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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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南懷後,蕭竟渾身上下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他忍不住撕裂自己的鎧甲,十分痛苦的抓撓自己的臉頰和手臂。

    沒過一會兒,蕭竟的臉上便布滿了許多紅色的毒斑。

    何清意識到蕭竟此時情況危急,於是趕緊叫來軍醫為蕭竟醫治。

    可軍醫卻對蕭竟的毒束手無策,於是在夜色的掩護下,何清率領南懷軍隊連夜將蕭竟護送進了南懷皇城。

    皇宮內醫術最好的太醫認出這是由絕跡花的毒瓣磨成的劇毒。

    這絕跡花五年才開一次,從此花內提取出的毒粉雖無色無味犯病時間慢,但威力卻十分厲害。

    尤其是蕭竟原先就有眼疾,因此這毒便從他眼睛處開始蔓延,最後蔓延到他的心髒,導致他必死無疑。

    對於此毒,太醫隻能用最好的藥粉去抑製,但卻無法解毒。

    因此蕭竟後半輩子都要受這毒藥的折磨,直至全身潰爛。

    他會在此毒的折磨下慢慢變得麵相醜陋神情混沌。

    倘若中此毒的是個一般人也就罷了,可他是南懷的帝王,他中毒,那便意味著整個南懷都要跟著他遭殃。

    何清聽到這個消息,臉都氣黑了。

    太醫寬慰他道:“何將軍您冷靜些。”

    “你要我如何冷靜?”何清麵色黑沉,“陛下如今正值壯年,如今卻被毒成了半廢之人,你要我如何冷靜的下來!”

    “”一邊的何故沒有說話,他望向床上此時幾乎沒了人樣的蕭竟,十分痛苦的說道:“倘若陛下沒能看到南懷的統一,那他定將會死不瞑目。我花了這麽長時間去幫助陛下,為的便是讓他可以早日統一天下,可如今他卻不中用了我真是無法寬心!”

    何清也開口道:“作為一個君主,倘若擔不起這肩上的責任,那他就不配再坐在這龍椅上了!!”

    殿內的太醫和大臣一聽到這話,無不感到震驚,一同往何清的身上看去。

    何清算得上是南懷威望最高的大臣了,他已值中年,便門生遍地。

    蕭竟是先帝的獨苗,隻可惜他自從生下來便帶有眼疾,有些事無法自理。

    於是南懷先皇便將他這個兒子交到了何清手裏,讓他助其一臂之力,把蕭竟這個獨苗栽培成可當大任的一國之君。

    而何清也不負其所托,憑一己之力成就了蕭竟的帝王之位,同時也得到了全南懷上下的敬重。

    畢竟,憑何清的勢力,倘若他有一絲私心,那麽推翻蕭氏獨自稱帝也不是什麽難事。

    可他卻從未生過那些忤逆的思想。

    也因為他的忠貞,何清的門生幾乎遍布南懷各地,甚至可以說,他在南懷的威望可以與先皇齊平。

    此時躺在床上的蕭竟聲嘶力竭的喊著痛,何清走到床邊,望著他幾乎從小看到大的蕭竟如今飽受摧殘與折磨,忍不住紅了眼。

    到底還是心軟了,“先極力給陛下治病把他治好再論其他。”

    “是!”

    何故也跟著何清走到蕭竟身前。

    他的視線下移到蕭竟哪怕連昏迷都緊緊攥著的那玉簪上,心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絕跡花隻有東安屬地才有,而近半年以來,蕭竟更是日日將這玉簪帶在身邊。

    難不成,是這玉簪有問題?

    何故扯走蕭竟手中的玉簪,他招來太醫,吩咐道:“你看看這玉簪,可是有什麽問題?”

    那太醫接過玉簪,他低頭聞了聞氣味,發現並無異常。於是他又將這玉簪放進溫水中,隨後將銀針放入水中以此探毒,但這銀針卻並無反應。

    “這玉簪恐怕並無毒素。”太醫下了結論。

    “你確定?”何故接過那玉簪,他總覺得這玉簪的顏色比之前淡了許多,“會不會是毒性已經揮發完了,所以此時測不出來?”

    那太醫點了點頭,“倒是也有這種可能,但卻無法印證。”

    太醫雖是這麽說,但何故仍舊覺得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過這一個。

    於是何故伸手便要將這玉簪摔碎,此時蕭竟身邊的小太監卻站出來阻攔道:“何大人,這玉簪於君上而言十分重要,何大人切萬不可隨意毀壞!”

    “”

    何故早就知道這玉簪是言予淺送的。

    畢竟那言予淺追出東安皇城那日,他就與蕭竟同乘一輛馬車。

    何故也不明白,蕭竟向來風流成性,後宮佳麗三千他一天便膩了一個,可為何一到言予淺身上,他竟變得如此優柔寡斷了。

    數次心軟拖泥帶水,犯了皇帝的大忌。

    最後害的自己變成這樣。

    何故十分篤定這毒和這玉簪脫不了關係,但如今蕭竟命懸一線,何故也不得不去信一信神明,希望這言予淺的玉簪可以保佑蕭竟,讓他保下一條命。

    何故將那玉簪放到了蕭竟的枕邊。

    心裏默默祈禱蕭竟可以熬過這一劫。

    而此時的東安皇城內。

    城樓的守衛看到官道飛奔的一位將士,那將士手中高舉著一份聖旨,聲音十分洪亮而悲愴:

    “八百裏加急戰報!!快開城門!!”

    那守衛城門的將士感到不妙,急忙打開城門。

    之前淮煜瑾受傷的消息早就讓整個東安人心惶惶,如今又來了這麽一份加急來報,免不得讓人懷疑他們的陛下是不是當真

    那匹快馬從皇城大街上飛馳而過,直衝著皇宮而去。

    而此時的淺清宮內。

    言予淺正往那奏折上蓋著璽印,她忽然一陣失神,手一滑,那璽印便不甚滑落到地上磕破了一個角。

    翠玉瞧見了嚇了一跳,趕忙要去撿起。

    “不必。”言予淺自己起身,彎腰撿起來這枚璽印。

    她緩緩摩擦著那斷掉的一角,心思不自覺走遠。

    自從上次國師來報淮煜瑾受傷,至今已經過去半月有餘了,卻絲毫沒再有消息傳來。

    也不知

    言予淺忽覺一痛,她低頭一看,那璽印的斷麵竟將她的指腹處劃出了一道血痕。

    “哎呀小姐!”翠玉驚呼一聲,趕忙要去叫太醫來。

    如今這東安所有的事宜都要依靠著言予淺來處理,此時她可不能出任何事,否則東安此時定會亂作一團。

    她剛要走出淺清宮,言予淺便叫住了她,“無事,隻是蹭破了一點皮而已,等你將太醫叫過來,這傷口倒要愈合了。”

    最後還是翠玉拿了一塊幹淨的手帕為言予淺將那傷口簡單的包了包。

    言予淺絲毫不矯情,繼續拿起朱筆來批改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