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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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園被孫恒扶進了江淵的馬車裏,陶米另外派人送回到了桃源村的家裏,也請了大夫過去治療。
孫恒告訴陶園她的一雙兒女在孫家暫住,沒出什麽事兒,一切都好。
陶園感激的衝孫恒道了謝,孫恒也不敢多說什麽忙退出了馬車,將車簾放了下來。
馬車裏瞬間陷入了一片昏暗的境地,陶園此時一雙手已經疼到了麻木,可即便是十指連心的疼痛感也沒有抵消來自於對對麵江淵的恐懼。
她小心翼翼抬起頭看向了麵無表情的江淵,不過也看不出他的表情來。
他臉上表情一如他此時戴著的鷙鳥麵具,森冷,刻板。
陶園這一次是真的有點慌了,永寧侯府的世子爺,這個身份足以將她摁死無數回了。
陶園吸了口氣小心翼翼笑道“這一次多謝世子爺了。”
江淵冷哼了一聲,死死盯著陶園那張微微發白的臉,一字一頓道“你是不是覺得做了本世子的藥人,你就有了資本可以讓我一次次替你解決你的麻煩事?”
陶園心虛的笑道“再沒有下次了!我保證!”
是真的沒有下次了,陶園知道像江淵這樣的上位者,不能經常被挑釁,一次兩次便已經是底線中的底線了。
她抿了抿唇又加了一句“最近我好好養身子,一定不會耽擱世子爺下個月用藥。”
江淵定定看著麵前狼狽不堪的女子,兩隻手已經不成了樣子,聽了她這一句似乎很決絕的話兒,江淵眉眼間滲出一絲複雜。
“孫恒!”
外麵候著的孫恒忙湊到了馬車外“少主?”
“喊白澤來。”
“是!”
孫恒騎著馬離開。
陶園有點點的不知所措,不知道白澤是誰,不知道江淵為什麽不把她一起送回桃源村去,單單送了陶米回去。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江淵帶著要去哪兒?
按理說今兒不是放血的日子啊,況且她現在被動了刑,放血的話怕是有些貧血不夠啊!
陶園就這麽稀裏糊塗被江淵帶到了他所在的那一處別莊上,來到了江淵住著的竹樓裏。
此時已經到了正午時分,陽光正是最濃烈的時候,陶園乖巧的坐在了雪白絨毯上,兩隻受了傷的手支棱在那裏,形象分外的滑稽。
她可憐兮兮的看向了坐在窗前案幾邊寫字兒的江淵,他臉上的麵具已經除掉,那張驚為天人的臉在陽光暈染下,帶著一層神的光環。
美色撩人,可此時的陶園卻要哭出來了,她是疼的火燒火燎的,心頭一萬次懇求江淵能不能先不要端著架子寫字兒裝逼,先讓她看看手,不然這雙手就廢了。
“世子爺……”陶園小心翼翼喊了出來,“世子爺,我知道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給您惹麻煩了,我能不能先請個大夫瞧瞧手,真的是很疼。”
江淵垂首不語,像是一種無言的懲罰。
陶園吸了口氣,幾乎要哭出來。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一個有點兒邪氣的聲音襲來。
“少主!”
“進來!”江淵頭也沒有抬,似乎此時他手下寫的東西很重要,饒是誰也不能分他的心。
門吱呀一聲從外麵被推開,走進來一個身著素色布袍的高大清瘦的男子,頭發沒有用冠冕束起來,而是隨意的散在了肩頭,自帶著幾分風流。
此人陶園之前見過,就是上一次給她拿藥的那個瑞祥當鋪的老板,那個人第一次見麵就給陶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二十歲出頭,長得略帶幾分女氣,總感覺俊美是俊美,有點點的妖裏妖氣,甚至陶米都比他陽剛。
她當時以為這人是那種賣大力丸的江湖神醫,此番瞧著他提著藥箱走了進來,徑直走向了坐在門口處的自己。
那人看向陶園的眼神很是微妙又多了幾分審視,如今他們這些人私底下都傳開了,少主也就是在這裏小住一兩個月罷了,不想竟是看上了一個寡婦,那寡婦還帶著兩個娃。
這桃色消息對於少主這樣千年寒冰不苟言笑的男人來說,簡直就是轟動性的消息,人人都想瞧瞧這小寡婦到底有什麽能耐,能讓少主一次次的破例?
他坐在了陶園的麵前,看向了她的兩隻手,倒是微微一愣神,將藥箱打開從裏麵拿出來一些銀針藥膏之類的東西。
他輕輕托著陶園的手,陶園那一瞬間有些害怕,這個賣大力丸兒的別真給她的手整殘廢了去。
“咳咳……有勞您呢,您輕點兒!”陶園卑微的笑道。
那人一愣,嗤的一聲笑道“陶姑娘可不敢稱呼在下您這個字眼兒,受不起,喊我白澤便是!”
“白大夫!多謝了!”陶園忙改口。
白澤一愣,她喊他什麽白大夫?他可是宮裏頭數一數二的禦醫啊,哪個人見了他都喊一聲白大人。
怎麽被這個女人喊成了江湖郎中的調調?
他用銀針挑開了陶園手指上翻出來的皮肉,狠狠倒抽了一口氣。
“哎呀!”
“很嚴重嗎?”江淵清冷的聲音傳來,隨即起身走了過來。
白澤心頭一頓,好家夥,果然孫從文那些人的傳言不假,還從未見過少主對一個女人這麽在意的?
他眼底的促狹一晃而過笑道“少主不要慌,沒事的,對我而言就是小傷。”
江淵走過來的步子停在了半道,冷冷看了一眼白澤,還是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看著陶園。
這下子白澤也不敢再出什麽幺蛾子了,忙凝神幫陶園處理傷口。
動作雖然看起來隨意灑脫,可那醫術不是蓋的,短短時間就幫陶園處理好了傷,上了藥,那藥瞧著便名貴,陶園隻覺得之前的銳痛緩解了不少,一陣清涼的感覺襲來,還挺舒服。
她起身衝白澤福了福“多謝白大夫!”
一邊的江淵衝白澤擺了擺手,白澤忙和陶園應付了幾句,退了出去。
陶園此時看著麵前長身而立的男子,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剛要說聲謝謝,不想江淵卻先開了口。
“怎麽處置那個師爺?砍了還是活埋?”
陶園登時傻了,雖然她現在恨不得宰了張汶,可眼前這個男人說得話分明是認真的。
她忙衝著自己的脖子比劃了一個橫斬的動作低聲道“世子爺,砍了他我會有什麽後果?畢竟一條人命,若是因我而死,我會不會被牽連?”
江淵眼底掠過一抹興致,這個女人竟是絲毫不懼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很對他的胃口。
他定定看著她緩緩說出來一個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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