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你為什麽要藏一個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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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斟酌了一下,“江掌門,其實我修煉的時候,已經放下結界了,那個、您看能不能、再給我找間屋子?這次我一定老老實實休息,絕對不再修煉了。”

    江弘毅雖然不知道公儀璿璣在鬧什麽幺蛾子,但客人提出了要求,他做主人的,也不好拒絕,礙於人多,他也沒有多問,便讓人又給她打掃了一間屋子。

    公儀璿璣的這番折騰,已經從天亮折騰到了半夜,因為炸毀了兩個屋子,屋頂又飛出去砸壞了一排屋子的原因,她這次被安排得離扶雁羽和白滄很遠,而且一看條件就沒有剛才的好了。

    公儀璿璣也顧不上嫌棄,當即撲倒床上打了個滾。

    她來這裏,還露宿過野外,這點算什麽,有地方睡就不錯了。

    輪回之力在她腦海中嘀嘀咕咕的,“怎麽會錯呢?沒道理啊!藥材是沒錯的,火候也控製得很好,到底是哪一步做錯了呢?”

    公儀璿璣恨不得把它擰出來打一頓,“你還好意思說!你不是說肯定可以煉出易經洗髓丹的嗎?現在浪費了我這麽多靈石,這筆賬我們怎麽算!”

    “這能怪我嗎?那誰讓你答應給葉和宜煉丹的?”輪回之力也委屈,“再說了,我也是盡力在幫你,誰讓你修為不濟,連爐溫都控製不了,說不定就是你靈力不濟呢?”

    “我打你哦。”公儀璿璣威脅似的揮揮拳頭。

    輪回之力抱著頭,在她腦海中哼哼,“璿璣,要不我們再試一次,若是這次再失敗了,那肯定就是藥方出了問題,不用你說,我一定幫你想辦法改。”

    公儀璿璣不想動彈,“我不,今日不煉丹了。”

    “璿璣,你就再試一次嘛。”

    公儀璿璣飛快的搖搖頭,“你是沒看到江掌門那個臉色,門中弟子看我的目光,恨不得活活吃了我,人家落雷派本來就窮,這下修繕門派得花不少的靈石,我心中有愧。”

    輪回之力建議,“那你給他們一些靈石,當作賠罪了。”

    公儀璿璣想想自己空蕩蕩的錢袋,有絲尷尬,“那還是算了,我自己也挺窮的,再說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輪回之力“”

    最後,公儀璿璣還是被輪回之力叫了起來,但她沒有選擇在房中煉丹,而是將金剛鼎搬到了外麵,將大門一關,誰也看不見她在裏麵做什麽。

    靈力注入到金剛鼎中時,輪回之力注意到暗黑的天空開始有了一絲變化。

    黑雲壓得很低,原本無風的夜,竟然起了狂風,吹動公儀璿璣的衣角,在身後飛舞得像一隻展翼的蝶。

    白滄半蹲在院牆之上,抬頭看了看天空,眉頭便慢慢皺了起來。

    青色的煙霧在金剛鼎周身旋轉,公儀璿璣專心致誌,並沒有發現院牆上的白滄。

    輪回之力倒是發現了,但它不敢打擾她,讓她分心,便也沒有告知。

    江弘毅也看到了天邊的異象,異象正是衝著他們落雷派來的,他突然想起那個炸毀了他兩座屋子的女修,心道不好。

    江弘毅提步往公儀璿璣的屋子趕,隻到半路上,便聽見巨大的轟動一聲,整個落雷派都地動山搖了幾下,然後公儀璿璣那處便爆出巨大的煙塵,直至雲霄。

    公儀璿璣又失敗了,不僅失敗了,還將落雷派給她新收拾的屋子全炸塌了。

    因為這一次爆炸的威力,是三次中最大的,將她本人都給炸飛了出去。

    白滄飛身出去,攬住她的腰,然後右手撐開結界,替她擋下那些煙塵。

    公儀璿璣眨了眨眼睛,“你怎麽在這裏?你一直在看我煉丹?”

    白滄涼涼的掃了她一眼,“你要是死了,我還能給你收屍。”

    就知道這人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公儀璿璣的眼中竄起小火苗,剛要發怒,白滄捉將她放在地上站好,“有人來了,把鼎收好。”

    公儀璿璣顧不得和他吵架,連忙將金剛鼎收回來。

    金剛鼎將將消失,江弘毅就趕到了,他看見這一片廢墟時的表情,稱得上是平靜。

    隨後趕來的弟子膽戰心驚的看了公儀璿璣一眼,然後對江弘毅道,“掌門。”

    弟子們靜待吩咐。

    落雷派一年半載都來不了客人,這次一來就來個破壞王,入住的第一個晚上,就叫他們損失慘重,炸毀了三座客房不說,那邊被壓塌的一排房屋還差點傷到了人。

    門中弟子忙活了半夜,好不容易睡下,這又被堪比雷鳴的聲音轟醒,出來一看,這次更過分,連個門窗都沒有留下。

    公儀璿璣都不敢看江弘毅的臉色,她支吾了一下,“對、對不起,江掌門,此事是我的不對,若是落雷派需要賠償,我也可以分期支付的。”

    江弘毅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眼裏什麽都沒有,心如死灰。

    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麵前沒個笑模樣,要不是不能放走他們,他根本就不會留他們在落雷派!

    扶雁羽也來了,想幫公儀璿璣說些什麽,但嘴巴蠕動後,一個字也沒吐出來。

    實在是公儀璿璣闖的禍太大了,他怕自己說了不中聽的,江掌門更加生氣。

    江弘毅深吸一口氣,然後慢慢吐出來,“道友說笑了,你們來者是客,我們落雷派也不是這點肚量都沒有,隻是現在天色已晚,門中弟子也已休息了,就不能給道友再行準備房間了。”

    公儀璿璣看了一眼他身後的一排弟子,也不敢提什麽要求,“好、好的,都聽江掌門的,那我睡哪裏?”

    她快要夷平半個落雷派了,人家不想給她準備客房了,也屬正常。

    輪回之力埋首在她腦海之中,一個屁都不敢放。

    江弘毅的嘴角往兩邊展開,露出一個沒什麽笑意的笑容,“道友可與同伴將就一晚。”

    公儀璿璣覺得不方便,扶雁羽跟白滄都是男的,她好歹是個小仙女,怎麽能隨便將就呢?

    公儀璿璣想去落雷派中女弟子的房裏擠上一晚,但她剛抬起頭準備說話,江弘毅仿佛猜到她要說什麽,扭身就走了。

    “那個”

    公儀璿璣剛說出兩個字,江弘毅身後的弟子仿若未聞,也跟著走了。

    公儀璿璣抬起手臂招了招,“等等,我還有話說!”

    剛才還烏泱泱的一行人轉眼走了個幹淨,沒人理她。

    公儀璿璣看向白滄和扶雁羽,“兩位仙長,今日我就要靠你們收留了。”

    扶雁羽還沒說話,白滄先冷哼一聲,“自作孽不可活。”

    他冷嘲熱諷完畢,轉頭就走,壓根沒想收留公儀璿璣。

    扶雁羽撓了撓頭,“璿璣,我的屋子留給你,我在外麵將就一晚就好。”

    她是女子,總不能兩人真共處一室吧?那他不是占了她便宜?反正他皮糙肉厚,在外麵將就一晚也沒什麽。

    公儀璿璣聽後卻搖搖頭。

    那夜和元武道人手下幾個化神期對戰,扶雁羽本就受了傷,後又去了磨山村抓黃真人,幾乎沒怎麽休息過,她怎麽能把他趕出來?

    扶雁羽把她當朋友,她也是把他當朋友了的。

    “我去跟衛滄擠。”公儀璿璣指了指白滄的背影,“他年齡小,沒什麽所謂的。”

    白滄耳聰目明,聽得背影一僵,拳頭都捏緊了。

    公儀璿璣蹦蹦跳跳的衝向他,“衛滄,你的福氣來了!”

    公儀璿璣跳上來,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晃了晃,“我今夜屈尊跟你擠一間屋子,對你來說,是不是天大的福氣?”

    白滄想把她的手拉下來,但忍了忍,還是沒動。

    不過,嘴上還是不肯饒過她的,“你確定是福氣,不是黴氣嗎?”

    “看你說的。”公儀璿璣半吊在他身上,“你之前不還叫我師姐嗎?師姐跟你說話,你敢不聽?”

    白滄沒回答,輕瞥了她一眼。

    公儀璿璣就這樣吊在他身上,被他帶回了房間。

    公儀璿璣一進來,就占了床榻,“這張床我睡了,衛滄,你到椅子上打坐去。”

    說著,就將枕頭扔了過來。

    白滄一把接住,挑高了眉,“我這幾日奔波辛苦,也要睡床。”

    他將枕頭放回床頭,一矮身,躺了外側,睜著眼挑釁看著公儀璿璣。

    公儀璿璣坐在裏側,無語的看了白滄半響,抱起自己的枕頭,“哪有你這樣的?好歹我也是個女子,我們怎麽能睡在一張床上?”

    公儀璿璣從他腿間爬過去,要下床。

    “你不是說我年齡小,沒什麽所謂麽?”白滄一把勾住她的腿,調笑道。

    公儀璿璣一個不察,往前撲了一下,趴在了白滄的胸前。

    枕頭滾落在地上,公儀璿璣雙手撐在白滄的胸膛之上,抬起眼懵懂的看著他。

    白滄的一張俊臉,真是一點瑕疵也沒有,比左璿璣的肌膚還要好上幾分,也就自己原本的臉能和他相提並論了。

    他那雙眼又冷又媚,眼尾一絲淺紅,和著白皙如玉的臉頰,像雪中綻放的一點紅梅。

    公儀璿璣的眼睛落在白滄的唇上,她早就知道他唇形好看,由上至下時,看得更加清楚,皓白的牙齒隱在紅唇之後。

    她小小吞咽了一下,覺得他的唇是雪中開得最豔的那朵梅花。

    白滄想是也沒有料到這種狀況,整個人也懵了。

    他抬起眸子,冷冷的看著公儀璿璣,原本那張不辨美醜的臉,在他眼中,仿佛也有了別樣的殊色。

    公儀璿璣的青絲鋪散下來,落在他的胸膛和脖頸之上,貓抓一般的癢,讓他直癢到了心裏。

    公儀璿璣想到了上次在磨山村的那個吻,後來她沒來得及找回場子的那個吻,她磨了磨牙,低下了頭。

    白滄惶然的睜大了眼睛,在公儀璿璣的唇瓣落下來之前,側過了臉。

    柔軟的唇瓣擦過唇邊,落在他的臉頰上。

    公儀璿璣愣了愣,腦中閃過一絲惱羞,“你躲什麽躲?”

    她伸出一隻手掐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臉轉了回來,正待再吻,白滄卻捂住了她的嘴。

    公儀璿璣眨巴眨巴了兩下眼睛之後,心中也來了氣。

    你不讓我親,我還就偏要親了!

    公儀璿璣直起身子,坐在了他的小腹上,一手拍開白滄的手,去掐他的雙頰。

    白滄額頭上青筋畢露,顧不上身體的反應,直覺手腕翻轉,製住她的雙手。

    公儀璿璣的雙手遊魚一般靈活,不過幾個眨眼,兩人便過了幾招,沒用靈力,全憑兩人的巧勁。

    公儀璿璣知道他控製了力道,越發猖狂,她雙手和他對招,坐在他身上肆無忌憚的亂動,頭卻又低了下去,得意道,“這下你躲不掉了吧!”

    但她的頭也隻低到了一半,就頓住了。

    因為她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白滄的身上好像藏了暗器,公儀璿璣挪了挪身子,仔細感受了一下那個暗器的形狀。

    “衛滄你”

    白滄的眼尾一下就紅了,他的聲音裏充滿了憤怒和無措,“左璿璣,你給我下去!”

    公儀璿璣撩開腿,朝暗器的位置看過去,口中還不解的道,“你為什麽要藏一個”

    白滄觸及到她的目光,反射性的並攏雙腿,坐了起來。

    公儀璿璣結合了一下白滄的反應,以及暗器的位置,心中狠狠跳了一下。

    乖乖啊,我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她的臉一下就紅透了,手腳僵硬得都不知道往哪擺。

    白滄下了床,沒有看她的眼睛,“床讓給你。”

    白滄走了很久,公儀璿璣還回不過神。

    輪回之力封閉的五感慢慢回來,遲疑道,“璿璣,你們都結束啦?”

    “什麽結束?”公儀璿璣瞪著眼,“我們根本就沒有開始!”

    “哦,我以為你們會發生點什麽。”

    公儀璿璣躺回枕頭上,“你一個沒有形體的神識,怎麽滿腦門有色思想?我跟他能發生什麽?且不說我們仙凡有別,就說我和他之間,也不是何秀和半妖那種感情。”

    輪回之力悶頭悶腦的瞎說大實話,“你們沒那份感情,那你為什麽親他?”

    公儀璿璣怔住了,辯解道,“我、我那不是覺得他親了我,我總得找回麵子麽?我好歹是戰神之女,怎麽能被人占了便宜?”

    輪回之力想說,不管你親他,還是他親你,不都是他占了便宜嗎?但它一看公儀璿璣這個懵懂的樣子,就選擇不說了。

    它提醒公儀璿璣,“璿璣,你別忘了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公儀璿璣定了定心神,“我沒忘。”

    這一夜白滄沒有回來,公儀璿璣不知道他去了哪,發生了那種烏龍,她也不好意思過問,等到她起床洗漱了,和扶雁羽匯合了,還是沒見到白滄的蹤影。

    扶雁羽用了落雷派準備的靈食,又打坐了一夜,身上的傷便好了七七八八,沒見到白滄的身影,他也有些納悶,“璿璣,衛道友去哪了?今日怎麽沒見到他?”

    公儀璿璣含糊了一聲,“我也不知道。”

    扶雁羽奇怪的看向她,“衛道友昨日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嗎?”

    公儀璿璣擺弄了一下手指頭,“他嫌屋子裏擠,出去住了。”

    扶雁羽‘哦’了一聲,“那我們等等他。”

    昨日江弘毅介紹了沿海的風景,他們原本說好,今日出去逛一逛來著。

    但他們等了一上午,也沒有看到白滄的蹤影,問過了落雷派的弟子,他們也都說沒看見。

    扶雁羽看著弟子們匆匆而去的身影,“他們這麽忙的嗎?連話都不願和我們多說兩句。”

    昨日還不是這樣的,雖然他們在平陽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但對於強者,還是被冤枉了的強者,這些落雷派弟子還是很有好感的,昨日迎他們進來,都是熱情有禮的。

    今日卻是不與他們眼神交匯,就算他們詢問白滄的蹤跡,他們也是匆匆回答了就走,仿佛一秒都不願跟他們多待。

    公儀璿璣不自在的掠了掠耳邊碎發,“我昨日那事極為不妥,連累你了。”

    簡單來說,就是公儀璿璣剛來人家裏做客,就捅了大簍子,遭人不待見,也是應當的,扶雁羽是無辜的,但因為和她是同伴,所以也一並不受待見。

    扶雁羽也想起了昨夜的事,他輕咳一聲,“璿璣,我們是朋友,談不上連累,黃真人是在落雷派附近作亂,我們送他來落雷派,也算是幫了他們,你並非是有意的,不必放在心上。”

    公儀璿璣點點頭,“謝謝你,雁羽。”

    扶雁羽說沒什麽。

    他們等不到白滄,卻也沒有將他扔下出門遊玩,而是就近在落雷派中走了走。

    他們也沒去什麽重要的地方,畢竟落雷派不是自家師門,每個門派都有每個門派的修煉功法,要是亂走亂看,產生誤會就不好了。

    他們先去了落雷派中弟子修煉的演武場,可奇怪的是,昨日他們進門的時候,從演武場邊上穿過,抵達正堂的時候,演武場中還是有很多弟子的,但今日,演武場上隻有零星幾個弟子。

    那幾個弟子見到他們之後,也是匆匆點了下頭就走了。

    弄得公儀璿璣莫名其妙,“他們就這麽不待見我們?”

    她炸了人家門派的屋子,現在全員不待見她了?

    扶雁羽也尷尬,“璿璣,我們往那邊走走看,落雷派裏種了一些耐幹旱的靈植,說不定對你煉丹有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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