別人,這般過河拆橋的事傳出去了,日後恐怕也沒人敢來你們磨山村了。”
磨村長連忙解釋,又橫了二虎一眼,怪他亂說話,得罪了黃真人,還將他趕了出來。
二虎挺委屈的,出來之後還罵了黃真人幾句,便往屋子後頭去了。
白滄也發現了後頭好像有著什麽,腳步一點便要過去,見公儀璿璣不動,還給她使了個眼神,示意她跟上。
公儀璿璣沒辦法,隻能跟在了白滄的後麵。
這間大屋子的後麵,還有一排矮屋,矮屋的油燈不甚明亮,時不時還傳出老鼠的吱吱聲。
公儀璿璣對這聲音很是抗拒,吱吱聲仿佛就在她的身邊,令她毛骨悚然。
他們靠近矮屋,聽見二虎在詢問裏麵的人,有沒有上過藥?
公儀璿璣心裏一定,原來在半妖手中受傷的,全關在這裏。
矮屋裏的確有五六個被半妖抓傷或者咬傷的村民,用過公儀璿璣給過的藥之後感覺好多了,便詢問二虎,這藥是哪裏來的。
二虎的聲音傳出來,“今日村裏來了幾個過路的修士,是他們給的,不僅沒收我們的錢,還給了我們許多靈石,又大方又心善,我看比那黃真人好多了。”
有人嗬斥二虎,“別亂說話!黃真人可是村長從平陽城請來的,半妖也是他幫忙抓住的,人家黃真人為此還受了傷,你怎麽能在背後這麽說?”
二虎不高興的將前屋的事情都抖落了出來,“可那黃真人不願意殺了那半妖,說是要將它帶走,半妖那般厲害,萬一路上跑了,遭罪的是我們!”
二虎一說,幾個村民都驚了,“此話當真?”
“自然是真的了!”二虎拍著胸脯說,“我就是在前麵說了幾句不中聽的,惹得黃真人不高興了,村長這才將我趕了出來,可我真是為了大家好,我們請黃真人來村裏,本就是為了除掉那隻半妖,若是不能除掉它,那我們請黃真人來做什麽?”
一個年長的村民一聽,當即要坐起來,“二虎,扶我起來,若事情真如你所說,我得去和村長說道說道。”
二虎上前來扶人,年長的村民又道,“地窖的門關好了吧?”
二虎說關好了。
“要不是因為那隻半妖,我們也用不著好幾日都沒有下葬。”年長的村民邊說邊歎息,“你帶些老鼠藥過去,都是為我們村子死的,不能讓他們走得沒個體麵。”
二虎點點頭,又問,“那秀丫頭呢?”
年長的村民頓了一下,“等半妖一死,讓她隨著大家夥一起埋了吧!”
公儀璿璣腦中卻冒出一個疑問,秀丫頭是誰?
難道半妖還咬死了一個女孩兒?
公儀璿璣望向另外一間空著卻點了燈的屋子。
看來答案就在那裏了。
公儀璿璣突然想起,她當時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裏了——磨山村供奉狼妖多年,狼妖又庇護著磨山村,後來還生下了一隻半妖,照理說,半妖也是村民養大的,就算凶性未泯,那也當是什麽契機,勾起了它的凶性。
就算那屋子裏有老鼠,公儀璿璣也必須去看看了。
公儀璿璣剛深吸一口氣,白滄就抓住了她的手,弄得她一口氣沒吐出來,反倒嗆了出來。
“咳—”
公儀璿璣剛嗆出一聲,白滄便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示意她噤聲,然後帶她隱入夜色之中。
“誰?”
“什麽人?”
她雖然隻嗆出一聲,但安靜的幻境中,屋子裏的人還是聽見了。
二虎扶著年長的那個村民出來,環視了周圍一圈,什麽也沒看見。
“難道是我聽錯了?”
“我也聽見了。”二虎扶著年長的村民往前頭去,“會不會是老鼠?”
“聽著像。”年長的村民指了指前頭,“先過去再說,半妖的事需得著緊解決。”
公儀璿璣半靠在白滄的懷中,聽見的是他平穩的心跳,聞見的是如鬆似柏的冷香。
比起之前,這個懷抱好像寬闊了幾分,也比從前結實了幾分,頗有幾分可靠的感覺。
在他懷中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璿璣,你醒醒。”輪回之力冷靜的打斷她的胡思亂想,“男人,隻會影響你除魔的速度。”
公儀璿璣晃了晃腦袋,甩掉自己的胡思亂想,她抬頭看向白滄,剛想說點什麽,便被白滄的眼神看得失了神。
白滄低眸看著她,眼尾微微垂下,昳麗中帶著幾分可憐意味,那一直抿著的嘴角也放鬆了,看起來很溫柔,還有點撩人。
白滄仔細的打量著這張臉,他原本不辨美醜,可他現在看著公儀璿璣的這張臉,就覺得她很美。
特別是她的眼睛,有如天上的星子一般明亮。
可要說她什麽時候最美,那還是與人對戰的時候,她眼裏的認真與執著,以及挺得筆直的背脊,便會化成一副瑰麗的圖。
那是白滄見過最美的畫麵。
眼下,這副畫麵就被自己擁在懷中,那誘人的紅唇也是自己喜歡的形狀,他很想
試一下味道。
白滄是個行動派,他這麽想著,便也這麽做了。
他升起結界,吻上他心心念念的位置。
公儀璿璣看著那張昳麗的臉壓下來,然後自己的唇便被他一口叼住了。
她傻眼了。
輪回之力也跟著傻眼,它急忙封住自己的五識,隻當自己什麽都沒看見。
公儀璿璣腦中轟然作響,心裏有一個問題在緩緩的問她——這便是咬嘴巴啊呸,這便是親吻嗎?
之前她為了甩掉白滄,曾經誘惑過他,不過當時沒親上,她也沒啥感覺。
這次好像也沒啥感覺。
公儀璿璣瞪著一雙眼睛,都快瞪成鬥雞眼了,她眨了眨幹澀的眼睛,情不自禁抿了一下唇。
這可把白滄嚇了一跳,他猛地收回了嘴,抬起了頭,“你幹什麽?”
白滄的腦中也跟著嗡鳴,她她這麽奔放的嗎?她剛剛那是在回應他嗎?
公儀璿璣又砸吧了一下嘴,露出一臉不解,“好像沒啥味啊。”
白滄倒吸一口涼氣,平靜的臉有些繃不住了,心裏甚至有些後悔剛才一時衝動,應該了解一下是怎麽回事之後,再付諸行動的。
白滄慌了神,她說沒味兒,是不是說他技術不好?她是不是看出來,他是第一次了?
白滄一把將她推開,氣急敗壞道,“左璿璣,你這說的是什麽話?你一個女孩兒,有你這麽說話的嗎?”
公儀璿璣一臉坦然,“我說的是實話,就沒啥味道嘛。”
“你你你閉嘴,不許再說了!”
兩人都在陰影處,白滄的臉色她看不太清,但白滄指著她的手指在抖,她還是能看得見的。
他生氣了。
這是公儀璿璣心裏冒出的第一個想法,但隨機她就冒出了第二個想法。
“你憑什麽生氣?”公儀璿璣也有些不高興了,眉頭挑得老高,“被占便宜的是我,要生氣也是我生氣吧?我不過說了一句大實話,你還不高興了?怎麽,聽不得我的大實話?沒味兒就是沒味兒嘛!”
白滄再也維持不住魔尊的穩重,他胸膛起伏,氣得直喘粗氣,“閉嘴,不許再說那兩個字!”
公儀璿璣也來了脾氣,“我憑啥被占了便宜還要閉嘴?我偏不閉嘴!”
“我不僅不閉嘴,我還要將便宜占回來!”公儀璿璣一把薅住白滄的腰帶。
白滄正在氣頭上,哪裏對她有防備,他被她一把扯過去,兩人撞在一起。
公儀璿璣轉身將人逼在牆角,按住白滄的後腦勺,就要將便宜占回去。
白滄大驚失色,若是兩人的角色對調一下,他還是很願意的,但眼下這種情況,他就很不願意!
白滄慌忙推據她的手,“左璿璣,你冷靜一點,這裏是磨山村,前麵後麵都是人。”
公儀璿璣覺得自己挺冷靜的,“你不是放了結界麽?他們聽不見的。”
她堵著白滄,雙手抱住他的腦袋,腦中回憶著白滄剛才的動作,就要上嘴去啃。
白滄左右閃躲,“左璿璣,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剛才那事,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
“閉嘴!”公儀璿璣學著他剛才的樣子嗬斥他,“你能不能乖一點?”
她都要親到了,他卻總把嘴巴躲開,她隻能親到臉上。
“左璿璣!”
“閉嘴,讓我親一下。”
扶雁羽就是這個時候來的。
“你們在做什麽?”
他本來在打坐,但他們一直沒回來,他心裏也不安寧,唯恐出了什麽事,便沿路找過來看看,卻沒想要會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兩人的周圍放下了結界,公儀璿璣八爪魚一樣扒拉在白滄的身上,惡霸一樣困住他的手腳,然後撅著一張嘴巴,一副要對白滄強行下嘴的模樣。
而白滄被她堵在角落,衣裳也扯得零亂,他臉上帶著羞憤之色,眼角卻微紅,一副被人侵犯卻寧死不從的樣子。
兩人的姿態大膽又奔放,畫麵靡豔又放肆,好一個惡女強搶良家少男!
扶雁羽聽不見結界裏的聲音,可他們是聽得見外麵的,因此,兩人同時,同手同腳的僵硬住了。
白滄率先抬頭看去,扶雁羽立於牆頭,正一臉震驚又驚悚無狀的看著他們。
白滄推開公儀璿璣,站直了身體,隨意的理了理衣上的褶皺,不過幾息時間,他又變成了那個臉上寫著‘離我遠點’的冷麵少年。
公儀璿璣僵硬的回過頭,僵硬的笑,“好巧啊,雁羽也在這裏啊?”
白滄看了她一眼,抬手撤去結界。
她太假了,轉移話題的跡象太明顯,連結界還在都沒發現。
扶雁羽聽不見她那句話,但嘴型還是看得出的,他從牆頭上飛下來,無聲無息的落地,執著的問道,“璿璣,你在對衛道友做什麽?”
公儀璿璣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那個,我們發現半妖的事另有隱情,現在正準備去查找屍體,你去嗎?”
扶雁羽點點頭,“所以,璿璣,你剛才為什麽要那樣對衛道友?”
公儀璿璣看了一眼白滄,他在一旁抱著手臂,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我忍。
公儀璿璣握了握拳頭,“沒什麽,就是你看錯了,都是一場誤會,誤會你知道的吧?”
扶雁羽又點點頭,忍不住提醒她一句,“衛道友不過十五”
又來了。
公儀璿璣抬手打斷他,“我沒有,我不會,好了,我們先去看屍體吧。”
公儀璿璣逃也似的來到那扇空著的屋子前,她好像是忘了有老鼠這件事,推開了屋子的大門。
扶雁羽轉過頭,欲言又止的看向白滄,嘴唇蠕動。
“打住!”白滄抬起手,“我自有分寸。”
然後他離開了角落裏,走到了那間空屋子門前。
屋子裏沒有住人,卻點著一隻油燈,油燈裏的油隻剩了一層底,顯然是點了很久了。
公儀璿璣在屋子中四處張望,這間屋子很奇怪,沒有桌椅擺放,沒有床榻,也沒有櫃子等物,可一間空蕩蕩的屋子,為什麽要點一盞燈呢?
這時,一隻老鼠從地下竄了出來,吱吱叫著,又不知逃到了哪個角落。
公儀璿璣心裏一驚,一隻手就抓住了她。
公儀璿璣看向身旁,老鼠竄出來的時候,是白滄伸手抓住了她,她才沒有嚇得叫出聲來。
她突然就明白了,他先前為何要抓她的手?
以前她害怕的時候,不是抓他的袖子,便是抓他的手。
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是主動把手送上來,給她抓的。
白滄抬起眸子,定定的看向一處,“看那裏。”
公儀璿璣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老鼠逃竄出來的地方有一個地洞,這證明這地下麵是空心的。
她忽然想起了先前那位年長的村民說的地窖,難道這地窖就在這下麵?
公儀璿璣走上前,用靈力探測了一番,“地下果然是空心的!”
扶雁羽也走了進來,在地麵發現了一個拉環。
他將那拉環拉出來,便露出了一個向下的洞口。
洞口狹窄,什麽都看不清,迎麵便是一股冷氣和腐爛的味道。
公儀璿璣掩住口鼻,“先前他們說起過地窖,難道屍體便停放在這裏麵?”
“應該是的。”扶雁羽點頭,“這味道的確是屍體輕微腐爛後散發出的,我們下去看看。”
扶雁羽舉著夜明珠,當先下了地窖,公儀璿璣緊隨其後,白滄走在最後麵。
空屋子的門無聲關上,無人知道他們幾個進了這裏。
空屋子的下方的確是一個地窖,可能以前是磨山村村民存放蔬菜的地方,現在都用來放屍體了,那些蔬菜便被挪了出來,一路走下去,還殘留了幾片菜葉子。
地窖中腐臭味更濃,公儀璿璣他們隻得封了嗅覺,才走到了最裏麵。
地窖裏陳列著六具屍體,一字排開都用草席裹著,麵目也被草席蓋著,看不清,但露出來的皮肉都被老鼠啃噬了,情狀有些慘烈。
“璿璣,這裏太髒了,我去看看,你就在這裏等著。”
扶雁羽走上前,拉開草席檢查屍體,隻看了一眼,他便別過了臉。
前麵的五具屍體都是被半妖一口咬住喉嚨,頃刻斃命的,而且應該死了有幾日了,雖然地窖裏的溫度低,但也隻能讓屍體的腐壞程度變慢,並不能讓它們完全不腐壞。
而且有些屍體上還有一些泥土,應該是剛埋下去,不知道怎麽又挖了出來,停放在這裏。
扶雁羽走到最後一具屍體麵前,這具草席裹著的屍體,明顯比其他屍體小了一圈,他原也以為是半妖咬死的,草席掀開來一看,竟是一具女屍!
還是淹死的!
公儀璿璣也看到了,她連忙走過來,“是個女的?難道他們說的秀丫頭就是她?前麵五具屍體都是被咬死的,為什麽這麽卻是被淹死的?”
這具女屍應該是溺水後不久就被人發現了,所以屍體並沒有泡發得厲害,腐爛程度也是最輕微的,還看得出原本清秀的樣貌。
“這具女屍也許不是半妖害死的,不過,也要問過磨山村的村民才知道。”扶雁羽剛要把草席蓋回去,卻突然發現了另一個奇怪的地方。
“璿璣,你看。”
扶雁羽指向女屍的手腳,“另外五具屍體都遭受了老鼠不同程度的啃噬,唯獨這具女屍是完好的。”
扶雁羽驚訝的抬眼看向公儀璿璣,“這說明什麽?”
公儀璿璣把大家心中的答案說了出來,“這說明,有什麽東西保護了她。”
萬物有靈。
就算在地洞裏鑽來鑽去,渾身灰黑,髒汙不堪的老鼠,也有它的靈魂,若不是有什麽東西讓這些老鼠不要傷害這具女屍,她做不到這麽完整。
那是什麽東西保護了這具女屍呢?
公儀璿璣的眼睛在地窖之中亮得驚人,“這附近,有這個能力的,隻有那隻半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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