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短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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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錯的態度太過認真嚴肅,係統也不敢再打哈哈,認真的開始回憶起剛剛那一段路上發生的事情,奈何想來想去,也隻能想到施禮對它的恐嚇。
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什麽別的異常,沈錯又還等著它的回複,係統咽了咽口水,又把毛茸茸的翅膀移到了前麵,擋住了小臉,才輕輕的,試探著開口“可能是,反派要把我烤了”
話還沒說完,沈錯就幽幽的看了過來,那不輕不重的眼神,卻成功的止住了它接下來的話,噎了一下,把臉徹底埋進了翅膀了。
其實它自己也不信,反派隻是想想,還沒真的付諸行動,就能影響到它什麽,隻是它是真的想不出來別的了啊!
沈錯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智障,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由翻了個白眼,看著係統的眼神,愈發的嫌棄,她是真的不明白了,要這個係統到底有何用,別人的係統再不濟也還有係統商城,可以為宿主提供金手指道具,而它呢,隻會吃!
“那你就把你一路上腦子裏再想什麽給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她的嫌棄,是完全不帶遮掩的,一點也沒有要考慮一下係統感受的意思,係統卻是敢怒不敢言,雖然說到最後施禮也沒真正的把它給烤了,它現在還健在,可是,當時施禮說要把它烤了的時候,它能感覺到,他是認真的,不是在嚇唬它,否則它何至於那麽拚命的想要去找這個女人求救!
偏偏這個女人還不管它,一點都沒有戰友情同情心,越想係統就越委屈,這隻鸚鵡的身體,也不受控製的開始掉起了眼淚。
“我嗝我沒想什麽,我就是覺得,我才出生不久,第一次進入任務世界,卻連任務的邊都沒摸到,嗚嗚嗚就要死於非命了嗝我覺得好難過嗚嗚嗚”
邊哽咽著斷斷續續的對沈錯訴說著它當時心裏的悲傷和絕望,還邊打著哭嗝,那慘兮兮的樣子,像極了兩三歲就沒了娘的小白菜,聽得沈錯額角的青筋又跳了跳。
“然、後、呢?”抵著眉心,用力摁了摁,忍著上去扯它羽毛的衝動,咬著牙,盡量不帶什麽情緒的,繼續盤問著係統,“還有什麽特別的麽?”
雖然看得出來它現在也很難過,但是她內心毫無波瀾,隻想確認,這種情況是偶然性的,還是說,以後她的生命都會受到威脅,說她冷漠也好,沒有同情心也罷,在她的小命麵前,係統的委屈不值一提。
正在難過的係統並沒有發現沈錯異於平常的冷淡,甚至還在她的追問中得到了一絲絲的安慰,覺得這個女人也不是完全不在乎它的嘛,又打了個嗝,順著她的話,開始細細的回想。
“然後我不想死,就想從這個身體裏逃出去,嗝接著就感覺身體很熱,嗝好像是體內的力量開始四散,似乎要衝破這個身體的禁錮,嗝再然後,我就被清風那個大塊頭給扔了”
說著說著,係統突然反應過來,那個時候,它因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施禮對它的惡意,沈錯又不幫它,就眼睜睜的看著它被施禮交到了清風的手裏,整隻鳥都被控製著,那時候它是真的以為它就要死了,一心求生,體內儲存著的力量,開始沸騰,如果,如果清風當時沒有突然放開它,打斷了它體內力量的運行,說不定,它現在已經恢複係統本身的樣子了!
這麽一想,係統又急忙挪開了翅膀,靜心去感受它的本源之力,然而,這一感受,係統卻呆住了,怎麽它現在的本源之力,居然比剛出意外的時候還少!
它都快|感受不到本源之力的存在了,怎麽會這樣!
“力量四散?”沈錯敏銳的捕捉到了它提到的重點,垂眸若有所思的咀嚼著這幾個字,大腦快速運轉,試圖用她所了解到的一些知識,來和這幾個字聯係起來,分析出異常原因,沒注意到係統突然的激動。
而係統,也終於想明白了沈錯現在這異常反應的原因,必定是它那時候太絕望,不知不覺動了本源之力,力量順著綁定,流到了沈錯的身體裏,而她隻是一個普通人,用的身體又是由一串數據生成的,不算真正的人體,哪裏承受得住那麽強大的力量,也幸好它原本剩餘的力量就不多,否則的話,她這會兒估計已經爆體而亡了!
“從一開始我就跟你說過,我們已經綁定了,我是正經係統,我們之間的綁定,你可以理解為小說裏的契約,也就是說,我們是一體的,是夥伴,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
至於她為什麽會那麽快就沒事兒了,當然也是因為它回過神後,那些散出去的力量,又重新回到了它的體內。
“所以你體內力量四散,你屁事兒沒有,卻讓我替你擋了傷害?”
沈錯語調幽幽的接過了係統未盡的話語,眼神逐漸不再友好,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她以後不就還是得受製於這個小破係統了?
係統敏銳的察覺到了此時的危險,果然,一抬頭,就對上了她泛著冷光的眼眸,一個哆嗦,趕忙拍打著翅膀,飛到了沈錯身邊,討好的用腦袋在她臉頰上蹭了蹭“我可以控製的!那會兒是太絕望了,沒注意到力量的散開,讓它們跑到你身體裏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情況了!”
係統這會兒是真的欲哭無淚了,它的力量本來就所剩無幾,隻能夠讓它依附在這隻鸚鵡身上苟延殘喘,現在這力量跑出去溜達了一圈,就好像被稀釋過的試劑,變得更加淺薄了。
照這樣下去,它要猴年馬月才能徹底恢複啊!
經過係統的一番解釋,沈錯勉強相信了它的話,明白了以它現在的能力,要是真想用這種方法來控製她,無異於自尋死路,除非它不想活了,想和她同歸於盡,否則它是不會拿它的本源開玩笑的,這倒是讓她稍稍放心了一心。
心落入了肚子裏,沈錯也有心情去考慮係統的事情了,無力的扶住額頭,伸出一根手指,把還在她身上蹭來蹭去的鸚鵡給推開了,明晃晃的嫌棄。
她是怎麽也沒想到,就算它是初生係統,跟嬰兒差不多,但好歹也是超自然的存在,居然會因為施禮的一句恐嚇嚇到力量四散的地步,真是難以形容!
——
“王叔,您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要做。”
離開了沈錯的宅院,施禮卻沒選擇回家,待馬車行駛出了桃花街,便叫住了王管家,王管家也不多問,囑咐了幾句,就帶著其他下人先行回去了。
“是,公子仔細身子。”
“嗯。”
目送王管家離開,施禮才放下車簾,淡聲吩咐架馬的清風“去錦繡坊。”
“是!”
馬車調轉車頭,朝著錦繡坊緩緩駛出,施禮靠著車壁,微微闔眼,腦海裏,不斷的浮現著沈錯當時虛弱痛苦的模樣,她那個樣子,絕對不是作假。
都說久病成醫,他自然也是如此,對於醫術,還是有幾分心得的,雖和沈錯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兩人怎麽說也接觸過那麽多次,她身體若是有什麽問題,他早便該看出來了。
到底是為什麽,身體健康的她,會突然犯病呢?
手指不自覺的在手爐上摩擦,又想到沈錯當時看向那隻肥雞的眼神,當時她身上流露出來的殺意,便是讓一直身處泥沼,見慣了黑暗的他都暗自心驚,這很難讓他不把她的異常,和那隻肥雞聯係在一起。
這樣的話,看來暫時還不能處理那隻肥雞,那就姑且再留它一段時日吧,他總有一天,會知道它全部的秘密的。
“誒!你們瞧見了沒有,今兒從施府抬出去的那些聘禮,嘖嘖嘖!”
“可不是麽,這施家可真是好大的手筆,那些玩意兒,一箱一箱的抬出去,我跟在後麵,都沒法看見那隊伍的頭在哪兒!”
“當初長公主出嫁時,也不過是這麽個派頭吧,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被施家看中了,真是好福氣!”
“福氣?誰不知道施家那位公子是個短命鬼?”
“呸!你就酸吧!那位小姐可是桃花街的,能住在桃花街的人,有幾個窮人?”
“誒,你們看,那不是施家的馬車嗎!”
馬車才剛停下,周圍人的議論聲便透過車窗,傳入施禮的耳中,他往日鮮少出門,便是出門,也是盡量去的清幽之地,這倒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聽到別人對他的討論評價。
那尤其刺耳的短命鬼幾個字,也清清楚楚的傳進了他的耳朵裏,他卻沒什麽感覺,隻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能讓沈錯那個女人甘願嫁給他這個短命鬼,也是他的本事不是麽?
倒是清風,再聽到這些人毫不把門的話時,臉色一沉,目光淩厲的朝著人群中看去,他那渾身冷厲的氣勢,嚇得那個嘴巴沒門,說施禮短命鬼的男人一個哆嗦,低著頭擠進了人群裏。
“公子,到了。”
施禮也不在意,沒去管這些無關的人,下了馬車,緩慢卻又從容的在清風的陪同下,進了錦繡坊,那閑適的樣子,好似周邊圍觀的人都不存在似的。
待施禮的身影消失在了錦繡坊中,安靜的人群中,再次爆發出了一陣驚歎。
“這位就是施家的那個公子了吧!”
“是啊,往常施公子不怎麽出門,竟然沒發現,他長得可真俊啊!”
他們的誇讚,施禮卻是沒有聽到的,就算聽到了,他也不會在意,才剛進了錦繡坊,若蘭便匆匆趕來迎接,她知道,這位可是大客戶,怠慢不得。
“施公子怎的親自過來了?”
將人引到了雅間,又上了上等的茶點,寒暄了幾句,若蘭這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喜服她們在今日早上便已經製作好,送到施府了,莫非,是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不成。
施禮卻沒回答,隻是垂眸品著這上好的茶水,一言不發,明明他神態悠然溫潤,周身卻環繞著一股冷凝,莫名叫人感到壓抑。
“蘭管事不必憂心,喜服很好,公子很滿意,隻是,我們公子想見見你家掌櫃的。”
好在,施禮不說話,身邊還有個清風,雖說他也不擅長與人交際,但比起施禮,總還是要稍微好一些,若蘭心底也稍稍鬆了口氣,不是喜服有問題就好,看施公子的態度,她還以為是來興師問罪的呢,臉上揚起了笑容。
“真是不巧,昨日掌櫃的受了些傷,此時怕是不方便見客,二位”
“喲~~這不是施公子麽,施公子找奴家所為何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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