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能動手不動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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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漫沒有片刻的猶豫,抄起膽瓶裏的雞毛撣子,一臉寒霜地走了出去。

    院子裏,是王保興那個肥胖如冬瓜的老婆,一臉青紫地瞪著屋裏。

    對這種潑婦沒有什麽道理可講,陳漫上前‘啪啪’兩下幹脆利索地抽在潑婦的膝蓋後麵,她雙膝一軟‘撲通’跪在地上,隨即幹嚎起來。

    陳漫朝著她的後背又是一撣子,“住嘴!私闖民宅、毀壞我家財產,先說怎麽賠吧?”

    那潑婦看著站在台階上的支書,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我爺們兒眼睛都瞎了,這日子也過不下去了,支書得給我做主!”

    “少特麽廢話!”陳漫罵出了兩世的第一句髒話,“王保興那特麽是犯罪,我一會兒就去派出所,流氓罪,重罪!別瞎bb!”

    小姑娘的氣勢一下子震懾了潑婦,她的眼裏有了恐懼,猛然想起了幾年前自己家裏的一幕,那個時候她比現在還小,一分鍾不到,就把自己家做飯的家夥事全砸了

    陳漫還不罷休,“你個傻逼,守著這樣的丈夫不覺羞恥反以為榮,姑奶奶今天新帳老帳一塊兒算!”

    潑婦已經癱坐在地上,雙手捂臉,她也聽到了門口人的議論,自己的兒子不爭氣,攔路搶劫被判了十二年,丈夫再成了瞎子又嚎了起來。

    陳漫下手一點兒不輕,又是一撣子,“閉嘴!我還沒算帳呢!你聽好了,張淑敏的誤工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還有你剛剛砸的玻璃,一共五千塊,少一分也不行!趕緊滾回去拿錢!”

    潑婦不再潑了,一雙淚眼怯怯地看著陳漫,聲音極低“沒錢!”

    陳漫眼裏的冷光能殺人一般,“沒錢?沒錢還特麽鬧事!滾!”

    “對付這種人,能動手不動嘴!”一個高高的個子過來,拎著潑婦的衣服領子就拖到了院外,“特麽的,死沉死沉的。”

    陳漫會心一笑,“姐,還是你威武!”

    院門口站著姐姐、呂強、呂良和許列,得,這下人全齊了。

    呂行義看著這幾個闖蕩過的人,眉頭皺了起來“別胡鬧!”

    王碩不知道呂行義是誰,冷哼一聲“這種雜碎,就得讓她知道有更硬的拳頭!”

    “姐,那是支書,別飆了!”

    陳漫也是神清氣爽的樣子,這一刻她有些理解人有憤恨的時候為什麽要罵人、說髒話了,就是痛快!

    但,支書的麵子必要得給啊!

    她對著王保興的老婆說,“滾!想好了再來談。”

    呂行義一看這架勢,沒自己什麽事了,就對陳漫囑咐道“你也想想,想好了找個人說和一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嗯!”

    張淑敏看著兩個女兒,不想去回想那一幕,隻簡單地說了一句“那個混蛋喝酒了。”

    陳漫秒懂母親的意思,把弟弟拉到一邊,“眼睛真瞎啦?”

    陳玉鬆不是很確定,“去衛生站包了一下,大夫說不行就得去城裏醫院了。”

    呂良小聲說“真瞎也得傷口恢複才能確定。”

    陳漫仔細回憶著,這個時候好像還沒有什麽傷殘鑒定之類的,拖下去對自家也沒好處,必須速戰速決。

    許列把陳漫拉到一邊,“老二,這種事得快刀斬亂麻,等他反應過來倒打一耙,把三兒送到少管所或工讀學校更麻煩。”

    是啊,現在的資訊即使不發達,電視、廣播還是普及了一大半了,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會上綱上線。

    家裏人開個了小會,統一思想,隻要陳玉鬆沒事,其它的不再追究。

    “姐,帶了多少現金?”

    陳玉蓮剛要掏錢包,呂強攔住了,“老二,夠用。”

    打開手包,裏麵是一個大信封,“這裏是四萬。”

    呂強的大手筆嚇到了張淑敏,“哪、哪要得了這麽多啊!”

    陳玉蓮攬住母親,“媽,這是你女婿的孝心,先收著吧!”

    陳漫眯起了眼睛,看看兩人,姐姐臉上平靜無波,呂強的臉上褪去了一半頹色,有了一線生機。

    “我去找呂叔。”

    張淑敏像才反應過來,“老四,你怎麽回來啦?”

    陳漫趴在母親耳邊“張老師,這都看不出來,人家想你閨女了!”

    一句話,輕鬆化解了一家人的窘境和煩憂,張淑敏笑了,“不害臊!”

    呂良跟在陳漫的後麵,“等等,我還沒回家呢!”

    呂良是安寧莊有史以來第一個出國留學的人,他的突然探家,引得不少人來呂家串門,都想聽聽國外的新鮮事兒,無形中把陳家的事衝淡了許多。

    呂行義聽了陳漫的打算,滿應滿許地說“你等著,我去說說。”

    王保興盡管是個無賴,可不是沒腦子的人,中午從衛生站換藥出來就去了派出所,來了一個惡人先告狀。

    村裏小年輕的經常會有打架鬥毆的,民警見慣不怪,可如果眼睛真瞎了,事情還是比較嚴重的。

    閑著也是閑著,小民警推出自行車,“走,我去看看。”

    小民警進到陳家院子裏,看著打破的玻璃,“這怎麽回事?”

    張淑敏把早上的事情講述一遍,小民警點點頭,“先說說他眼睛的事。”

    呂強怒視著門口的王保興,“雜碎!你特麽還有膽兒來?”

    張淑敏喝住,“老三,這種垃圾不值得動手。”

    張淑敏客氣地請小民警坐下,許列很有眼力價兒地遞上一隻煙。

    “同誌,他是反咬一口,你先問問他,我兒子為什麽打他,他就是垃圾”張淑敏已經平靜下來,一五一十說了昨天晚上的遭遇,“鄰居可以為我作證,還有他脖子上的傷,是我指甲劃的。”

    小民警沉默了,心想自己到底還是嫩,被這個混蛋耍了,厲聲對王保興說“你這是犯了流氓罪,跟我去所裏!”

    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王保興斜斜著撇著嘴,“反正我都這德行了,去就去!但我的眼睛也不能白瞎”

    “不白瞎你還想怎麽著?”呂強氣不過,揮起了拳頭,“狗改不了吃屎的東西!”

    小民警怒了,“幹嘛?現在是法製社會,拳頭能解決問題嗎?”

    轉頭對張淑敏說“麻煩您跟我去一趟。”

    “我”張淑敏猶豫了,她不想把事鬧大啊!

    “媽,我倆陪您去,沒事!”

    呂強這一聲‘媽’差點讓張淑敏落下淚,小民警也靠了過來,非常客氣“張老師,去吧!”

    “嗯?”

    “您教過我兩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