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成魚兒獨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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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魚兒想,現在的自己隻要擁有簡單的幸福就行。就像蘇小小找到一個孫壯壯那樣的,也行。當燒烤攤收攤,夜深無人時,孫壯壯會“霸道”地一支胳膊夾著蘇小小爬上樓梯,進到他們的睡覺的地方。
成魚兒想,一個人太孤獨了。每當累了一天,夜深人靜時,自己躺在懸在半空的那張床上,一種孤寂感、落寞感夾雜著悔意一陣陣湧來,讓她睡不好覺。
正因為這樣,成魚兒生意上更加賣力,幾乎是一種全身心地付出。
想著,想著,一張麵孔映在了她的麵前,那人叫杜中濤,是鑽井隊的。那時,她剛高中畢業。市西部郊區,一片麥田裏,發現了一處油田,一支鑽井隊進駐了。那是正是麥子抽穗的季節。一次,她騎著自行車從打井隊路過,回家。自行車紮帶了。她隻好推著走。正好杜中濤開著一輛拖鬥車往市裏走,就把她捎回來了。兩人就這樣相識了。
杜中濤三十多歲的年齡,說因為長年在外,一直沒有對象,問成魚兒願不願意當他的女朋友。在他的甜言蜜語下,不諳世事的她同意了,
就在認識沒有多長時間,成魚兒到打井隊找杜中濤玩,杜中濤工休,就把成魚兒帶到了麥地裏。麥浪翻滾,在麥田深處,成魚兒了。
但等有一天,她懷著對未來生活的憧憬,再到鑽進隊,發現那裏人已經走空了,隻有一台打油機像磕頭蟲似孤零零地工作著。杜中濤許諾要帶她走的。這時,她聯係杜中濤,再也聯係不上。她甚至懷疑,那個人告訴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假的。從此,成魚兒,變得玩世不恭起來。
閑下來時,這個杜中濤的男人,就像依附在她身上似的,仿佛甩也甩不開。想起他,成魚兒對他和對自己更多的是恨。恨杜中濤的無情、始亂終棄;恨自己的癡情,少女無知。
成魚兒哭了,眼淚使她心裏好受了點。但剛才感到美麗的景色,仿佛現在已暗然失色。她用手擦了擦眼淚:“哭什麽,有什麽好哭的。”繼續向林子深處走去。
感情被騙過,成魚兒不相信愛情了,但依然需要愛情。一次,於小惠曾問過她:“你想不想找個男朋友?”
當時,成魚兒說:“我這樣子,誰能要。”
於小惠無法回答。
在這些日子的生意往來中,於小惠感到成魚兒還是滿可愛、滿善良的。她想幫幫她,又不知如何幫。也許換個城市、換個環境,她會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一次,成魚兒過來進貨,順便到於小惠的辦公室向於小惠打個招呼。於小惠問:“你想不想學學英語?”
成魚兒疑惑地問:“學英語做什麽。盡管我賣的是洋酒,但都是你進的。上麵的字,我看模樣就行。反正也錯不了。”
於小惠就沒深入說。於小惠是想,如果哪一天自己的生意做大了,在國外設個辦事處,就讓成魚兒去。
陽光已高高升到頭頂。成魚兒到了山坡上。太陽把山石曬得幹熱。成魚兒脫掉鞋子,放鬆地躺在一塊巨石上,把上衣蓋在身上,風熱乎乎,帶著草木的清香、花朵的甜味,親吻著她的麵頰,讓她很舒服。就這樣,她甜甜地睡著了。她做了一個美夢,夢見自己結婚當新娘了。
她高興地、歡笑著,笑醒了。坐起來,看到眼前是山野,方才是一個夢。
周圍寂靜極了,可能山雞、小鳥也午休了吧。沒有,她一抬頭,看見一隻漂亮的蜂鳥立在她頭頂的樹枝上,搖動著尾巴,轉動著機靈的眼睛看著自己,仿佛在問:“你是誰?”
成魚兒也看著它:“不認識吧。我叫成魚兒,是沒人要的成魚兒。”
忽然,風又吹了起來,蜂鳥呼扇一下翅膀,像跟成魚兒打招呼,從容地飛走了。
成魚兒穿上鞋子,拍拍身上的草屑,決定回去了。她知道,內心不愉悅,生活永遠就不會舒心,就不會幸福。
回城的路上,白曉梅給她來電話,問她到哪裏去了。
成魚兒:“到山裏去了。”
白曉梅:“你到山裏幹什麽?”
成魚兒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到山裏走一趟。但多少年之後,她想起這段時光,說:“那時,自己是多麽孤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