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切爾西·溫德妮

    貝裏德會讓齊克摩爾成為他們的頭號目標，這樣他們就可以找出齊克摩爾在哪裏學會的這些技巧，並盡可能多地收集有關魔法陣的信息。

    聽到這話，露貝拉感到後背一陣顫抖。

    “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他將處於嚴重的危險之中。”

    “目前，我認為最好隻讓教皇和幾位大祭司知道。讓我們稍後再決定是否應該正式聲明我們偶然發現了這個魔法陣，或者說實話並歸功於齊克摩爾先生。無論哪種方式，我們都應該在與齊克摩爾先生進一步討論後做出決定。”

    “是的，這聽起來很合理。那我們就回大會吧，趕緊把我們查到的信息告訴他們。”

    然後威格突然出聲“你沒事吧？”

    威格提出這個問題是有充分理由的。

    這大概也是齊克摩爾在離開之前給露貝拉這樣一條建議的原因吧。

    露貝拉笑了。她的笑容是淡淡的，但她的神情中透著明顯的自信和堅定。

    “我很好。我甚至從齊克摩爾先生那裏得到了一些很好的建議。”

    “這將是一個值得一看的景象。我們趕緊做好回去的準備吧。”

    露貝拉和威格回頭看了一眼齊克摩爾和漢斯離開的地方，又回到了神殿內。

    波爾蒂是一個大城市。它是一個最重視物流的商業城市，所以它的道路打磨得很好，很幹淨。道路雖然不是石頭或礫石鋪成的，但整潔的土路卻是寬闊的，橫跨整個城市。

    當然，這座城市再富裕，也不可能把所有的道路都設置好。隨著他們離城越來越遠，路也漸漸變得崎嶇不平，小石頭和沙子更頻繁地踩在他們的腳上。很快，有彈性的雜草和灌木開始侵入他們的道路。

    “呼！呼！”

    一個人呼吸極其粗重，即使道路越來越崎嶇，呼吸也太劇烈了，幾乎無法在路上行走。那人就像是在誇大自己的呼吸來表現他的掙紮。

    這個人就是漢斯。

    如果他麵前的人像漢斯那樣不停地呼吸和發出聲音，就不會有人會責怪他，那個人就不會向他的頭部扔石頭並使其破裂。

    漢斯拖著顫抖的雙腿，喊道“齊克摩爾先生！”他累得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什麽？”

    “您不認為我們已經取得了足夠的進展嗎，先生？”

    漢斯臉上的表情本可以在任何人的心中激起同情，但對齊克摩爾來說，這毫無用處。

    “你可以再忍受一點。別再哭鬼了。”

    “我想我真的會死！”

    漢斯的關節都快裂開了，他的肌肉似乎在尖叫著讓他停下來，他的衣服被汗水浸濕了。齊克摩爾停下腳步，走到漢斯麵前。他的動作輕如鴻毛。

    相比之下，漢斯顯得很可笑。

    粗壯的金屬鏈子綁在他的胳膊和腿上，重量級的東西從他身體的各個部位垂下來。漢斯背負了所有額外的重量，即使在光滑平坦的道路上也一定會感到疲倦。

    齊克摸了摸下巴，看著一副要死的樣子的漢斯。漢斯希望齊克能把這些鐵鏈從他身上拿下來，並誇大了他的表情。

    齊克摩爾抓住漢斯的手臂，捏了幾下。

    “你的肌肉仍然可以堅持得更久一下。沒關係。再忍一忍吧。”

    說完，齊克摩爾又走回了最前麵。漢斯絕望地扭動著身體。直到齊克摩爾停下來紮營時，漢斯才從痛苦中解脫出來。

    “我要死了！”漢斯倒在泥地上。

    他不需要毯子或墊子。哪怕腳下的地麵又硬又不舒服，他也想永遠躺下去。幸福湧上心頭，漢斯覺得此刻的幸福，是任何東西都無法給他帶來的。

    然而，這種幸福並沒有持續多久。

    “你在幹什麽？”

    隻有故事書裏的魔王會發出這樣的聲音，漢斯驚訝地站起身來，像是在向魔王獻祭一樣。

    “我們必須做好露營的準備。”

    “可是……我的肌肉有點疼……”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一會就好了。快起來幫忙。”

    漢斯不情願地再次站了起來。

    “你可以在準備營地時緩解自己的情況。”

    “…是的先生。”

    漢斯抽了抽鼻子。很快，露營的準備工作就完成了。他們在地上選了一個地方，生了一堆火，收集樹葉放在毯子下麵。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營地，但足以度過一個美好晚上。但不幸的是，對於漢斯來說，他的痛苦還沒有結束。

    “你的胳膊掉下來了。”

    聽到齊克摩爾的話，漢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再次舉起手臂。

    “我實在不行了，先生！”

    “你可以。你一直說你做不到，但你堅持到現在。還是你一直在騙我？”

    “不，先生！”

    “那就忍著吧。相信你自己。”

    漢斯嗚咽著。他舉劍保持姿勢。他舉起的劍，已經不是之前的那把短劍，而是一把長劍。這是齊克摩爾在離開波爾蒂的路上為他準備的。

    起初，漢斯很高興收到長劍，因為它看起來比短劍要酷得多。然而，這種愉快的心情是短暫的。剛收到禮物，聽說齊克摩爾會教他劍術時就像是要揍自己時笑得這麽開心。

    “隻有忍受痛苦，你的技能才會提高。

    您將能夠在任何情況下使用這些技能。

    上次不是多虧了我教你才能做到的嗎？”

    離開公爵府邸後，齊克摩爾便對漢斯進行了基本的劍術訓練。他教會了漢斯如何利用凝聚一點點法力來達到快速移動，這樣可以縮短他們旅行的時間，而且可以讓漢斯在緊急情況下能夠逃脫。

    齊克摩爾還訓練了漢斯的耐力和力量，以命令他做更多的事情。

    齊克摩爾一開始教漢斯是為了他自己的旅程更舒適，但是他很驚訝地發現了漢斯的潛力。

    “他很有天賦。”

    齊克摩爾瞪著漢斯，他一直咕噥著，“噓！噓！像一隻病鳥舉起劍。

    論天賦，漢斯超過了被評價為優秀接班人的格雷斯塔。他也許——真的也許……

    “有點像格倫澤納德。”

    現在推測還為時過早。

    在他死亡之前，齊克摩爾一直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存在。格倫·澤納德是一個領導英雄隊伍並在他的鼎盛時期擊敗齊克摩爾的人。因此，他的才華和能力堪稱傳奇。

    最重要的是，漢斯和齊克摩爾在一起的時間也不長，所以這樣的推論不成立。

    “現在將他與格倫澤納德相提並論還為時過早嗎？”

    無論如何，很明顯，漢斯擁有非凡的天賦。

    “這就是為什麽他能夠準時找到貝爾裏威格。”

    威格離得那麽遠，連露貝拉都放棄了趕到他身邊，但漢斯隻用兩條腿就找到了威格。

    “而且他還是在沒有使用任何交通工具的情況下。”

    於是，漢斯將自己的身體逼到了極限，用他最近學會的微量法力控製，順利到達了目的地。他像喝水一樣喝下了齊克摩爾給他的魔藥，忍著血的味道在他的喉嚨裏升騰。

    “既然他幫我搞砸了格羅提姆的計劃，我真的應該讚美他。”

    如果威格沒有準時到達，齊克摩爾就永遠不會入侵市長府邸。那麽，他們就不能再拖延儀式，格羅提姆就會準時開始他的儀式。當然，雖然有了貝魯雕像上的魔法陣，儀式不會成功，但格羅提姆會意識到這一點並逃跑。

    “手臂舉好！”

    漢斯再次舉起手臂。

    ‘開心點，你這個混蛋。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以得到未來最強大的人給你針對性的訓練。

    漢斯不知道自己的運氣，一副隨時要哭的樣子。

    齊克摩爾想，“當然，這不是唯一的原因。”

    如果這次訓練對漢斯有好處的話會很不錯，但如果對他也有好處，那就更好了。

    “如果我多教他一點，我不僅可以把他當作我的仆人，還可以作為與敵人作戰的重要助力。”

    而這隻有在齊克摩爾完美、令人欽佩且“略顯艱難”的訓練之後才能實現。

    “我應該留在原地，讓他接受一段時間的訓練。

    掌握基礎很重要，我還得做一些體能訓練。

    齊克摩爾微微轉動著他的法力。

    大量的法力燃燒，足以讓他的皮膚微微一顫。這是之前齊克摩爾無法擁有的魔法數量。

    儀式失敗後，貝魯的雕像掉進了市長府邸的噴泉中。當然，卡魯維曼人想要摧毀雕像，但齊克摩爾阻止了他們。他要了石像——具體來說，是石像裏麵的核心。核心中充滿了貝魯的能量，威格當時疑惑地看著他，想知道齊克想要拿這些東西做什麽。

    威格小心翼翼的態度，齊克摩爾隻是想，“他不給我估計也沒用”，下一刻，威格沒多說什麽就把核心遞給了他，他很驚訝。威格和卡魯維曼人似乎對齊克摩爾很信任。

    不出所料，核心中蘊含著大量貝魯的能量，而齊克摩爾使用了他在死亡前學到的技能“能量汲取”。

    顧名思義，這是一種可以讓使用者吸收他人或物品能量的技能。

    有些人可能會認為，一個擁有少量法力的人可以輕鬆地使用這個技能來增加自己的法力池，但這個技能並不像聽起來那麽夢幻。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麽容易的事情。

    首先，一個人能承受多少魔力，取決於他的先天能力。如果一個人試圖保持比他們能夠承受的更多的魔力，他們必然會麵臨隨之而來的並發症。而且，就算他們解決了持有魔力的問題，控製它們也會有嚴重的問題。

    如果一個人混合了不同種類的魔力，魔力就會變得不穩定和遲鈍。如果他們將法力與他們天生的法力完全不同的特性（例如神聖力量）結合起來，那麽產生副作用的機會就會成倍增加。首先，外來能量不可能很好地匹配一個人的身體。

    然而，齊克摩爾並沒有打算將貝魯的能量變成他的。

    他的法力值已經相當可觀了，沒有必要特意去獲取更多的法力值。他打算利用吸收的能量來喚醒他休眠的、凍結的法力。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實驗。

    但是，正如齊克摩爾所期望的那樣，他成功了。現在，他的法力已經提升到了難以置信的程度。

    “如果我能在波爾蒂使用這麽多法力，也許我就不用打聯係威格了。”

    如果他能夠使用他的所有魔力，那肯定會是這樣。當然，齊克摩爾對他的法力有完美的控製，但問題是他的。

    “我的身體現在無法承受突然增加的魔力。”

    他需要給自己的身體更多的時間來適應法力，為了加快這個過程，他需要訓練自己的身體。

    ‘這很好。在那件事發生之前我還有一段時間，我應該加快自己的訓練速度。

    齊克摩爾無法回憶起波爾蒂的事件，因為這件事在他死亡之前的晚年就像一塊滾石一樣普遍，所以他完全忘記了這樣微不足道的事。尤其是那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

    “很快就會有成群的敵人。”

    很快，就會出現有一個魔王和魔人的時代，那個時候敵人就不會稀缺了。

    “如果我能夠照顧好那些家夥，我甚至不必為能做什麽善事而煩惱。”

    而據齊克摩爾的記憶，在齊克摩爾所在區域附近的另一座城市，很快就會發生可怕的事件。

    “我應該把那個地方作為我的下一個目標嗎？”

    就這樣，齊克的下一個目的地就這樣確定了。

    在波爾蒂事件接近尾聲的時候，露貝拉和威格回到了卡魯維曼的總部。

    長期以來，作為總部的尤拉斯大神殿，似乎總是被卡魯納的加持所包圍。

    “有一陣子了！”

    這座神殿也是露貝拉的家。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後，露貝拉像個浪子一樣走進了這個地方，看到她的家就欣喜若狂。

    威格離開露貝拉是為了讓她享受自己的臥室並沉浸在她的情緒中。

    經曆了這麽多，她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兩人一起走上白色的樓梯，進入了神殿內，牧師和聖騎士經過時向他們禮貌的點了點頭，兩人也回禮。

    他們本想立即向教皇匯報，但聽到教皇正在與幾位大祭司開會，他們轉身就往外走。

    “這需要多長時間？”

    “我認為不會花很長時間。因為是定期會議，所以會在平常的時間結束。”

    “那，我可以去院子裏走一走嗎？”

    “當然可以，你想去哪都沒問題，小姐，我陪你。”

    露貝拉看到威格滑稽地伸出手，咯咯地笑了起來。

    然後，她模仿了一位貴族女士，握住了他的手。

    他們前往神殿中一個孤立的花園。

    麵積不大，人也不多。

    地上種著五顏六色的花，但看起來並不花哨，反而感覺很簡單。

    該地區唯一引人注目的特征是花園中間的一個小噴泉。

    然而，露貝拉喜歡這個花園。從小到大，每當她難過的時候，都會在這個地方撫慰自己的心。那是一個充滿回憶的地方。

    “哦，這是誰？”

    有一個人，把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弄髒了。露貝拉歎了口氣，威格也眯起眼睛。

    “好久不見了，露貝拉。”

    “…是的。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溫德妮。”

    露貝拉向她打招呼，但出乎意料的是，她的聲音中帶有一絲不悅。考慮到露貝拉一直以來的性格，這很令人震驚。

    “好久不見，露貝拉小姐和威格爵士。”

    溫德妮身後的中年男子迎了上來。他身穿白色製服，腰間掛著一把劍，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是一名聖騎士。

    “是的，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戴納爵士。”

    溫斯汀·戴納是守護著威格這樣的聖候補的聖騎士。

    “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威格爵士。”

    切爾西·溫德妮。她是另一位與露貝拉競爭聖徒職位的候選人。

    然而，威格根本不認為她是一個可行的競爭者。

    “她無論是心智、能力，還是技能都很庸俗。”

    即使有像“刺客”或“殺戮機器”這樣的暴力頭銜，威格還是一個虔誠的卡魯維曼信徒。他隻是對作惡的人暴力和殘忍，他的性格和內心還是善良的。因此，他很少描述並侮辱身邊的人。不過，他無意修改自己的判斷。

    “成為卡魯維曼聖鬥士的標準已經達到了一個新的低點。”

    威格覺得溫德妮連聖者候補的資格都沒有。

    “嘿，聽說你這次經曆了很多。”

    不出所料，溫德妮表現得很擔心，但露貝拉和威格都知道，聽到露貝拉受苦，她再高興不過了。

    “一定非常辛苦。聽說你有一段時間像個無家可歸的人？”

    “是的，真是糟糕透了。”

    “哇，太神奇了。如果是我，我寧願自殺也不願經曆這樣的事情。你的堅持真是讓人羨慕。”

    “你這麽認為？”

    “是的。更重要的是，我聽說你被卷入了一個貝裏德的計劃？我對此很好奇，但我隻是擔心其他人會怎麽想。他們可能會想，一個聖鬥士怎麽會落入貝裏德的陰謀。”

    “謝謝你的關心。”

    露貝拉繼續溫和地回應。似乎這更讓她惱火，溫德妮的眉毛抬得更高了。

    “可是你真的沒有感覺到嗎？就算那些貝裏德隱藏得很好，如果你是卡魯維曼的追隨者，至少應該能察覺到一些什麽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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