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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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如果在她身陷南懷時他便緊緊的拉住她的手,她們如今也不會走到如此地步吧。
麵對淮煜瑾的威脅,蕭竟微微笑了笑,眼底滿是戲謔,“貴國的皇後,可真像我的一個夢中人。隻可惜,我很久沒見過她了。”
蕭竟這話裏話外,生怕旁人不知道言予淺曾在他身邊待過三年。
聽到他這話,淮煜瑾的眸子似乎都要噴出火來。
洗塵宴上的氣氛一瞬間變得有些僵。
眾人皆恨不得閉目屏息,大氣都不敢出,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
言予淺也明顯的察覺到淮煜瑾握著自己的手收緊了幾分。
淮煜瑾微微一笑,特意屈手指了指蕭竟的右眼,“我看南懷國君怕是眼神不好,認錯了。”
眾人皆知南懷國君蕭竟的右眼先天有疾,雖然從外觀上看沒有任何缺陷,但因自小疾病的影響,眼神奇差,自然隻能做一個出謀劃策的文君,不能上戰場殺敵。
他這一輩子最痛恨的事情便是旁人說他眼神不好。
雖然他就是眼神不好。
可這種大實話可不興當麵講,淮煜瑾此話一出,眾人皆知他這是在明著羞辱蕭竟。
蕭竟臉上的笑意果然淡了下去。
此時何故出來打圓場,“東安國君,我與我們國君長途跋涉而來,是為了此次兩國議和,依我看,我們還是先就坐吧。”他試圖將話題引到議和上。
然而蕭竟卻不依不饒道“我聽說,東安自古有以酒待客之道,不如”他拿起手邊的酒盞,“不如讓貴國的皇後來敬我一杯酒,把我敬高興了,我才好繼續商議議和的事宜。”
“你說是嗎?東安皇後?”蕭竟死死的盯著言予淺。
言予淺冷漠的看著蕭竟,她知道,蕭竟是在變著法子的威脅東安。
言予淺掙開淮煜瑾的手,起身拿過一杯斟滿酒的玉盞,走到蕭竟的對麵,“既然南懷國君如此請求,那我便如你的意好了。”
場麵話一說完。言予淺抬手就將杯盞裏的酒全數潑到蕭竟的臉上,麵上淺笑盈盈,道“以酒洗麵,才是我東安最高的待客之道!”
言予淺的眼底滿是冷厲。
東安的酒是十足的烈,在白酒入眼的瞬間,蕭竟便慘叫起來。
他的兩隻眼都被辣紅了。
何故猛地站起來憤而冷斥,“我自幼研習各國地理習俗,從未聽說有如此待客之道!我看你們分明是在故意將我們南懷不放在眼裏!”
此言一出,南懷的使臣立刻收起了表麵的客套,一同出使的侍衛皆悄無聲息的將手搭在刀鞘上。
就在劍拔弩張之際,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聲響。
“怎麽,南懷這是要將手伸到東安的律法風俗上來嗎?還是說,你們連別家有什麽風俗都打聽的一清二楚?”
白湛卿背著手慢慢踱步走進來。
何故一見是西江皇子,眼底瞬間閃過一抹疑惑。
不是說東安與西江交戰?怎麽這白湛卿又會在東安?甚至還為東安說話?
“你怎麽來了?”言予淺望著白湛卿,用眼神示意他,讓他趕緊走。
這蕭竟可不是什麽善茬,她不想讓白湛卿卷入這泥潭中。
白湛卿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擔心。
此時淮煜瑾走到言予淺身邊,握住言予淺的手將她護在身後,臉上藏著一抹不明顯的笑意,他開口道“這規矩從前是沒有,可現在有了。怎麽,你們還要管我們東安立規矩不成?”
“你未免太過於強詞奪理了!”何故上前一步。
“何為強詞奪理?”淮煜瑾玩味的反問道“朕身為東安,為東安製定新的禮節習俗,難道還要你們南懷來同意?”
“你們的格局,未免也太為狹小。”淮煜瑾諷刺一笑。
何故頓時氣的吹胡子瞪眼道“你你們”
“我們什麽?”淮煜瑾反問道,“朕的皇後,明明識大體的很,還親自為南懷國君敬酒,”淮煜瑾轉頭十分溫柔的看著言予淺。
而純粹在發泄私憤的言予淺一陣無語“”
沒想到淮煜瑾竟然替她圓回來了。
他也就隻有在這種時候才會腦子好使。
看到這種場景,南懷一眾十分不滿,原本應是他們國君在東安耀武揚威,如今反被淮煜瑾給了個下馬威,他們自是不服氣的很。
一個弱國竟也敢如此囂張?
就在他們想要拔刀出鞘的時候,蕭竟卻突然出聲。
“罷了。”蕭竟用那雙被烈酒辣的通紅的眼睛盯著言予淺,“既然我們來了東安,那便入鄉隨俗,我今日便受了東安皇後這一禮。”
言予淺絲毫不管他,冷冷的瞥了他一樣便任由淮煜瑾將她牽著坐回了上座。
而白湛卿則在言予淺原來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看在白湛卿剛剛幫言予淺說話的份上,淮煜瑾並未阻攔,甚至還命人上了一份酒菜給白湛卿。
於是議和便在這一段小插曲後正式開始了。
兩國議和的重點主要在於賠償條款。
東安雖然打了勝仗,但卻是險勝,而南懷早就囂張慣了,此番更是習慣性的獅子大開口,要求東安賠償南懷在此次戰亂中損傷的士兵和糧食銀票。
並且必須以三倍償還。
而這種霸王條約淮煜瑾根本不可能答應,於是兩方都不肯退讓,所以才有了這次當麵議和。
而蕭竟此次屈尊親自來東安議和,自認為已經給足了誠意,但淮煜瑾卻絲毫不把他這份誠意放在眼裏。
他心裏明白得很,這蕭竟定是來者不善。
於是這場宴會便在劍拔弩張的氛圍中草草結束了。
宴會結束,言予淺便回到了淺清宮。
她猛灌了兩大杯涼茶,但手卻還是忍不住的顫抖。
就算她經曆過再多,可當蕭竟這個大魔王站在她麵前,她還是會止不住的顫抖。
不是害怕,也不是恐懼,是憤怒,是恨,是習慣。
隻要蕭竟站在她麵前,在南懷受盡磨難的那三年便會氣勢洶洶的朝她湧來。
而那又是怎樣的三年呢?
那一年,位於東安邊境的乾州被南懷軍隊突襲。
淮煜瑾為了保護百姓,親手教導出的好幾萬精兵最後在南懷的壓製下全軍覆沒。
而乾州城的十萬百姓更是慘遭屠戮。
那更是言予淺第一次如此親密的接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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