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乘人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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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真的是濃於水的陳衛東與姐姐兩世的恩怨一筆勾消,關係好得自己都覺得不真實!
期末考試結束後,陳衛東在家裏陪了幾天母親就回到城裏,放假期間還是要多照顧一下生意。她動員母親來城裏散散心,被張淑敏一口回絕,“城裏有什麽好的,人擠人,村裏好,我守著這麽大的院子,多舒坦!”
張淑敏剪短了頭發,燙了一個時髦的小飛邊兒,整張臉有了生氣,人也胖了一點點,再穿上陳衛東給她的新款連衣裙,像個摩登小姐,除了個子矮點兒,挑不出什麽毛病,出來進去的也因此獲得了一些人注視的目光,走在路上打招呼的人都多了起來。
教師這個職業最大的好處是每年有兩個長假,暑假更是長達四十天。
冬天兒子準備把兔子全部賣掉的時候,張淑敏做主留下兩隻,她沒想到這兔子的繁殖能力太強了,暑假前已經有十一隻了,她承擔起養兔子的副業,也為了打發閑暇的時間。
陳玉鬆看著母親的狀態特別開心,母子兩人每天有說有笑的,好不歡樂!
“媽,您現在越來越漂亮,不考慮給我找一個後爸嗎?”陳玉鬆說這話之前已經做好了逃跑準備,站在三米開外,笑嘻嘻的。
“小混蛋!敢拿你老娘開涮!”張淑敏的老臉居然爆紅,她有些下不來台了,抄起笤帚向兒子揮了過來。
陳玉鬆一邊躲閃一邊說“本來嗎,您又不老,白阿姨都說您應該往前走一步。”
上次白秀霞聊天的時候提起過這個話題,莫非被這小子偷聽到了?張淑敏怒喝著“滾!”
“嘻嘻,我去店裏看看,晚上給您買西瓜回來!”
四年了張淑敏感歎著,好像習慣一個人了,沒有必要再去重新適應另外的生活、另外的人。
打開收音機,開始聆聽她最喜歡的長篇小說連播《蹉跎歲月》,每天中午這半個小時已經無法滿足她的需求,老二答應的小說也要下次才能帶回來,這樣默念著,張淑敏有了進城的。
一九八五年十一月五日,呂良和陳漫坐在學校圖書館的一角,這一對帥哥美女在以理工科著稱的清華園中格外引人注目,不時有人過來招呼,“呂主席,後天我們係的活動你一定要來參加”
沒錯,呂良是校學生會主席,有傳言他已經保送本校的研究生了。
陳漫明亮的眸子眨了眨,“四哥,什麽事啊?”多少年了,四哥的稱呼還是沒改,“看你好像挺為難的。”
呂良眼睛裏依舊是寵溺,他握住陳漫的手,“漫漫,有件事我糾結了好久,如果你不願意,為了你我可以放棄”
“什麽啊,還要做這麽多鋪墊?”
“我姑姑幫我申請了早稻田的研究生希望很大”
沒聽呂良說完陳漫就跳了起來,這是什麽劇情,前世根本就沒有的啊!就因為自己重生啦,全改變啦?
她直接喊了出來“不是啊,不是這樣的!”
呂良慌了,他沒想到漫漫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別急別急,我不是非去不可的。”
呂良的大手在她肩膀上輕輕拍著,就像哄孩子睡覺一樣。
陳漫呼出一口氣,“四哥,去多久?”
“兩、三年,不過漫漫,假期我都是可以回來的。”
“你已經決定要去了”陳漫是不開心的,兩個人才做了一年的校友,緊張而甜蜜的校園生活才剛剛開始啊!
兩個月後,首都機場,陳漫、呂強送呂良上了飛機,一切似乎又平靜下來。
陳玉蓮看著對麵的梁家洛,嘴唇哆嗦著說“這麽多年了,你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麽還一直給我希望呢?地域、年齡都不能是借口。”
梁家洛抿了一口早已習慣的茉莉花茶,“玉蓮,你是一個很好的生意夥伴,我很慶幸自己能遇到你,我也說過很多次了,我們隻能是朋友我沒有給你任何承諾,一切都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
陳玉蓮端起茶杯,梁家洛有了不好的感覺,“你別衝動!”
陳玉蓮一聲冷笑,“我不會潑你的,這麽好的茶不能浪費!”說完一飲而盡。
在商場中打拚了幾年,各色人等也見過不少,陳玉蓮已經能完美地控製自己的情緒,唯獨對梁家洛,她做不到,收拾東西,在眼淚落下來之前逃離,越遠越好!
京城說大也大,說小也小這是一九八六年,三環路還沒有完全貫通,出門可以打出租車,可她又能逃到哪裏呢?
一個狹小的餐廳內,陳玉蓮點了一瓶二鍋頭,借酒澆愁不是男人的專利,女人飲酒自古有之。她給自己倒上半杯,第一次喝這麽烈的酒,她心裏沒底,在做到宣泄的同時還要保證自己能平安回家
一個半杯接著一個半杯,她漸漸放開了,原來自己是有酒量的,如果不能微醺,今夜注定無眠,嗬嗬
南鑼鼓巷的小小四合院內,電視屏幕上是一片雪花,呂強大瞪雙眼躺在沙發上,想著許列的話你已經傻了這麽多年了,還想再傻下去嗎?就是石頭,也應該焐熱了吧?
自己已經二十六歲了,家裏人一直在催著自己相親,也見過幾個姑娘,總是不自覺地和陳玉蓮比,也更加無法忘記她那雙丹鳳眼和她身上的馨香身上一陣陣燥熱
哐啷哐啷,院門的鐵環不規則地響了起來,呂強坐了起來,嘴裏罵著“又特麽喝多了吧?”
院門一開,一個軟綿綿的身子向他倒了過來,扶住的瞬間,呂強渾身一緊,“玉蓮,怎麽是你?”
“我就納悶了,我哪點兒不好?”
“你喝酒啦?還喝的不少呢,逞什麽能啊!”呂強心疼地埋怨著,打橫抱起她來往屋裏走。
“你說啊,我哪點兒不好?”陳玉蓮摟著他的脖子追問,“我覺得我挺好的”
“是是是,你哪兒都挺好的。”和一個醉鬼沒什麽好說的,隻能順著。
“那你為什麽不喜歡我,不要我?”陳玉蓮抓住他的衣領不放,“可我真的喜歡你啊!”
呂強差點石化,認錯人了,喝酒也不是為了生意,而是為了某個男人,他的心開始疼,針刺般地疼。
陳玉蓮老老實實地窩在他的懷裏,呢喃著“做夢都想你這樣抱著我,真好!”
迷離的雙眼、微紅的臉蛋還有呢喃的唇瓣,不能再壓抑自己、也不想再壓抑,荷爾蒙被瞬間點燃,索性將錯就錯
悄悄地掖好被角,呂強躡手躡腳地下床,擰了一條熱毛巾,細細地擦掉陳玉蓮臉上的淚痕,又仔細地擦幹淨她的雙手,情不自禁地放在唇邊親了親,這才戀戀不舍地放在被子裏。
披上大衣,他來到院子裏,靜靜地點上一根煙,不該做、不能做今天全做了,“玉蓮,我做夢都在想這一天啊!”呂強自言自語著,“快十年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過來的,要殺要剮隨你,反正我賴上你了”
嘴邊有一絲笑意流出,卻看著讓人難過。
又有人輕扣門環,他過去開門,這次真的是許列,“你丫幹嘛?”
“找你喝酒。”許列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煩!”
“滾!”
“我靠,你丫不是吧?更年期嗎?”許列不滿地往裏走,“同是天涯淪落人,陪我喝口。”
呂強抓住他的大衣,“滾,哪來的回哪兒?”
“不對呀,”許列向屋裏張望,“金屋藏嬌啦?”
呂強低頭,“玉蓮在裏邊。”
“我靠,你丫不會是真得手了吧?守得雲開見月明啦?”
呂強訕訕地,“她,喝多了!”
許列不屑了,“靠,你丫這是乘人之危,不地道!”
“我會娶她,對她負責、對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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