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三 王聰有意指桑罵槐 陳觀疑心旁敲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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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和鍾瑜玟在樹上看著院裏發生的一切,天已經快亮了,因為樹葉上的露水積到最極限,有的樹葉托不住,任由那一滴滴的露珠滴到地上,落進少年和鍾瑜玟的衣領裏,涼得透心,全身都要顫抖。

    少年說:“太晚了,我得回去休息一下,劍舍這檔子事早上是辦不成事了。”

    鍾瑜玟說:“回去吧,我也困得很,王聰的戲我們也看完了。”

    少年和鍾瑜玟回到劍舍山下的客棧,蒙頭就睡,劍舍的人也睡不著,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王聰手臂上的劍傷比較輕,少年把握得極好,血流得多,傷口很小,卻很容易止住,經鍾瑜玟那麽一綁,沒血留下來。衣袖上都是血。

    劍舍掌門聽聞王聰身上的卷軸有很多無上功法,他覺得這隻是對北山庭院那位兄弟的拙劣模仿,劍舍想要收集天下各種上乘劍譜,但也不至於來者不拒。他來到王聰麵前,要王聰交出卷軸,王聰不肯,這是至臨和至殊的,不能給別人。

    掌門不信,那卷軸以前覺塵和至殊就看過,沒見什麽秘籍,覺塵不是什麽傻子。他執意要王聰交出卷軸,陳力士和陳觀也勸她識時務,不可跟掌門作對。

    王聰把卷軸拿出來鋪在狼藉的桌上,全是春宮圖案,閃得陳力士和陳觀不敢看,劍舍掌門俯身認真端詳,說:“這是哪門子劍法?”

    王聰說:“我也說了無數遍,這裏麵沒有劍法,他們就是不聽,師兄妹倆要爭搶,這是我的私人物品,不是拿出來給你們參觀的。”王聰收了卷軸,吊著手回到座位上,“難道掌門對這卷軸也有興趣嗎?你要的話大可來搶,反正我是一個柔弱女子,任憑你處置。”院子裏裏很多人都看到那卷軸裏的圖畫,沒有什麽功法,這樣的圖在青樓裏多的事。

    陳觀說她在江南一家青樓見過這圖畫,畫得真是惟妙惟肖,看了讓人激情澎湃,不能自已,不知道哪一份才是複製品。

    王聰說她手上的是真品,不信可以去問至臨,這圖畫的繪製還有至臨大半的功勞,沒有至臨和京畿勤王世子,就沒有這卷軸。這卷軸有沒有秘籍他最清楚,他參與了製作。

    掌門氣急敗壞,至臨這小子真是把劍舍的名聲敗壞殆盡,竟敢和這淫穢圖畫有密不可分的聯係,他一掌拍在桌上,說:“我非宰了這兔崽子不可!”桌子應聲碎裂。還不是拍在另一張桌子,不然侍女屍體上的那些蒼蠅可是要倒黴。

    陳觀聽到掌門的叫罵,知道至臨沒事了,關兩天又可以回到江湖衝浪,掌門這話是說給外人聽的。

    王聰看到這老頭發飆,退回房裏去,房裏的至殊在以淚洗麵,看到王聰進來,她說:“昨晚你都看到了?”王聰害羞地點點頭,好像是她不小心撞見至殊和那些男人的羞恥之事,王聰說:“我也沒有辦法,他們都人高馬大,你還要殺我,昨晚我可是死裏逃生,不然現在躺在外麵的可就有我一個,不止那位侍女姐姐。哎,她可真是剛烈,寧死不屈,不過話說回來,那些臭男人十天半個月都不興洗澡,身上髒得要死,我都不敢靠近,要我和他們做那種事,我還不如死了算,他們中有個人都快六十了,牙齒沒幾顆,竟還撲過來.....”王聰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刻在至殊心上的一把刀。

    至殊說:“你看到都有哪些人?”

    王聰明知故問:“什麽有哪些人?”

    至殊說:“闖進這房間裏的人。”

    王聰說:“哦,除了你師兄和陳觀,其他的都來了,他們排著隊,一個一個爬上你的床。”什麽是你的床,應該是我的床,至殊隻是借宿,如果是她的床可不會輕易就垮。至殊躺著的床還塌在地上,她動不得也隻能將就了。

    王聰接著說:“他們一個一個呼哧呼哧的,在院外就脫光了衣服,一個催一個快點,還說你....”

    至殊大喊:“說我什麽?!”

    王聰怯怯地說:“沒什麽,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你承受不住的。”王聰坐回椅子上,唉聲歎氣,自言自語說:“那些人真是畜生,豬狗不如,劍舍好吃好喝招待,還跟玷汙劍舍的女人。看來隻要是女人在哪裏都隻能是男人的玩物,但一次成為那麽多男人的玩物,劍舍的男人們真的也不爭氣,還是我家公子好。”

    至殊問:“我師兄什麽進來的?”

    王聰說:“剛才是他和陳觀進來把我救上來的,他們是最先進這現場的人,昨晚估計都喝多了吧,那麽多酒,你也喝多了,先說要和我同房,後來又說要和我一起欣賞那卷軸上的圖案,後來你就在這屋裏練劍,練著練著衣服都脫了。”

    至殊說:“我不記得了,隻記得我脫了衣服,很熱。”

    王聰說:“昨晚大家都太反常了,據說薑秋林到現在還沒回來,這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劍舍掌門和大夫進來,給至殊把脈,把大家都請出房間,陳觀把被拆掉的門板掩上,大夫一人在裏麵給至殊檢查身體。他想其實這已經是多此一舉,多次兩舉,昨晚已經那樣了,擋不擋看不看都無所謂了,反正他是不會對一個那樣的女人感興趣了。

    陳觀攔住王聰問:“你為何沒有遭到他們的毒手,莫非你家公子昨晚來過這?”

    王聰說:“要是我家公子來過這,你現在還能見到我?陳大公子,你昨晚在酒桌上就一直針對我,是對我有什麽偏見嗎?多用用腦子,別隻會動武。”

    王聰不屑跟這個偽君子說話,她自己找張椅子坐下來。這時東方天空朝霞似火,像一條紅布,和房間裏王聰兩腿上的血跡一樣,紅得讓人有點惡心,那紅裏還摻雜著白色或者黃色的雲,都不知道那是誰留下的液體。

    大夫要開門,一碰,門卻倒了,重重摔在院裏,他隻好踩踏門板出來,他對劍舍掌門說:“請移步。”

    劍舍掌門和大夫來到院外,他悄聲對劍舍掌門說:“性命無大礙,但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會不會染上花柳病還需要待一步觀察,先趕緊移到幹淨的房間,好好洗一洗,傷口耽誤不得,宜早不宜遲,盡快安排吧。小姑娘的身心受到巨大傷害,可能會尋短見,順著她點。”劍舍掌門點頭稱好,劍舍已經夠順著她,已經沒有發揮的餘地了。

    連夜買來的侍女已經到了,嫖娼的都沒有這麽著急,這得是什麽公子降臨,到房間一看,是一個汙穢不堪的女子,她們都想扭頭回去,太晦氣,不賣了行不行。劍舍的劍是真的賤,容不得她們出爾反爾,他們就是要強買強賣。

    她們進來把至殊收拾一下,裹在一床幹淨的被窩裏,像個春卷那樣嚴實。然後由守衛把她抬出去。

    劍舍掌門進來對王聰說:“你也跟去洗洗吧,這院子住不成了,再過幾個時辰你家公子就要上門要人,你這樣我可交不出去。”

    王聰嘟著嘴說:“承蒙照顧,我好得很,你們劍舍我是一刻都不想待了,這根本就沒有女人的立錐之地。”王聰跟著至殊回到她的院子休息。天已經亮白,那侍女屍體上的蒼蠅卻不知疲倦,還在歡鬧、搗騰,精力之旺盛好像要占領全世界一樣。

    少年在山下客棧裏一覺睡到中午,客棧裏的其他人都等不及了,日上三杆,貞利劍還在沉睡,他們沉不住氣,要是武功好點,都進去搶了,無奈本領不濟,隻能在客棧大廳喝酒。

    喝酒的人多,話就多,劍舍山上至殊被淩辱的事已經傳到酒杯裏,進入每一個人的嘴裏,誰都能說上那麽幾句,其中細節被當事人驕傲地誇大,一個比一個英雄,他們的英雄身姿總是要作賤別人來塑造。不是他們脫光衣服時更高大了,而是他們把別人看扁了,別人不是別的什麽人,而是劍舍的母老虎至殊。他們闖蕩江湖一輩子,隻有這一件事值得吹一吹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