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陰三,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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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劉家的走狗。”管家聽到瘦長馬臉猴陰三的話,臉色鐵青,忍不住罵道。
陰三身材高瘦,長臉,小眼睛,頭發謝頂,年紀約莫在三十歲左右。他本來是太虛城的混子,平日間就在東城賭坊做事,賺了些銀錢就盡數揮霍到青樓裏麵。他的父母早亡,而他在城中也無親戚。先前因為在葉家賭坊中醉酒鬧事,被處罰了些錢財。他便心生怨毒之情,直至今日他替劉家做事,便將往日間的那些怨毒盡數發泄出來。
“你看這是什麽?能看的清楚嗎?你這個老家夥,不要不識好歹。這是斧子,白斧子進那紅斧子可就出了。”陰三掄著斧頭繼續說道“先前我是看在葉小樓的麵子上,暫緩你們幾天,難道你們就真的想鬧得這般地步?我陰三做人素來厚道,但你們要是膽敢今天不把賭坊的契約交出來的話,我介意讓你們見見血。”
管家被陰三的這番話氣的直翻白眼,恨不得就抄起家夥和這個小人得勢的陰三幹上一家。雖說管家的身體不如以前那般強壯,但他仍舊有年輕人的熱血,他實在看不下去葉家被如此侮辱欺負。
葉小樓示意管家不要輕舉妄動,也不想和陰三這般小人說話,轉身對著管家說道“東城的那家賭坊契約給他,。“
管家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垂頭喪氣的走向書房,前去拿賭坊契約。陰三滿意的看著這一切,他覺得就這樣拿到賭坊契約,似乎和想象中的不一樣。他本來就做好了葉家拒絕交出賭坊契約,他拿著斧子大砍四方的畫麵。而在這幅畫麵的想象中,他將整個葉家比喻成邪惡勢力的代表,而自己孤身赴險勇闖龍潭,拚死才拿到賭坊契約,最後在葉家衝天大火中滿臉是血的走出來。不過這血嘛,自然是對方的。
陰三想到腦海中的那種畫麵,嘴角竟不自覺的流露出微笑來。他環視葉家剩下的人,一名婦孺,一名老管家,還有一名被拔了牙的老虎葉小樓。就在這時,他的眼光才轉移到葉瑞的身上。他不由得好奇這位站在邊上的年輕人究竟是誰?
“我叫葉瑞。”葉瑞淡淡說道。
陰三臉上神情有些茫然。
也難怪陰三的表情茫然,其實葉瑞自從十五歲進禁神院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五年左右。十五歲前的葉瑞幾乎就是太虛城中的天之驕子,幾乎能達到家喻戶曉的程度。但五年的時間真的能改變太多的事情,包括人們腦海中的記憶。陰三費勁的去想這葉瑞又是哪號人物,就在他嘴裏反複碎念的時候,他的臉上出現受驚的表情,但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隨後他斜眼瞅著葉瑞說道“你就是那個被剔除神骨的廢物少爺?“
葉瑞不急也不惱的說道“我知道你,陰三。我小的時候就在你臉上撒過尿,你當時好像還很享受的樣子。”
陰三當然記得這件事情。
那還是在葉瑞四歲的時候,當時陰三還在東城賭坊做事。葉瑞隨著管家來查看賭坊的狀況時,看到陰三在欺負一位婢女,就呆愣愣的走到他麵前,要他蹲下來,然後小小的葉瑞就尿到他的臉上。在眾目睽睽的眾人眼中,這仿佛是件羞恥的事情吧。但眾人從陰三的臉上看到的是歡喜,也不由得嘖嘖稱奇。
現在葉瑞重新提起這件事情,陰三卻惱羞成怒的說道“今日我就讓你知道被人羞辱的滋味到底如何?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們,素來鼻孔朝天的像豬一般愚蠢。現在落在我的手上,那也就別怪你陰大人心狠手辣。”
陰三猛然衝著葉小樓說道“現在條件變了。想要我把賭坊的契約拿走,那就讓葉瑞趴在地上,張開嘴,把我的尿喝下去。”
葉小樓在葉家遭此重大變故事,不曾真正動過怒火。但如今小小的陰三也膽敢騎在他頭上拉屎拉尿,那也就是無法忍受的。葉小樓猛然朝前一腳踹向陰三,陰三的胸口猝不及防的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痛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他腦海中的那副畫麵又重新閃現出來,隻見他身手矯捷的騰起身衝著葉小樓砍去。
就在陰三手中的斧頭落到葉小樓的身前時,葉瑞呼吸間就替葉小樓接下了這記攻擊,葉瑞的兩根手指輕飄飄的捏住斧頭的刀刃。從葉瑞兩根手指中傳出的靈力波動通過斧頭到達陰三的身上,陰三就感覺到心肺仿佛受到擠壓似的難受,一口猩紅的鮮血從口中噴出。陰三的斧頭落在地上發出不太響的撞擊聲,但陰三這時看向葉瑞的表情沒有驚恐,而是狂喜。
“現在超級魔頭已經出現了。”陰三腦海中的那副畫麵纏著他的神經,久久不離去,他低聲喃喃道“我陰三今日就要替天行道,除了你這為禍人間的魔頭怪物。即便是我陰三戰死,那麽為整個人間留下一片安寧也是值得的。”
葉瑞不知道陰三從什麽時候就開始做這般中二的夢,而且還深深的沉浸其中無法自拔,他衝著陰三喊道”喂喂喂,你才是故事中的反派人物好不好?“
隻聽陰三不管不顧的嘴裏碎碎念某種類似咒語的發訣,然後從懷中慎重的掏出一張黃紙符籙,然後陰三的眼神變得極為堅定的朝著葉瑞的方向跑去,將符籙扔在他的腳下,迅速抽身撤離,他嘴中大喊道“爆。”
陰三想象中的爆炸聲沒有傳來,正疑惑間眯眼看著葉瑞腳下踩得那張黃色符籙,就聽到葉瑞似是而非的笑道“這種低級的玩意,你是從哪來得來的?”
葉瑞最初看到陰三朝著自己瘋狂衝過來的時候,也好奇的想看看陰三究竟有什麽厲害的手段,結果就是扔在自己腳下一張符籙。若是其他的法器還好些,但偏偏就是自己最拿手的符篆,葉瑞不由得啞笑。陰三手中的這張的確是能起爆的符籙,但也是最低級的符籙水平。裏麵的靈力運轉奇形怪狀的,根本就不是能產生多大威力的符籙。
陰三失魂落魄的喃喃低語說道“不可能啊。仙師賜予的這張高級符篆怎麽沒有起到作用?難道是昨天我意外讓它沾水的緣故?嗯,很有可能就是這個樣子。”想到這裏,陰三重新說道“好小子,你有本事就等著吧。我把仙師請過來,讓他親自出手好好教訓你。”
一溜煙的功夫,陰三的身影就消失不見……
……
……
在太虛城的街頭巷尾都有這樣的茶館,裏麵有說書唱戲的,也有可口飯菜的,有江湖八卦趣事的,也有歌舞者彈琴跳舞的……陰三就是在這種茶館找到仙人的。
“哎呦喂,我說黃仙人啊。”陰三諂媚說道“你還有心情在這聽曲兒呢?”
黃仙人手中拿著一把羽扇搖啊搖的,他眼也不抬的說道“是陰三啊,此話何解?”
陰三注意到黃仙人的眼睛落到其中一名舞者婀娜多姿的身段上,雙眼簡直就像是黃鼠狼見了雞般的放光,心中就暗中嘲諷道“所謂的仙人,也不過是這般好色之徒。要是我陰三能夠修行,那肯定看不上那凡間舞者,我要找同為修行者的舞者。”
黃仙人見陰三久久不說話,就轉頭用羽扇拍了下他的肩膀。
陰三這才從幻象中醒來說道“你的那張符籙根本就是擺設。“
黃仙人怒斥道“你這沒眼力的憨貨,那可是很珍貴的符籙。”
“我看那就是擺設。”陰三搖頭晃腦的說道“今天我去葉家收賭坊契約的時候,遇到了葉家的少爺葉瑞。他一腳就將那張符籙踩得連屁都不響一個,還揚言說狗屁的黃仙人,我看像是黃狗熊差不多。當時我聽了這話就為仙人抱不平啊,就衝上去和他纏鬥,結果還是被人家給揍了。我看那葉家少爺出手敏感淩厲,恐怕黃仙人也不是其對手,也就趕緊跑過來要黃仙人出城躲避一番。因為那葉瑞小子已經放話說是要找黃仙人您,狠狠的也要將您揍一頓才解氣。”
黃仙人,是太虛城中的散修,五短身材,偽靈根地階二階修士。現在投身到劉家做客卿,每天也就吃茶看妞,屁事也不幹。但劉家家主卻借助他的修士名頭,開始對葉家產業的打壓動作。在最開始的時候,這位黃仙人也曾出手教訓過葉家的幾名掌櫃的的,但到後來也就索性徹底什麽事也不管了。
如今黃仙人聽陰三說葉家葉瑞揚言要找自己的事,那可是維護住顏麵的重要事情。如果這個時候對這種侮辱性極強的話置之不理,那麽他黃仙人的名頭就會在劉家顏麵盡失。所以當他聽完陰三的話後暴怒說道“哪裏來的狂悖小子,竟然如此出言不遜。”
陰三眼見黃仙人暴怒而起,心中暗自得意的笑道“一旦黃仙人出手,那麽葉瑞豈不是死翹翹?”想到這裏,陰三就接著說道“我知道黃仙人會不堪其辱,定會前去葉家教訓一番。現在葉家葉瑞也正在等著黃仙人你呢,他出言說要看看這位黃鼠狼仙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黃仙人用羽扇狠狠的敲了陰三的腦袋一下,陰三連連求饒說道“是葉瑞說您是黃鼠狼的,又不是我。您要找回顏麵就要去葉家那裏,而不是欺負我這小人物。“
黃仙人氣憤嚷道“陰三,前麵帶路。”
……
……
陰三帶著黃仙人來到葉府門前說道“仙人莫急。我這就上門通知他們,讓他們這群宵小之輩親自出門迎接,這樣也顯得有牌麵,符合您仙人的身份不是?
黃仙人暗暗稱讚陰三這人有眼力勁,就做出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等著接受葉家的垂拜。陰三又是一陣風似的跑了進去,昂首挺胸器宇軒昂的闊步走進去,雙手背負身後,對著葉瑞說道“葉家小子莫要猖狂。黃仙人已經說了,你們這群陰溝中的老鼠也膽敢忤逆他的意思,他讓我問你們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些了?如果你們現在要真心悔過的話,就從這裏爬出去見他,他就能既往不咎。”
葉瑞對陰三說了一個字“滾。”
陰三連忙蹦跳著來到黃仙人的身前,氣憤說道“仙人莫要怪我多嘴。剛剛我進去好聲好氣的想要他們出來共贏仙人,結果你猜他們說什麽?他們竟然說今日那黃鼠狼膽敢進我葉家,我就叫他爬著滾出去。我實在是聽不了那種汙言穢語,就趕緊出來將此事稟告仙人決斷。”
黃仙人惱羞成怒的踏進葉家,對著陰三說道“他們果真是這樣說的?”
陰三恭敬無比的說道“這是他們的原話。”
黃仙人在進入葉家庭院的時候,葉瑞正在圈椅中舒適的曬著陽光。陽光的溫度溫暖適宜,恰好讓人覺得暖意盎然舒適。葉瑞連眼皮都不太的就知道陰三口中的那名黃仙人已經到了。
“哪位是葉瑞小子?”陰三鼻孔朝天嚷道。
“哎哎,我在這呢,你朝那看呢。”葉瑞懶洋洋的躺坐在圈椅中說話。他朝著那名黃仙人望了眼,心中就大概知道了他的修煉級別,就嘲笑說道“區區偽靈根二級修士,就膽敢自稱仙人,口氣著實大的很呢?”
黃仙人眯眼瞅著圈椅中的葉瑞,竟然看不出對方的修煉等級,而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是對方比自己高的緣故。原先的那股子囂張跋扈的勁頭頓時弱了幾分,就在他想開口說話緩和幾分的時候。陰三眼疾察覺出了黃仙人的膽怯神情,就搶先說道“剛剛葉家小子所說的話,我都已盡數轉告給黃仙人。黃仙人是我們城中有名的修士,人人都敬仰愛戴。如果你說出那般不堪入耳的話,黃仙人此來是定要將你這小子的狂妄氣焰打壓下去的。否則黃仙人如何在城中立足,我勸你們趕緊跪下來扣頭認錯,賠禮道歉,消除仙人的怒氣。”
陰三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仙人和葉瑞之間有任何和解的可能性,他深信隻要黃仙人親自出手,那麽葉瑞就是手到擒來的。黃仙人此人就喜歡吹捧,因此聽了陰三的話,就頓覺此事涉及全城的威嚴所在。在這種關鍵時刻是不能讓全城人都看自己的笑話,就淡淡威嚴說道“要是葉小子能夠……”
黃仙人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見葉瑞不耐煩的起身,朝著黃仙人扔出幾張符篆。黃仙人措手不及的連忙應對,但怎奈這兩張符篆的級別很高,裏麵的靈力波動產生的爆炸直接將黃仙人炸出口鮮血。黃仙人被無端攻擊,他也就從懷中掏出幾張符篆扔向葉瑞,葉瑞似是而非的淡淡笑道,就像之前的那種情況一樣,這幾張符籙無一例外的都沒有任何效果。
葉瑞說道“我說這位黃仙人,還要繼續打下去嗎?”
“你想要怎樣?”黃仙人心有餘悸的顫抖說道。
在剛才和葉瑞交手的瞬間,他就能感知到對方身上深厚的靈力波動。而對於像他這種偽靈根來說,即便是處於同一修行級別下,還是和葉瑞那種正統的靈根修行的實力相差天壤之別。他完全沒有再動手的打算,此刻他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說道。
“我知道你現在為劉家做事。”葉瑞說道“我葉家之前有很多產業都是在你的幫助下歸屬了劉家,現在這件事情你想究竟怎麽解決?”
黃仙人身上驚悚說道“黃某先前做劉家的客卿,而後一直在城中某處修行,並不太知道劉家掛著我的名頭在胡作非為些什麽?如今聽到葉仙人如此一說,方才驚覺醒悟過來。我這就前往劉家,要求他們將先前所霸占的產業盡數歸還葉家所有,如何?”
葉瑞擺擺手說道“也不必這麽麻煩。我葉家已經決定退出太虛城,預備另尋一塊地方居住。至於那些葉家的產業,就重新計算成銀錢,就當是劉家從我葉家收購過去的把。至於價錢的評估方麵,我葉家也不會做出像劉家如此這般咄咄逼人的舉動來,就由城中的柳葉拍賣行進行重新評估作價。如果劉家對這種解決方法不滿意的話,那就讓劉家家主親自找我便是。”
對於即將魔族入侵,太虛城大亂的訊息,葉瑞是最早預估到的。現在他要做的就是要將整個劉家的家底掏空,而讓他們來接手這看似紅火的葉家產業。而一旦魔族入侵的消息傳來,那麽這偌大的產業也就成了燙手的山芋。屆時城中的達官顯貴們肯定責令他們來支援前麵的人族神族魔族的戰爭後勤供應,那可是一項苦不堪言而出力又不討好的事情,這就是葉瑞對劉家的懲罰。
大約盞茶功夫,黃仙人帶著陰三就興衝衝的跑過來說道“劉家家主很高興這種解決之法。現在他已經去請柳葉拍賣行的主理人在估算那麽葉家產業,而他們劉家也正在籌措這些龐大銀兩支付,葉仙人稍等片刻。”
又是片刻後,葉瑞盯著黃仙人和陰三離去的背影,而此刻葉家庭院中多出了四萬三千兩銀錢。葉瑞用儲物袋將這些銀錢盡數收了起來,將來這就是他父母雙親的生活之本。將這些事情做完之後,葉瑞就抓緊時間吩咐管家將葉家的上下都打點清楚以後,就準備即可啟程。
“爹娘,我們走吧。”葉瑞說道“我知道你們也舍不得這個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但太虛城距離魔族入侵點距離實在太近。我相信這座城不久就會狼煙滾滾,所以這個時候我們需要抓緊時間離開,早做打算才是。”
葉小樓點點頭說道“;全聽瑞兒的安排。”
神明曆三百五十八年十一月初,這天早晨霧蒙蒙的,看葉家門前往前看十來步的地方就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麽也看不清楚。管家將被霧氣打濕的鐵鎖掛在葉家門上鎖住。他忽然兩眼老淚縱橫起來,這是他生活了將近一輩子的地方啊,從此就要漂泊遠方了。
“走吧。”葉小樓朝著戀戀不舍的管家說道。
“好的,老爺。”管家扛起包袱,朝前邁著堅定的步伐。
等到他們出了太虛城以後,葉瑞就帶著他們上了飛行法器消失在迷霧當中。他們要去的地方是某處的大山深處,而先前葉瑞路過的時候,就在那裏布置上了法陣,很難有人發覺那裏。
在經過一天的奔波跋涉後,葉瑞就將父母帶到了這處大山深處的隱秘桃花源地,將他們都安置好以後,葉瑞也總算將心頭的一件大事放下心來。將來的大亂景象已經初露端倪,能夠提前將父母安置好,他就能隨心的在這場亂象中找到屬於自己的答案。
“爹娘,你們就在這裏好生住下。等到外麵的亂象結束的時候,你們可以用儲物袋中的那些銀錢來重新建個新的葉府。娘,您不必再挽留我了。我知道孩兒不孝,但我真的覺得我需要找到我需要的那個答案。
在這個亂世中,我看到了善良便成了白癡,仁愛變得無用,狂暴顯示為力量,怯懦裝扮成理性,美注定要被踐踏和毀滅,惡卻愈加肆無忌憚、擾亂一切。我想尋找到那塊人類的淨土,但是這個世界真的有淨土嗎?如果沒有淨土,我們還要做白癡嗎?“
葉瑞帶著疑惑重新朝著九神峰飛去。
在過往的九神峰生活的一年中,他深切的了解到凱恩特之神所宣揚的理性與智慧的諸多好處,但也讓整個世界陷入了僵化而毫無意義的運作模式。而在這個世界的運作模式當中,無論是魔族、神族、人類都將變得像星空中的某種固定運行的法則般精準。當某種規則完全壓製了其他規則的存在,那麽這就是所謂的真理。
也就是人人在追求的東西。
是好還是壞?
這是一個需要葉瑞好好思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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