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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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予淺看著白湛卿的背影,心裏有些愧疚。

    或許,她一開始就不該讓白湛卿靠近她。

    她早該想到淮煜瑾那般固執執拗的人,若是被他知道,他該做出如何瘋狂的事情。

    在淮煜瑾眼裏,向來是沒有規矩禮儀的。

    他可是一個連自己父皇都能痛下殺手的人。

    更別提白湛卿一個小小的西江皇子了。

    若是她獨身一人那她自然是不怕的,可她不想牽扯到白湛卿。

    一想到白湛卿平日裏單純無害的笑容,言予淺心中便湧起一陣暖意。

    白湛卿也算是這東安,她唯一一個非親非故的朋友了。

    她不想將他也扯進來。

    不知這樣單純恣意的少年郎,日後上天會為他配一個什麽樣的姑娘。

    隻是肯定不是她這樣的,言予淺暗暗的想。

    她在這世上的牽掛太多,無法再承擔這樣純粹深切感情了。

    她也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去維護和保持兩人之間的關係,獨善其身,是目前最適合她的活法。

    像她這樣的人,整顆心千瘡百孔,早就失去了愛人的權利了。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逢。

    倘若她從未遇見過淮煜瑾,是不是現在的一切都會不一樣?

    她也可以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嫁一個對她好的如意郎君,兩個人舉案齊眉如膠似漆。

    便也不會牽扯進這麽多人了。

    白湛卿出了皇宮,在皇城內溜達了一圈,最後還是去了淺霖閣。

    “白掌櫃,您可算是來了。”酒樓裏的小二一見他便迎了上去。

    “我在這兒等了您一天了,您怎麽現在才來。”小二將酒樓的鑰匙遞給他,“那些夥計們都回家了,小的也得走了,這家裏妻兒老小還等著吃飯呢,那我就點走了哈。”

    那小二跟他打了聲招呼後便匆匆走了。

    白湛卿看著他一臉焦急幸福的表情,不禁在心裏想象著那是一幅什麽樣情境。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圍坐在一起,一邊吃飯一邊嘮著家常。

    倒也算是溫馨。

    此時被言予淺拒絕的白湛卿更是鬱悶了,似乎這全天下的人都與有情人膩在一起,隻有他還是孤身一人。

    白湛卿從酒櫃中拿出幾壺酒,一個人坐在桌前喝了起來。

    過了沒一會兒,忽然進來一人。

    “小二!來一壺酒!”那人徑直走到一旁的桌前坐下。

    “小二?”見沒人過來,那人又問了一句,卻還是無人回應。

    那人環視一周,卻發現整個店內就隻有白湛卿一個人。

    “喂,這位小兄弟,你可是這酒樓裏的夥計?!”那人走到白湛卿身邊。

    白湛卿略帶醉意的看了那人一眼,發現竟是個長得一場俊美的男人。

    “喝酒?”他舉起自己手中的酒壺,“今天店裏沒夥計,要想喝酒,自己去拿。”白湛卿用下巴指了指酒櫃的方向。

    那人瞥了他一眼,便十分利落的去拿酒了。

    再占一張桌子也十分麻煩,於是那人便直接在白湛卿身邊喝了起來。

    白湛卿隻顧著喝酒,也沒管他。

    那人見白湛卿喝酒迅猛,便開口調笑道“兄台這是情場受挫了?在這借酒消愁?”

    “”白湛卿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那便是真的了?”那人喝了一口酒,“要不然你和我訴訴苦?這女子家的事情啊,我可最懂行了。”

    “哈哈哈哈哈哈”白湛卿忽然笑得不能自已,“你懂?你一個大男人你懂什麽?”

    白湛卿就差把我不相信寫在臉上了。

    “”魏鳶洛默默的翻了個白眼,你才是男人,你全家都是臭男人

    不對,他好像本來就是個男人。魏鳶洛默默地在心裏鄙視自己居然被一個醉鬼給帶跑偏了。

    魏鳶洛清清嗓,用略顯粗狂的聲音開口道“我看啊,你定是被心愛的姑娘給拒絕了。”

    “?”白湛卿猛地抬頭,用醉醺醺的眸子看著魏鳶洛。

    “你怎麽知道?”

    “我怎麽知道”

    他們二人同時開口。

    魏鳶洛微微一笑,“我看啊,你定是沒有什麽經驗。”

    她微微湊近白湛卿,卻猛地被白湛卿身上的酒味熏了個正著,於是她又默默的後退了一步。

    “你不知道,這女子說不行,就是行,她說不要,就是要。”魏鳶洛故作神秘,“我看你那有情人就是想考驗考驗你的耐力。”

    “是嗎?”白湛卿先是一臉希望的表情看著她,接著眼神又暗淡了下去,“不對不對”

    “她可不是那種人她說不是就是不是她說是不對,她不會說是嗝。”白湛卿一臉傷心的說完後打了個酒嗝,然後便一頭栽倒在桌上。

    重重的“砰”的一聲,把魏鳶洛嚇了一跳。

    “喂!喂!這位兄台?!”

    “不是吧”魏鳶洛一臉無奈,“酒量這麽差居然還敢玩借酒消愁這一套,也不怕喝死自己”

    魏鳶洛伸手拍拍他的臉,“喂!你住哪兒啊?!”

    “福珠客棧”白湛卿嘟嘟囔囔的說。

    魏鳶洛“”

    剛才怎麽問你你都不說話,問你住哪兒你倒是回答的痛快。

    福珠客棧離這得有幾條街,她肯定是不能把他送去的。

    算了,把他抬到樓上的包廂裏吧。

    醉酒的人最是沉重,魏鳶洛好不容易才把白湛卿拖上去。

    “淺兒淺兒不要我了”白湛卿死死的抱著魏鳶洛的腰不撒手。

    “死變態!你給我放開!!”

    “你讓淺兒,答應我”他還是嘟嘟囔囔不肯鬆手。

    魏鳶洛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便隻能哄著他,“好好好,她答應你,淺兒答應你,乖,先鬆手啊,乖”

    費了好大的勁魏鳶洛才讓白湛卿將手鬆開。

    她累的癱坐在一邊的竹椅上,“真是沒出息,她拒絕了你你就去纏著她啊,拖著我幹什麽?!”

    緩過來一些,魏鳶洛看了一眼外麵,此時天竟已經快要黑透了。

    完了完了,要錯過夜禁了!

    魏鴛洛急急忙忙的往外走,都怪那人,耽誤了她的時間。

    等到她回到魏府的時候,門前的燈已經熄了。

    壞了!

    果然,等她進門的時候,管家已經在家中等她了。

    “小姐,這已經是您這個月第十次違禁了。”管家畢恭畢敬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