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桃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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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小姑娘義正言辭甚至還有點較真的臉,祁君羨輕笑一聲,旖旎的心思沒了大半。

    “穆如酒。”

    “嗯?”

    “怎麽會有人,是順著我心長的呢?”

    祁君羨這樣說著,一雙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落在了穆如酒身上。

    穆如酒對上那雙眼睛,有些慌張地起身。

    這一次,祁君羨倒是沒有再攔她。

    穆如酒向後退了幾步,直接轉身上了床。

    不聽不聽,她要睡覺了!

    但是剛一上床,穆如酒就看到美人靠上的祁君羨也緩緩起身,向著她的方向走來。

    穆如酒見狀,抱起床上的被子,警惕地看向他“你、你幹什麽?”

    祁君羨挑眉笑笑,卻是故意去解腰間的腰帶嚇唬她“還能幹什麽?當然是休息了。”

    “祁君羨,這是我的床!”穆如酒咬著牙,這樣對他喊道。

    祁君羨抿唇勾笑“但是這裏隻有一張床,小酒,你忍心看我一個傷患睡地板嗎?”

    說著,祁君羨居然還裝作一副期期艾艾的樣子,看上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穆如酒看著祁君羨,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忍心。”

    祁君羨聞言,像是很受傷地歎了口氣,但是到底是沒有再為難穆如酒,向著美人靠的方向走去。

    穆如酒看著祁君羨優雅矜貴地躺在美人靠上,原本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張張嘴,卻什麽都沒說。

    一夜無話。

    --

    穆如酒盤算過此次去季淵所需要的時間。

    倘若隻是她和踏風的話,一路上走走停停,大抵需要半個多月。

    但是現在祁君羨在身邊,說是去季淵,但是帶著她更像是去散心一樣。

    這一路上走走停停,居然足足用了一個月才到季淵與南溪的交界邊境。

    因為現在南溪內憂外患,所以如果要出境去季淵,是需要南溪審批的公文的。

    穆如酒當時還在想著要怎麽才能拿到審批公文,而現在——

    祁君羨慵懶地將文牒拿給守邊境的將領看,便被人恭恭敬敬地放了行。

    果然,這個時候就體現出祁君羨的重要作用了。

    總之,穆如酒跟祁君羨很輕易地出了邊境,向著季淵國內走去。

    季淵國的國都其名“睦和”,距離邊境位置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如果要去國都,他們還要走一段路。

    --

    謝婷樂死死地瞪著眼前的蒙麵人,眼神狠厲。

    “你究竟是誰?你想幹什麽!?”

    那蒙麵人輕嗤一聲,是個女聲。

    “是我將你從牢獄裏救出來的,你這是什麽表情?”

    謝婷樂現在已經處於草木皆兵的狀態了,她的雙腿瑟瑟發抖,頭發淩亂得不像話。

    她抬眸惡狠狠地盯著麵前的人,聲音沙啞“救了我又怎樣!?你快告訴你的目的!”

    那蒙麵人冷笑“我的目的很簡單,我們聯手,殺掉沐酒……啊,不對,是妖後穆氏,如何?”

    一提到這個名字,謝婷樂的眼中滿是洶湧的恨意!

    都是因為她!

    都是因為穆如酒!

    那個陰魂不散的鬼東西!

    要不是因為她,他們現在一家人還在皇宮裏過得好好的!

    要不是因為她,父皇才不會被拉下皇位,現在還被軟禁在地牢之中,生死不如!

    都是因為穆如酒!

    她一定要殺了她!

    一想到這裏,謝婷樂抬頭,再次看向蒙麵人。

    “你是誰?我憑什麽相信你!?”

    那蒙麵人眯了眯眼睛,終於拉下了臉上的麵巾。

    是霜雪。

    ——天地居顧鴻的手下。

    “因為,我和你一樣,恨不得讓穆如酒死了才好。”

    霜雪眉眼冷冽,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千秋將軍穆如酒?

    哼,她就要她永遠都是那個抬不起頭來,不見天日的妖後!

    什麽將軍,什麽千秋,她要讓她死在她的雙刀之下,再也睜不開眼!

    --

    過了年關,這京城的天氣似乎就漸漸回了溫,今日還下了場小雨。

    這似乎是京城今年的第一場春雨。

    少年撐了油紙傘,站在雨裏,眉眼清冷,宛若皓月。

    “少爺,這乍暖還寒天,您多添件衣裳,別再著涼了。”

    陳叔從屋裏走出來,將一件大氅披在了少年身上。

    紀符言眉眼不變,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像是什麽易碎的寶石一般。

    “陳叔。”

    “在。”

    “下雨了。”

    少年身姿筆挺,猶如一棵筆直的鬆柏,寒風料峭,動也不動。

    他伸出一隻手,接到了空中的綿綿細雨,像是極細的銀絲,落在手心,一片濕潤。

    少年意味不明地說了這樣一句話,身後的陳管家不懂,隻是應了聲是。

    “京城太冷了。”少年一身竹紋的白衣長袍,眉眼冷冽,似乎染了幾分涼意。

    “連光都找不到了。”

    陳管家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便聽到自家少爺繼續開口“最近祖父似乎很忙?”

    “是,攝政王……啊,陛下他將折子都給了老爺,老爺最近可是有的忙了。”

    紀符言聞言,稍稍垂眸。

    雖然除了心腹,祁君羨沒有跟任何人說,但是紀符言大概能猜到——祁君羨現在已經不在京城了。

    這京城剛平定了一場宮亂,正是需要他主持大局的時候。

    能夠讓他放下這些大事的,永遠都隻有一個。

    想到這裏,紀符言眯了眯眼睛,清冷的眸中閃過一抹不快。

    真是——

    煩躁得很。

    --

    寂安的鞋上沾了泥。

    這春雨剛停,打濕了不少落葉,寂安拿了掃把,正在清掃。

    寒蟬寺比山下要冷一些。

    寂安身上還是穿著一身素色的僧袍,樹上的葉子落下雨水,滴落在僧人光亮的頭上。

    寂安手上的動作微頓,頭頂上就傳來一陣涼意。

    “大師兄——”

    不遠處,有小僧人跑過來,笑著對寂安開口“大師兄,山下的桃花開了!”

    寂安聞言,微微怔神。

    他突然想起,四年前的時候,也有人這樣對他說過。

    ……

    “和尚,山下的桃花開了!一團一團的,漂亮得很!”

    那時候,少女穿了一身男裝,手上擎著一把折扇,風流瀟灑。

    隻是那時,僧人不說話,隻是微微垂眸,清掃著地上的落葉。

    少女見他不說話,不氣不惱,隻是頓了頓,才緩緩開口,嘴角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

    “和尚,我要走了。”

    僧人皺皺眉,抬眸看向她。

    彼時的少女坐在樹枝上,眉眼張揚放肆,見他抬眸,向他微微揚眉。

    “我要去邊疆打仗了,季淵屢犯我邊土,邊疆無一將領可用,如今已經被攻陷了十幾座城池了。”

    “和尚,我若是能從戰場上活著回來,希望你已參悟俗世,成為真正的佛子。”

    “待那時,我親自為你授戴袈裟,讓你受萬人敬仰,累世不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