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冒充者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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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五章冒充者的計劃

    阿不思因疲勞而頭暈目眩,他的眼睛立刻變得敏銳而專注。他身子如風般轉過身來,握緊了拳頭。從黑暗中,他看到有人站在他麵前。身影一身黑,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

    一個人闖進了他的房間。一般情況下,阿不思必須立即行動。他會大聲喊叫把守衛帶進來然後逃跑,或者至少找到一個武器來擊退入侵者。

    然而,阿不思反而鬆了口氣。“媽的,你真讓我吃驚。”

    阿不思震驚地捂著胸口,但這就是他表現出的全部情感。

    他瞪了闖入者一眼,點燃了旁邊的蠟燭。隨著光線進入他的房間,入侵者的身影映入眼簾。闖入者一身黑衣,一臉狐疑。但在看到男人的樣子後,阿不思看起來更放心了。

    “你怎麽又來了?你告訴我,除非計劃有問題,否則你不會聯係我。計劃有問題嗎?”

    “不。還沒有。”

    阿不思隨意地躺在床上,眯起眼睛。他緩緩的站了起來。“…你是誰?”

    眼前的男人,和當初和他做交易的人,聲音不同。

    當男人第一次叫出自己的名字時,他驚呆了,沒想到是另外一個人。但現在他冷靜了下來,男人的聲音卻是陌生的。而且,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被人為改變過的。聽起來很怪異,不自然,這讓他更加懷疑。

    “我接到了來這裏的命令。我被告知要來這裏聽聽計劃的進展情況。”

    “由誰?”

    “由第一個與您達成交易的人。”

    阿不思再次皺起眉頭。“他為什麽不自己來這裏?”

    “他很忙。這不是他負責的唯一計劃。”

    “所以他突然給我送來了一個我從未見過的人?”這也太可疑了。阿不思的眼中充滿了警惕。“如果我不想說怎麽辦?”

    “沒關係。”

    “……就算你接到了命令,也沒關係?”

    “我隻是一個使者。我隻需要報告你拒絕了。”

    “你以為我會讓你就這樣平靜地離開嗎?”

    “沒關係。”

    “……如果我撒謊呢?”

    “沒關係。”

    不管阿不思說什麽,他都被告知,“沒關係。”看起來這個人確實隻是被命令去聽阿不思的計劃進展如何。

    “這家夥就像個洋娃娃。”

    不過,如果他真的隻是一個信使,這樣的人是最可靠的——他們隻是照原樣傳遞信息,不加任何判斷或個人偏見。

    阿不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眼前的人雖然疑心重重,可他身上的衣服卻和當初和他做交易的人一模一樣。而且,他也知道阿不思計劃的存在。

    “……你之前說過“還沒有”。那麽有沒有跡象表明計劃出了問題?如果你告訴我,我會相信你的。”

    “……奇怪的東西在伊芙琳·魯格周圍徘徊。”

    “啊,你說的是那個。”

    眼前的男人已經知道了這個信息。一點點的信任在阿不思的心中升起。

    “可是,你真的是為了這麽小的原因來的嗎?因為你認為那些奇怪的人會幹擾計劃?”

    “我們討厭變量。”

    “靠,你和你的指揮官說的一樣。”

    變數,變數——這是第一個與阿不思做交易的人不斷重複的詞。阿不思完全放下了戒備,坐回床上。

    “好,那你先聽什麽?”阿不思降低了他的敬語等級。

    “我不知道。我隻是奉命聽你的,發個報告而已。”

    “啊,該死的!雖然你隻是一個發信息的玩偶,但他們肯定至少給了你一些基本信息。”阿不思撓了撓後腦勺,表達了他的沮喪。

    盡管阿不思的話很粗魯,但闖入者仍然保持沉默,耐心地等待他的回答。

    “但我有點嫉妒。”阿不思認為入侵者是一個非常熟練和有用的工具。而且,意識到自己是工具並保持鎮靜的工具是很少見的。

    “好,我先說伊芙琳。”由於這個男人是因為伊芙琳的變故才來的,所以阿不思認為開始談論她是個好主意。

    “老實說,自從她來京城後,我就沒有見過她。隻是聽說她在湖邊遇到了一些人,而且她正在接近他們。但我不認為她會從如此微不足道的事情中改變。”阿不思苦笑。他的笑容顯得極其惡毒和邪惡。

    “多虧你們給我的信息,我讓她徹底愛上了我。”就好像他在吹噓自己執行的一項艱巨的陰謀一樣,他充滿信心地談論著。

    然而,入侵者根本沒有反應。阿不思感到失望,失去了吹牛的精力。他咂了咂舌,平靜地繼續解釋道“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這個計劃。好像是因為好奇才遇到了幾個卑微的平民,但人卻不是那麽容易改變的。既然遲早要見她一麵,我就去看看她過得怎麽樣。”

    阿不思對自己非常滿意。

    “既然她和你們預料的一樣,很快就從該死的湖中回來了,我可以多陪陪她。”

    然後他發出一聲歎息。

    “她到底為什麽這麽喜歡那個湖?每次上到首都,她都會去那個湖看看。要不是你們插手,她估計會在那個湖裏玩很長時間。不管怎樣,她現在被困在她的豪宅裏,所以我可以隨時控製她。真的,你什麽都不用擔心。”

    “這就是全部?”

    “你還想要一些其他的信息嗎?”

    “我不做任何判斷。我隻是報告我所聽到的。如果您認為這就是您需要告訴我的全部內容,您可以在此結束。所以,我再問你一次。這就是全部?”

    “他們把他變成了一個完美的工具。”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眼前的這個人是一個完美的工具,他甚至無法判斷何時結束對話。這幾乎讓溫德普爾懷疑他們是否真的要走到這一步,但最重要的是,這讓他害怕能夠將一個人變成一個活生生的工具的組織。

    “但我應該把所有事情都做的徹底。”阿不思呷了一口在他房間角落裏為他準備好的水。“你想喝一杯嗎?”

    “……”

    沒有答案。阿不思喝完重新坐在床上。“計劃差不多完成了。就像我之前說的,伊芙琳完全愛上了我。所以,我能夠輕鬆地操縱她,將“證據”留在她在大廈的房間裏。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在適當的時候揭露證據。”阿不思苦笑。光是想想就讓他笑了。

    “而我們的溫德普爾家族,將離獲得公爵頭銜更近一步。”

    “是這樣嗎?”

    “是的。”

    “這就是全部?”

    “如果你完全按照我的話來表達我對組織說的話,他們會處理剩下的事情。”

    “有沒有人會阻礙你的計劃?”

    “現在已經沒有人了,你們打算控製魯格家族的人,他們是這個計劃的最大障礙。”然後,阿不思好奇地問道,“但是你們到底做了什麽?我聽說土匪在他們的莊園裏弄得一團糟。”

    “我不知道。我無權訪問這些信息。”

    “果然。”好像他真的沒有期待一個正確的答案,阿不思很快就放棄了他的問題。

    “沒有其他的?”

    “是的,僅此而已。”

    “我明白。”闖入者走向窗戶。

    “門在那邊。”阿不思指著房間的門。

    “如果別人找到我,你會為我找借口嗎?”

    “那將是你的問題。啊,還有,如果你被抓住了,我相信我的名字永遠不會從你的嘴裏說出來。”

    “別擔心。”闖入者微微打開窗戶,道“我的俘虜從我這裏得到的,隻有我的屍體。”

    “多麽值得信賴。”阿不思滿意地笑了。然後他補充說,“啊,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做到的,但請感謝我完成了我的父親的工作。”

    “……我一定會把這個消息傳遞出去。”說完這句話,闖入者就從阿不思的房間裏消失了。

    阿不思冒出冷汗。他認為自己是一個相當強大的人,但是當入侵者從他的窗戶消失時,阿不思完全感覺不到任何存在。

    “如果他以我的生命為目標……”阿不思認為他會在沒有任何反抗的情況下死去。“之前那個人,也比我強多了,可是他的手下,也差不多在那個層次。”

    同時,這個信息也讓他放心了。

    “我得到了像他們這樣的人的支持。”

    這讓他感到更加自信,而阿不思也堅定了他對即將到來的激動人心的未來的期待。

    闖入者小心翼翼地從溫德普爾府中撤出,以免被抓到,但他的速度快得可怕。

    眨眼間,闖入者來到一座神殿的鍾樓前,脫下了自己的長袍。是齊克摩爾。將髒兮兮的長袍收進魔盒後,他遠遠的俯視著溫德普爾府邸。

    “我發現的比我預期的要多得多。”

    齊克摩爾找遍了整個溫德普爾府,也沒有什麽進展,於是他製定了一個大膽的、近乎瘋狂的計劃扮演“長袍人物”。齊克摩爾想,如果阿不思牽涉到伊芙琳的變化,他很有可能也和那些長袍人有一些聯係。因此,齊克摩爾假裝自己是長袍人之一,成功地欺騙了阿不思。

    就目前而言,齊克摩爾可以確定這起案件與長袍人物有關,而阿不思是伊芙琳背後的主要策劃者。他現在也對他們的計劃有了更多的了解。

    “謝天謝地,阿不思參與了這個陰謀。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早就逃跑了。”

    如果阿不思與那些穿著長袍的人沒有任何關係,那麽齊克摩爾隻會是一個可疑的入侵者。

    “扮演一個聽話和生硬的角色確實是正確的決定。”

    齊克摩爾對阿不思的計劃知之甚少,他想扮演一個健談和鬼鬼祟祟的角色,可以主動從目標那裏提取信息。首先,由於齊克摩爾甚至不確定阿不思是否參與了腐化伊芙琳,所以對他來說,扮演一個相反的角色並扮演“我隻做我被告知的事情”的態度會是一個更好的選擇,我什麽都不知道。

    當然,他至少需要一些能讓阿不思信任他的東西——比如他們共享的常識,比如“伊芙琳·魯格”或“未知變量”。

    “但最後,我並沒有弄清楚他的計劃是什麽。”

    湖上的事件,以及阿不思·溫德普爾和魯格一家發生的事情,顯然都與該計劃有關。

    然而,齊克摩爾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將這些事件聯係在一起。

    “如果我試圖問得更深,我會被發現的。真可惜。“

    齊克有些後悔,但很快又回想起了自己的想法。

    “嗯,沒關係。我能夠找到下一個線索。

    阿不思說他在伊芙琳的房間裏留下了一些可以用作“證據”的東西,所以齊克摩爾計劃在伊芙琳的房間裏尋找可疑物品。

    “他使用操縱這個詞也讓我感到困擾。”

    起初,當阿不思說伊芙琳愛上了他時,齊克摩爾以為他隻是在說伊芙琳深深地愛上了他。但隨著齊克摩爾聽他的更多,情況似乎並非如此。

    “在波爾蒂,貝裏德人改造了市長來操縱他。”但齊克摩爾決定暫時擱置他的想法。“我會發現更多。無論如何,我有一個準備好的第二計劃。

    齊克摩爾盯著阿不思·溫德普爾的宅邸,特別是阿不思·溫德普爾所在的地方。

    “即使我沒能發現他們的計劃,我相信如果我殺了他,一定會有事情發生。”

    很快,齊克摩爾的身影就徹底從鍾樓上消失了。

    魯格的豪宅是宏偉的。魯格家族是王國為數不多的高級貴族之一。他們的領土很大,他們出口了大量的商品。不愧是他們的財富和地位,他們的豪宅奢華而巨大。這座宏偉的府邸中,一輛馬車停在了它的麵前。馬車經過大花園,停在大門前。

    馬車門打開,齊克摩爾和萊拉走了出來。

    一位老嫗向他們走來。“歡迎您,親愛的客人。我的夫人在等你們兩個。”

    女仆帶他們進了休息室。

    “歡迎!”伊芙琳在休息室等他們。

    齊克摩爾和萊拉向她鞠躬。

    齊克摩爾首先向她打招呼。“謝謝你邀請我們,魯格夫人。”

    萊拉也說“謝謝。”

    “別客氣。我是應該感激的人,因為我真的很喜歡和你們兩個交談。”然後伊芙琳讓他們坐下。

    “我很高興齊克摩爾先生今天也來到了這裏。”

    齊克摩爾道“我本不想打斷兩位美女的談話,但我已經太久沒有看到魯格夫人那張漂亮的臉蛋了。”

    “是啊,你這麽說,你不是一直拒絕我的邀請嗎?”

    “這是一個非常痛苦和艱難的決定,但我有事情要處理。”

    “我明白了,齊克摩爾先生。你對我很體貼,因為我覺得男人很難。”

    齊克摩爾笑了。他的笑容似乎很想同意伊芙琳的話,但他太客氣了,不敢大聲說出來。但現實完全不同。

    “我沒有理由否認她的話,因為這對我有利。”

    三人閑聊。

    盡管伊芙琳似乎真的很高興見到齊克摩爾,但由於伊芙琳害怕男人,談話顯得很緊張。不過這幾天,她跟萊拉的關係很親密,萊拉的出現,讓她覺得很舒服。

    此外,齊克摩爾以完美的姿態和舉止進行對話。

    過了一會,伊芙琳便輕鬆地加入了談話,愉快地聊了起來。

    當然,齊克摩爾拚命壓抑自己在與以往完全不同的伊芙琳交談時所感受到的恐懼。

    很難確定過去了多少時間。齊克摩爾以他需要使用洗手間為由起身,一名女仆將他護送到一扇極其精致的門前。普通人不可能認為這是浴室門。

    “當你結束時,請照著我們剛才所走的相同路徑原路返回。我隻是添加這個供您參考,因為所有其他路徑都被警衛擋住了。我不希望我們小姐的客人的一個小錯誤會以不必要的爭吵而告終。”

    女仆發出警告後,她回到了休息室。

    齊克摩爾走進浴室。浴室比農民的整個房子還大,還留有一些空間,但齊克摩爾感興趣的不是浴室。

    他知道位置。萊拉去過那裏幾次,所以她解釋了它在哪裏以及它的樣子。

    “這府邸裏,恐怕沒有高階技能的人了。”

    當然,這隻是以齊克摩爾的標準,但這座府邸中也沒有人能夠阻止他,這也是事實。

    齊克摩爾悄悄地走出浴室,他掩飾自己的存在,開始移動。

    他到達的地方是伊芙琳的房間。

    齊克摩爾去那裏尋找阿不思·溫德普爾種下的“證據”。

    “我應該快速搜索一下嗎?”

    時間不多了。

    如果他在浴室裏呆的時間太長,人們就會對他產生懷疑。但他也沒有必要著急。

    “我現在不需要急著找到它。”

    既然伊芙琳今天邀請了他,他也隻是提前來探查了一下房間。就算今天沒有找到“證據”,隻要伊芙琳不在家,或者在她睡覺的時候,他都可以回府。

    “但我應該開始尋找她通常不看或者不關注的地方。”

    齊克摩爾搜查了床。他需要先看看伊芙琳睡覺時難以四處走動的地方。他仔細的在床的四周搜尋了一下,確定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目光飛快的掃視著床的四周。

    “既然伊芙琳的未婚夫說他把“證據”藏在這裏,那肯定不能放在明顯的地方。但如果他把它藏在一個非常困難的地方,當他想暴露它時,他可能無法再次找到它。”

    所以,阿不思大概沒有把它藏在顯眼的地方,或者根本找不到的地方。床的上麵或下麵什麽都沒有。

    “最可疑的地方是隱藏的地板或牆壁。”

    齊克摩爾把手伸到床底下,輕輕地將法力輸入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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