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他賭不起

字數:5239   加入書籤

A+A-




    

    閻歸自然是安然無事。

    穆如酒去看房間看閻歸的時候,閻歸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坐在月光下,一言不發。

    “老爺,人抓到了。”

    穆如酒看到鄧管家輕聲對閻歸這樣說,聲音低小。

    閻歸似乎隻是點了點頭,一言不發。

    那清冷的月光照在閻歸被錦被蓋著的腿上,落在閻歸蒼老渾濁的眼中,他隻是看著窗外,什麽也不說。

    鄧管家說完稟報完之後,就帶著穆如酒離開了房間。

    “鄧管家。”走出門之後,穆如酒叫住了準備離開的鄧管家。

    鄧管家身子胖胖的,看上去像是一個肉球一樣,眼睛都快被臉上的肉遮住了。

    鄧管家半眯著眼,看向穆如酒。

    “什麽事?”

    穆如酒黝黑色的眸光清冷低沉“那要刺殺老爺的是什麽人?”

    穆如酒能夠感覺到。

    來者的武功不低,飛簷走壁,幾近無聲,這樣的人,也算是一等的高手,隻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而且,聽閻府下人的說法,這樣刺客已經來過不少了,似乎都是想要來閻府取閻歸的性命。

    鄧管家的眸光深了深,隨即抿唇,胖嘟嘟的臉看上去十分凶惡。

    “不該問的別問!老爺英明神武,玉樹臨風又才高八鬥的,被人記恨豈不是很正常?”

    也不知道是不是穆如酒的錯覺,她居然在鄧管家的語氣中聽到幾分小驕傲?

    鄧管家顯然不願與穆如酒多解釋,警告性地瞪了穆如酒一眼,背著雙手,轉身離開。

    穆如酒看著鄧管家離開的背影,眉眼晃動。

    --

    男人手持長劍,站在風中,銀黑色的眸子冷沉。

    不遠處,有誰撐了一柄紅傘,麵無表情地站在立在樹梢之上。

    男人一隻手持劍,另一隻手負在身後,有風吹起男人的衣裙,也帶起了他腰間鶴形的玉佩。

    紅傘男子受了傷。

    隻是他輕描淡寫地將嘴角的血漬擦掉,眉眼冷寂得如同死人一般。

    祁君羨一直在追查他的線索。

    也知道小姑娘離開,他一定會跟蹤她,伺機而動。

    現在,他既然找到他了,就絕對不會再將他放走。

    手中的長劍挽了個劍花,男人縱身飛向枝頭,向著紅傘男子直直刺去。

    那男人冷笑一聲,不知從什麽地方拿出一具牽了線的木偶,就呈現在了祁君羨麵前,甚至沒有躲避祁君羨的劍氣。

    祁君羨眉頭微皺,收了手上的劍勢急急後退,目光冷沉。

    “你既調查過我,便應當知道,她的性命生死,由我定奪。”

    男人聲音沙啞得像是鬼魅一般,說出口的話不帶一絲溫度。

    他擺弄著自己手上的木偶,蒼白的嘴角微微勾起“清澤君?倒是沒想到她遇見了你。”

    男人說著,眼中殺意驟現,手上的力道瞬間收緊,那木偶像是要被捏碎了一般。

    祁君羨見狀,想也不想地上前,紅傘男子看準時機,手中的紅傘化作無數暗器,向著他刺了過來。

    祁君羨躲閃過了所有暗器,但就在即將到達男人麵前時,男人從傘柄中抽出一柄長劍,直直地刺向祁君羨。

    躲閃不及,祁君羨稍稍偏身,那長劍便刺穿了他的肩膀。

    祁君羨微微皺眉,卻是一把搶過男人手上的木偶,隨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紅傘男子見狀,冷笑一聲,眼中滿是戲謔“素聞清澤君驚才豔豔,舉世無雙,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男人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冒著生命危險奪過去的木偶,是假的。”

    祁君羨聞言,銀黑色的眸子沒有半分波動,甚至緩和了幾分眉眼。

    “我知道。”

    紅傘男子擰眉“你知道?你既知道,還愚蠢地去奪?”

    “在她的事情上,我不會冒一分險。”

    祁君羨冷聲。

    他大概能猜到他九成不會拿出真的木偶。

    但是,萬一是餘下的那一成呢?

    祁君羨賭不起。

    紅傘又回到了男人手上,男人受了很嚴重的傷,再糾纏下去,也不會有什麽好處。

    想到這裏,男人皺皺眉,傘麵微晃,下一秒,便消失在了原地。

    祁君羨捂著自己受傷的肩膀,看了一眼手上的木偶,眉眼溫柔得不像樣。

    --

    這幾天,穆如酒一直跟在閻歸身邊。

    那些殺手也潛伏在各個角落,隨時準備取閻歸性命。

    隻是每次都會被穆如酒發現抓到就是了。

    穆如酒抱著長槍,打了個哈欠,看著第四個刺客被鄧管家帶了下去。

    隻是這個刺客明顯不想乖乖就擒,掙紮間,穆如酒便看到了他手臂處的刺青。

    一個“淵”字。

    穆如酒眯了眯眼睛,心下了然。

    季淵國主向來覬覦南溪土地,隻是前些年有她的威懾在,不敢輕舉妄動。

    而現在,季淵國主是想要趁著南溪宮變,開始向南溪滲透了。

    隻是,磐山城雖說距季淵國不算太遠,但是如果想要進攻南溪的話,難道不應該先從望城下手嗎?

    為什麽會千裏迢迢地從磐山城這裏滲透?

    穆如酒想不通,但是現在,既然清楚了來者的身份,就能明白季淵的目的了。

    看來,這季淵與南溪之間,還有一場仗要打了。

    “沐酒!愣著幹嘛呢?快去照顧老爺!”鄧管家遠遠地就看到小姑娘呆呆地出神,高聲喊道。

    “好!”穆如酒點點頭,朝著閻歸的房間走去。

    閻歸還是待在那昏暗的房間裏,那周邊的隱晦像是要將他吞沒一般。

    昔日意氣風發的將軍,如今落得如此田地,穆如酒於心不忍。

    “老爺!”

    少女聲音清越,叫了一聲。

    那老者沒有回應,坐在椅子上,背對著穆如酒,沉默不語。

    “老爺!”穆如酒笑著走到閻歸身邊,將伏月戟背在身後,騰出兩隻手落在了老人的四輪車上。

    “你要幹什麽?”閻歸皺皺眉,看上去脾氣很差的樣子。

    穆如酒可是一點都不怕,她對老頭笑笑,露出一對虎牙“老爺,屋子裏太悶了,我推您出去轉轉!”

    說完,也不等閻歸拒絕,推著四輪車便衝了出去。

    閻歸原本是想要說些什麽的,但是還沒等開口,小姑娘兩手發力。

    閻歸像是預料到什麽似的,下意識地抓住兩邊的扶手,下一秒,穆如酒帶著閻歸幾乎是飛出了房間。

    --

    鄧管家剛把那些刺客處理好,心情頗好地哼著小曲,想要去向自家老爺回稟。

    還沒等走到老爺房間,鄧管家就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從自己身邊一閃而過。

    鄧管家皺皺眉,茫然地歪頭朝著旁邊看去。

    一瞬間,那原本不大的眼珠瞪得老大,聲嘶力竭地喊著“老爺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