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雷努的末路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滿身火焰的長老發出淒厲的慘叫，四處奔跑，但火勢並未停止。

    濺！

    其中一位長老停止了儀式，將水係魔法潑灑在燃燒的長老身上，但火焰依舊沒有熄滅。另一邊，使用水係魔法的長老，也被火焰卷了起來。房間外也響起了尖叫聲。仿佛那棵樹的火焰已經蔓延到了城堡的其他地方。然而，火焰無法靠近齊克。

    齊克摩爾盯著溫杜爾。“你真的很有用。”選擇這把劍而不是托尼姆對他來說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決定。溫杜爾反射著火焰，散發出淡紅色的光芒；它看起來好像對齊克摩爾的讚美感到自豪。

    “嗚嗚嗚嗚！”儀式和其他一切都已經渡過了不歸之河。長老們趕到齊克摩爾，試圖至少在他們死前殺死他。顧不得身上的火焰，他們拚命的跑向了齊克摩爾。這是一個可怕的景象，但對齊克摩爾來說，這就像蒼蠅撲向他一樣。

    嗖嗖嗖！

    這是一個幹淨的揮杆。光是這一揮，齊克摩爾就能將長老們幹幹淨淨地砍成兩半。

    砰！砰！無法到達齊克摩爾，長老們化作了燃燒的屍體。

    粗魯！一個火球落在了屍體的上方。原本已經燃燒的屍體頓時化為灰燼。就這樣，最後的兩位長老走了。為了部落的未來，將自己關在這悶熱黑暗的地下室裏的長老們，現在全都死了。剩下的隻有齊克摩爾，他抱著溫杜爾和雷努，他們趴在火樹下。火焰也避開了雷努，齊克摩爾回想起第一次打開這個房間的門時發生的事情。

    “那個時候，火焰也避開了他。”

    當然，火焰並沒有完全避開他，所以雷努留下了嚴重的燒傷痕跡。然而，所有被火焰吞噬的人都死了。回想這件事，齊克摩爾覺得雷努有辦法躲開大火。齊克摩爾走到了雷努麵前，雷努卻連頭都抬不起來。

    “你能做的事情都大致完成了嗎？”齊克摩爾用和藹可親的聲音說道，仿佛他們是兒時的朋友。

    雷努的肩膀抽動了一下，齊克摩爾沒有錯過這輕微的動作。

    嗖！

    有什麽東西從齊克摩爾麵前掠過，他往後退了一步。

    “哦！”有一個似曾相識的物品。它看起來像一個樹枝形狀的金屬塊。齊克摩爾看到這把劍和他的劍很像，心想“這一定是他的鑰匙。”

    齊克摩爾判斷這把鑰匙很可能已經從雷努身上引走了火焰之樹，但將這件物品與齊克摩爾的溫杜爾相比似乎是一種侮辱。

    “首先，很明顯他們是無與倫比的，因為他們未能正確地保護雷努免受火焰之樹的傷害。”

    如果溫杜爾和那塊金屬處於同一水平，那麽即使是齊克摩爾，從頭到腳都會被繃帶覆蓋。雷努抬起頭，齊克摩爾對他笑了笑。雷努的眼睛是齊克摩爾見過很多次的那種。那是在失去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之後，失去了所有希望的眼睛。齊克摩爾並不特別喜歡那雙眼睛，因為那雙眼睛就像是一個毫無希望的人偶，隻會呼吸。

    “折磨他們不再有趣了。”

    謝天謝地，雷努的眼中也閃耀著不同的光芒。憤怒的深紅色仇恨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並試圖報複那個奪走他一切的人。透過他眼中殘留的這道光柱，齊克摩爾可以看出，雷努正在向齊克摩爾燃起這股熊熊的怒火。不過，對於這種情緒，齊克摩爾也習慣了——不，他幾乎是有一種深情的向往。更何況，齊克摩爾根本不用去想他死亡前的日子，就能回想起這樣的目光。畢竟，自從他死亡以來，有很多人用同樣的眼睛盯著齊克摩爾。

    “……你有沒有問我是否做了我能做的一切？”雷努問齊克摩爾。

    “是的。”仿佛一邊是嚴冬，另一邊卻是享受著春風拂麵的春風。當然，考慮到現在的情況，心情舒暢的顯然是個怪人。

    “我不知道你在期待什麽，但還有一個。”

    “是這樣嗎？”齊克摩爾有些意外。他問這個問題的唯一目的是為了折磨雷努。他沒想到，雷努居然會多出一招。不過片刻之後，齊克摩爾又恢複了鎮定，說道“不愧是雷努·恩特·德勞斯陛下。一隻老鼠挖了很多洞來逃跑。我想與懦弱的動物分享許多相似之處是件好事。”

    “是對的嗎？”

    “你現在很冷靜。你一開始就應該是這樣的。啊，這不可能嗎？除非麵臨死亡，否則人類通常不會改變，而精靈在這方麵與人類相似。這意味著我是煽動你改變的人。你不用謝我。我已經對自己能夠對其他人產生積極影響感到滿意。”

    “前進。既然你表現得那麽了解我，為什麽不告訴我我現在在想什麽？”

    “當然。”這個問題並不難，齊克摩爾回答道“你想殺了我。”很明顯，雷努想殺死齊克摩爾，就像其他擋路的人一樣。

    “你可能對給我痛苦、絕望或屈辱之類的東西沒有任何興趣了，”齊克摩爾繼續說道。他覺得雷努的心態和他想各種辦法折磨齊克摩爾的時候不一樣了。“你隻是想結束我的生命，對吧？”

    “嗯……”雷努淡淡一笑。他的表情不再屬於齊克摩爾熟悉的鐵部落王雷努。隻有雷努的臉，他的人生唯一目的就是完成他對齊克摩爾的報複。

    “所以，你為什麽不做最後一次殺我的嚐試？誰知道？你可能會奇跡般地成功。”

    刺穿！

    刺穿皮肉的刺骨聲響起。鮮血從傷口湧出，就像雨滴在岩石縫隙間流淌。雷努的肚子被刺穿了，但襲擊他的並不是齊克摩爾。刺穿自己的是雷努，而刺穿雷努腹部的，正是他手上拿著的鑰匙。

    這是一種不正常的情況，但齊克摩爾的表情並沒有改變。相反，他開玩笑說“你是不是突然變成了一個因疼痛而被踢的色狼？”

    “咳嗽！咳……咳……！別擔心……你……那不是……它。”吐血的同時，雷努笑了。籠罩在他的瘋狂之中，他的傷痛和痛苦似乎不再是他的阻礙。

    “你是通過獻出你的生命和靈魂作為犧牲來獲得力量的嗎？”

    “……你……注意到了嗎？”

    “這是排水溝裏走投無路的老鼠常用的方法。既然他們沒有技能，他們就獻出自己的生命。作為一個能力如此之少的人，生活一定很艱難。我很同情你。”

    “沒有必要……你……這樣做。一個混蛋……就像你不能……甚至……”

    克拉阿什！刺入他身體的鑰匙扭曲著，刺進了他的腹部。

    “再同情一下！”

    哎呀！

    一顆火球從火樹上掉了下來。齊克摩爾一直相信溫杜爾會保護他，但他退縮了，後退了。

    克拉阿什！

    火球擊中了齊克摩爾所在的位置，然後齊克摩爾碰到了他的衣服末端。黑色的，燒焦的地方碎成了薯片。

    “溫杜爾不反對它。”齊克摩爾在他和雷努之間拉開了一些距離，但相比之下，雷努甚至沒有移動一英寸。他露出詭異的笑容，威脅地瞪著齊克摩爾。

    克拉阿什！

    即使溫杜爾也無法保護齊克摩爾，他的鑰匙也無法保護他免受火花的傷害。雷努的繃帶瞬間燃燒，露出了他那怪異的身軀。燒肉的痛比什麽都痛，但雷努繼續笑得像個瘋子。

    “哇哇哇！”

    帶著令人發狂的笑容，他的身體周圍盤旋著一個火花，並且越來越大。他周圍的溫度呈指數級升高，並將該區域變成了蒸汽機。

    雷努看向齊克摩爾。他的臉上流露出齊克摩爾從未見過的最純潔、最明亮的表情。“死。”

    粗魯！整座城堡都被火焰吞沒了。

    門蒂斯的戰鬥流向完全偏向一邊——已經偏向了一段時間。一段時間後，留在島上的部隊判斷他們不再需要假裝被齊克摩爾的“下屬”伏擊，更多的聯軍繼續抵達門蒂斯。勝利開始更加傾向於盟軍。門蒂斯到處都是屍體，但鐵部落的屍體數量要多得多。

    就連將聯軍擊退的火焰兵也越來越少，現在隻剩下寥寥無幾了。盟軍很快就會獲勝；就在他們這麽想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情。

    崩潰！

    巨大的爆炸聲席卷了附近的周圍。聲音如此之大，以至於在一線奮戰的士兵們本能地倒在地上，捂住了耳朵。

    “什——什麽！”

    “那是什麽！”

    雙方士兵試圖找出聲音的來源。不過，沒過多久，他們就找到了。門蒂斯城堡正燃燒著鮮紅色。雖然城堡之前曾多次從火之樹上放出火焰，但這些火焰卻是完全不同的層次。城堡甚至城牆都被火焰覆蓋；就好像火焰在用整座城堡作為引火物。

    突然四處移動的火焰兵全都消失了，這對聯軍來說是有利的。即便是受到了湖之淚的影響，依然堅持攻擊的火焰兵已經消失了。然而，聯軍中沒有人為他們的失蹤感到高興。因為火焰兵的消失，和吞噬城堡的火焰，顯然是有關聯的。

    爆炸！

    有什麽東西穿透了火焰，從城堡裏出來了。人影快速移動，瞬間就到了聯軍的中央。聯軍本能地將武器移向那移動的身影，卻沒有人阻擋。

    漢斯按住了一個手持武器的精靈的手臂，道“不是敵人。”然後他對著人影說道“歡迎回來，齊克摩爾爵士。”

    齊克拂去肩上殘留的熾熱火花，抬起手。“戰鬥似乎進行得很順利。”

    “大人，多虧了您，我們幾乎控製了整個島嶼。”然後漢斯看著燃燒的城堡。“可是先生，那是什麽？”

    “這是鐵族王正在燃燒的最後一點生命力。”

    漢斯和他周圍的其他精靈驚訝地盯著火焰。鐵族精靈們尤其震驚。如果齊克的話是真的，那麽他們的國王最起碼要死了。

    “先生，那一切都結束了嗎？”

    “不，應該不是這樣。”齊克摩爾盯著熊熊的火焰，自信地回答。戰爭還沒有結束。不是時候看著那令人敬畏的火焰，變得多愁善感。

    “混蛋，你對陛下做了什麽！”齊克摩爾附近的一名鐵部落士兵衝向他。看起來，他是一個對雷努非常忠誠的精靈。然而，他的虛張聲勢的結果是他的身體被切成了兩半。

    濺！

    現在的精靈屍體濺出一地的鮮血和內髒。

    “真的，這些家夥不知道他們的位置……”齊克摩爾咂了咂舌。

    其他奔向齊克摩爾的鐵族士兵都畏縮了一下。隻是一個動作，他們就意識到，在力量和能力上，齊克摩爾遠勝於他們。於是，再也沒有人衝向齊克摩爾了。盟軍再次開始向鐵部落士兵揮舞武器。然而，齊克摩爾沒有參加戰鬥；相反，他靜靜地看著燃燒著的城堡。

    漢斯臉色一變，問道“……齊克摩爾大人，現在的能力……”

    “我隻是用了一點。克羅翁的力量似乎是一個非常有趣的對象。”

    “大人，和我們在維克魯溫遇到的情況一樣嗎？”

    “是的。”

    漢斯對齊克摩爾的回答點點頭。盡管不是所有的好奇心都得到滿足，但這是齊克摩爾的工作。他沒有理由知道更多。

    “齊！”萊拉和斯諾克靠近齊克摩爾；羅曼娜也和他們在一起。“你哪裏受傷了？”

    “你自己看。”齊克摩爾舉起兩隻手臂，向萊拉表明他很好。他的衣角隻有一點輕微的燒傷痕跡，身體的其他部分就是健康的定義。

    羅曼看著城堡，問道“那是怎麽回事？”

    齊克摩爾給出了與漢斯相同的答案“城堡正在燃燒著雷努etdra最後生命力的火焰。”

    “……鐵族王的生命力？”

    “沒錯，就是他的暗殺，用了自己的性命。看來這是他被逼入絕境後最後一次拚命報複。”

    “……你真是了不起。”羅曼娜的聲音裏甚至帶著深深的敬意。她有這種感覺並不奇怪。對這場戰爭貢獻最大的人，是她孫女帶來的外人。

    “謝謝你，但把你的讚美留到下次再說。戰爭還沒有結束。”

    “還沒結束？如果這是鐵族王拚死報複的結果，這場戰爭不是基本結束了嗎？”

    自從鐵族王死後，他的士兵也戰敗，鐵族的崩潰在所難免。齊克摩爾是在試圖告訴她不要放鬆警惕嗎？不過，齊克摩爾的話並不晦澀，也沒有什麽深意。

    “那場大火是雷努etdra燃燒自己的生命力的結果，但它可能還沒有結束。另一方麵，他的拚死一擊恐怕才剛剛開始。”

    “你是什麽意思…”

    碰撞！新的爆炸聲打斷了羅曼的話。不過，她沒必要說完，火焰回答了她的問題。火焰熊熊燃燒並擴大；仿佛要到達天空的盡頭，它們的大小以指數級的速度增長。緊接著，所有的人和精靈都目睹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砰！

    一個巨大的火焰身影向前走來。

    周圍的人，包括鐵族和聯軍在內，都盯著那團火焰。巨大的火影身影又邁出了一步。

    砰！

    雖然火不可能有質量，但每當那火焰身影一腳落下，大地就微微顫抖，仿佛一個巨人在行走。火焰人影看起來與火焰兵很相似。例如，猛烈燃燒的火焰構成了它的身體、四肢和從肩膀伸出的頭部。然而，也有一個不同之處，比如它的巨大尺寸。它有一座城堡那麽大，看起來就像一個傳說中的怪物。

    “……火巨人，”附近的一個精靈喃喃道。周圍的精靈們微微點頭，想到了同樣的事情。齊克摩爾和他的同伴也不例外。

    “……那是雷努為了複仇而進行的最後的絕望鬥爭嗎？”羅曼娜的聲音異常的僵硬。她從未感到如此緊張。其他精靈也感受到了眼前存在的壓力，但對羅曼來說更是如此。她手上的湖之淚繼續向她發出警告信號。湖之淚的法力在門蒂斯的大半個地方蔓延開來，一靠近火巨人就被燒得無影無蹤。

    “我不敢相信它會燃燒水係法力。”眼前可怕的力量，讓她渾身一顫，給她一種極度的危機感。如果這是雷努的最後一戰，無論如何都不利於聯軍。

    “是的，它是真的。看樣子是他用生命拖出來的力量，我覺得不會持續太久。”

    “那種東西，哪怕是很短的時間，也很危險！”與其說是短暫的時間，不如說是一瞬間的危險。

    劈裏啪啦！

    火巨人的臉色發生了變化。有什麽東西把它的臉從燃燒的火焰中擠出來。

    “……雷努，”羅曼喃喃道。“他還沒死。”

    與神情凝重的羅曼相反，齊克摩爾倒是平靜。對此感到沮喪的羅曼正要強調火巨人的危險時，齊克和雷努對視了一眼。

    雖然相隔很遠，但齊克摩爾看到雷努是沒有問題的。雷努也是如此。他傻笑。

    “你……呃……呃……啊！”

    就好像他的語言器官或語言能力退化了一樣，很難解讀雷努嘴裏說的是什麽。然而，他的聲音，卻清晰的流露出此刻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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