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二 至殊一心求死不得 至臨執意證明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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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疾未愈又添新傷,至臨知道自己闖大禍了,天亮就是明天,就是七日之約的贖人時候,王聰這個樣子那少年豈不是要發飆。

    王聰在窗戶外麵掛了一個多時辰,身體麻木,沒有知覺。陳觀看著地上至殊的佩劍,說:“這裏發生了什麽?”

    王聰說:“我醉了早早就睡下,半夜,至殊女俠闖進來要搶我的卷軸,然後院裏喝酒的那些人也闖進來,在屋子裏大吵大鬧,我就趁機跳下窗戶,途中被至殊刺傷,接著房裏就發生那樣的事了,我也不敢出聲,不然我也要慘死在他們劍下。這些人太可怕了,禽獸不如,真是畜生也不如。那麽多人一個接一個地把至殊女俠給....”她說不出口,沉默了。

    少年和鍾瑜玟在窗外樹上聽到王聰的說辭,少年說:“簡直比戲文還好,劍舍這幫人不得不信。”

    鍾瑜玟說:“她成唯一的目擊證人啦。”

    至臨叫所有守衛進院裏來,怒斥:“為何院裏發生這麽大的事你們都裝死?!”

    守衛說:“是您吩咐要鎖門任何人不得進出的,這不都是你的安排嗎?”

    至臨甩手就是一巴掌,招呼在守衛臉上,他身體騰空翻轉兩圈,倒在地上,這巴掌實在是太重了,一般人受不了。這守衛也不是什麽不凡體,倒地身亡,不用再受劍舍的折磨了。

    其他守衛看到了撲通跪地求饒,說:“師兄放心,我們一定會守口如瓶,不會泄露半句。”他們都立指發誓,要效忠師兄。這些話都被屋裏醒來的至殊聽到了,她誤以為守衛是至臨的爪牙,把今晚自己遭受的罪和享受的福氣都歸功在至臨身上。

    至臨怒罵:“我讓你們胡說八道!”他拔劍要斬了這幾個飯桶,陳觀製止他,說:“昨晚我們出門確實是你交待不能放人進出,特別是薑秋林。

    至臨想起昨晚大家都喝多了,是白蛇泡酒,萬惡之源就是白蛇泡酒,他說:“酒是薑秋林拿來的,這人該死,快去找人!”

    至殊在房裏嗯嘰說:“酒是你和薑秋林一切拿來的。”陳觀聽到她的聲音,說:“你師妹醒了。”

    他們回到房裏,師妹眼裏全是淚花,至臨問:“發生了什麽?你怎麽會在王聰房裏?”

    至殊說:“你是明知故問,你怎麽不在院裏。”

    至臨說:“我當時去找師父了。”

    他們背後響起一個聲音,“那我怎麽沒見到你啊?”是劍舍的掌門,他身後還有陳力士。

    至臨和陳觀向兩位作揖,掌門走過來看到至殊。淚流是一種病,會傳染,掌門被至殊傳染了,眼裏的淚水也留下來。“你是覺塵的獨女啊,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掌門哀戚的聲音嚇到至臨和陳觀,他們從沒見過掌門這麽激動過,覺塵和覺凡死的時候他都是談定冷靜。

    至臨說:“師父,我們都中了白蛇泡酒的毒,中了薑秋林的奸計。”

    陳觀也說:“整個客房院子都被他算計,現在已經跑了,這小子人麵獸心!”

    至殊說:“師父,殺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劍舍掌門說:“我們劍舍的人怎麽會這麽輕易言敗,要振作起來,把武功練好,你要親自把這些畜生碎屍萬段。”掌門也想把那些畜生碎屍萬段,但他們已經遛得無影無蹤。掌門吩咐身邊的人,快去請大夫來,把至殊送回她的院裏。現在劍舍已經沒有侍女可以伺候她了,全都是大男人,掌門也是為難,又吩咐即可下山去買兩個可以信任的女仆,劍舍就是沒有女人才會這樣。要我說,直接把青樓開在劍舍,那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至殊萬念俱灰,一心求死,伸手要去拿地上的佩劍,至臨一腳踢開,說:“這種事我們不說出去沒人知道,你就當沒發生過。”

    至殊哭著喊道:“他們呢?他們這些人肯定會到處傳言,江湖上很快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已經沒臉活了,殺了我吧,求求你們。”她哀求的眼神是真誠的,真的想死,但別人卻要她活,有人要她活得好好的,有人希望她活得生不如死,求死也不要滿足她。相比之下,院裏滿身蒼蠅的侍女比她榮幸多了。

    掌門把至臨叫出來,質問他和陳觀昨晚為何不在院裏,這是他主辦的晚宴,主人不在,客人造反,戲裏都不敢這麽唱。

    至臨說他和陳觀發現有人在酒裏放了白蛇泡酒後擔心師父也中招,就趕去掌門庭院,兩個人都喝多了,在劍舍迷了路,走到北山庭院去了。

    掌門不信他的鬼話,從小在劍舍長大的人還會迷路,鬼話連篇,劍舍的每一條路至臨閉眼都不會走錯,他說:“你從小就不會說謊。”

    至臨冤枉,陳觀也說昨晚確實是著了道,在劍舍山上轉了一晚上,後來到掌門庭院時侍童說兩位老人都睡下了,他們趕回這裏,就看到了慘烈的一幕。

    掌門又叫來守衛,守衛看著至臨支支吾吾,東扯西拉,說不到重點,被掌門一劍刺穿,“廢物!飯桶!”掌門怒不可遏。

    掌門再審問另一個守衛時,他就不敢表現出廢物飯桶的特質來,老老實實把昨晚聽到的看到的都說出來。他說是至臨叫鎖門,任何人不得進出,那些賓客確實想要開門離開。

    掌門大怒:“來人,把至臨押入大牢,等我把明天的事了了再來收拾你,我是放鬆了對他們的教育。”

    至臨身上沒有真氣,任憑兩個守衛將他反手扭在腰上。這兩個人剛才還立指起誓說要效忠於至臨呢。陳觀不得不佩服,眼巴巴看著至臨被押走。他望著陳力士,知道自己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他低下頭說:“父親,我隻是來喝酒的,什麽也沒幹。”

    陳力士說:“你要是幹了點什麽,現在老子就一劍結果你這個逆子,免得到處招惹是非,你明日就回京去,好好照顧圈圈,不要在出來了。”陳觀才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女兒叫陳圈圈,自己光顧著行走江湖,都把女兒忘了。他隻能作揖稱是。

    劍舍掌門問陳觀:“你知不知道他們師兄妹在爭一個什麽卷軸,說是有上乘的武功。”

    陳觀說:“至臨跟我提過,卷軸裏有山巔為澤和離手劍譜。”

    陳力士瞪大眼睛,說:“山巔為澤?這不是失傳已久的劍術,真有這等劍術?”

    陳觀說:“父親,確有此劍法,我和至臨在湘欽見過陳懷壽,他們湘欽門就是毀在山巔為澤上,會使山巔為澤的人後來在嶺南被那灰衣少年殺了。”

    陳力士說:“絕不可能,那少年武功再高也不可能贏得了山巔為澤,那可是傳說中無上的劍術,除了風行天上沒有任何劍術能與之抗衡。”

    陳觀說:“薑秋林和辛枚將軍當時親眼目睹那場大戰,那少年已將學會風行天上。”

    劍舍掌門說:“他的風行天上練偏了,淪為輕功手法,不足為懼,再練下去她自己就會暴斃,不用我們動手。”

    這話被少年聽去,這老頭對風行天上還是有點了解,難怪他敢和少年對峙,少年說:“劍舍掌門見識不短,明日看他如何應對。”

    鍾瑜玟說:“明日能不動手就不動手,把劍交給他們,武林中會有人和他動手,我們的敵人不是他們,而是你師父。”

    少年說:“那就要看他們明日表現如何,要是他們挑釁,就不能怪我出手太重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