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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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姝……”蕭清墨的聲音不自覺的顫抖。

    薑靜姝這才自迷蒙中緩過神來,頭靠在蕭清墨懷裏,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清淡的藥香。

    她想開口告訴蕭清墨讓他不要擔憂,卻在看到自己頭上的灰蹭了他一身時,蹙眉啞聲道“晉王,衣裳髒了。”

    蕭清墨此時哪裏管得上衣裳,匆匆看了一眼便將她打橫抱起。

    “無妨。”

    蕭清墨的聲音依舊有些冷冽,薑靜姝隻好放任著他將自己帶走。

    她看著蕭清墨線條分明的下頜,當真是完美到無可挑剔的人。

    自那晚起,薑靜姝便很疑惑,自己何德何能,得他青睞。

    除卻九歲前的時光,她活的一直軟弱可欺,樣貌也不是驚豔絕塵的。

    重生之後,薑靜姝仔細想了想,而後隻能苦笑,自己不就是一個隻會疏遠疏近,工於心計的女人。

    一心想著攪亂他蕭家的官場。

    她實在想不出蕭清墨為何會傾心於她,加之前世從未與男子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

    她有些惶恐不安,想靠近卻又不敢放手一搏的心緒更是讓她糾結不已。

    薑靜姝被帶到了最近的客棧。

    眼看著蕭清墨就要這樣抱著把她帶進去,薑靜姝終於忍不住拒絕道“晉王,我自己走。”

    其實她本來就沒什麽事,那些血除了隻有些許是自己的,都是那兩人的。

    若是就這樣明目張膽的進去客棧,恐怕會鬧出更大的動靜。

    蕭清墨卻是低頭對著自己安撫般一笑“別出聲。”

    說著便把薑靜姝的頭輕柔地按在自己懷裏,擋住了她整張臉。

    靠近他胸膛的耳朵能聽見他胸腔的震顫“早已打點好了。”

    薑靜姝輕輕“嗯”了一聲。

    二人一進來,那老板的眼睛恨不得掉下來。

    這這這……這不是晉王嗎!

    懷裏怎的還抱著一個女子。

    然而提前有一個麵色冰冷的人來打過招呼了,讓他不要多舌,他也隻敢殷勤地按照吩咐帶著二人上樓。

    薑靜姝則是一直埋著頭,蕭清墨不似武將那般魁梧,肌肉怒張,一塊塊結實又碩大。

    反而是恰到好處的勻稱有力,靠在這樣的懷裏,自己竟然產生了一種心安感。

    前世風雨中征戰,今生兀自走著獨木橋,數年不曾有過的安定感,此刻竟然……

    出現了。

    老板把門打開後,蕭清墨把薑靜姝放在了榻上。

    抬起頭時,隻見蕭清墨那雪白整潔的衣裳已經被蹭更加髒汙不堪。

    蕭清墨揮散了想窺探一二的老板“無事就出去。”

    從頭至尾護著薑靜姝不被老板看出模樣。

    薑靜姝忍不住笑出聲,待到蕭清墨疑惑地看向自己,她說道“晉王,我當真沒什麽事。”

    蕭清墨並沒有因她的話而感到鬆懈,他輕歎一聲,“若是……”

    “若是你來的晚一些,我就會殺了他們,”薑靜姝笑道。

    蕭清墨知道薑靜姝這是反過來撫慰自己的情緒,他隻能苦笑,“讓你受驚了。”

    薑靜姝隻是搖頭,“我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蕭清墨隨著她一同笑笑,卻無絲毫暖意。

    上藥時,薑靜姝忍不住皺了眉頭,頭上的傷口腫疼的厲害。

    手上倒是無甚大礙,她一有動靜,蕭清墨便放輕了動作。

    “頭上的傷怎麽弄得?”

    “被下了藥,為了保持清醒……”薑靜姝無所謂地笑著。

    卻看不見身後的蕭清墨咬緊了牙。

    “手上呢?”

    “打磨發冠時不甚擦傷。”

    薑靜姝說完便聽不見動靜,她隻能在心中默默歎氣。

    待到蕭清墨替她收拾好傷口,薑靜姝才看著他慎重道“晉王不必自責,沒人會想到有這一出,你瞧我這皮糙肉厚的,不也沒什麽大事?”

    蕭清墨整理紗布的手微微一頓,“嗯。方才那兩人已經被拿下了,隨你怎麽處置。”

    薑靜姝笑著點頭。

    一身的灰總歸是不舒服的,蕭清墨替她叫來了丫鬟。

    待到蕭清墨出去後,薑靜姝才敢攬過一旁的銅鏡。

    裏麵的人頭發散亂,還能看得見頭發中的灰塵在光下紛飛,臉上也是一片血汙,一片黑。

    自己方才竟是這麽狼狽麽……鏡子裏的人,真是醜死了啊。

    薑靜姝任憑丫鬟為她洗漱整理,心中卻是遺憾失落。

    此時已近傍晚,秋圍早已開始,她之所以沒有詢問蕭清墨狩獵之事,便是知道事已至此,無法改變。

    然而蕭清墨再次進來時卻告知自己狩獵一節並未開始。

    “為何?”薑靜姝驚訝道。

    蕭清墨淺淺笑著,“袁初月帶著高煜女將找到了我,說沒有瞧見你,便不願狩獵。”

    “她們……”

    “你對她們做了什麽?”

    “午前在場後小徑見過,做了些約定。”

    薑靜姝想起了與那幾個女將的校場見真章,不禁笑了,這莫非是因禍得福?

    蕭清墨點點頭,把放到溫熱的藥遞給薑靜姝,“於是她們便稱身體不適,讓皇兄將狩獵一事推至後日。”

    蕭清墨言簡意賅,但薑靜姝卻是知道,除了那些女將相助,蕭清墨定是在皇帝麵前說服了許久。

    不論如何,此事對自己而言太過重要。

    “晉王,”薑靜姝又欲感謝,卻被蕭清墨抬手打斷。

    “不用說謝了,夠多了。”

    “好。”薑靜姝笑著,一口悶掉了碗中苦澀的藥。

    這邊碗才離開唇邊,那邊蕭清墨的手就伸了過來,在薑靜姝還未反應過來時,蕭清墨的手又離開了。

    薑靜姝動了動唇舌,一股甜絲絲的味道自口中升起。

    蕭清墨笑著,“藥味苦澀,吃顆糖中和中和。”

    見到薑靜姝怔愣的神情,他忍不住低頭笑了,那笑中竟然有些許羞赧。

    方才喂糖時,隻顧著動作快了,卻沒怎麽控製好力度,竟是擦過了她柔軟的唇瓣。

    此蕭清墨輕輕撚著那兩根手指,觸摸過的地方好似在隱隱發熱。

    “晉王,我受傷一事,莫要告訴我父親。”

    “這是自然。”

    “還有……”薑靜姝似是有些難以開口,“這件事,讓我自己處理。”

    “晉王應當知曉背後人是誰了。若是因著此事而動亂了你的計劃,得不償失。”

    蕭清墨早知薑靜姝會如此說,也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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