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城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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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蕭清墨眨了眨眼睛,“我不想在你麵前顯得太過疏遠。”

    薑靜姝咂舌,“王爺怎麽說這樣的話。”

    蕭清墨哈哈一笑,“你用了我的兵,就承了我的情,日後無論發生了何事,都不會斬斷聯係。是吧,以薑姑娘這樣的性子。”

    薑靜姝驚訝,蕭清墨竟然想得這麽遠。

    “王爺當真深謀遠慮。”

    說著舉起茶杯,做了一個碰杯的動作。

    然而蕭清墨的手還覆在她之上,這動作做起來稍顯笨拙。

    “如此說,王爺是要留在京中了?”

    蕭清墨點頭。

    薑靜姝歎了一口氣,“王爺怕是要成為京中權臣的眼中釘了。”

    “無妨,這麽多年,我一旦進京,那些人都如同受驚的鳥雀,”蕭清墨輕蔑一笑,“想來都蹦習慣了。”

    薑靜姝眼神深沉,蕭清墨長期在京中,恐怕京中會掀起不少風浪來。

    如此一來,倒是把對準將軍府的風頭分了些許。

    蕭清墨把如今宮中皇帝的近態說與薑靜姝。

    倒是引起了薑靜姝的質疑,“凜朝國庫向來充裕,雖說戰馬也花了不少錢財,為何皇上如此在意?”

    “你也知道,皇兄他,近來癡迷於文玩。”蕭清墨笑得有些苦澀。

    君主沉迷於江山社稷之外的事物,往往會在奸臣慫恿之下,棄民生於不顧。

    恐怕國庫早已開始虧空了,畢竟皇上在丞相的慫恿之下,對高價搜羅各種奇珍異寶已經到了癡迷的程度。

    光是天嗣園中的寶物,哪一個拿出來不是令人瞠目的天價。

    “看來這戰馬還真是個寶貝,”薑靜姝一笑,手從蕭清墨的手中拿出來。

    “王爺你說,皇上是重視他的寶貝,還是更重視戰馬呢?”

    蕭清墨看著她,薑靜姝的笑有些狡黠。

    當下了然她的意思,笑道“賭一賭吧,用戰馬換個地位。”

    頓了一下,蕭清墨又道“近日京中出現了許多不明的線人,恐怕是丞相他們有所防備了。

    行事之時,務必萬般小心。”

    “好。”

    薑靜姝展開一個大大的笑容,轉過身又去給蕭清墨斟了一杯茶,“王爺,請。”

    “方才不是說……”蕭清墨說一半就停下,薑靜姝的眼睛閃著光,他搖頭一笑,從手中接過茶杯,仰頭一飲而盡。

    “也不請我進去坐坐。”蕭清墨笑道,雖如此說著,卻也沒有半分想要踏進去的意思。

    “窗開著,王爺進來就是。”

    蕭清墨一愣,而後搖頭一笑,“逗弄本王的確有意思。”

    不知為何,薑靜姝總覺同蕭清墨在一起的夜晚,總是月光如水,傾灑而下。

    ……

    翌日,京城傳來了戰馬被偷的消息。

    涉及戰馬的所有武將之家,皆被大理寺帶走審查。

    “怎的交到了大理寺卿手中。”薑靜姝對此著玉璽之印象。

    身前的人搖頭,“屬下不知。”

    薑靜姝抬頭看他一眼,“城東如何了?”

    “一切安排妥當。”

    薑靜姝點點頭,“現在不可打草驚蛇。待風頭過去時,將戰馬全部推過去。”

    薑靜姝冷笑看著桌上的璽印,“怎麽來的,就怎麽還回去。”

    “是。”

    侍衛退下後,薑靜姝對比著玉璽的璽印。

    越看眉頭越州越緊。

    這下京中出現了三枚玉璽,自己也算是全部知曉了。

    隻是……

    前幾晚從皇上禦書房中得到的璽印,竟然和其中一個是一樣的。

    而這個,正是當初從蕭慎遠手中拿出,又輾轉到了蕭清墨手中的那個。

    真的玉璽不可能會有兩個。

    薑靜姝心中頗受震撼,貌似有什麽一直以來的認知被打破。

    開始分崩離析。

    她看向桌上鮮紅的印記,眼神低沉。

    將紙張扔進火盆,任由它被火舌卷入吞噬。

    蕭清墨沒有向自己提及玉璽一時,瞧上去也沒有要主動要回去的意思。

    薑靜姝打開了地下室,看著裏麵黑洞洞的一片,不僅搖頭一笑。

    這是太信任自己了麽。

    地下室不大,裏麵規整地擺放著兩個玉璽。

    薑靜姝拿出兩個玉璽,仔細端詳一番,還真是看不出差別在何處。

    放回去後,從一旁拿出了一份地契。

    上麵在京中有許多土地。

    隻是地段不好,多為偏遠之地。

    皆是母親留下的。

    裏麵還有母親留下的親筆書信,還留下了諸多錢財商鋪。

    都是將來出嫁時,當做嫁妝的。

    母親當年也是出身於富貴之家,留下的東西自然不少。

    信中交代了地下室的由來,是趁著父親出征時母親派人修建的。

    為了不讓財產悉數落於薑聶一家之手,母親便沒有將地下室的事情告知給別人。

    她從中拿走了一張地契,接著便出了門。

    ……

    城東京郊。

    緊密的樹林中,傳來陣陣呼和聲。

    幾個彪形大漢正圍著一個稍顯精壯的男子笑鬧。

    不時將手中的武器招呼在他身上。

    惹得那人發出痛苦的聲音。

    “還挺嘴硬的!”其中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子粗聲道,“讓我來打得他開口。”

    又是一鞭子甩上去,頓時皮開肉綻。

    “說不說!說不說!”

    被綁在粗壯樹幹上的男人咬著牙,就是不肯開口。

    一旁一個獨眼的男人輕蔑地笑了一聲,“主子白養你了,讓我來。”

    鑲滿了細針的棍棒閃著凜凜寒光。

    “啊啊啊啊!”

    薑靜姝戴著麵具,一下馬車就聽到了陣陣哀嚎。

    “這是在做什麽?”她問身邊人。

    “主子,昨日抓到的人嘴硬,遲遲不肯招供。”

    薑靜姝撇他一眼,“既然不肯說話,那就讓他永遠都說不了。”

    薑靜姝語氣隨意,卻滿是肅殺之意。

    守門人不禁身形一頓,忙道“主子說的是。”

    薑靜姝沒回應,沿著石壁上去。

    這裏占地廣闊,遠遠瞧上去,也隻會以為是一座普通的老宅罷了,卻不知在這之後,密林之中,隱藏著更大的地方。

    薑靜姝依舊是一副男子裝扮,加之戴著麵具,竟然看不出半分女子的形態。

    拐過一扇門,一片開闊的校場便出現在眼前。

    校場外圍,幾個大漢圍成一堆,其中哀嚎聲就是從中傳出來的。

    薑靜姝背手走過去,粗聲道“住手。”

    幾人忙停下手,轉過身來跪下。

    “主子。”

    薑靜姝點頭,“還是不說?”

    幾人點頭,“主子,這人嘴硬得很。”

    “是麽,”薑靜姝靠近樹上的人,看見他的模樣後,忍不住眉頭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