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六 師兄師妹各嚐所願 王聰秋林話不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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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鎮裏,大家都知道貞利劍在少年身上,他走到哪裏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仿佛要看穿他的身體,瞧見貞利劍的本體,但秋天裏少年多穿了兩件,他們的眼睛沒能刺穿秋衣,隻能跟著走了一家一家酒樓。

    少年要想甩掉這些跟屁蟲輕易得很,但他覺得沒有必要,明天大家都上劍舍山上去,誰磊落誰光明,大家有目共睹。

    帶貞利劍的人在鎮上喝了一整天,帶明太刀的人卻半個影子都不見。少年知道他不會缺席,從京畿到這裏,他都是神出鬼沒,要是自己也學得他這樣,貞利劍也不會被人家盯上了。

    少年今晚還要上山,最後一夜,劍舍肯定熱鬧,想知道他們為他準備了些什麽手段。

    至臨說的設宴歡迎王聰成為劍舍的一份子,隻不過是他單方麵的意願,宴席設在客房院裏,四桌人,也就比昨晚多一桌而已,這算哪門子的宴會,客房院裏每天都是這麽吃喝。這宴席搞得不倫不類,王聰盯著主辦的至臨說:“這就是你說的設宴?你欺負本姑娘沒見過世麵?”

    至臨尷尬地笑說:“掌門師父說明日贖劍,不準玩鬧過分。”

    王聰說:“合著設宴款待我是鬧著玩的,你家掌門還是把我當一個俘虜來看啊。”她也不再在言語上為難至臨,隻說要去看酒窖,酒總該管夠吧。

    至臨不好意思地說:“師父不讓你出這個院子,酒我叫人去拿來,一定夠你喝的。”

    王聰說:“你們劍舍太不把我當人了,今晚拿來的酒都放我房裏,我要大喝一場,希望醒來你們真的拿到貞利劍了。”

    至臨點頭說好,但他還是三句不離山巔為澤的劍譜,王聰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她無奈,說:“你把酒搬來,我把離手劍的劍譜寫一分部給你,你師妹至殊還沒得看過劍譜呢。山巔為澤是無上功法,一定要等你們拿到貞利劍才能拿出來。”

    至臨連跑帶跳跑出院子,薑秋林自告奮勇跟去幫忙,兩個礙眼的人剛走,更礙眼的人就進來了,是劍舍的母老虎,她剛從山崖上回來,大叫著:“我師兄又拿什麽收買你?”

    王聰說:“投我所好,你們劍舍有不少好酒呢。”

    至殊說:“大夫說你還不能喝酒。”

    王聰說:“過了今晚,誰知道明天是什麽樣子,此時不喝更待何時?為了不讓你多心,我寫一段離手劍的功法給你,快取紙筆來。”

    至殊高興得也跑出去了,王聰會心一笑,這些人得意洋洋,今晚就要劍舍翻過來。她坐在桌前想好要怎麽寫這兩份功法。

    至殊很快回來,把紙鋪在桌上,還給王聰研墨,可能劍舍的人都沒受過她這麽殷勤。

    王聰動手書寫,她把離手劍的功法打亂,作為山巔為澤的功法,把六壬神劍的功法打亂,作為離手劍的功法。

    看到王聰寫下兩份繼而不同的心法秘籍,至殊問這是幹什麽?

    王聰說:“這是你師兄要的山巔為澤的功法開篇,再不給他他就不出我房間,再這樣下去他要睡到我房間裏來了,你們劍舍的無賴我算是再見識了。”

    至殊拿著兩份功法看了看,每一句都能懂,連在一起卻理解不了,問:“那一份更容易一些?”

    王聰笑了,說:“我一輩子沒練過武功,你這等於是問一個不會燒菜的人炒容易還是炸容易。”

    至殊仔細對比研讀,還是不得其要領,王聰說:“桌上的東西可以收了,你師兄馬上拿酒來。”

    至殊放下兩份功法,胡亂收理桌上的紙筆,大小姐作風,桌上全是灑出來的墨水,王聰看了搖搖頭,說:“還是叫門外的丫鬟來吧。”

    至殊說:“不行,不能讓她知道功法秘籍的事。”

    自己的侍女都不信任,難怪她會一劍刺死另一個,劍舍裏同個院子裏抓老鼠的貓想必也是互不信任的。

    王聰把劍譜交給至殊,“你拿回去好好研讀吧,我也不知道裏麵說的是啥,隻能靠你自己的。”

    至殊拿著劍就開始細讀,王聰催她快走,“你師兄馬上回來了,你先回去吧,他還不知道你得了劍譜功法。”

    王聰藏好劍譜趕緊出門,在院子門口遇到至臨和薑秋林,她高興地說:“師兄,我今晚也來,給我留副碗筷。”

    至臨說“好,不缺你的。”他和薑秋林抱幾壇酒進去,搬到王聰房裏。

    王聰看到這麽多酒,說:“劍舍終於是大方一回,今晚不醉不歸。”

    薑秋林說:“一醉方休。”

    誰要和這種人一醉方休,喝多了鑽桌子底的癖好劍舍山上就他獨有,再醉下去也能成為江湖美談。王聰不搭理他。

    至臨叫薑秋林在去搬兩壇來,他樂意為劍舍做事,哪怕是做下人都不願做的事,他放下酒壇就回酒窖去了。

    至臨關門,對王聰說:“王姑娘,請問劍譜寫好沒?”

    王聰從袖子裏抽出兩張紙,遞給他,說:“這就是言而有信,你們都要好好學學。”

    至臨拿了劍譜,問:“王姑娘沒修煉過真氣,是怎麽看到卷軸裏的劍譜的?”

    王聰開一壇酒,咕隆喝一口,說:“我自有我的辦法,你懷疑我?”

    至臨說:“怎麽會?我隻是好奇,那卷軸是要用真氣運到眼睛裏才能看到裏麵的東西,而且一般的真氣還不行,我們劍舍的真氣功法和你家公子的承至一脈,所以能看到,王姑娘該不會也會這門功夫吧?”

    王聰一直在喝酒,說:“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沒必要費神,這卷軸剛開始畫的時候也沒藏有什麽武功秘籍,這你是知道的,後來的事不再你的認知範圍內,很難跟你解釋,或許你學會山巔為澤後就自然明白了。”

    至臨聽不明白,也不問了,低頭看劍譜,紙上所學也是深奧無比,一丁點都理解不了,至臨是公認的武學奇才,他都讀不懂,天下底下還有人能學這功夫嗎?他認為不是自己的原因,是沒認真看吧。

    王聰說:“怎麽樣?這是真氣功法,我沒騙你吧?”

    至臨說:“是劍術的真氣功法,但我竟一段也理解不了,真是奇怪。”

    王聰說:“我也理解不了,你可以拿去請教你家掌門。”

    至臨搖頭,說:“我學山巔為澤的事一定不要讓師父知道。”

    王聰說:“你怕他搶你劍譜?”

    至臨不說話,仔細看他的劍譜,反複讀了兩邊,還是一頭霧水。

    王聰說:“至臨大俠是要在我房裏把山巔為澤學會嗎?”

    他說:“我拿回去鑽研,打擾了。”他收了劍譜出門去,和至殊出去時一樣高興。

    他剛走,薑秋林就搬酒進來了,王聰讓他把那兩壇放在一邊,她不想和一幫臭男人共飲一壇酒。薑秋林放下酒,心裏有不少抱歉的話要說,這幾天院子裏的人都說他忘恩負義,他都假裝聽不見,一副忍辱負重的模樣。

    他說:“王姑娘,實在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在這裏,我想正式向你賠個不是,我是個不負責的,也是無能為力的保鏢。”

    王聰說:“不比歉疚,沒有我,你也不會在這裏,好好珍惜吧,劍舍是個大派。”

    王聰幾句話把他搪塞過去,沉默一刻,兩人尷尬找不到話說,薑秋林知道王聰不想和他多說,他知趣地出去了,在院裏獨子忙活。

    王聰關門,拿出寶葫蘆,把白蛇泡酒倒進酒壇裏,就留兩壇,她把葫蘆放在窗邊,靜靜地回床上休息去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