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蕭清墨與秦曉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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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清墨突然站了起來,向她這邊望過來。
薑靜姝忙躲在柱子後麵,待平靜下來,才看向蕭清墨,後者並未有太多異常。
應當是沒有發現自己。
蕭清墨站起來後,向這邊走來了些,薑靜姝也能更加清楚地聽見他們的談話。
“你且待在這裏,這國師也不是什麽善類。知道的太多,反而對他沒什麽好處。”蕭清墨的聲音帶著冷峻。
“是,隻是國師並未有向凜朝而去的想法。”秦曉抿了抿嘴道。
蕭清墨轉過身,蹙眉看著她,“未定之時,不可輕易定論。”
“國師與薑家有關係,若是日後薑家有難,國師不會坐視不理。”
蕭清墨的話雖然不錯,但卻讓薑靜姝有些不適。
“是,那麽,需要向您隨時匯報國師的動靜嗎?”秦曉問道。
蕭清墨一擺手,“不必,國師為人謹慎,如此隻會暴露你。”
秦曉點頭。
蕭清墨頓了一下,又問道“那些人可有消息了?”
“沒有,”秦曉麵色有些凝重,“我在高煜打探了許久,當年太師離開凜朝後,的確是要來高煜。”
“然而聽聞,皇上仍有些忌憚,要在路上,就將太師給……”
後麵是什麽,不言而喻。
薑靜姝回憶著他們口中所說的那人,腦海中隻有一個麵容嚴肅,一本正經的白胡子老人。
依照薑靜姝看來,當年在皇帝登基時,太師為其力排眾議,用盡畢生所學與顏麵,執意扶持當今皇上登基。
後來果然是飛鳥盡,良弓藏。至於這個太師有沒有死,倒是一直無法定論。
然而很顯然,蕭清墨是絕不信的。
他輕笑一聲,“太師是何等聰明的人物,當年他決定站在皇兄那一派時,就為自己找好了後路。”
皇兄那一派?!薑靜姝愈加好奇,當年之事果然不簡單。
“皇兄也真是絕情,殺了我身邊那麽多人。”
說到這裏時,蕭清墨的神情充滿了仇恨與悲痛。
薑靜姝則是心中一驚,蕭清墨並不像裝出來的,那麽……
她有些錯愕,當年雖是有些風言風語,但明麵上皇帝是遵照先帝遺旨登基的。
她倒是想過會有人爭奪皇位,卻沒想到,蕭清墨會參與其中。
那年他才多大,十五?還是十四?
不過才一個青澀少年郎,是如何被拉上奪位之爭的!
若真是如此,蕭清墨那時受的傷,莫非也與此事有關?
“王爺,我有一事相問。”秦曉蹙眉道。
蕭清墨點頭。
“若隻是找出了當年的參與的人,沒有確切的證據,難保不會被皇上以亂臣賊子,禍亂朝綱的罪名抓起來……”
秦曉的疑問倒也不無道理,畢竟五年過去了,皇上以當年奪位失敗懷恨在心為由,給他們一個罪名,可就再也翻不了身。
隻是,薑靜姝覺得,蕭清墨並不會就隻一招。
“當年的聖旨,還在。”蕭清墨輕聲道。
這話一出,便是兩個可能。
一是,蕭清墨要毀了當年的聖旨,借助當年的百姓中的流言,讓風聲再起,拖皇上下位。
其二便是,如同當年的坊間傳言一般。當年聖旨的確存疑,當今皇上登基確實是用的假聖旨。
然而無論是哪一個,都建立在蕭清墨不與皇帝同心的基礎上。
薑靜姝眼睛微眯,那麽,蕭清墨究竟是要做什麽?
以當年之事壓製皇帝,亦或是,取而代之?
這兩日,薑靜姝一直在思索著這個問題。
依照蕭清墨之前同自己的交談來看,他並無取而代之之心。
有時卻又能感受到他隱隱約約的不甘。
然而無論是什麽目的,蕭清墨要做的事,也算是與自己殊途同歸。
薑圖南看著這幾日的薑靜姝神情恍惚,總是在思索著事情。
他忍不住問道“近日怎麽了,心不在焉的?”
薑靜姝揮動著彎刀,挑滅了桌上的一排蠟燭。
而後便聽到了薑圖南的鼓掌聲。
薑靜姝看著最後一支被碰倒的蠟燭,皺眉搖頭。
“愈發沒有準頭了,哥哥鼓掌作甚?”薑靜姝坐到了薑圖南對麵。
薑圖南推給她一杯水,笑道“心不在焉還有如此準頭,倒也不錯了。”
薑靜姝不可否認的挑了挑眉,“比不上哥哥心如止水。”
薑圖南不理會她的調笑,反而帶著狐疑問道“雖然這樣的猜測有些荒唐,但我還是想問你。”
薑靜姝抬眼,“什麽?”
“你是不是,給我找了個妹夫。”
“咳咳咳,”薑靜姝被這句話驚到了,當即忍不住咳嗽起來。
她抬眼看著薑圖南,蹙眉道“哥哥在說什麽無中生有的話?”
薑圖南笑著站起身,替她拍背順氣。
“你慌什麽,莫非是真的?”薑靜姝本想反駁,又聽得薑圖南繼續道“是那個陸公子?”
“咳咳咳!不,不是。”
薑靜姝咳得更嚴重了。
她忍不住猜測,究竟是誰如此歹毒,在哥哥麵前編排她。
阮雄定不是如此多嘴之人。
蕭清墨的話……
身為哥哥的好友,應當也不會把自己出賣出去。
那麽就隻剩下了最後一個人。
然而就在她準備開口之際,薑圖南疑惑道“不是?可是阮將軍就是如此說的啊。”
薑靜姝???
怎麽會是阮雄?
“哥哥,”薑靜姝緩了過來,“這些都是莫須有的妄言。陸公子曾在安乾手中將我解救下來,出於報恩,我才將他就在軍營中,到了高煜他便離開了。”
薑靜姝言簡意賅,她覺得薑圖南應當是聽懂了。
卻不料薑圖南道“原來如此。隻是,若是其他人同我說,我也不會相信。”
“你也知道阮將軍此人,不會說假話。我這才信了。”
“他說你們在軍營中,如同至交好友一般,意見看法甚是相合,後來看你們二人眉來眼去的,也是有些般配。”
“而且你對他,倒是溫柔珍重之極。”
薑靜姝微張嘴巴,滿臉驚訝。
蕭清墨當時帶著鬥笠,基本沒有露出過臉來,阮雄是如何看出他們眉來眼去的。
更何況,自己哪裏對他溫柔之極了?
看來是時候得去和阮雄談談心了。
“哥哥,真的沒有。或許是陸公子頗有才華,於軍事上與我相合,隻是君子之交罷了。”
“何況陸公子如今已經離開了,如此萍水相逢的緣分,我又為何要投進去情意。”薑靜姝無奈道。
薑圖南聽完卻是眼睛一亮,拍手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