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和蔣馨對視一眼，都沒多說什麽。

    回歸現實後，人真的能變正常嗎？

    那些強大的異能者，回到現實後可是依舊強大！沒道理你將一些東西遺失在驚悚世界，反倒可以在回歸後找回來。

    李若虛換一種說法“從科學上講，他應該是腦子出了問題，或許醫院就能治。”

    眾人這次都點了點頭。還別說，真有一定的可能性。現代醫學是很發達的，盡管沒能完全將腦子研究明白，但並不是沒有治好的希望。

    他們看過的攻略裏就講過相似的情況。也是有個人在驚悚世界昏迷不醒，回現實後反倒被醫院救醒的例子。

    此時湖麵已經恢複了平靜，所有蛙女重新潛回水中，隻偶爾能看到幾處水麵時有氣泡升起。

    撿完最後幾塊骨頭，初中生試著拉起大肚腩，他倒是會乖乖地跟在後麵。換成別人大肚腩雖然有些抗拒，但也不會掙紮著不走。

    能牽走就行！

    離開人工湖時，黃毛扭頭看向混亂石堆。那裏的枯枝和眼珠都已經消失了，他的臉色頓時變得舊陰沉無比。

    現在食堂已開，吃過肉丸的人都不太餓，還是一起去吃了些東西。大家都有些渴，喝些肉湯也是好的。大肚腩也會自己吃東西，大家因為他的事變得有些沉悶，他反倒吃得噴噴香。

    蔣馨算計著開銷，無奈道“再給睡覺的打包回去一份，我們的錢就花光了。”

    因為之前買過高價的零食，他們勤工儉學換到的代金券和遊泳池撿到的靈幣都已花了個幹淨。

    李若虛安慰道“沒事的老師，我還有肉丸呢。雖然當飯吃有些可惜，但萬一咱們沒辦法活著出去，留著也是浪費。”

    蔣馨默默點頭，情緒不高。哼道“女主管真的好壞啊，層層給咱們設套。其實她實力那麽強，真要出手咱們也不可能有什麽反抗的能力。”

    初中生也咬牙氣道“她和我們學校的某個主任差不多，經常給我們老師挖坑設陷，就是妒忌老師帶班的成績好，還不是主任那邊的人。然後又從不親自出馬，總是拿我們這些學生當槍使，生怕自己身上多出幾記汙點兒。”

    蔣馨倒是被他點醒，道“那個女主管其實也沒將我們太放在心上。設陷阱隻是隨手而為，就和一腳踢開討厭的流浪狗差不多。”

    黃毛喝光肉湯，鬆開領口罵道“他娘的，真是不爽。胖子變成這副鬼樣子想想就讓人鬱悶。李同學你一會兒有時間嗎？讓你老師他們給睡覺的送飯吧，你能不能陪我散散心，我一個人擔心會出危險。”

    李若虛有刹那的猶豫，不過還是點頭道“行，咱們就去圖書館附近吧，感覺那裏的異類或許是顧忌舔姐或許是擔心混亂意誌，不太敢對我們表現出明顯敵意的樣子。”

    蔣馨興致不高，隻道“那你們早點兒回來。咱們過會兒還得去舊倉庫呢，體育老師也沒規定具體的時間，去得遲了說不定他又會耍什麽陰謀詭計。”

    黃毛和李若虛一起點頭，等三人走後並沒有起身。

    食堂裏的鬼依然很多，吵吵鬧鬧的好像菜市場一樣。亂七八糟的食物味道彌散過來，有的聞著就讓人作嘔。

    隻時到了今天，大家都已經習慣了。

    黃毛扯動嘴角“這還真是個荒誕的世界啊！”

    李若虛深吸口氣，勸道“你非要去找辦公室老鬼的麻煩嗎？”

    他早看出來了，或能是因為當初外賣小哥最後那一救的原因，黃毛心中便有了執念。

    黃毛掏出匕首，在手指間轉著圈，臉色冷酷道“我是一定要殺掉那老鬼的！”

    李若虛“我們還是應該將離開驚悚世界做第一目標。”

    黃毛嗤聲道“那是你們。我和你們不一樣，在外麵其實無牽無掛，求的就是個念頭通達。不殺那老鬼，我活著出去也沒什麽意思。現在自己有了些本事，哪怕殺鬼不成反被殺，能捅他幾刀也是好的！”

    他不願意欠任何人的恩情。當初被外賣小哥救下，對方已死沒辦法表示謝意，殺掉仇家也是一樣！

    李若虛暗歎一聲“真的決定了我會幫你！”

    他現在防禦更強，至不濟也能將對方救回來。辦公室老鬼確實很強，但他現在的實力也再非從前可比，兩個人不見得能殺掉老鬼，全身而退的希望卻並不小。

    黃毛點頭“也不讓你白幫。不知你注意到沒有，那老鬼的血管柳條上吊著的果子都像人頭一樣，其中有一顆……”

    他扭頭示意窗口後的打菜大媽。繼續道“和她很像。咱們不是有個e級任務食堂大媽的帕金森嗎？我懷疑隻要斬斷連著代表食堂大媽人頭果子的柳條，就能完成這個任務。你一直幫我很多，拚掉我的一條命幫你斬斷柳條完成任務，也算還人情了。”

    李若虛“你也注意到了？我也有類似的猜測，但對完成什麽任務沒執念，最希望的還是所有人都能活著出去。”

    他是能勸就勸，實在不想主動惹事。畢竟就算有幾分自信意外總是難免，現在小白領睡死、大肚腩變傻，實在不能再減員了。

    黃毛點頭，將匕首插回腰間站起身。

    兩人再次來到熟悉的通道口，大步入內。

    上次進來時的景像還很清晰，大家在通道裏受到精神幹擾，險些打成一團。

    當時外賣小哥、富二代和旗袍女都還在，而今三人已死，一人還變成了鬼。

    李若虛一時有些唏噓，回望向食堂裏仍在大快朵頤的鬼物，第一次產生了疑惑。

    驚悚世界代表著什麽？它的存在又有什麽意義？又為什麽不停地選人進來經曆生死呢？

    黃毛的感慨則在別的方麵，他心情有些惡劣，有些話分外想找個人傾訴。從前無論是在現實還是在驚悚世界，多半都直接埋在心裏了，現在身後隻有李若虛一人，就想不吐不快。

    他猶豫片刻，道“李同學，你是大學生，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李若虛道“大學生不算什麽。社會也是一所大學，咱倆的學曆誰高誰低還不一定呢。”

    “嗬，有趣的說法，那社會這所大學的門檻還真低……不過成材率也同樣很低。”黃毛輕笑，問道，“李同學，你說孩子對於父母來說到底算是什麽呢？”

    李若虛沒說話，靜等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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