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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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園看向了手裏捧著的芍藥,這種花兒需要充足的熱量,一般到了秋季很難再成活了。

    不想被蕭正養的這麽好,那人看著是練家子出身,養花兒竟是這麽細心。

    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陶園貌似找到了解決蔬菜大棚棚頂問題的法子了。

    她捧著花兒心急火燎回到了自家家裏,正好陶米也閑了下來。

    “陶米,趕車送我進一趟城!”

    陶米應了一聲,忙跟了出來。

    “堂姐,進城做什麽,蓋棚子的材料不是剛拉回來一批嘛!”

    陶園沉吟道“這一次去買油紙,還有尋幾個會紮草墊子的手藝人。”

    陶米曉得這人是想起來一出是一出,也不多說直接趕著車帶著陶園進了城。

    陶園幾乎將賣雜貨紙品的店鋪給搬空了去,買了整整半車的油紙,雜貨鋪子的老板都親自搬到手軟。

    本來這些油紙都是平日裏包點心用的,不想被陶園都買空了。

    陶園不論做什麽事情都是來曆風行,當下便帶了兩個編草筐子的手藝人回來,隨後讓工匠們停下了手裏的活兒,一起跟著她去蘆葦蕩割草去。

    不到三天的時間,便編出來兩個大棚需要的草墊子,此時大棚也蓋得差不多了,便是到了正式上梁喝酒完工的日子了。

    陶園將這一天選在了重陽節,一切都是好兆頭的開始,登高望遠嘛!

    而且重陽節過後,再有幾天便是桃源村祭祖的日子,到時候要在宗祠裏上大供祭祖,又是一番熱鬧,若是將上梁的日子定在那個時候難免有點兒撞了日子。

    陶園在自家院子外麵搭建了臨時的彩棚,辦了幾桌子酒席,這些日子村裏麵也有些人沒有對陶園冷嘲熱諷,甚至過來幫忙蓋房子。

    陶園一起請了過來,加上那些工匠,還有如蘭姐這幾家平日裏走動比較勤的,一共熱熱鬧鬧辦了五桌子酒。

    工匠們按照陶園設計的方案,將油紙鋪陳在木頭架子上做了頂子,油紙是防水的,上麵又蓋了一層草墊子,而且這些草墊子在陶園的建議下做成了活動拉繩兒的。

    這樣的話,就可以隨時隨地將草墊子靈活取下來。

    陶園想的是到了晚上拉起來草墊子保溫,到了第二天白天就拉下來,這樣陽光透過油紙照射到大棚裏,便於蔬菜的生長。

    這是陶園目前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了。

    最後一塊兒草墊蓋上之後,陶米點了火油在廢棄的小鐵盆裏,做了一個特殊的炮仗,倒是驚天動地的響,引得四周一陣陣的鼓掌歡呼。

    廚子是請了小鎮酒樓裏的廚子做席麵,一時間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陶園來來回回招呼著客人,突然陶米撞了撞她的胳膊肘低聲道“瞧瞧,誰來了?”

    陶園忙放下酒杯轉過身看去,竟是孫裏正帶著大兒子孫成,小兒子孫恒,還有小孫子孫文興走了過來,手上還提著禮物盒子。

    陶米冷笑了出來“這種小人……之前還拒絕的幹脆,如今怎麽好意思舔著臉過來?”

    “陶米!”陶園低聲喝止,“當初你我被困在縣衙的時候,還不是孫家二公子來救?”

    陶園笑著朝著孫裏正走了過去“孫叔,您也來了?快坐下!”

    孫裏正難得老臉紅了紅,之前自己拒絕了陶園的請求,被小兒子知道了後大罵他糊塗。

    孫恒簡直覺得不可思議,村裏麵的這些人竟是愚昧到此種地步,還能傳出來自家少主是土匪的傳言,簡直就是個笑話。

    偏生孫家人也跟著信了,老爹倒是不信,可那樣對待陶園實在是不妥當,有些小人做派了。

    現在孫家人賣糖葫蘆賺了不少的錢,這還不是陶園從中幫忙,怎麽能放下碗就開始罵娘呢?

    這幾天孫裏正也偷偷摸摸看過陶園蓋的那玩意兒,絕對不是人住的地方,甚至也不是喂養牛馬的棚子,他瞧著這個女人又在出新點子。

    雖然小兒子罵他糊塗是一個緣由,還有個緣由,總覺得陶園這一次要搞點兒什麽大動靜兒出來,萬一以後他也用得著人家呢!

    今兒正是個由頭,買了禮過來緩和一下關係。

    這禮物不便宜是全套書香齋的文房四寶,一套就得十兩銀子,還是兩套二十兩,福生和寶姝一人一套。

    本來隻想買一套的,可陶園也是奇怪花了那麽大精力也供養寶姝這個女娃娃讀書認字兒,故而不得不買了兩套。

    過幾天這兩個小娃娃就要進鄉學了,這個禮物剛剛好。

    “陶姑娘,那幾日我有些忙,沒有來得及幫忙,今兒過來瞧瞧,恭喜喬遷之喜!”

    孫裏正連忙將禮物送到了陶園的麵前,陶米冷笑了一聲,被陶園推到了一邊,她笑著接過了孫裏正遞過來的禮物盒子。

    “您太客氣了,快請坐!!”

    孫裏正終於鬆了口氣,接了禮物便是原諒了吧?

    他忙帶著兒孫坐在了位子上,一時間和前來幫忙的村民坐在了一起,表情漸漸輕鬆了起來,端著酒杯喝酒。

    孫恒的視線落在了另一桌的蕭正身上,眉頭微微一蹙,緩緩坐了下來。

    孫裏正開了個頭,這下子其餘的村民也紛紛過來緩和同陶園的關係。

    紛紛說之前就是個誤會,陶園固然覺得煩,可在村子裏麵搞事情,這些普通村民還不能得罪。

    俗話說得好防小人不防君子!

    她本來就是小門小戶,若是被一大群人惦記上可不是一件好事。

    當下又加了桌子,收了那些村民的禮,好家夥,原本五桌的酒席硬生生變成了十桌。

    桌子不夠,那些人就從自家家裏搬過來,做飯的人手缺了,各家各戶的婆娘們主動出來幫忙。

    登時以陶園的房子為中心,整個村西頭熱鬧得像是過年一樣。

    倒是顯得村東麵的張家越發的冷清了幾分,人人都跑到了陶園那邊湊熱鬧去了,今兒可是張家聘女兒的日子啊!

    畢竟重陽節是個好兆頭!

    張翠萍坐在了暖閣裏,死死攪著手帕,眼底含著恨意和巨大的絕望。

    張家院子裏擺著的酒席隻坐滿了兩桌子人,其餘都空著沒人來,即便是這兩桌子人還有些心猿意馬,隨時想要反水去陶園那裏。

    畢竟陶園現在是財神爺,財神爺搞事情他們也想參合。

    張老太爺陰沉著一張臉,也是無可奈何,總不能綁著人來坐席吧?

    反正自己孫女兒和張成鬧出了那麽大的醜聞,能聘出去就不錯了。

    熱鬧不熱鬧的無所謂了。

    不多時張成終於帶了一頂破爛的小轎來了,連個喜婆子也舍不得請,自己親自將張翠萍抱著粗暴的塞進了轎子裏,低聲罵了句晦氣。

    “如果不是你個小賤人!老子早就娶了陶寡婦了,說不定能賺大錢!呸!晦氣!”

    張翠萍頓時捂著唇大哭了出來,嗚嗚咽咽被抬到了村子南邊張成住的那兩間破草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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