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魚丸湯嗎？其他的行不行？比如橘子湯？”白子芩看了一眼秦家阿叔，秦家阿叔聽到這橘子湯三個字，眼睛亮了。

    維生素c同樣可以提高抵抗力的啊！不過這話白子芩可不能說出口。瘟疫來了其實都是自己抗，也沒有特效藥。

    中藥魚丸湯的最大功效就是提供抵抗力加上增加營養。

    掌櫃的想起上一回這姑娘也是如此，他要大米，她給了芡粉，木薯黃和魚丸湯，如今，他要魚丸湯，她給橘子湯，想來也是可以的，遂趕緊答應：“都聽姑娘的！”

    “我們一會兒下山準備藥包，離得近的鎮子，你可以把橘子直接運去，橘子剝開之後吃果肉，橘子皮和藥包一起煮了喝水。離開遠的鎮子，直接運輸我怕橘子會爛在路上。你準備五百個能裝一斤水的瓷壇子吧，壇子備好了就運來村裏。至於價錢，橘子秦大叔家有，你們自己談吧！”白子芩再補了一句：“瓷壇子的價格我們就不管了，裏麵裝的橘子價格是新鮮橘子的三倍，因為加工會比較麻煩。”

    “如此甚好！秦兄，我是個爽快人，你就開個價吧！”掌櫃的就知道：求到這裏來，準沒錯！

    “俺家的橘子就按往年的市價，一文錢五斤。瓷壇子裏隻裝一斤，這個什麽價俺還真說不好！阿芩丫頭你給掌櫃的說個數吧！”秦家大叔有點求助地看向白子芩。

    白子芩道：“現在是救人，那就一文錢一壇吧，等以後安穩了，一兩銀子一壇往北方賣！”

    “使得，小老兒替村民們多謝阿芩姑娘了！姑娘再受我三個頭！”說著又要拜下去。

    白子芩忙道：“田大哥快扶人起來！”

    “秦兄，那咱們趕緊摘橘子去！不擾孩子們和縣令大人的雅興了！”救人如救火！

    秦家阿叔本來為橘子賣不出去犯愁，這下心中快意，自然點頭附和，也顧不得跟縣令大人寒喧了：“大人，小人們告退！”

    待他們走了，謝長風道：“姑娘好本事！”

    “大人見笑了！鄉野郎中不值一提。”見官，謙虛是第一要義，這是白子芩的經驗，原則上屢試不爽。如果再加上適當的恭維，大白話就是拍馬屁，那就真的是無往不利了！

    “姑娘過謙了，我昨日收到當陽縣令發來的信函，函中所言與這南北貨行掌櫃相符，姑娘的魚丸湯，惠及千萬人，請受我一拜！”謝長風自然不是如掌櫃的一般跪拜，隻是作揖，可也把眾人嚇得不輕。

    白子芩更是驚訝，這個縣令這是在沽名釣譽，故作親民？還是什麽？怎麽不走套路？

    他這一拜，他們一群人豈不是要給他下跪：“大人，這如何使得！”

    謝長風道：“姑娘受得起！”

    衙吏秦山看不懂這縣令大人的行為，如果真是為百姓而拜，那得在人前才能顯出來，在這山裏，就幾個毛孩子，拜了有什麽用。

    秦山看了那盲眼女孩幾眼，這人真有人傳的那麽神？最早聽說她是說她能活死人。如今則是救了千萬的百姓。莫非這人是菩薩轉世，見不得眾生疾苦，所以眼睛才看不見的？別的，他還真想不出合理的解釋。

    白子芩倒是沒有注意到秦山看他的眼神，隻這縣令的一拜，打亂了她本來想好的詞兒。

    總不能白受了他這一拜，這人要是個普通人倒還好，可偏偏是個縣令，這要是傳出去，知道的會說她德行出眾，連縣令都要向她行禮。不知道的，還不知道怎麽說她狂悖呢：“大人這一拜小女受之有愧，大人若不嫌棄，可願意讓小女為大人診一診平安脈？”

    謝長風伸出右手：“如此，多謝姑娘！”

    白子芩想診脈並不是真的是診平安脈，而是因他年紀輕輕，麵色竟有些萎黃：“大人近日是否食欲不振、頭痛、睡眠不好？”

    謝長風神色一凜，隨行的軍醫都沒有她厲害，竟是無一不對：“確實如此！可是得了什麽病？”

    “並不是什麽大病，隻是大人舟車勞頓，近日想來也是十分操勞，多休息略調養一下就好了！大人近日少吃些生冷的食物，否則身上可能會出疹子！”說著在田妞耳邊耳語道：“把那隻雞給我！”

    田妞是百般不願意，可對方是縣令，想想還是同意了。

    “這是今日剛抓的山雞，大人拿回去燉湯。今日大人若是得空去山奈村，離開時可來白家找這位小哥要一劑湯藥！”白子芩指了指田大郎，田大郎雖然一頭霧水，不知道開什麽湯藥，但既然白子芩這樣說，他恭敬而認真地看著縣令，行了個書生禮。

    “好！這個小哥還是個書生？”謝長風打量眼前的少年，放在人群中十分不起眼的一個人，行為舉止倒是十分規矩，在這鄉野之地這樣的人，倒是少見。

    田大郎回道：“回大人，小人在家胡亂認幾個字罷了！”

    謝長風點點頭，眼裏有幾分讚許，複對白子芩道：“感謝姑娘診病贈藥，我此番出門急，下次定當奉上診金！”

    “大人不必如此介懷！”白子芩隻想不欠他什麽就好，否則心中的籌謀就打了折扣。

    “當的！你們繼續，我就不打攪你們雅興了！”謝長風說著告辭，眾人都跟著作揖。

    看他走遠了，白子芩才舒出一口氣：“跟他說話好累啊，還有魚丸湯嗎？我口渴！”

    “喝我的！”夜子涵把自己的魚丸湯給她，嘟嘟嘴巴道：“姐姐都沒問我，怎麽就把野雞送了人！那可是我給你抓的！”

    “哦，是我的不是呢，那你剛才怎麽不提醒我！”白子芩覺得自己是有點做得不夠好，光顧著打發謝長風了，忘了顧及夜子涵的玻璃心。

    夜子涵道：“送了就送了，再去抓就是，人前豈能不給你留麵子！我隻不過就那麽一說。”

    “哎呀，我們家子涵真懂事！”白子芩說著摸摸他的腦袋，這個少年現在已經是順毛驢兒了。

    “你不是說縣令是你舅舅，他怎麽不認你！”小空青問虎子呢，他這話大家都聽見了。

    “他都沒見過我！咋認？”虎子小胖手一攤。

    “騙人！哼！”就知道虎子是騙他的。

    田妞左看右看虎子，道：“說起來，虎子長得跟縣令大人還真有點像呢！”

    白子芩狐疑地看了虎子幾眼，確實有點像，或許，這才是他願意來這窮鄉僻壤當父母官的原因呢。

    【作者題外話】：沒有時間修改，可能會有錯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