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妹妹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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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靜姝移開了眼睛,不去與徐樨對視,徐樨見狀有些落寞地低下了頭。

    “對了,你今日怎麽會被蕭慎遠盯上?”

    徐樨眉頭輕蹙,“有人約我碰麵,我便來了,沒想到竟然中了迷藥。”

    蕭慎遠的膽子倒是不小,薑靜姝繼續道“那你今日為何沒有去宮中。”

    薑靜姝敏銳的察覺到徐樨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下來,但依舊柔聲道“身子不適,提前同皇後娘娘說過了。”

    恐怕蕭慎遠也是從皇後那裏聽到了消息吧。

    “如今看來,倒是蕭慎遠給你下的套,他以誰的名義與你見麵,你竟然一點戒備也沒有。”薑靜姝抿嘴道,語氣中不免帶著些許訓斥。

    徐樨不在意,隻低下頭沉默不語,輕咬自己的唇瓣。

    薑靜姝見狀也隻能作罷,她無奈地歎口氣,“算了,不說這個了。你再休息片刻,待會兒送你回定北王府。”

    徐樨抿了抿嘴,似是有些不樂意。她搖了搖頭“我出來時,已經做好了不回去的準備。若是現在回去,驚擾了父親母親,恐會令他們擔憂。”

    薑靜姝挑眉,徐樨說的倒也是。好在自己哥哥不在家,父親也是個心大的,倒是不會注意到自己。

    薑靜姝於是便在徐樨的懇求下,坐在這裏陪她說話。

    “傷得可嚴重?”徐樨秀眉緊蹙,想要拉下外袍看一眼傷口,卻又縮回了手。

    薑靜姝搖頭,將外袍攏地更緊了一些。

    自己不過是將在太子府的事隨意帶過,但徐樨還是敏銳地注意到了薑靜姝受了傷。

    “一點小傷不礙事,晉王已經替我處理過了。”薑靜姝笑道。

    徐樨還是不放心的模樣,但也不好再問什麽,隻能轉換話題笑道“晉王對你可真好。”

    薑靜姝聞言一愣,喝茶的動作一頓,而後輕笑道“晉王可是京城中最具風度的男子。”

    她將茶杯送往自己唇畔,眼神卻有些許遊離。

    蕭清墨對自己很好麽?這是必然的。

    饒是自己再怎麽不願意去看清楚感情這件事,但重生之後蕭清墨總是圍繞在自己身邊,自己的時時刻刻都與他有關這樣的情況,已經不能單單用緣分二字來解釋了。

    她的手不可察覺地顫抖了一下,如此不清不楚,應當要有個了解吧。

    “別喝茶了。”徐樨笑著將薑靜姝手中空掉的茶杯收走,“過會兒睡不著。”

    薑靜姝失笑,“郡主,這是安神茶。”

    徐樨微張著嘴,似是有些窘迫,“那好吧。”

    說著便將那茶杯放了回去。

    徐樨繼續感歎道“我倒是沒見過晉王對誰如此上心過。”

    “嗯……”薑靜姝隻能幹巴巴地應著,麵上倒是沒顯露出任何情緒,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晉王這人吧,瞧上去是個溫潤公子不錯,對人也溫和有禮。”徐樨笑著搖搖頭,遺憾道“隻可惜,他刀槍不入啊。看似與誰都親近,實則冷漠得很。”

    “我與他,倒也算熟悉,除卻先帝駕崩那段時日。我隻在他臉上看見過疏離的笑容。”

    徐樨的話無疑讓薑靜姝心中那片波浪晃蕩的愈加激烈。

    前世的蕭清墨的確與徐樨所說的那樣,彬彬有禮,溫文爾雅,從不做任何不利於皇室的事情,一貫帶著那得體的麵具。

    然而今生,除了蕭清墨暗地裏做的那些事,便是蕭清墨那豐富的情緒了。如此看來,那些情緒,蕭清墨還真的是……

    隻在自己麵前表現出來過。

    見薑靜姝麵無表情不說話,隻愣愣地喝著茶,徐樨若有所思的笑了。

    而後盯著她緩緩道“說起來,我還與晉王訂過親呢。”

    薑靜姝聞言猛地回過神來,她有些震驚的望向徐樨,手中的茶杯驟然捏緊。

    “是麽,倒真是……聞所未聞。”

    徐樨被她這樣的反應弄得笑出了聲,當下心中了然。

    “我們自然是不會答應的,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而當時我與晉王都還小,談婚論嫁著實早了些,不過是戲言罷了。”

    “何況,我們這樣生在天子眼下的人,婚姻大事又豈是父母就能夠做主的。”

    徐樨有些嘲諷地笑了,薑靜姝也隻能投以同情,定北王勢力不容小覷,饒是先帝也得對兒子的親事慎之又慎。

    那徐樨如此告知自己,是想說,她對蕭清墨還有情誼?那麽她素日盯著自己的眼神,莫非是在看肉中釘,眼中刺?

    但又實在不像。

    一時間,薑靜姝竟是有些不知該如何麵對徐樨。

    徐樨是個通透的,她看出了薑靜姝心中的糾結,笑道“這晉王雖說是京中女子的夢中人,倒也不是能討得所有女子歡心的。”

    “比如我,”徐樨笑顏如花,“蕭清墨那個人,小時候也是個頑劣的,自從我們被莫名其妙說了親事後,他就對我抗拒上了。連帶著先帝也吃了他的不少冷言冷語。”

    “然而有一日,他非要帶我去軍營,”徐樨說起以往的事,眼中滿是笑意。

    薑靜姝也被她感染了,隨她一同笑著。

    小時候的事,她的確快不記得了。畢竟她不是真正的十六歲的薑靜姝。

    她已經在前世活了快三十年,那些久遠到不重要的記憶,早就隨著時間飄散了。

    如此聽徐樨訴說著,倒頗覺有意思。

    “他指著一匹烏黑的馬,冷著那張臉對我說‘你若是能騎馬追上我,我就娶你’,弄得我十分下不來台。”徐樨哭笑不得。

    薑靜姝靜靜地聽著,她仿佛真的看見了那時蕭清墨的冷漠與徐樨的窘迫,兩個半大的孩子,又是青梅竹馬之誼,竟讓她有些許羨慕。

    然而徐樨卻不這樣想,她繼續道“後來我從馬上摔下來,他也隻是查看了一下,告訴我沒出血便走開了。你說說,光是一個還未定下來的親,就讓他如此不快,莫說真的同他成親了。”

    “恐怕得鬧翻天,誰禁得住這樣的晉王啊。”

    薑靜姝忍不住笑了,蕭清墨那慣常溫潤的笑意退去後,擺起架勢來確實會令人膽顫,莫說那時候的徐樨了。

    然而徐樨見薑靜姝隻是隨著自己笑,心中不免有些著急,便神秘地詢問道“你知道後來如何嗎?”

    薑靜姝疑惑地搖搖頭,“如何了?”

    “後來薑……你哥哥來了,見狀替我打抱不平。”徐樨笑意溫軟,“他指著晉王不耐道,‘誰能追的上你啊’。”

    薑靜姝笑著,依照蕭清墨的風格,恐怕會說既然無人追得上,那便讓本王獨自一人。

    然而,徐樨看了一眼自己,模仿著當年蕭清墨冷漠的語氣道

    “你妹妹就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