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在座兩位,都是你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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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那賭徒麵容狼狽,臉上全是灰塵與深深淺淺的傷疤。
兩個孩子頓時被嚇得後退一步,不再說話。
一旁的蕭清墨暗自搖頭。
薑靜姝有時心細如發,有時卻又大大咧咧得很。
他自是明白她要做什麽,隻是怎的直接讓孩子瞧見父親這般模樣。
這樣除了會嚇到他們,引起他們對父親的反感之外,恐怕無甚作用。
然而薑靜姝卻不這樣以為,她蹙眉道“看見了嗎,爹爹受傷了,這些人要帶他去治病。”
“等治好了,爹爹自己就會回家了。”
小女孩抽泣著,“可是,他們打……打爹爹。還說要砍了爹爹的頭。”
薑靜姝一愣,問道“誰說的?”
小女孩小手一伸,指著麵具人。
麵具人見狀,不屑地輕笑著。
蕭清墨聞言也皺起了眉頭,不悅地看向麵具人。
“看我做什麽,賭場的規矩罷了。”麵具人不以為然道。
薑靜姝此時不想搭理他,隻是笑看著兩個孩子,“他脾氣不好,莫要搭理。你們聽我的話,好不好?”
“我給你們打包票,爹爹病好了,就會回來的。”
薑靜姝溫聲細語說著。
好不容易安撫好了孩子,薑靜姝便讓那些人把賭徒帶走了。
這次他們的動作倒是輕了些。
“啊!是那個哥哥!”
薑靜姝將他們從地上抱起來時,那個小女孩突然驚呼道。
小男孩牽著薑靜姝的手,也好奇地看向蕭清墨。
蕭清墨本來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是我。”蕭清墨輕聲道。
他想伸手摸小男孩髒兮兮的臉,卻被躲開了。
看著孩子躲在自己身後的害怕的模樣,薑靜姝明白了。
先前蕭清墨非要拉自己離開的時候,應當讓這兩個孩子留下了陰影。
蕭清墨眉頭一挑,並未放在心上,反正他也並不那麽喜愛孩子。
“這下都處理好了,可以開始我們的事了吧。”被晾在一邊的麵具人說道。
然而薑靜姝卻是勾唇一笑,看著蕭清墨,“晉王,這莫不是你要帶我見的人?”
蕭清墨因為驚訝而微微張嘴,“你是怎麽知道的。”
薑靜姝搖頭一笑,盯著麵具人說道“起先他並未想殺我,對我更像是試探。若我沒猜錯,應當是他瞞著你故意引誘我,讓他在見到我之前,先了解我的實力。”
“哼。”麵具人輕哼一聲。
薑靜姝沒理他,繼續道“晉王你來了之後,他便出手招招致命,如此蹊蹺,還能看不出來麽。”
“再者,這裏權利最大的,恐怕就隻有幕後之人,不就是他。”薑靜姝說著瞥了一眼麵具人。
“你這語氣,倒是顯得我不那麽厲害。”麵具人說著。
蕭清墨聞言笑出了聲,“不錯,就是他。”
幾人心平氣和地坐下來時,薑靜姝與麵具人相對而坐,蕭清墨坐於二人中間。
蕭清墨敲了敲桌子,“麵具。”
麵具人細長蒼白的手指伸到而後,麵具緩緩退下。
薑靜姝看著麵具人的臉龐。
白,太白了。
她從未見過如此蒼白的人,像是長期生活在地底,不見陽光。
臉上不帶一絲血色。
長相陰柔,比女子還柔美,若是形容容貌,薑靜姝更願意用女子的詞句來形容他。
麵若桃瓣,閉月羞花。
恐怕隻有京城第一美人徐樨能與之比個高下。
“薑、靜、姝。”麵具人眯起那雙狹長的狐狸眼,一個字,一個字的叫著她,“許久不見了。”
薑靜姝眉頭微蹙,“許久不見?”
她從腦海中把所有人都思索了一遍,就連兒時尚能記得的人,她都想到了。
若是她見過如此令人驚豔之人,怎麽會不記得?
蕭清墨見她極力地回想,笑道“別想了,你應當不記得他了。”
“那他是?”
蕭清墨麵上笑意盡退,“你可還記得,先皇膝下的六皇子——蕭林。”
“六皇子?六皇子不是早就……”
薑靜姝說著便停了下來,蕭清墨的意思,莫非是說這人是六皇子。
她蹙眉,詫異道“難不成他是……”
蕭清墨點點頭。
“可是六皇子不是死了麽?”
蕭林自嘲般地嗤笑一聲,“還是被燒死的。”
“當年的事發生時,你還小,自然不清楚。”蕭清墨說道。
薑靜姝搖頭,“再怎的不清楚,堂堂一個皇子死還是沒死,怎麽會有誤。”
“不過是被人陷害不成而已。”蕭林隨意道,而後笑著看向蕭清墨,“得虧我這弟弟,把我從土裏刨了出來。”
薑靜姝聽著他們的話,麵容十分冷靜,毫無波瀾。
內心卻是排山倒海一般。
當年的皇子沒死,還活在這世上。
然而在前世,這些人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怎麽今生一接觸了蕭清墨,越來越多的謎團都浮現出來。
或者說,蕭清墨知道的太多了,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薑靜姝垂下眉眼,輕輕酌了一口酒,前世是否亦是如此,朝堂上的紛爭,邊疆上的廝殺。
是否都與蕭清墨有關,蕭清墨遠在蜀南,卻時時刻刻監視著京城的一切。
甚至許多事情,比皇帝知道的都很清楚。
他這麽做,真的隻是為了阻止昏君上位,而不是……取而代之嗎?
“我說什麽來著。”蕭林的聲音帶著一絲調笑,看著薑靜姝不善道“我猜,你是不是在想清墨要造反?”
被戳中了心中所想的薑靜姝,麵上平靜的神情絲毫沒有變化,“不該懷疑麽?”
“自然是該的。”蕭清墨笑道。
蕭林見狀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對蕭清墨沒好氣道“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蕭清墨沒有理會。
“所以晉王,為何要讓我見他?”
然而蕭清墨還未答話,蕭林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你險些成了太子妃,若是按照輩分論,在座的兩位,都是你皇叔。”
此話一出,蕭清墨臉上神情瞬間僵硬,手上的玉製茶杯也發出了不堪重捏的哀嚎。
蕭林看過去,茶杯上竟然出現了裂痕。
薑靜姝見狀,險些憋不住笑意。
正了正神色,她平淡道“史書、族譜之上,蕭林這個人,都已經死了。既然是個不存在的人,你又怎的擔得起這皇叔的名號。”
蕭林聞言一怔,反應過來後,便隻能暗自咬牙。
“牙尖嘴利,不懂得尊老愛幼如何寫。”
說罷,他像是想起什麽來,諷刺道“倒是忘了,你從前真的寫不來尊這一字。”
“夠了,蕭林。”蕭清墨怒斥道,“是你試探冒犯在先,這氣,咽下去。”
薑靜姝並無半分愧色,她目前瞧著蕭林,不過是一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撈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