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可是穆如酒,我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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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硯寒清的眼中閃過一抹震驚。

    她怎麽會知道——

    胸口處的填充物消失,身上的衣裳瞬間不合身起來。

    硯寒清惱羞成怒,紅著臉對穆如酒低吼“沐酒!”

    “我在呢姐姐,你幹嘛這麽凶~”穆如酒眨眨眼,惡劣地笑笑。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清寒姑娘,我剛才聽到您屋子裏有動靜,是出了什麽事嗎?”

    是那個孫媽媽的聲音。

    穆如酒也不害怕,依然保持著剛剛的姿勢,跨坐在硯寒清身上,揚著眉頭看著他。

    硯寒清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清寒姑娘,出什麽事了嗎?”說著,那孫媽媽就準備進來。

    “孫媽媽,沒事,隻是茶蓋掉在地上了,不打緊。”

    那推門的動作才終於止住。

    硯寒清被壓在身下,卻繼續對門外的人說道“孫媽媽,我還有事,您如果沒別的事的話,就先去忙吧。”

    “好的好的,清寒姑娘你忙你的。”

    說完,門外的身影就消失不見。

    穆如酒唇角勾笑,眉眼張揚“姐姐,剛才不是說要喊人嗎?”

    硯寒清還是瞪著她,咬著牙沒有說話。

    穆如酒看了看自己的姿勢,又看了一眼身下的硯寒清。

    突然有一瞬間,穆如酒覺得,自己好像是什麽強搶民女的流氓一般。

    半晌,硯寒清終於冷冷地開口“你究竟是誰?”

    他很謹慎,就算是這個時候,用的還是女聲。

    穆如酒隻是挑挑眉,保持著這個姿勢沒動“姐姐,不要緊張,我隻是來跟你交流交流一下感情的~”

    硯寒清擰著眉看她,眼中滿是冷意。

    穆如酒也不惱,挑起硯寒清的下巴,讓他直視她。

    紅潤的唇微微抿起,硯寒清不情不願地看著她,那樣子像是被強迫了一般。

    如果不是穆如酒曾經見過硯寒清那出神入化的演技,說不定現在就已經心軟了。

    想起祁君羨後背的傷勢,穆如酒的神色又冷了幾分。

    “姐姐的臉蛋真漂亮,”穆如酒笑笑,確實從身上拿出一支毛筆,也不知道在哪裏蘸了墨汁,就要往硯寒清的臉上畫,“讓我來個點睛之筆。”

    硯寒清對自己這張臉看得很重要,見少女拿了毛筆就要落下來,他急忙偏過頭去。

    “沐酒!我警告你,不要胡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虛張聲勢。

    穆如酒勾唇笑笑,卻是在那絕美的臉上畫了兩撇小胡子。

    嗯,瞬間有男子氣概了。

    穆如酒勾唇笑笑,還壞心思地拿來了一麵銅鏡,給硯寒清照了照。

    “姐姐,好看嗎?”

    穆如酒聲音清越,聽起來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而現在的硯寒清卻已經知道——這家夥就是個魔鬼!

    他看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隻是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沐酒!”硯寒清都氣笑了,“你給我等著,我一定饒不了你!”

    穆如酒的目光又落在了她放在一旁的那兩個圓軟的東西上。

    那是硯寒清塞在胸口處的東西。

    穆如酒一隻手鉗製住掙紮的硯寒清,另一隻手就將那東西拿了起來。

    “姐姐,這個東西看上去很好玩啊。”

    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的,摸上去真的跟人的肌膚一樣的觸感。

    她一時好奇,一隻手來來回回地捏著,似乎很好玩的樣子。

    硯寒清看到穆如酒的動作,一張臉卻紅得不成樣子。

    “你、你羞不羞?”

    穆如酒茫然地看了硯寒清一眼,就看到硯寒清的臉都紅透了。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當著硯寒清的麵——繼續捏。

    “沐酒!”硯寒清低吼一聲,咬牙切齒地瞪著她。

    穆如酒笑笑,露出一對尖尖的小虎牙。

    之前硯寒清扮女裝的時候,胸前總是塞兩個蘋果。

    那時候她也是沒往那處想,所以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

    現在硯寒清這男扮女裝的技術又精進了不少嘛,這都有這麽專業的準備了。

    穆如酒笑著看向硯寒清。

    距離上次一別,轉眼間已經過去五年了。

    硯寒清於她,亦敵亦友。

    當年她奪回了原本屬於南溪國的領土,本來想要就此作罷,但是謝琛卻派人,快馬加鞭地頒了一道聖旨。

    ——繼續前進。

    那就意味著,南溪國要去掠奪季淵國的領土。

    穆如酒起初並不同意,但是皇命不可違,她咬著牙繼續向前推進。

    這一次,她看到的不再是南溪百姓生靈塗炭。

    變成了季淵的百姓。

    但是不管是哪一國的百姓,兩國交戰,最無辜的就是這些百姓不是嗎?

    她從一個守衛者,變成了侵略者。

    她向前推進了五百裏。

    在那裏,穆如酒看到了季淵國的邊城。

    而城樓之上,一個身材婀娜的女子,倩影嫵媚,舞步生蓮。

    穆如酒並不懂舞。

    但是她看著那人在城樓上翩翩起舞,瞬間失神。

    那人一襲白衣勝雪,身姿隨風搖曳,卻又似乎比風更加堅韌。

    一開始,穆如酒以為他是被季淵國抓去的百姓俘虜,還將他帶在身邊照顧了一段時間。

    後來她才知道——

    那他奶奶的是男扮女裝的硯寒清。

    “千秋將軍舉世無雙,但您趕盡殺絕,就不怕有一日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嗎?”

    那時候,硯寒清是這樣對她說的。

    有一段時日,硯寒清死氣白賴地跟在穆如酒身邊,穆如酒都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他還是不肯離開。

    那段時間,硯寒清同她把酒言歡,似乎沒有了國事家仇,隻有兩個飄搖的浮萍而已。

    “穆如酒,你應當生在季淵的。”那時候,醉酒的硯寒清這樣說道。

    穆如酒輕笑一聲“太子殿下若是生在南溪,也是一件好事。”

    “可是季淵的皇室不會讓守衛領土的將軍背負罵名,”硯寒清盯著穆如酒的眼睛,一字一頓,“穆如酒,我若是謝琛,不舍得讓你背負這樣的罵名。”

    他心疼。

    她隻是一個會哭會笑的姑娘而已。

    穆如酒想事情有些出神,反應過來的時候,看向身下的硯寒清。

    硯寒清眼眶泛紅,眼中閃過怒氣與殺意,好像隻要穆如酒放開他,他就能將穆如酒生吞活剝一般。

    穆如酒也不害怕,彎彎眉眼,玩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直到——

    穆如酒聽到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攝政王殿下來此尋人,無關人員統統撤離!”

    這個聲音……

    是江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