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聖騎士的邀請

    齊克摩爾搖頭。

    “我也是偶然得知這個魔法陣的。我不知道發明者是誰。”

    “真可惜。”

    露貝拉輕輕歎了口氣。

    嗯，這是半個謊言。確實，齊克是偶然得知魔法陣的。不過，他知道是誰發明了這個魔法陣，但他無法將這個人的信息告訴露貝拉。這個魔法陣——是他發明的。

    齊克摩爾盯著露貝拉，表達了自己對這個問題的失望和無助。

    就算是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他的齊克摩爾，也不能告訴露貝拉，曾經的自己在以後，為了對抗貝裏德，製作了這個看起來很可笑的魔法陣。”

    “但無論我想多少次，這些奇異的魔法陣產生的效果都令人驚訝。”

    “不過，你是那個想到那些奇怪魔法陣的人。”

    “嗯，一開始就連露貝拉小姐也有懷疑。當然，當格羅提姆試圖讓我們相信這些魔法陣有效果時，你也被騙了。”

    露貝拉一想起就臉紅了。

    “啊，既然你提到了，我不是告訴過你，魔法陣是假的，你不必為之前的任何懷疑而感到抱歉嗎？我收回我的話。你可以為此對我感到抱歉。”

    “你真是個騙子。”露貝拉被齊克摩爾的無恥驚呆了。

    “所以，從現在開始，你應該更加小心。這個世界上也有像我這樣的人。”

    “至少，我覺得像你這樣的人不會很多。”

    露貝拉知道齊克摩爾是一個真正獨特的人物。

    “哈哈哈！我猜露貝拉小姐有一個新朋友了。”

    看著像孫女一樣疼愛的露貝拉，威格滿心歡喜地看向齊克摩爾，“我的提議仍然有效。齊克摩爾先生，如果您改變主意，卡魯維曼將永遠歡迎您。”

    “威格爵士的一份邀請？”

    露貝拉對威格的話很好奇。

    “我問他是否想成為卡魯維曼的聖騎士。他為我們的事業做了這麽多，他的技能遠遠超過了他這個年齡段的人。此外，他幫助露貝拉小姐的唯一原因是做一件善事。如果他對卡魯納的信念很深，我認為他完全適合成為一名聖騎士。”

    卡魯維曼聖騎士！漢斯認為這很荒謬。

    漢斯不敢相信，威格會主動提出讓這個渣男齊克摩爾成為高貴神聖的聖騎士。不過，好像隻有漢斯這麽想似的，露貝拉聽到這個消息，精神一振。

    “好主意啊！齊克摩爾先生怎麽樣？你可以和我們一起侍奉卡魯納。”

    她用充滿期待的目光盯著齊克摩爾，齊克摩爾卻躲開了她的目光，搖了搖頭。

    “謝謝你的提議，但我對成為聖騎士沒有任何想法。”

    “他們認為我瘋了嗎？瘋狂到成為聖騎士？”就算齊克和卡魯維曼人的關係比他死亡之前好很多，但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齊克摩爾怎麽可能以卡魯納的名義參加一場戰爭並穿著卡魯維曼人聞名的白色盔甲？

    “呃，光是想想就讓我不舒服。”

    再走一次魔王的道路，也比那還好。

    “啊，可惜了。”露貝拉低著頭。她似乎對這個消息感到失望。大多數男人的心可能會被露貝拉失望的表情所牽動，並會重新考慮這個提議，但齊克摩爾是如此的堅定。他並沒有成為卡魯維曼聖騎士的打算。

    “那麽，成為名譽聖騎士呢？這是我們給予那些不一定為卡魯納服務但給了我們很多幫助的人的職位”

    “不了，謝謝你們的邀請，我習慣了自由。”

    他的回答又是果斷直接的拒絕。

    “那麽，我們也不再強求。但如果你改變主意，請找我。卡魯維曼將永遠歡迎你。”

    “我明白。”

    齊克摩爾認為他永遠不會加入卡魯維曼。

    “我們似乎跑題了。齊克摩爾先生，剛才您說您找到了自己的道路，對吧？”

    “啊，關於那個。”

    齊克摩爾自豪地聳了聳肩。他似乎對他找到的答案很滿意。

    “正如露貝拉小姐所知，我的目標是過一種善良的生活。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做，也不知道什麽是善舉。但我覺得這些天我已經掌握了竅門。”

    “是的，這是你問我的第一個問題。”

    “但通過這次事件，我意識到了一種非常適合我的品味和技能的生活方式。”

    “那是什麽？”

    齊克摩爾笑了。他的笑容看起來像是一個悟道的智者，他的笑容裏甚至夾雜著幾分聖潔。

    “把壞人打得屁滾尿流，然後殺了他們。”

    “…什麽？”

    露貝拉本能地脫口而出。

    “我這次不是做了那種事嗎？我揍了那個討厭的混蛋——不，那個爛人——不，那個長著一張你想吐口水的臉的男人——不，我是說……”

    “沒關係。你說的是格羅提姆，對吧？你不必對他的稱呼保有禮貌。隨便說吧。”

    露貝拉現在已經完全習慣了齊克摩爾粗魯的講話。

    看到她態度的轉變，齊克摩爾被她的適應能力驚呆了。但他心中的一部分，在懷疑這是否真的是一件好事。

    “擊敗格羅提姆也是我的願望。我討厭那些貝裏德家夥。”

    “是的，我完全讚同你的看法。”

    作為卡魯維曼人，露貝拉完全可以理解齊克摩爾的心情。

    “盡管我隻是隨心所欲，但你們所有人都把我當成英雄對待，因為我打敗了格羅提姆。那時我才意識到，啊，碾壓壞人也是一種善舉。”

    “……”

    露貝拉猶豫著要怎樣回答。齊克摩爾說的沒有錯。為那些被傷害人民伸張正義是正確的。但看到齊克摩爾說打人的時候一臉開心的樣子，讓她猶豫著要不要正麵答應他。

    “不管怎樣，他們都是壞人，所以我把他們弄殘或折磨他們都沒關係。”

    這讓露貝拉更加猶豫了。

    露貝拉歎了口氣，但她並沒有反駁齊克摩爾的說法。

    “嗯，聽起來你是的確在正確的軌道上。”

    露貝拉想知道是否同意齊克摩爾在道德上模棱兩可的認識是否正確，但她認為他的陳述有些道理。但最重要的是，她對齊克摩爾作為自己的人生目標的信念是非常信任的。正因如此，雖然威格瞪大眼睛看著她，漢斯也震驚地看著她，但她繼續說道我相信你可以做出正確的判斷，因為你準確地判斷了蘇德和迪米的身份。但是，在您對自己的決定采取行動之前，請慎重考慮幾次。”

    “我會的。”

    齊克摩爾為自己的想法感到驕傲。他覺得露貝拉，一個未來的聖徒，認可他善良的生活是非常有意義的。

    齊克摩爾心中一喜，開口問道“你有什麽顧慮嗎？我或許能幫上忙。”

    齊克摩爾沒有多想就問了這個問題，但露貝拉似乎在猶豫，好像她真的有顧慮似的。

    “嗯，這樣說有點不好意思，不過……”

    片刻之後，露貝拉開始小心翼翼地向齊克摩爾表達她的擔憂。

    威格知道露貝拉最關心的是什麽，所以他靜靜地聽著她的談話。

    “我的意思是，我現在完全好了。我很強。”露貝拉舉起雙臂，炫耀她的肌肉。

    顯然，她手臂上的肌肉並不多，但她輕鬆的動作表明她的精神越來越強大。她隻是提出這個話題，想聽聽齊克摩爾有沒有什麽有用的東西可以分享。

    “嗯，我有個好主意。你想聽嗎？”

    “什麽好主意？”

    “你湊近一點。”

    露貝拉向齊克摩爾傾斜。就像邪惡的惡棍在暗中謀劃什麽卑鄙的事情一樣，齊克摩爾悄悄地對露貝拉耳語，並給了她建議。

    “……我這樣做真的可以嗎？”露貝拉帶著明顯的驚訝問他。他的建議讓她非常震驚。

    “我隻是給你建議。露貝拉小姐，選擇權在你。”

    露貝拉瞥了一眼威格。

    盡管齊克摩爾和露貝拉在竊竊私語，但威格卻聽到了他們的全部談話，而沒有任何反對意見。他的嘴角反而微微上揚。雖然有點極端，但威格似乎讚同齊克摩爾的建議。“嗯，威格爵士總是在背後推動我變得更強大。”

    “我會考慮的。”

    “那這就夠了。”

    齊克摩爾固定好行李的位置。

    “那我們就出發了。”

    “我們會再見的。”

    四人朝著神殿的入口走去。

    “你接下來要去哪裏？”

    “我正在考慮先去最近的村莊。之後我會慢慢考慮我的計劃。”

    “我們也將返回大會。我們有很多事情要報告，很快就會有一個事件，所有的聖子候選人都必須聚集在一起。”

    “那你執行我的建議的時間不多了。”

    “是的，如果我決定接受你的建議的話。”

    正說著，很快就到了神殿門口。

    “啊！”

    一個坐在門口的人看到他們後，跳了起來。

    威格緊張起來，心想有敵人可能正在接近他們，但齊克摩爾在對方還沒來得及做任何事情就製止了他。

    “沒關係。我認識他們。”

    威格放鬆警惕往後退了一步。

    露貝拉注意到那人是誰，驚呼道“天哪！是迪米先生！”

    迪米是弟弟被奪走生命力的那個人。迪米一看到露貝拉和齊克摩爾，就朝他們低下了頭。

    “向你們問候，露貝拉小姐和齊克摩爾爵士！”

    “你好，迪米先生。我可以問一下，你來這裏的原因是什麽？”露貝拉的聲音充滿關切。她想知道是不是還有什麽她冤枉了迪米。幸運的是，迪米的臉色很好，而且熱情洋溢。似乎他不是來傳遞什麽不幸的消息，也不是再次責備露貝拉。

    “我想來這裏感謝你們兩個。”

    “道謝？”

    迪米指了指旁邊的人，說“喂，過來。”

    露貝拉沒有注意到迪米旁邊還有一個人。迪米身後的小人兒開始更加用力地抓著迪米的衣角。

    齊克摩爾率先開口。“我們以前見過他——他是你的弟弟。”

    “是的！齊克摩爾爵士，他痊愈了。”

    “是的！自從市長得府邸被摧毀後，沒幾天就完全痊愈了！”

    逆轉貝魯儀式的魔法陣成功治愈了迪米。

    “真是個好消息！”

    露貝拉很高興，好像這是她自己的事情。心中沉重的負罪感，稍稍減輕了一些。

    “我很抱歉我之前對你的行為。我把所有的挫折和憤怒都放在了你身上。”

    “不，是我的錯，在我幾乎不認識你的時候，就認定你是壞人。”

    齊克摩爾在他的評論中補充道，“是的，那是你的錯。”

    露貝拉對齊克摩爾的陳述發出了緊張的聲音，迪米苦笑著。

    “嘿，喬治，向你問好。他們是治愈你的恩人。”

    “謝、謝謝。”

    喬治有點站立不安，低下了頭。

    “你等著我們出來感謝我們嗎？”

    “是的。”

    “你就這麽一直等我們直到我們出來嗎？”

    “因為我還有工作，又不能讓弟弟一個人來等，所以自從我弟弟康複後，我每天都會在工作之餘來這裏。不過我也呆不了多久就要回去工作。”

    迪米說得好像很抱歉，但露貝拉、齊克摩爾和威格都被迪米的堅持給打動了。

    迪米笑道“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我現在能夠見到你們兩個。”

    “啊，我得走了。我該開始上班了。”迪米很快說完，又鞠了一躬。“我要再次感謝你救了我的弟弟。我會祈禱卡魯納的祝福永遠在你們兩個身上。”

    迪米迅速離開了神殿。喬治再次向齊克摩爾和露貝拉低下頭，跟著哥哥出去了。

    “他真是個好人。”

    “是的。”

    齊克摩爾同意露貝拉的看法，開始記起迪米過去對他說的話。

    “他有沒有說我是第一個幫助他的人，當時每個人都把他當作棄兒對待？”

    齊克摩爾曾經也被當作棄兒對待，他從未得到任何人的幫助。

    “如果在我變強之前有人幫助我，我會成為魔王嗎？”

    縱使齊克摩爾對自己死亡前選擇的道路並不後悔，但他還是忍不住產生了這些想法。

    齊克摩爾和漢斯離開了神殿。

    露貝拉和威格看著他們離開，直到他們完全消失。

    然後威格說道“他是一個非常獨特的人。”

    “是的，這是真的。”

    “我想知道他到底是誰。”

    露貝拉盯著威格。“他有什麽可疑之處嗎？”

    “他有很多可疑之處——他能力對他的年齡來說太優秀，戰鬥的能力也太熟練了，而且他知道一個沒有人見過或聽過的魔法陣。他甚至知道卡魯維曼的緊急信號聯絡方式。”

    “我們的緊急信號？”

    “是的。當我聽到有人發出卡魯維曼的緊急信號時，我正在驅趕森林中的怪物。當我朝著聽到信號的地方趕去時，我看到了齊克摩爾先生的仆人漢斯先生。他跟我說了你的情況。後來，當我問他怎麽知道我們的緊急信號時，他說是齊克摩爾爵士告訴他的。”

    “……他的強大在於他所知道的各種各樣的信息。”威格交叉雙臂。

    “他看起來不像一個壞人，但我個人認為他不值得信賴。我也很好奇他從哪裏得到這些信息的。”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值得信賴，但齊克摩爾先生告訴我他是貴族出身。”

    “……貴族？”威格歪著頭。

    他這段時間經常和齊克摩爾在一起了，但是齊克摩爾一點也不像貴族。相反，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街頭流氓。如果齊克出身貴族，他至少應該有一些適合貴族的舉止，但是……

    “他讓我去找甘強家族的齊克摩爾，鋼壁之城。”

    “齊克摩爾，鋼壁之城……？等等，你是說甘強家族？是我認識的鋼壁之城的家族嗎？那個叫做王國的金屬堡壘的家族？”

    “是的。”

    齊克說的很可能是真的，因為他透露了這麽一個具體的信息，很容易辨別他所說的話的真偽。

    “好吧，看看他是否說實話會很有趣。”

    “如果你發現了什麽，一定要告訴我。”

    “我會的。”

    “那我們開始回去吧。我要好好告別因為保護我而死去的夥伴們。”

    露貝拉一想到為了保護自己而死去的聖騎士們，就覺得有些惆悵。

    正如格羅提姆所說，他可能真的把聖騎士們禁錮起來，把他們當作魚食喂了，或者把他們變成僵屍。不管怎樣，他們的屍體都找不到了。

    “我敢肯定，他們現在和卡魯納在一起，正在尋找你——他們就是那樣的人。”

    “但願如此。”露貝拉抬頭看著天空。

    “我們還必須報告發生的事情。我們從齊克摩爾先生那裏得到的魔法陣以及其他有關儀式的信息，例如‘將整個城市作為祭品’，這對教會會很有幫助。”

    通過這次活動，露貝拉和威格了解了貝裏德的計劃和他們的策略，很早就想出了一種方法來抵消他們的計劃和儀式。而且，如果他們進一步研究魔法陣，他們可以找到更有效的方法來阻擋貝裏德的力量。

    “但我認為我們應該隱藏一些關於齊克摩爾先生的信息。”威格若有所思的說。

    “你是說我們應該減少他應有的功勞？”

    露貝拉被威格的話嚇壞了。他看起來像父母剛剛發現自己的孩子是個可怕的罪犯。

    威格見她的臉色，連忙辯解道“我不是要貶低他的功勞，但我覺得我們應該隱瞞他教給我們的魔法陣法，因為這是可以讓貝裏德的儀式無效的重要東西。如果這個事情被傳播開來，齊克摩爾先生可能會有很大的危險。貝裏德會竭盡全力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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