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朗忙扶著葉攸攸回到車裏。

    剛才情急之下扭得狠了，就這幾分鍾的功夫，腳踝就腫了起來。

    莫子朗忙帶著葉攸攸回城南，又緊急叫了家庭醫生過去。

    路上接到周成那邊的電話，果然，又是連影子都沒撈著。

    葉攸攸敷過藥，窩在沙發中默默出神。

    莫子朗在一旁舉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小餛飩，一手叉腰，就那麽盯著葉攸攸看。

    終於熬不住那膩人的眼神，葉攸攸抬頭看了看莫子朗“莫大少爺，我真的不餓。”

    “不餓也得吃，一天天的我都不見你吃東西，那奶茶能當飯吃嗎……”說著一把奪過葉攸攸手裏的奶茶，把小餛飩塞了過去。

    葉攸攸一愣，然後嘴角就不受控製地翹了起來。

    她搖頭笑了笑，他這副模樣，還真是像顧霏那個嘮嘮叨叨的女人……

    葉攸攸接過碗，邊吞餛飩邊把自己的手機備忘錄遞給莫子朗，給他看她在焦婷婷臥室衣櫃裏發現的地址。

    莫子朗似乎有些意外，讚歎地看向葉攸攸“厲害呀別君大大！”

    葉攸攸也不客氣“那是你們局裏工作不細致。”

    “嘿！”莫子朗抬手揉了揉葉攸攸的頭“你還真不謙虛。”

    “明天我們可以去這看看，說不定有什麽重大發現。”葉攸攸邊吃邊分析“那個焦毅怎麽會就死了，而且還是死在李婉的手上？”

    莫子朗搖搖頭“這個是真的百思不得其解。之前的案卷顯示這兩人感情甚篤，從學生時代就在一起了。”

    “兩個人呀，都是很優秀的化學博士，師從我們奕城最權威的教授。”

    “後來兩人誤入歧途，卷入多起群體暴力事件。”

    “那焦毅應該是被強行轉化的，但他普通人的體質承受不住那樣強大力量的衝擊，所以時不時需要用鎮定劑來緩解。”

    “但那晚他發病時，安全局的鎮定藥劑卻起不了一絲作用。”

    “本想讓李婉來想想辦法，誰能想到……”

    說到這裏，莫子朗還是唏噓不已。

    葉攸攸聽了也是沉默，本該那樣璀璨的人生，最後卻落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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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時，安全局特種牢房。

    李婉跪坐在地板上，斜倚著牆。

    那曾經寫滿了憧憬與溫柔的雙眸中，卻再無一絲神采。

    她摩挲著自己的手指。

    就是這雙手，就在今天的淩晨，親自送走了自己在這世上的最後一位親人。

    也是，她永恒的愛人……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

    是幹的。

    你看，這一定是老天的懲罰。

    老天恨她怨她，所以連眼淚都收了回去……

    想當年，她與焦毅二人青梅竹馬的感情羨煞旁人，再加上兩人又都是舒教授的得意門生。

    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而現如今……李婉扯了扯嘴角，卻笑不出來。

    遇見那個男人，是他們夫婦一生的噩夢。

    不，現在該說，是他們全家的噩夢。

    這些年來，他們兩人昧著良心，做了那麽多遭人恨的事情。

    本應該用來報效祖國的專業知識，卻都用在了那些該死的實驗上。

    即使他們一直在不斷地暗中試驗解決之法，其實那也隻不過是一塊尋求心理安慰的遮羞布罷了。

    但是啊，但是啊……

    即便放棄了良知，最終卻還是換不回家人的生機。

    嗬……

    嘲諷的笑容在李婉的嘴角漾開。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夫妻二人，做這開山之石！

    不求贖清罪孽，但求殺身成仁！

    暗夜之中，女人睜開眼，本已了無生氣的眼眸被重新點亮，溢滿了堅毅與果敢。

    就如同，多年前那個立誓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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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春路9號巷口6-5”，葉攸攸邊碎碎念著地址，邊跟路邊房子的標記比對著“誒莫子朗，這個號碼被跳過去了啊！”

    ”吱嘎！”

    “？”葉攸攸聞聲回頭，就看到身後的巷子中，一扇厚重的門緩慢開啟。

    莫子朗手架在門邊，笑眯眯地看著她。

    葉攸攸“……”

    她走上前，衝著莫子朗重重點了一下頭，然後豎起了大拇指。

    然後莫子朗就在葉攸攸的注視下，自認為矜持地笑了笑。

    但其實就連三米外的周成都感受到了自家領導身後那根搖的正歡的“尾巴”，活像好不容易吃到肉罐頭的哈士奇。

    得到讚許的“哈士奇”大手一揮，示意大隊人馬前進。

    然後，周成也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咳！這藥劑的味道也太重了！”周成捂著鼻子，揮手示意手下拿來防毒麵具。

    莫子朗給葉攸攸帶好麵具之後，就朝著最裏麵的房間走去。

    仔細檢查了反應器皿，莫子朗眯了眯眼睛，如果他沒有判斷錯，這應該是在進行一種新型鎮定劑的研製。

    他叫來周成，囑咐他記得把這裏的殘餘合成物和之前在焦婷婷家搜到的小膠囊做一個成分比對。

    莫子朗轉頭，卻看見葉攸攸盯著一堆化學儀器，愣在一旁。

    他走上前去“怎麽了？”

    葉攸攸朝著桌麵努了努嘴“這應該有人來過了，我能感受到他們的氣息。”

    莫子朗點點頭“這裏麵的殘留合成物也很少，應該被清理了一遍，但是看來他們也很匆忙。”

    “這裏的實驗，和婷婷家裏的膠囊會有關係嗎？”

    莫子朗一愣，轉而點頭“應該是有關係的，但是需要驗證。”

    不知怎麽地，他總是下意識地不想讓葉攸攸接觸過多有關於實驗的信息。

    他故意轉移話題“沒什麽了，我們出去吧，這裏的化學藥劑太多了，呆久了對身體不好，而且你這腳踝還沒好。”

    葉攸攸卻沒想那麽多，點點頭就跟著出去了。

    周成辦事還是利落，不一會兒就帶人把實驗室清理好了，銷毀的銷毀，轉移的轉移。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往安全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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