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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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裏有座廟堂,裏麵供著一尊像,香台上燃著香火。
胖墩也明白了,這一萬多台階,就是為這尊像所修,老頭天天就是來拜他。
胖墩也拿起香台上的備香,點上香拜了拜,然後扛著掃帚走下山,從第一階又開始往上掃。
就這樣一日接一日。
胖墩除了偶爾進塔,讓殺手烤肉吃上一頓,其餘時間都在台階上。
漸漸的胖墩恢複時間在縮短,當第二次掃完全部台階,隻用了三天半的功夫,比上次少了半天時間。
揮動掃帚的動作,已經很嫻熟了,對力量也能極好的控製。
顯然,也迅速在增強。
等第三次掃到盡頭,胖墩隻用了三天不到,也不再酸痛,大掃帚也感覺輕了很多,並且越來越得心應手。
老頭每天依然板著臉從他旁邊經過,至上次拍他一掌,也再沒有說過話。
胖墩忽然發覺,老頭身上酒氣沒有了,這說明他上山近半個月,根本就沒碰過酒。
胖墩由此也想到,老頭是很有自律,下山喝酒賭馬,是一時心情不好,或許就是不能修仙的沮喪。
時間轉眼過去,胖墩越掃速度越快,手中沉重的掃帚,也一天比一天輕鬆。
第二十七天的時候,胖墩僅用了十個時辰,一天不到就掃完了整條台階。
“終於做到了。”
胖墩此刻才輕鬆了一口氣。
趁夜鑽進後山深處,在峭壁下麵用劍鑿洞,一會兒便在峭壁上,挖出了一個寬敞的洞府。
讓殺手全部出來,把洞府裏麵修繕一番。
然後用九級陣材料,將洞口設置一層禁製,把兩匹馬也放入洞府,對殺手交待一番,讓他們在此修煉。
胖墩再回到台階,老頭站已經在小屋後麵,也沒問他去哪兒了。
背負著手,板著臉微點點頭“還馬馬虎虎,算半個飯桶。”
胖墩也不跟他爭,反正從老頭嘴裏,是不會有好話說出來。
不過不沾酒的老頭,總比把酒當茶水喝的老頭要好多。
老頭又抬手一招“跟我進來。”
胖墩扛起掃帚,跟老進屋,將掃帚還放在門後麵。
老頭指指地上一個大蒲團,說道“給我趴好。”
胖墩也不問,多問要挨打,就照他說的做,臉衝下趴在蒲團上。
啪啪……
老頭蹲下來,雙掌齊動,從頭開始拍打,沿著臂膀手臂到腰,直到腿全身反複震拍。
老頭掌掌觸骨,胖墩疼得咬牙大汗直滴,感覺力量稍再大些,骨頭就要震斷了,而這個力量恰是骨頭要斷不斷。
被拍打了小半個時辰,老頭才停手站起來。
胖墩全身已經麻木,想坐起來也動不了。
老頭沒讓緩氣,又把他拎起來,扔進了一個大鐵桶,桶裏麵是滾燙的藥液。
“哎喲!”
胖墩頓時疼得渾身抽搐,扒住桶璧就要往起爬。
老頭一掌按罩在他頭上,把他摁在桶裏。
滾燙的藥液很快滲入皮膚,灼燒著往肉裏麵鑽,剛被拍打得全身麻木,被藥液一刺激,疼的如被沸油煮。
藥液泡體淬煉的滋味,胖墩深有體會,最難熬的第三次經脈改造,也沒有這個來得猛烈,渾身抽搐顫栗。
“先等我緩一下。”
胖墩實在忍受不住了,要撐站起來。
老頭掌壓著他頭,就是不讓他動。
“這點痛都忍不住,你小子還大言不慚,說你不怕吃苦?
這桶藥材是我收集了百年才湊齊,你小子要是浪費了,賠我十萬壺酒都不夠。
如果你不是陰陽道基,我還舍不得這些藥材。”
胖墩頓時反應過來,老頭是在虛空飄飛的時候,就察覺了他是雙氣海。
想想老頭這麽強,隻要在他身邊修煉,遲早會被發現。
胖墩咬牙忍著煎熬,忍受不了也得忍,活豬當成死豬都燙。
很快兩個時辰過去,胖墩疼痛麻木也適應了,忍受痛苦也如修煉,忍受力不斷突破。
就像那些被虐待的殺手,長年久痛對疼痛麻木了。
又過一個時辰,疼痛漸緩了,胖墩靠在桶邊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老頭,你不會是藥材賣不掉,要強賣給我吧?我可沒錢給你了。”
老頭冷哼,瞪了胖墩一眼“你小子有錢沒錢,我老頭子沒數嗎?
沒錢你修煉個屁,寒性靈石比極品靈石還珍貴。
我這麽好糊弄?你一天修煉需要消耗多少我清楚得很。
不過這筆賬暫時不跟你算,該算的時候我自然會找你。
再過一個時辰可以出來,下麵暫時不用掃地了,把這塊鐵給我鍛打成拳頭大。”
砰!
老頭說著,把一塊有四尺見方的鐵錠扔在地上。
胖墩一看,火得就差蹦出來“老頭,你不是開玩笑吧,這麽大塊鐵要打到猴年馬月?”
老頭也不理他,轉身去忙他的東西了。
一個時辰到了,胖墩出來把身上衝洗幹淨,換上幹淨衣服,搬起鐵錠扔進煉爐裏。
爐子裏火很旺得,一會兒就把鐵錠燒得透紅,用鐵鉗夾出鐵錠,放在鐵台上拿錘砸。
鐵錘提在手上感覺有幾千斤重,老頭會煉器,這把鐵錘裏麵也肯定填了鐵錠。
就聽老頭淡淡說道“你現在掃帚是三萬斤,什麽時候達到十萬斤,還要一天掃完台階,隻能算馬馬虎虎過關。”
胖墩掄著錘,撇老頭一眼“你什麽都是馬馬虎虎,再好也是馬馬虎虎。”
老頭不吭聲了,接下來胖墩“叮當叮當”錘打鐵錠,右胳膊腫了換左手,身上的酸疼沒有再出現了。
老頭又開始喝酒了,但是喝得不多,酒壺放在一邊,忙上一陣灌一口。
鐵錠在胖墩錘砸下,一天天慢慢縮小,胳膊也消腫不再腫,屋子裏一老一少,也不說話各忙各的。
很快三十天過去了,胖墩終於把鐵錠,鍛打成了拳頭大小。
老頭過來檢查了下,又是點頭說馬馬虎虎。
然後讓胖墩趴下,又是一陣全身拍打,而老頭接下來的話讓胖墩吃了一驚。
“淬煉鍛體,就如打鐵一樣,每寸每粒都要千錘萬煉,就是你的壁基爐鼎。
血脈就如熔沸的鐵水,那天血脈忽然受刺激覺醒,你這就如破爐子,能承受得住嗎?
一擔承受不住,你就會崩潰,血脈也會流失,那時候你後悔也遲了。”
胖墩隨即想到,是大鱷魚把強血脈告訴了老頭。
不過,大鱷魚隻知道他血脈強,不可能會想到是龍族血脈。
反正也對老頭無需隱瞞了,轉念一想,笑說道“老頭,我拜你為師吧?”
老頭一聽,一瞪眼“哼,你堆滿一屋子酒我都不稀罕,再提拜師,你不走我也要把你打走。”
“嘿嘿。”胖墩憨笑“你打我都成習慣了,我跑了嗎?
以後你不打我還不習慣。”
胖墩又搬出五壺酒。
“老頭,一屋子酒不稀罕,堆成山的酒呢?”
“沒功夫與你嘻嘴,跟我走。”
老頭大袖一揮,將酒收起來,一掌拍在他頭上,然後抓臂膀提起他就出門,一步跨就上山了。
進入廟堂,走到供像前了,老頭點上一炷香,跪在蒲團上雙手伏地,恭敬的磕了三個頭。
“過來。”
老頭磕完頭,招手讓胖墩也跪下磕頭。
胖墩掃完一次都來上香磕頭,卻也不知道敬的是誰。
“老頭,這像是誰啊?”
“是老不死。”老頭隨口回了一句。
“啊?”
“啊什麽啊?”
老頭一巴掌又拍下來了“叫你磕你就磕,少廢話。”
胖墩跪下磕頭,老頭在旁邊嘴裏“嘰裏咕嚕”,不知道在念叨什麽。
胖墩一句也沒聽得清,好像他是在和像對罵。
胖墩偷偷笑了笑,老頭回手又是一巴掌,拎起胖墩出門向後山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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